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有喜了
汀雨的话如平地惊雷让在场的人皆是惊讶。
仔细想想，汀雨说是和五姨娘的女使有纠纷故而产生怨恨，但这话却漏洞百出。
一个女使就因为小小的纠纷，设了如此费心计谋，这不像普通的结怨反倒是有预谋陷害？
而最大利益者，当属姜芳如。
李煦眯着眼看向姜芳如，眉头如一座山峰般隆起，多了几分打量和愤怒。
姜芳如牵了牵嘴角，佯装镇定。
汀雨匍匐在李煦脚下，泪眼婆娑。
倒让薛玉想起了一个逝去很久的人，金蝉。
都是一路货色罢了。
泪水模糊了汀雨的脸，声音哽咽。
若她此刻能照上镜子，定然十分后悔离李煦这么近。
近的能看清脸上每个毛孔。
因为哭的十分难看。
李煦似有似无的瞟过在场每一个人，而后微微俯身勾起汀雨下巴，幽幽道：“你说是受人指使和威胁，敢若有一个字作假，就拨了你的舌头，断了你的手足。”
话说的极为平淡，可字里行间却如尖刀剜在她心上。
汀雨止住了啜泣声，无端的令她寒气四起，扯着沙哑的声音说道：“婢子确实和五姨娘的女使相互不对眼，但若因此婢子就怀恨在心蓄意谋害五姨娘的女使，那府里用人和婢子有过节的没有十个也有二十，岂不是个个都要精心算计和报复。”
薛玉轻笑，这汀雨还算聪明。
姜芳如上前一步，抢话道：“大爷，这贱婢的话不可轻信”
还没说完，李煦一个凶狠眼神将她的话卡在了喉咙间。
汀雨看到姜芳如上前，身体瑟缩了下，李煦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这样的动作，令姜芳如感到了危机。
静云时刻注意着面前的这几人，李煦的动作不言而喻。
她瞟了一眼薛玉，用眼神说明这姜芳如在李煦心中的信任感已经瓦解。
薛玉嗤笑，李煦多疑，哪来什么信任。
汀雨忙继续说：“那赤腹鹰婢子是奉了二姨娘去东水门采买的，全程都是婢子训鸟，每次喂食之前特意让它去嗅五姨娘用过的衣物，为的就是让这赤腹鹰能扑向五姨娘的肚子。”
李煦轻轻一笑，笑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阴森凌厉。
着笑陡然让汀雨升起不好的征兆，她慌着说道：“婢子本不愿意做这事，但二姨娘拿婢子家人和婢子性命要挟婢子，婢子不得不听命，大爷，婢子是被胁迫的，求大爷饶婢子一命。”
李煦神色大厌，反手将汀雨踹了一脚，“你的命是命，我的儿子就不是命了吗。”
汀雨突然被踢了一脚，惊叫着摔在了薛玉面前，痛苦的捂着胸口趴在地上忍不住嗷嗷怪叫。
李煦下脚显然很重。
薛玉厌恶的后退了一步。
这时，从人群中退出来的两个婆子也已经从外头回来，将从汀雨屋子里搜罗到的物品一一呈到老夫人李煦面前过目。
李煦看了一眼，就厌恶的撇过头。
随后冷冷的瞧了一眼姜芳如。
姜芳如被这眼神吓得不自觉退了一步，忽然眼神目露怨毒，迅即转过身看向半躺在地上的汀雨。
她嘴里大喊：“你这贱婢，枉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污蔑我，说，你的主子是谁，是谁要害我！”
薛玉立绝不对，忙戳了戳挨着的金翘儿。
金翘儿手脚敏捷，几步就将汀雨拖到了身后。
静云讥诮道：“二姨娘，你眼看你的婢子汀雨将你供了出来，你就想当着大爷和老夫人的面杀人灭口吗。”
姜芳如张口结舌，手里的簪子掉在了地上。
这撞击在地面的声音足够吸引屋里人的目光。
这簪子暗示着，姜芳如确实要杀了汀雨。
这个认知，更加认定了姜芳如才是主谋。
姜芳如急急辩解：“大爷，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这全都是四姨娘的阴谋。”
李煦大恨：“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
汀雨显然也看到了地上的簪子，她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到底这一脚踢得太重，又重重跌了下去，只能趴在地上虚弱的开口：“大爷，自从五姨娘进府，二姨娘就已经蓄意筹划了。”
“贱婢！”
姜芳如这次又要上前，奈何已经被李煦派下的两个婆子牢牢钳住。
“你要杀我，我为何还要为你卖命，”汀雨指着姜芳如，“就连上次五姨娘的那碗麝香，皆都在二姨娘的掌控之下。”
汀雨看了一眼薛玉：“二姨娘最开始打算的是想要借三姨娘的手去害五姨娘，但三姨娘并未让二姨娘完全放心。”
“于是，二姨娘选择了广撒网，去挑拨四姨娘和五姨娘的关系，四姨娘果然如愿着了二姨娘的道，没想到不仅没打下胎反而被三姨娘识破了，这才又有了今日的筹谋。”
静云一听委屈的看了一眼李煦，不敢置信道：“原来，原来是这样”
“完全是胡说八道，全都是她们，她们的合谋。”
姜芳如的肩膀一左一右被两个婆子钳制，她眼神恶毒的扫向汀雨，在是静云，最后落到薛玉脸上。
薛玉忍不住一笑，举袖掩唇：“我进府以来，就一直颇得二姨娘照顾，因此真心奉二姨娘为姐姐，没有想到，二姨娘如此两面三刀，让我们当挡箭牌，真叫人可怕。”
她的声音听了，兀自令人感到凄楚，尤其那最后一句真叫人可怕，带着点强忍意味的哭音,听了酸心入肝,令人肠断。
老夫人神色微变，眯着眼，眸光如钢刀一般划过她的脸颊。
薛玉说的没错，留这样的人在府里是个极大的隐患，这种人难保会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来。
姜芳如神色微变，狠狠剜了一眼薛玉，随即又转向沈凝，刚要牵动唇角，却见沈凝也正好看向她。
两人的眉眼官司，薛玉全瞧在了眼里。
“大爷，二姨娘虽然罪大恶极，但毕竟是慧姐儿的生母，若就这样处置了，恐是不妥。”
沈凝侧头看向李煦，发髻上的如意金簪垂着流苏，摇摇曳曳打在耳垂上。
薛玉眸中寒气逼人，众人一听都认为沈凝是在为李慧考量，其实根本是在拿她女儿威胁姜芳如。
果然，姜芳如阖上了嘴。
李煦阴沉的如乌云密布，沉默了一会儿，骇然道：“将赤腹鹰就地打死，汀雨杖毙，至于二姨娘，先关押在韵和居另行处置。”
汀雨一听当场昏死过去。
而姜芳如眼里失了光彩，任由两个婆子押着她犹如赴刑场般转身走去。
薛玉看着她的背影，这次，即使李煦不动手，沈凝也留不得她了。
静云得意的笑了笑。
她走上前福了一福，道：“老夫人，大爷，妾还有一事要禀，妾怀了身孕，已半月有余。”
“你说什么！”
李煦大惊过后立即转晴，一点也不像刚失了孩儿的样子，那悲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已走出屋外的姜芳如，似乎听到了这话，莫名的停下了脚步。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个婆子驱赶着往前。
而薛玉笑的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