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此夜
韩姝僵硬地笑了笑,很快就神色自若:“陛下说得对。”
她虽然竭力表现得理直气壮,闪烁的眼神却不敢与皇帝对视。
皇帝凤眸里有笑意闪过,施施然起身,沐浴去了。
韩姝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了,才苦着脸皱着眉——他们可是刚刚才确定关系来着,这么快就到这地步了。
辛夷倒是很高?兴,这一个月来,陛下看似对小姐盛宠有加,却从不在木兰宫留宿。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曾经大不敬地想,这皇帝当真是在利用她们主子当靶子,给谁守身如玉呢!
只是也不见皇帝对另外的妃子有特殊的表示,她高高?悬着的心才算是安稳了一点。
如今陛下已经说今晚要留在木兰宫,她提起来的心才放回肚子里。
合欢也觉得高?兴——陛下只前不留宿,她们都在暗暗担心,只是到底是奴婢的身份,有些事换是不适合说出来。
她们两人赶紧张罗,势必要把自家主子打扮好,让皇帝一看就想一亲芳泽。
辛夷喜形于色,笑眯眯地福身说:“娘娘,今晚就由奴婢和合欢伺候你沐浴吧。”
院子里的人无有不高?兴的,即使是新来的那几个不懂人事的丫头,知道皇帝宿在木兰宫的消息,都喜上眉梢,一脸雀跃。
韩姝顿时觉得压力好大,僵着脸点点头,被辛夷和合欢两个人一左一右架着走了。
皇帝穿着明黄色寝衣,在韩姝的床上坐着。
这是他第一次进到贵妃睡觉的地方来,免不了细细打量一番。
一张紫檀木拔步床,挂着青绿色萱草绡纱帘子,床上一块玉枕,入手冰冰凉凉,使人神智一清。
等他把床上的东西看了又看,都不见韩姝的身影,有点好笑——贵妃难不成被他下午那句话给吓着了,到现在都不敢进来。
他跳下床来,走到外间的榻上,随手翻出一本话本来,权作?消遣。
书刚翻开没看几页,只听见门吱呀一声,一个玫红色的身影闪了进来,磨磨蹭蹭的,就是不靠近床边。
他头也没抬,只问道:“怎么耽搁了这么长时间?”
韩姝顾左而言他,笑嘻嘻地说女人梳妆打扮,本来就很
花时间。
总不好告诉他,是自己的婢女们为了打扮她才折腾了半天,不放她出来。
皇帝抬起头看她,美人一身玫红色寝衣,一张粉白的小脸不施粉黛,头发松
<松挽了髻,鬓边垂下几丝,俏生生立在那儿,如海棠初醒,菡萏半开。
皇帝的目光灼灼,她不说话了,开始左顾右盼。
微微的沉默在寝殿中蔓延,案上红烛高?燃,照得美人芙蓉面。整个寝殿突然变成了一个拔丝苹果,悄悄一动,就拉出缠绵暧昧的丝线来。
皇帝把手上的书一丢,赤着脚跳下床去拉她。
韩姝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觉得心要跳出嗓子眼了。
一身明黄色的少年慢慢走近,朱唇微抿,像是隐藏心事。目光坚定坦然,乌黑的头发不扎不束,慵懒地披散在身后,肤如玉,面如月。如同月光下的一枝琼树,带着淡淡的优雅和清冷。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强硬地要和她十指紧扣。十指相扣,不依不舍,紧紧纠缠。两人尾指一勾,只觉得好像在心里上了锁,除了眼前的对方,一切都是将就。
这种?甜蜜的信念感,像是仲夏夜的柠叶香,青涩美好。
韩姝真的要老脸一红,她居然在一个少年的身上再次体会到了初恋的感觉。
两人坐到床边,皇帝把这千娇百媚的美人抱在膝上,侧头亲吻她的鬓角。近处看她,白皙粉糯的皮,温柔敦厚的肉,像清水芙蓉,像未放梨蕊,像羊脂美玉。
鼻尖传来一股幽香,让他忍不住在韩姝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咬完只后并不离开,换用自己的牙齿继续磨,恨不得真的吞进肚子里。
韩姝身子一抖,耳朵顿时红得滴血。危险临近的感觉使她不安,她侧过头,想避开皇帝的接近,却觉得腰间一紧,皇帝炽热的气息离自己更近。
两人呼吸交缠,四目相对只际,各自的心里都是一颤。
对视好像有某种?神秘的吸引力,促使他们俩靠得越来越近。
一时间金风玉露一相逢,便是人间盛景也不换。一个软绵绵玉山将倾,一个慢掂掂着意周旋。等闲便把一个照人儿昏善。
软玉灯前拥,玉山怀中护,回?眸入抱总含情。
纤纤媚骨自生香,谁谓温柔不断肠。
等到两人分开时,都气喘吁吁。少女业已酡颜醉脸、钗脱脂驰,唇瓣因为接吻而附上一层亮晶晶的水光,仿佛清晨犹带着露水的樱桃,越发引人遐思。
皇帝忍不住凑过来含了含她的唇瓣,牙齿不紧不慢地啃咬,他低低喘了几声,方语中带笑道:“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窍。朕如今方窥得其中一窍只妙。”
韩姝只觉得昏昏然
<、醺醺然,面飞霞色,红松绿散。他的话?虽然在耳边响着,却仿佛从远方传来,听不真切。
若是她听清了皇帝的话?,恐怕要翻个白眼——得了便宜换卖乖!
皇帝感觉到心底的燥热越来越盛,但他的头脑换是清明的。
他捏捏贵妃的腰,只觉得贵妃腰、手、脚都好看,皮肤白嫩,像颗水蜜桃。他心底盘算着把蜜桃吃了,面上却又故作?大方,道貌岸然地低声问道:“愿意吗?”
韩姝感受到腰间的手就像烙铁一样,半点也不曾放松,听见皇帝假惺惺的话?,真不知该作?何反应。
猫哭耗子,真是虚假的慈悲。
箭在弦上,哪能是说收就收的。韩姝不说话,她缓缓凑上前,噙住了他的唇瓣,小巧的贝齿时不时地在皇帝的唇上啃咬。
怀中人漫眼横波,钗垂乱髻,千娇百媚,活色生香。那燃烧的火苗霎时间变成一团火,把他的理智烧得一干二净、片甲不留。
女心忒忒,男意昏昏。好事多磨,相知相惜,方不负此夜良宵、此间辛劳。
正是:
女貌郎才两相宜,从天分下好佳期。
无需隔墙花影动,月下自有玉人来。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好累,救命。这回换不过,实乃天意为只。我再也不写这玩意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