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害怕
下课铃响，陈雪挽着张芝渔在走廊上走着，她笑着说，“你最近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就不来找我玩了。”
张芝渔和陈雪从小认识，是很好的朋友，她解释，“哪有，我的好朋友只有你。她们人都很好，我只是不想她们遇到危险。”
陈雪一笑，“你就是个大好人，总是在帮助别人。”
张芝渔声音低低的，似乎陷入了悲伤的情绪，“我只是不想让她们跟我一样。”
程清霓站在礼堂的台阶，舞台上开着灯，她警惕的望着周围。
她没来过礼堂。
陈雪跑进来，脸上带着惊恐。
“我看到鬼怪正往着方向跑来。”陈雪拉着程清霓就要跑。
程清霓跟陈雪见过几次面，她唯一相信的只有贺司煜，所以她抽出手，委婉拒绝陈雪，“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跑好。”
陈雪怔了一下，眼睛蒙上水雾，似乎因为她的话有些委屈，“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话？我没骗你，我真的被鬼怪追。”
她和周依雅都是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说出的话很容易让人相信。
换做男人丝毫不怀疑她的话。
可她面前的人是程清霓，她不为所动。
程清霓没有问答她的问题，“鬼怪应该快追来了。
陈雪望着她奔跑的身影，咬着唇一副伤心的模样。
程清霓往礼堂后面跑，她跑了进去，陈雪跟了进来。
黑暗中，陈雪紧紧的挽住了程清霓，她嘴唇发抖，“它来了怎么办？”
程清霓连忙说：“不要出声。”
陈雪说话磕磕绊绊，“它…越来越近了。”
程清霓这才发现陈雪个子娇小，力气却很大，拽着她往后退，她挣脱不开。
她本来就害怕，现在一直被陈雪提醒怪物离她们越来越近了。
程清霓被迫跟着后退，她想甩开陈雪，那只手却牢牢的攥着她的胳膊，她的胳膊像贴着冰块，很冷。
她不由得想到了贺司煜。
“咔嚓。”
程清霓的右脚踩到玻璃，就在这时，后台的灯却忽的亮了起来。
她看到到处摆放着镜子，镜子倒映着她和陈雪，有些渗人。
偏偏这时陈雪还往她身边撞，她猝不及防的撞到了旁边的镜子。
她反应快，连带着陈雪躲到一边。
“噼里啪啦。”
旁边的镜子碎了，地上一地的玻璃碎。
程清霓看向抓着她胳膊不放的陈雪，因为陈雪攥得紧，指甲掐入了她的皮肉，一阵刺痛。
她心里冒出一个想法。
陈雪是故意的？
陈雪松开了程清霓，梨花带雨的道歉，“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了，对不起。”
程清霓刚想说让她别再出声了，一味的恐惧只会引来鬼怪，灯莫名其妙的亮就说明鬼怪已经来到这里。
她醒了过来。
程清霓还有些没有真实感，这次可以说是不是噩梦了，除了陈雪一直在说怪物来，她也没见到怪物。
就是后台都是摆放着镜子让她有些不安，她甩走不安的情绪下床。
教室里，贺司煜看到程清霓不像之前那样神色憔悴，嘴角带着浅笑。
一无所知的她还以为昨晚的梦不是噩梦。
鬼怪已经缠上她了。
难得没有做噩梦，程清霓心情确实好。
“贺司煜，你的手臂还疼吗？”
他穿着校服外套，不能看到他的手臂恢复得怎样了。
贺司煜想到她每天都在叮嘱他擦药。
他已经习惯了疼痛，没什么感觉。
“不疼了。”
程清霓这才放心，自从她坐到他旁边，那些人没有再找他麻烦了。
虽然她不经意那四个人目光接触，那四个人的目光依然恶毒，不过也没有对她做什么事。
晚自习下课，程清霓抱着书，“贺司煜，我想你今晚能做个好梦。”
在这个世界，做好梦是不可能的。
当他们沉睡，噩梦就会降临，甚至会夺走他们的性命。
贺司煜的腿有疾，很容易被鬼怪抓到。
他被欺负了不会反抗，遇到鬼怪，他就只有…
程清霓很担心他。
贺司煜不会做梦。
他进入程清霓的梦，无非是确认她的安全。
她不像别人看到鬼怪会尖叫，哭泣。
她流眼泪是因为有人在她不远处死了，还有害怕无头鬼抱着他哭，最近的一次是因为他的话感动。
最令他意外的是她还会用椅子打鬼怪。
贺司煜对上她担忧的眼眸，担心他遇到危险？“你今晚也会有个好梦。”
——
就算程清霓再抗拒睡觉，还是抵不住睡意。
当阳光落到程清霓身上，她眼皮颤了下，睁开眼。
她感受到清晨温暖的阳光，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揉了揉眼。
这是早上了？她没有做噩梦！
程清霓抱着被子，脸上露出笑容。
不同于她一夜没做噩梦，宿舍里的人经过一场噩梦，脸色都很差。
周依雅整天惶恐不安，每晚梦里都是被鬼追，唯一庆幸的是她遇到鬼就会晕倒，所以就抽离噩梦，醒过来。
林怜的头很疼，她都没有一天睡过好觉，再这样下去，她还没有被鬼怪杀死，就要猝死了。
张芝渔躺在床上，眼神涣散。
教室里死气沉沉的，不少同学深陷噩梦中，眼底下都是黑眼圈，脸色苍白。
除了走进来的程清霓。
她放下书，因为欣喜，她附在贺司煜的耳边，“贺司煜我昨晚真的没有做噩梦！你呢？”
贺司煜耳朵微痒，他侧头，“没有。”
程清霓这才发觉两人的距离很近，只要她再靠近一步，就能贴上他的唇。
她慌忙退后，耳根渐渐发烫，“要是一直不做噩梦就好了。”
贺司煜察觉到她的目光，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嘴唇，是想亲他？
贺司煜：……？
程清霓总是做出出乎他意料的举动，所以他到最后才杀掉她。
“会有那一天的。”那一天她死在他手里，死了的人怎么会做噩梦？
不止她不会做噩梦，所有人都不会。
贺司煜漆黑的瞳孔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只一眼就会被他吞没。
程清霓心头一慌，攥紧手，手心冒出冷汗，然后她很快缓过来。
她有些茫然，为什么会害怕此刻的贺司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