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失踪的尸体
“哎呀呀，实在抱歉哈，门卫年龄大了，人一老呀，这个眼神和耳朵就难免不大好使，二位别见怪哈。”
火葬场厂长此刻正搓着手站在水星砂二人前面。
“没关系，最近是有出现了尸体被盗的情况对吗？”
“对对对，我刚才来的路上李察克副局已经和我说过了，我来带路我来带路。”
简易的推拉门被打开，停尸房内的安保设施简单得可怜，唯一的看起来具有防盗作用的大铁门形状扭曲地被扔在一旁。
厂长一边提溜着被肥胖肚子撑开的腰带一边滔滔不绝地讲着：
“最近这个尸体一共被偷走了五具，管理局那边已经上报过了，但不是因为水祭嘛，这个也一直没派人下来调查。”
走进房内，一股消毒水混合着莫名恶臭的味道扑面而来。水星砂捂起鼻子。
“这可不是我们不作为哈，您看这个原来的大铁门都被砸开了，我们连夜焊了个新的大门，我也组织过人手排查，但目前还没线索。”
厂长踢了踢搁置在一旁，像是被外力砸开的扭曲铁门。
墨镜女性仔细打量着房间，几具蒙着白布的遗体躺在银色架台上，老旧的制冷设备呜呜地卖力工作着，地上有几摊绿色的污渍，虽然已经被清洗过，但残留的痕迹依旧黏在地板上，明显是恶臭的散发源。
墨镜女性用手指了指污渍，问道：
“这个有头绪吗？”
厂长捋着头上为数不多的头发，用脚尖蹭着污渍回答道：
“这个我们清理过，剩下这点实在弄不掉，味道嘛像是厂子旁边地下排水管里的样子，那里我们也已经用铁丝网封起来了。”
“没派人去搜查过吗？”
“查过查过，主要是这个下水道吧，管道太复杂，我们人又不够，进去搜了一阵子就把管口给拦住了。”
“管道在哪里？”
…
几人由厂长带路，走出火葬场，顺着河边走了一段距离后，便来到了排污口处，两人高的管道正将污水排入一个大坑洞中，越是靠近，那股恶臭味就越重。
厂长这时也忍不住捂住口鼻，指着被铁丝网拦住的管道说道：
“这就是了，这个排污口算是整个西郊地区下水道最大的出口，天天都在排水啊，所以这个痕迹基本被抹掉了，里面情况太复杂了，七拐八拐的，就算是进去搜，一天两天也搜不完。”
水星砂面部紧绷，紧锁的眉头中夹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眼睛被恶臭污浊的空气熏得几乎睁不开。
墨镜女性扫视着污水口开口道：
“要进去搜查吗？大小姐。”
水星砂听到这话身体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但她还是强忍着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只是言语略带些颤抖。
“嗯……是呢，是要搜查一下，看起来是个好线索……应该进去检查一下……大概。”
墨镜女性嘴角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微笑，她知道水星砂嗅觉比较敏感，看出了自家大小姐的勉强，咳嗽了一声说道：
“但还是安全第一，不可贸然行事，最好还是休整一下再做打算。”
“嗯……对！你说的很对，安全第一。”
墨镜女性转头对着厂长微微点了点头。
“情况我们大概了解了，辛苦。”
“哪的话哈哈哈，不辛苦不辛苦，需要我送二位回去吗？”
“不必了，我们先告辞。”
水星砂低着头跟在墨镜女性身后，再走出五百多米之后才哇地张开嘴，大口吸着空气。
“要死了要死了，在那种环境下跟怪物打架我可不行……”
“还没确定怪物的具体位置呢，先去吃饭吧大小姐。”
水星砂一边回应，一边用手一下下捏着鼻子，刚才排污口刺激的恶臭味让她的鼻子有些难受，甚至出现了幻嗅的错觉，感受着鼻腔内的不适感，水星砂嘟嘟嚷嚷地自言自语着。
“鼻子，好像坏掉了……”
“嗯~好香，感觉鼻子被治愈了！”
面对散发着奶油和果蔬清香的浓汤，水星砂满足地凑在桌前嗅来嗅去。
索洛兰不是一个以畜牧业为主的城市，但当地人对于奶制品和奶油的热爱已经达到了狂热的地步，几乎所有的当地美食都有牛奶的参与。
将南瓜蒸熟后与洋葱干酪一同炒香，加入肉桂、姜粉、丁香作为辅助，以鸡肉高汤为汤底，烹熬数小时后加入奶油调味。
这道色泽金黄，口感顺滑的奶油南瓜浓汤，是肥鸭亭的老板极力推荐的餐品。肥鸭亭，索洛兰最出名的餐厅之一，祭典期间慕名而来的游客络绎不绝。
“好好吃~”
水星砂用勺子舀起一大口浓汤塞进嘴里，丝绸般的顺滑口感和香浓的气息瞬间由味蕾直达脑部中枢神经，令整个人雀跃起来。
“甜味！好吃！”
还没等第一口咽下，水星砂迫不及待地用叉子叉起一块包裹着奶油的烤胡萝卜。
“这个也好好吃！”
将各式蔬菜与奶油奶酪混合烤制，再铺上一层厚厚的芝士碎，用喷枪炙烤到泛出诱人微焦的色泽，表面金黄奶香，内里鲜嫩多汁的奶油焗烤蔬菜也好吃到让水星砂翘动着双脚。
“细嚼慢咽，大小姐。”
墨镜女性提醒有些狼吞虎咽的水星砂，看着她被冒热气儿的拉丝芝士烫得龇牙咧嘴，一边自顾夹起一块由奶油、白葡萄酒一起烹饪而成的鸡胸肉。
奶油与葡萄酒混合后的独特风味将原本清淡的鸡胸肉烘托地恰到好处，即便是平常对美食不怎么感兴趣的墨镜女性，此刻也默默地在心里发出赞赏。
“接下来要怎么做呢大小姐，继续搜查吗？”
水星砂好吃到恍惚，听到墨镜女性的询问后呆愣了几秒，端正了颜色回答。
“守姐姐，用餐的时候还请不要谈论工作。”
“好的好的，大小姐。”
…
“不准你再乱跑出去！听见没有！埃尔！”
就在水星砂二人差不多吃完的时候，一声妇人的怒斥吸引了餐馆食客们的注意。水星砂和墨镜女性也侧头向声音的来源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