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查找鸟主人
云雀的声音不高，但足以让屋子里的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老夫人抓住了重点，眼里喷着火：“你的意思是说，这鸟儿是有人蓄意豢养借此谋害五姨娘。”
“老夫人，婢子不是这个意思。”
肆意污蔑主子可是大忌，云雀忙解释道：“虽然京城里的赤腹鹰需要人为豢养，但此种猛禽偶尔也会失控袭击人。”
老夫人闭上泛着愤怒的双眼，再次睁眼时，眼里泛着凶光：“敢在府里偷偷豢养如此凶猛的畜生，明显用心歹毒，此人决计不能留！”
薛玉叹息一声：“可是，单凭一只赤腹鹰，怎么找出养它的主人呢。”
静云伸手抬了抬发髻上的梳篦，袖子滑落了下来露出里面的淤痕。
李煦眯了眯眼。
那白皙皮肤上的刮痕，实在太刺眼太气愤。
云雀接受到暗号，低着头说道：“一般被人豢养的赤腹鹰都是认主的，想找出它的主人并不难。”
“如何找？”李煦开口问。
“回大爷，养赤腹鹰很简单只要连续几天投食，它自然而然就会认主，”云雀道，“从事发到现在，赤腹鹰都没有进食，所以只要这人再次出现在赤腹鹰面前，这鹰就会嘶鸣吼叫。”
屋子里的众人皆陷入了沉默。
静云看向李煦：“既然如此，趁众人都在，挨个查验不就好了。”
李煦显然也同意静云的看法，至少目前为止这是唯一能找到伤害五姨娘的方法。
“四姨娘的女使说的很有道理，但前提得要她说的是真的，”姜芳如突然开口，剑指静云，“这一切真的前提，是这个女使没有说假话，但如果一切都是有人刻意指使或者故意散布谎言，那么这一切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静云笑了声：“二姨娘的意思是在说是我假意指使我的女使云雀，故意陷害他人了？”
“毕竟所做之事历历在目，谁知道这会不会是又一次预谋，”姜芳如咄咄逼人道，“若在赤腹鹰上做了些手脚，就不知会不会有上次三姨娘的运气了，能洗清自己的清白。”
面对姜芳如，薛玉的表情很是冷淡。
不管刻意也好无意也罢，姜芳如提到她明显是想让薛玉想起旧仇，至少这次会站在她的阵营去，和她一起对付静云。
只可惜，要让姜芳如失望了。
薛玉很是从容的对对面的姜芳如投以一笑：“只要行的端做得正，就能经得起查验，相反，坏事做多了，总有自食恶果的一天。”
姜芳如对这话很是不舒服，总觉得她意有所指，但也找不出哪里奇怪的点。
但明显的是，薛玉不想蹚这趟浑水。
如果单纯从姜芳如的角度看，她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
也引起了李煦和老夫人的沉思。
从静云踏入听风斋起，她就引领着他们的思路，所以姜芳如怀疑，也说得通。
静云仿佛早有准备，知道会有人有此一说。
“其实除了用赤腹鹰去查证还有能一个法子去核实，”云雀小声开口。
老夫人此刻看向云雀已经换了一副模样，语气充满了强烈的杀意：“说，若是胆敢谎话连篇，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这话不仅是在震慑云雀同样也是在警告静云。
显然云雀被老夫人的狠意吓到了，她颤颤巍巍说道：“赤腹鹰喜食蛙、蜥蜴且胃口极大，但这两样却只能从外头购买，是以会大量购买养在府里。”
薛玉却问:“也就是说先用赤腹鹰查到主人，再前去这人住的屋里头搜查，好是好，但若这人早就把这些给扔了毁了呢。”
李煦的目光不知落在何处：“这些东西只有东水门一带交趾人那处才有贩卖，找他们比对认人轻而易举的事。”
薛玉和静云目光相交，那短暂的对视宛如一个提前约定好的秘密。
姜芳如不自觉后退两步，而服侍在一旁的汀雨则脸色惨白。
老夫人示意由林嬷嬷上前提着这笼子挨个往众人面前一一查验。
老夫人和李煦自然不用。
但第一个先由谁开始查验呢。
众人盯着这笼子里可怖的赤腹鹰，它这睁着一双赤红的大眼睛像看食物一样盯着大家。
若不是被笼子关着，相信它会毫不犹豫的去撕碎前面的人。
李煦盯着笼子里的赤腹鹰表示出了极度的厌恶。
沈凝看了一眼笼子，说道：“既然大家都有嫌疑，那我也不例外，林嬷嬷，第一个就先由我以身示范。”
话虽这么说，林嬷嬷却不敢上前靠近。
沈凝是当家主母，她犹豫着看向老夫人，嘴里说着：“夫人，这”
沈凝说道：“我若不检验，便是有嫌疑，林嬷嬷只管上前查验。”
在征得李煦和老夫人同意后，林嬷嬷说了一句得罪了，便提着笼子靠前。
笼子里的赤腹鹰仿佛知道有人靠近，用利爪吸附着铁栅去嗅前面的人。
这赤腹鹰嗅了一会儿，发觉气味不对，不再动作而是趴在笼子里纹丝不动。
云雀摇摇头，林嬷嬷便拿着笼子又一一查验完了沈凝屋里的用人。
沈凝和她的女使们，首先排除。
静云心底升起失望，薛玉却仿佛早就料到。
第二个验的人，林嬷嬷选择了静云。
静云院里加上她共有七个人，赤腹鹰一靠近她们先是嗅了嗅，可能还是气味不对，便一动不动。
接下来，林嬷嬷按照顺序一个一个靠近检验。
轮到薛玉时，薛玉淡定的上前了一步，对着林嬷嬷说道：“有劳林嬷嬷了。”
到底之前林嬷嬷和薛玉打过两次交道，这薛玉总能化险为夷，不由让她觉得这三姨娘是有些运气在身的。
就不知这运气能不能长久了。
林嬷嬷笑了一声：“三姨娘，客气了。”
说完，便将笼子提到她面前。
周围非常寂静，大家都屏住呼吸看向笼子里那赤腹鹰的变化。
然而，让某些人失望了。
赤腹鹰并没有发出刺耳的声响。
于是又将笼子对着刚被召唤而来的女使婆子们。
一样毫无动静。
林嬷嬷看了一眼镇定自若的薛玉，对李煦和老夫人说道：“三姨娘，清白。”
李煦坐在交椅上，显然查不到这鸟的主人便不罢休，沉着脸：“继续验！”
短短三个字，却带着寒烈透骨的味道一点一点蔓延在屋子里。
薛玉知道，这次这个人怕是没有上次静云那么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