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可想回江南外祖家
日子逐渐趋于平静，不紧不慢的过了十来日。
楚衡与江家的亲事在江大人面前已经定了下来，楚衡玩味一笑，在皇后宫中同她说起了此事。
皇后挑眉一笑：“是该娶个媳妇了，可本宫已经为你看好了一户人家，不知竟与你的打算撞上了。”
皇后抿了一口茶水，又捻起身旁的一块抹茶奶酥，眼眸深沉，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楚衡自然是知道皇后的打算，她打算将她的外甥女陈平王家的独女陈珍与嫁给他。
一是为了将来楚衡登上大殿，皇后之位还可以留在皇后母家。
二是为了在楚衡身边放个眼线，好盯着楚衡的一举一动。
皇后之所以还未定下，那是因为陈珍与的母亲前两年过世了，陈珍与身上还有着小半年的孝期。
皇后作为天下女子之典范，自是不能自家犯错，在孝期便让她嫁了人，所以此事便也一直耽搁着。
楚衡淡淡一笑：“母后替儿臣打算，儿臣自然是不会辜负母后的一片心意。”
皇后浅笑，抬眸定定地看着他：“哦？”
“儿臣要纳她入府做侧妃，而不是娶。”
皇后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江……江耿弋肯？”
在她的印象里，江耿弋最是正直清流，怎会让女儿去做妾。
“母后以为，江澄磊为何会把产业交给我充公？那便是我与他的约定，楚行这个蠢货这么一搅和，倒是给我提供了不少便利。”
皇后垂眸，抬眼之间，看见楚衡那一张认真的脸，打着鼓的心又趋于平静。
“呵，江家是不错，楚行有了许家这个助力，总不好叫你内宅无人，先定下此事，待你娶了江家女之后，也是时候迎珍与进门了。”
皇后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有了陈平王和江家的势力，楚衡登上太子之位的几率也就更大了。
只是想到太子，皇后的唇角凝固了一瞬间，又放了下去。
“不过本宫可听说了，江五小姐是那继室所生，江大人和江老夫人平日并无多少教养……”
“不是江五小姐，是江四小姐。”
楚衡定定答道，打断了皇后的话。
皇后错愕了一瞬间，后又想起江云舒是和离过了的女子，难怪……
“原来是她，难怪江大人肯了。”
楚衡的手在袖子里紧紧攥起，指尖抠着掌心，才得以让他保持着表面的冷静与假笑。
“母后说笑了，林家的嫡女不也是嫁给了皇兄做侧室，可见皇家福泽，不是谁都能沾上的。”
皇后听他提起林书语，面色一变，堪堪收起了笑脸。
要不是楚衡是不知道林书语是如何被太子纳进东宫中的，否则皇后真以为这是在阴阳怪气她了。
楚衡敛眉低笑：“敢问母后，儿臣想明日便去江家提亲如何？”
皇后淡淡地摇了摇头：“此事先放一放，昨日你父皇同本宫说，明日便要辞府封王给你和楚行二人，一个作衡王，一个作行王。”
楚衡的内心一沉，他做了如此多事，皇帝却要封一起封了，当真是丝毫不偏移，想让他们相互掣肘。
皇后的脸色也是沉如墨水：“虽一起封了王，可皇上赏给你的东西比那边那个多。”
楚衡垂眸，风轻云淡地点了点头。
皇后的凤眸一眯，半扇着扇子：“你回去好好修缮一番府邸，过几日整了聘礼单子，自去求娶吧。”
“是。”
说完，楚衡朝她一拜，随后便离开了凤仪宫。
皇后深沉的目光从他的背影上转了回来，他一个初回宫的质子，哪来的聘礼娶妻，竟也没有向她求情，竟也没有磕头朝她伸手。
呵，她倒要看看，他能拿出个什么东西来。
皇后的眼神一凛，素手一伸，又捻起一块糕点送入口中。
“皇后娘娘，听闻林良娣病了，病的颇重，要不要……”
皇后玉手一抬：“不用，若不是林家恳求，本宫早让她下去给徇儿陪葬了，由她自生自灭去吧。”
锦绣应下：“还有……娘娘的人已经挑选好了，是否现在就送过去？”
皇后的眼里闪过一丝光：“哦？送去吧，待她们笼络住了老二的心，什么江云舒也不管用了。”
皇后就这么一个嫡亲的侄女，自是要为她扫清前路，铺平垫脚石。
想到自家侄女，皇后又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本来这陈珍与是她择给自己儿子的太子妃，只因二人年岁相差较大，等着陈珍与及笄才耽误了好几年，陈珍与就要及笄之时，亲生母亲又去世了，又耽误了两年。
不过也好，总算要让皇后之位落在陈家的女儿手上的。
皇后的眸子一沉……
江云舒在屋里一边绣着花，一边听着白芷叽叽喳喳的同她说着长安侯府的事情。
“哦？太太疯了？”
白芷笑笑：“也不见得，听闻是时而疯魔时而清醒，疯着的时候呢就抱着李意苏的衣裳自言自语，醒着的时候就自己在屋里礼佛照看素月的身孕，只是疯着的时候居多，需要靠汤药吊着，老夫人知道了此事可直叹气呢。”
江云舒抿唇一笑：“她这是气得狠了。”
白芷赞同地点了点头，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说笑话一般说与江云舒听：“那陈氏简直是一条疯狗，见人就咬。
连李勋皓都被她搅的不胜其烦，二人一对上不是吵就是打。
对了，那陈氏落了隐疾，听闻葵水来了十来日都没停过呢，听大夫的意思是恐怕要一辈子戴着月事带了。”
白芷说着，嫌弃地皱了皱眉头，真是大快人心啊！
江云舒笑笑，睨了她一眼，谈笑之间，下头的丫鬟来报：“老夫人来了。”
江云舒一喜，放下手中的东西，连忙起身去迎接了她进来。
江老夫人连连摆手，笑意盈盈地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
“祖母，怎么了？”
江老夫人带着她在廊前坐下，屏退众人，似是要与她说体己话。
江老夫人拍了拍江云舒的手，开门见山道：“羡儿可想回你江南外祖家住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