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变质
“你忘啦？那个乔丹代言的小篮球？你以前不笑我被那个球砸到头吗？你忘啦？我的魔方也是你送的，我玩这两样是因为谁呀？”
夏凉城不说话了，轻轻地咬住了我的唇。
“咳！”罗宗素煞有其事地咳了一声。
“咳咳！”接着就是李彬。
我拍了拍夏凉城的肩：“明天再走，今晚得我，好不好？”他没松开我的唇，我的声音在口中打转。
他突然一个用力，将我抱在了怀里，狠狠地咬着了我的唇。
我勾住他的脖子，轻轻地回应着。
“你俩真是够了！”
够什么够，不够！
天空高远，月亮嵌在蓝色的天幕上。
晚上，月亮的光柔柔地洒了下来，染在万物上，稀释在了空气中。
我踩着运动场上的白线，一步又一步：“夏凉城，你跟我讲讲你的故事吧。
“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他在我的身后轻笑，“你还真是小孩子，喜欢听故事。”
“我就是小孩子，”我转身，倒着走，看着他身后朦胧的夜色，不禁问，“夏凉城，这个操场，我们走过几圈了？”
一百圈有没有？
“太多了，记不清了。”
我将右手枕在脑后，用左手比划着我的身高和他的身高：“凉城，你不觉得比起肖阳和我，我俩更般配吗？”
夏凉城突然停住了，月光下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很冷：“但他们都说你俩打球更般配。”
“我连肖阳的脸都看不到，”我走上前，牵起他的手，“配什么配呀，要不是你一直护着我，我都不知道自己要被撞多少次，你看看你，受撞得第二天浑身酸疼，这种苦，我可受不了。”
我拉着他继续走，他却在后面闹脾气，偏要我拉他一下，他才走一步，我转身抬头看着他的脸，“夏凉城，你是不是吃醋啦？”
“没有。”
“明明就是，”我伸手将他眼前的碎发拂开，“头发又长了，过几天去剪二下。”
“你别转移话题。”他握住我的手，抬头和我四目相对。
“什么话题？我转移什么了？”我假装不懂。
他松开我的手，叹了口气，“薄暮，这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别说了。”
“如果你能让它过去。”我耸了耸肩。
很多时候我是真的想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又固执又霸道，烦死个人了他。
“夏凉城，你知道吗？”我突然顿住了脚步，望着他的背影，“以后的日子里可能不只有一个肖阳，肖阳还会有很多，但夏凉城真的就只有一个了。”
“肖阳还会有很多？”他似乎被我气笑了，转过身就抓住了我的肩膀，“薄暮，长本事了是不？”
他的笑总带着那么一丝自嘲和不屑。他的手指很用力，抓得我肩膀生疼。
我一眨眼，眼泪就滚落了下来，对于他的反应，我十分失望：“夏凉城，不是我长本事了，是你对我没了最基本的信任。”
我以为安全感是用自己的社交与隐私能换来的，但好像不是……
我吸了吸鼻子，抬手擦了脸上的泪，然后挣开他束缚：“我累了，先回去了。”
“薄暮！”他伸手拽住了我的头发。
我被他拉得一个踉跄，头皮因拉扯而痛疼，我抓着头发，一转身，对上他那张写满了嘲讽的脸，我没忍住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得一声清脆响亮，我的手被震得发麻，我愣住了，瞪大了眼看着夏凉城，我竟开始害怕他对我发脾气。
夏凉城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打偏了头，回过神的他什么话都没说，甚至没给我一个眼神就回去了。
我捏着自己发麻的手指，肠子都快悔青了。
好端端的发什么脾气呢我？
我最终还是厚着脸皮去敲了夏凉城寝室的门：“夏凉城，对不起，我错了，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我的话还没说完，门就被从里面踹开了，我就在门外站着，直接被门板正中了额头，跌在了地上。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火，我被吓得忘记了哭泣，甚至不敢大口呼气。我怕再打扰了他，他会出来揍我。
可我的额头真的好疼，我捂着额头，看着面前开开合合的门板，浑身都在打颤。
悄悄地，一滴泪从我的脸边滑落。
我吸了吸鼻子，莫名就觉得很委屈，凭什么每次受伤的人都是我，凭什么我要让着他，凭什么他能不听我的解释说胡乱发脾气，凭什么
“夏凉城，你最好出来听，听我解释。”我揉着头，感觉头又昏又疼。
但回答我的只有路过的风声。
我慢慢起身，扶着墙，倔强地看着半掩的门：“夏凉城，你再不出来，我们就绝交！”
闷湿的夜风吹过走廊，吹得门开开合合，疲惫合叶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等了他很久，回答我的却依旧只有风声。
失望随着时间的流进一点一点将我吞没，我轻轻地将门给他合上：“晚，安。”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之间的感情变得如此脆弱了，触不得有些事，摸不得有些伤。
我对着镜子怔怔地望着头上肿胀起来的伤口。“薄薯，你笑一奖呗……”
“薄暮，你为什么不笑呢？你在不开心吗？”
你在不开心吗！薄暮？
次日清晨起来，我的额头肿得更严重了，中间直接凸起了个肉包，一个紫红带青的肉包。
我用刘海盖住肉包，看着镜子中脸色有些苍白的自己：“今天也要开心哦，薄暮。”
我去找夏凉城，却发现他寝室的门上已经落了锁，手机没有消息。
我盯着锁，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不知道这把锁，锁的是门，还是什么
夏凉城把我拉黑了。
我看着手机里被拒收的信息和红色的感情号，心里很不是滋味。
原来感情真的会变质。
我联系不上夏凉城，甚至联系不上罗宗素。
这种情况持续了近两个月，直到开学的前一周，罗宗素才回了我信息。
我没问他为什么，也没回复他。
那是一个我拼尽全力也触及不到的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