第十六章 原始娇娇女配16
姜二听着外面的风声，也只有风声给他听了，王上听了他说的话之后，沉默不语，若有所思。
他不想思考自己的话，让王上想起了什么，虽然这个父亲现在表现的已经对圣女不关心了。
如果关心的话，当初一天一换的寻人画像，一队一队的铁甲军，不会只持续了一年，到现在泛黄的画像都掉下来落进土里，部落里许多人已经不记得圣女的名字。
跟在王上身边的人，都是人精，看王上思索的样子，估计也是不想人打扰的，他脚步一动，“姜氏的公子们先在外面等一会儿，王上若是有召，再去请你们。”
两人都退出去，退出了屋门，两个人都是身体健康的成年男人，就算穿的衣服不厚，在屋里寒冷的环境冻一会儿也算不得什么。
姜年心里并不害怕，甚至还动动胳膊，原先的左胳膊连绵不绝的痛感竟然在屋子里冻一会儿之后，痛感就消散了很多。
在民间传说里，寒冷能止血，止痛，原来并不是空话，甚至有把手上流血的伤口插进雪里的习惯。
屋里的王上脸上也没有怒容，身边的随从不敢去打扰他，只是他自己开口：“几年前的年夜巡游是什么时候？”
他记不清了，随从不敢不记，况且那场巡行盛况前所未有，让人不敢忘：“回王上，是在十六年前了。”
“那可不是几年前了，”他把数字念了两遍，“当时我才二十多岁吧，到如今自然不一样。”
他说的这话纯属是乱说，随从斗胆抬头，王上自然是风采依旧，但眉目间神情空空，很有些超然的感觉。
甚至比不上那段最憔悴的时间，那时有十分的精神，虽然面容憔悴，但是至少还有希望，还会为了让公主活着而去奔波，去做不合适的事情，到如今只剩五分了，总是懒懒倦倦。
“王上若有心，今年再办一场也是使得，也算是把断了十年的庆典续上。”随从说道，办一场大型庆典，正好也冲冲王上的病气。
一场庆典，要从一个月前就准备，那场王后王上参与的庆典，更是从年夜的三个月前就开始准备，此后的年夜庆典都是小型，并不怎么费心但热闹的。
“太麻烦了，”王上支着下巴，倒是算起来，“不说花费，就算动用的起来的人至少也要几万……”
随从不说话，那场最繁华的庆典可是足足动用了几十万人，不说土路，就说河道都不知道开辟了几条，就是为了说为了花灯游行的好看。
“王上大病初愈，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此次出来，不就是为了找个安静地方疗养吗？把身体养好，形容自然恢复……”随从说。
王上打断他，扶着额头，苦苦思索：“这几日记性也不好，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要去做？”
随从也跟着想了想，几件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也没想起什么事情来，什么事情离开前都被王上准备好了，剩下的事情王后自会处理，还能有什么事情做呢。
只是他偷瞄王上几眼，神色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有话就说吧。”这次跟着他来的都是中心城的用惯了的人，他摆手示意随从说话，不要装成这副样子。
随从小心翼翼的：“那奴就说了，奴才愚钝，过几日好像是公主的生辰。”
王上没有回应，关于公主，他的记忆像是蒙着一层纱，印象里那个孩子好久不见了，他早就记不得她的样子了。
随从扑的跪下，双膝跪在冰凉的地上，双手扣在地上，额头贴着手背。
旁边侍奉的人也不知道这个随从今日发了什么疯，自从公主十年前做下滔天的错事时，她的名字就该在中心城众人的心里除名了。
王上并没有因为他提了禁忌的名字而恼怒，虽然是自己的孩子，但他早就对这个为非作歹的孩子失望，只是平淡说：“一个有罪之人，早已经不值得提起了。”
随从点头称是，有人敲响了房门，将手上的木盘端到额头。
上面摆着两碗热腾腾的药，随从过去端过来，先是用银针插进药液里，确认无毒之后，就端给了王上。
王上就放在一边的桌子，随从劝道：“用药是苦功夫，总要坚持着，吃一天不吃一天怎么行呢？”
他说的还算好的，哪怕是吃一天不吃一天呢，偏偏王上几天里也不能吃一回。
王上肯定不听他的，拿了一本书在手里看，卧在一张长几里，只当自己没听见。
就连补气血的药都没喝，这药雷打不动的熬了十年，但是进王上嘴的时候却少。
到了傍晚，两碗药凉透了，就原封不动，一点没少的端出来。
外面天光还亮着，燕声阵阵，屋里的帷帐却早早的放下来，随从从屋里端药出去，只看到王上姿势不变，侧卧在长几上，比起一个人更像是某个深重，没有灵魂的影子。
出了屋门还不敢说，到了僻静处，绿阴遮住彼此脸上的神色，说的话都隐秘起来：“往日做事一向妥帖，怎么如今脑子就出了问题……”
“还该提这件事……，脑袋在头上挂烦了。”
“但王上当初那么疼公主，怎么突然就……”
“王上做事最是严格，眼睛里不容沙子，更何况是这样的事情，都十年了，早先的情谊也早就变了。”
————————
伺候姜柔的小丫头，看她从回来就闷闷不乐，脸上增加许多愁绪，她忍不住劝慰道：“事出有因，咱们又住的离那边那么远，女官大人想必不会在意这些的。”
姜柔住在别院，男女有别，她跟姜家各位公子住的有一段距离。
她脸上愁容不改：“只是我换的衣服未免太张扬了……”
“女官在中心城里，鲜花一样娇艳的颜色都看烦了，再看到您穿这样的衣服才会这样说，”小丫头劝慰她，“但不是说您不适合，您是正好的年纪，穿什么都不为过。”
“不如找个时间出去转转，外面的菊花开的正好，您总在屋里待着，难免心情郁郁。”小丫头说道。
旁边的院子搬进来新人，只是终日闭着门，不知道住的是客人还是姜氏的亲眷。
“大家住的这样近，改日该去拜访拜访，”姜柔开口道，她推推丫头的手，“你去屋里头挑几件好东西，好好的装起来，咱们明天就过去看看。”
“好，”丫头脆声应道，“您高兴我们就高兴，奴现在就去准备。”
“好了，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跪着了，”姜柔握着她的手，眼睛俏皮的一一看过屋里众人，“总跪着，都要把裙子跪破了。”
——[主播又走上柔情路线了。]
——[主播就是很善良啊，干嘛总把人往坏处想？]
——[隔壁院子住的剧情里的王上吧，他长得还挺年轻。]
——[这个世界都被掰正过一次了，主播还是小心点吧，感觉任务挺难的。]
姜柔让她们把柜子里颜色鲜艳的衣服都挑出来，衣服都是好布料，下人们一年也接触不了这样的东西，丫头的指头恋恋不舍的在上面摩挲着。
“看你，”姜柔从镜子里看到她的表情，失笑，“你年岁最小，喜欢就拿去好了。”
诶，丫头欢喜的应了一声，高兴的要把衣服收起来。
姜柔又对弹幕说道：“既然剧情已经掰正了，那我也要努力才好，不会辜负大家的，这样大家才能看的开心。”
——[剧情为什么掰正？这个世界真的很脆弱了，而且掰正的进度条还在倒退？]
——[剧情里的人们不觉得奇怪吗？]
——[这就是主播来的意义吧，阻止进度条倒退，然后让剧情发展，收获好感度。]
——[好奇怪，好像是因为一个配角太能活了？不按照剧情死。]
——[是虞溪吧？在剧情里开头就应该死了，结果总死不了。]
——[弹幕好乱啊，主播是新人，还没有配系统吗？]
“嗯，因为是新人，”姜柔抽空回答弹幕，“初次的任务是不配系统的。”
——[主播是新人，除非任务世界有什么差错，系统才会出现解决问题吧。]
——[这话说的好不吉利，还是期盼任务世界别出问题比较好。]
——[那会儿险些逗死我，一场刺杀里，伤害都被虞衡抗了，怎么做到刀都被他挡了的啊？]
——[就很奇怪啊，虞衡难道不会奇怪，他难道会为了“不讨喜”的妹妹而挨几下刀的吗？]
——[为了这个小人物，还把剧情线掰到十年后了，直接过渡到她死之后，也算是很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