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夏凉城为了她留下的
上帝给我关上了一扇窗，就会给我打开一扇门。
难以言喻的喜悦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溢于言表。
升入初一，报名那天我竟然竟然再次看见了他！
他穿着白色短袖神清气爽地站在老师面前说着些什么。
我满怀欣喜地看过去，却发现那老师竟然不是我的班主任，而是隔壁班的班主任！
我们新初一竟然分班了！
完了！我忘了抽签是可以找老师暗箱操作的！
我不能和他在一个班里了……
我站在了原地！
但是，那一刻，我想的是我到底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呢？
他就在隔壁班！一堵墙的距离而已！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薄暮。
但现在的问题是：我该如何向他开口道歉呢？
我要说些什么才好？
对不起吗？
可不是所有的问题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的！
“凉城，这不你妹妹吗？”他的朋友程力向他一阵挤眉弄眼。
我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发现他们都在看我，我只能厚着脸皮低声道：“我找我哥。”
“夏凉城，你姓夏，你妹妹怎么姓薄？”老师好笑地看着我，双眼似乎有异样的光在闪烁，“这好像是隔壁班的吧？你这算不算投敌？”
“不算，她才是叛徒。”夏凉城冷冷地笑了笑。
“强认的呗。”程力向老师科普了一下我们，“老师，我告诉你他俩可是学校出了名的兄妹，一个比一个厉害。”
“哦？”这一说，老师竟来了兴趣，勾起嘴角看向他，“程力，你好好说说。”
我有些无措，舌头竟开始打结：“程，程力！”
我竟害怕他看透了我的心事，若是当众被揭露，那将是怎样的一场浩劫！
我喜欢夏凉城，他们知道的。
程力耸了耸肩，倒是说了另一层的关系：“薄暮可是学校出了名的才女，学校举办的各项活动哪项没她？还一赠一带着夏凉城呢！这下好了，俩人变成竞争对手了，听说我们初中活动很多的，这不大型神仙打架现场？”
“哪那么夸张？其他同学要很棒的好不好？”我深吸了口气，才维持住脸上的笑，看向夏凉城，“哥，我找你有事。”
他点了点头，礼貌向老师告别后不紧不慢地跟在了我身后。
走到小树林，我才停住脚步，回头看向他。
他低着眉，看向一旁的花。
一朵洁白的栀子花，它算是开得很迟了，带着一种决绝开在这炎热的九月里。
我在看他，他在看花。
我们都沉默着，好久，好久。
“对不起。”终究还是我先低了头。
我的声音很小，但我保证他有听到。
他突然笑了，偏头一笑，晃得我眼花缭乱。
他的笑，像带了些不屑，又像带了些薄凉。
我仿佛看到了他眼里的光，我颤颤巍巍地伸手，想要抱住他，他却往后退了一步和我拉开距离，然后才缓缓开口：“薄大小姐，请自重。”
我想象过无数次道歉的场景，却唯独没有想到过他会给我这几个字。
仅仅七个字，却仿佛抽干了我所有的气力。
请自重……
他就站在那里，明明近在咫尺，我却感觉遥不可及。
哥……
对不起……
“哥”我嘴唇蠕动了一下。
“我不是。”他撂下一句话，没有丝毫留恋转身走了。
甚至没有回头。
我的心像突然坠入了冰窟一般，拔凉拔凉的。
夏凉城，你怎么能这样……
明明头上的太阳那么耀眼，我却只感到浑身冰凉。
我蹲下了身，将脸埋进了膝间失声痛哭。
夏凉城，你给我个道歉的机会好不好？
我知道错了，你听听我的解释好不好？
夏凉城……
次日，我收拾好情绪出现在班主任办公室时，他已经在里面了。
“老师。”我乖乖地坐在班主任面前，心里十分忐忑。
“听说你们兄妹俩以前就有合作，今天让你来呢，是想让你俩写个开学演讲，凉城是1班的代表，你是咱班的代表。“刚到这小山城的老师看着我笑，她笑得好甜。脸上还有两个深深的小酒窝。
我愣了愣才点头，这架式不像是合作。
更像是示威。
但我也只能点了点头，我是二班的班长，这是必须的。
夏凉城已经将写好的稿子，交给了班主任，班主任看了几眼后便满意地点了点头：“夏凉城文笔不错。”
“嗯。”他冷淡地点了点头。
他离开后，班主任才拉着我说这说那，我无心聆听。
无非就是，这是第一次和一班的较量，我们不要落了下风才好。
我颔首领命，我不想和他对上，却又无可奈何。
……
坐在台下的我双手紧紧地攥着稿子，他竟然没上台！
替他发表演讲的人是另一个女生，好像还是他们班的班长——青依。
但稿子是他的！他的风格，我再熟悉不过了！
我从来都没有享受过的特殊待遇，夏凉城就这么给了她……
“我希望这三年，我们一齐奋斗，用要花之绚烂凝结秋果之丰硕。”
青依演讲完毕，对着众人甜甜一笑后才下了台。
我站起身，将手中的稿子放到了座位上，既然不是你，那我便自由发挥了。小学老师总说他如江南细雨，我若大漠孤烟，一个翩然，一个浩瀚。论演讲气势，我的文风是碾压的，但这次我的稿子走的却是小家碧玉型，我怕他难堪。
原来是我想多了。
我站在台上，深吸了一口气，才朗朗开口：“少年自负凌云志，远望沧海欺涯角莫欺好儿郎，乾坤难定敢将日月仗量，今朝唯我少年郎
“少年自有少年强，我自横刀向天笑！”
我面带微笑，鞠躬下台。
台下掌声如潮，我们班的男生都在叫好。
我有些得意地扫向他，却发现他面无表情地在和青依说些什么，眼里再无半分从前温柔待我的样子。
我的笑僵在了脸上。
他是不是真的不在意我了？
这是第一次，我下场，他若无其事地和其他人说笑。
我的心跌入谷底。
夏凉城，你怎么这么冰凉！
感觉有些气闷，我悄悄出了会场。
外面的太阳光耀眼得很，我到洗手台上了捧了水拍到脸上，但这似乎并没有给我带来凉爽，连水都是温热的。
却温暖不了我的心
开学典礼还在继续，我回到礼堂时，气氛似乎到了高潮。
夏凉城坐在钢琴前轻抚琴键，向众人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流畅动听的音乐从他指尖跳出，却不再是我熟悉的《致爱丽思》，我坐在座位上自嘲地耸了耸肩膀。
“你怎么在这？”肖阳从1班那边过来，拍了拍我的肩，“你生气了？”
“没。”我笑了笑，收回看向夏凉城的目光，若无其事般询问，“你俩不是要转学吗？”
肖阳也是准备转学的，和夏凉城一块儿。
“吹了。”肖阳坐到我旁边，拧了瓶水给我，又用下巴指着青依，“你是不是很好奇，凉城怎么也留下了？”
“嗯。”我轻轻点头，“有点。”
“呐，青依，凉城为了她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