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张芝渔也是…
宿舍。
程清霓在卫生间洗漱，她闭着眼洗脸。
镜子中缓缓伸出一只苍白的手。
程清霓洗完脸要抬头，苍白的手瞬间收回来，她把脸擦干净走出卫生间。
镜子中一个毁容脸的女鬼阴森森的笑起来。
程清霓昨晚也没有做噩梦！她观察宿舍里的人的神色。
她们脸上苍白，很颓靡，特别是周依雅，脸上写着惊惧。
她知道噩梦并没有结束，可能是想让她松懈，然后再杀了她。
程清霓出宿舍，感觉后背和脖子发凉，寒意钻入她的皮肤，她双手环臂，今天降温了？
走路也比平时缓慢，肩膀沉沉的，像是有东西趴在她的背上。
她不敢看镜子，摸了摸后背和脖颈，没什么反常。
“今天怎么这么冷，你们觉得冷吗？”程清霓问身边的张芝渔和周依雅。
张芝渔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慌，她嘴唇蠕动，“没有。”
周依雅纳闷，“不冷啊，你不会发烧了？”
“我后背有什么东西吗？感觉后背好沉。”程清霓背过身，让她们看。
周依雅想到前几天噩梦，鬼就在她背上，她躲在周芝渔身后，一副要哭的样子，“你背后没有东西，你别吓我。”
程清霓放松下来，应该是她多心了，“可能是我睡不好，想太多了。”
她瑟缩着身体到了教室，好冷啊，她只有校服，没有厚衣服。
她想着应该是感冒了，等下去医护室去拿药。
贺司煜偏头看她，他盯着她几秒，她趴在桌上没有发觉。
在程清霓背上的女鬼惊恐地扭曲。
女鬼是从程清霓在礼堂撞到破碎的玻璃爬出来的，然后一直跟着她。
程清霓长得漂亮，女鬼就想等她离开宿舍找机会撕下她的脸皮到女鬼的脸上。
可是…为什么她旁边的鬼这么厉害！她很害怕！
镜中女鬼利索的离开程清霓的后背，趴在地上极速往外爬。
呜呜呜，那女生的脸真的好看，是她见过最漂亮的，要是能换到她的脸上，她就能拥有美貌，就不用再看她面目狰狞的脸。
女鬼爬出教室，意识到不对。
鬼怎么帮人类？
程清霓本来缩着，发觉寒意散去，她不冷了，后背也不会发沉。
她感到有些奇怪。
——
夜深了。
程清霓在床上熟睡。
久违的噩梦降临。
程清霓这次又在女厕。跟上次一样，灯又开始一闪一闪的，水龙头在滴着水。
隔间传来女声熟悉的呜咽声。
可能之前经历过一次，她这次冷静了不少。
“他去哪里了？我找遍学校都找不到他，我好想他。”
之前她心里蔓延着恐惧，没有心思分辨女生的声音，现在一听女声的声音熟悉，像是…
程清霓因为她的猜测而感到震惊。
她的门突然被打开，她惊吓的不止是这次不同上次，门被打开，还有在她面前站着的人。
张芝渔的脸和校服都是血，一股殷红的血在她身下蔓延，她眼神哀求，“清霓，帮帮我，帮我找他，我找不到他。”
程清霓一时说不出话。
张芝渔也是…
张芝渔神情紧张起来，语速快，“老师来了，你不能出来。”说完程清霓的门重新关上。
之后就是重复上演，寂静的女厕响起张芝渔的求救声接着被一个叫老师的带走了。
中午，程清霓从食堂出来来到天台。
天台上站着一个女生的身影，衣摆随着风的吹拂摆动。
张芝渔转过身，白天她的脸和校服都没有血，“我就是在这里被陈老师推下坠楼死的。”
程清霓的脑海里冒出陈老师慈容的脸，让她毛骨悚然，“陈老师？”
“我和郑凡还有陈雪像你一样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不知谁告诉陈老师，陈老师出现在我和郑凡经常去的后树林，我先到，陈老师要杀我，所以我逃。”
“我逃到了女厕，还是被陈老师发现，我就被陈老师拽到了天台，他告诉我，他已经杀了郑凡，然后我就被陈老师扔下天台。”
张芝渔死后依然在这里，她找不到郑凡。
她没有放弃找可以帮助她的人，现在终于等到了。
因为程清霓善良，一定可以帮她找到她的男朋友！
程清霓不知该不该相信她的话。
张芝渔给她跪下，“求你了，帮我找他，他就在这个学校死的，怎么就找不到他？”
程清霓不知她为什么有这荒诞的想法，她拽张芝渔起来，张芝渔不肯起来，“我帮不了你，我也不知道郑凡在哪。”
张芝渔的脸上都是泪水，“我有求陈老师，陈老师没说，还打了我。”
“求你请笔仙，我就可以知道郑凡在哪。”
程清霓看着跪着的张芝渔哀求着她， 张芝渔从来没有害过她，还会帮助她。
除了贺司煜，她不会为了任何人置于险地，她摇头，“我真的帮不了你。”
张芝渔似乎接受了事实，她眼神呆滞，“我知道。”
——
漆黑的走廊回荡着急促的脚步声。
程清霓喘着气，她不知跑了多久，心脏跳得很快，脚酸痛，想停下来。
可她知道，她不能停下来，一停下来就只有被杀的命运。
她躲哪里，黑影就在这里，如影随形，这次的鬼比她之前遇到的还要厉害，能轻松的找出她的躲藏点，没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她身后的黑影离她越来越近了，像是黑色雾气凝成的，面目模糊不清，只能辨出是一个男人的身形。
漆黑的影子一瞬到就她的面前，她转身要跑，喉咙缠绕着黑雾。
她身子腾空，不断的在挣扎。
空气变得稀薄，她挣扎的力气渐渐变小。
喉咙上的桎梏消失，程清霓掉到地上，她伏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喘气。
她看到张芝渔从身后抱着黑影，黑色的雾气不停的翻涌着，它在挣扎着。
张芝渔身上绕着黑雾，越缠越紧，她神色痛苦，朝她奋力喊，“清霓快跑！”
程清霓一愣连忙爬起来，跑向与他们相反的方向，她听到张芝渔凄厉的惨叫。
她脚步一顿，随后接着跑了起来，眼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