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钴蓝色
手里有一打刚刚在皮口镇国家税务局验证完增值税发票的古厂长走向自己的轿车,嘴里在说:洪厂长,2斤太少了,卖不了。
洪云:我就需要这些。
古厂长环视阴阴的天,吸了一口气说:我们都10斤开卖。
洪云:你以为我没看见你工厂会计去国税局验证的增值税发票清单吗?1斤都有。
古厂长心里一沉,狡猾地说:你看错了吧。
洪云加紧攻势:你认为我会吗?
古厂长瘪嘴笑说:会啊。
洪云:你在哪儿?我去你工厂找你,指给你看。
古厂长紧张说:别,别。。。。。。我马上派人送货到您工厂。
早上7点,洪云玻璃花瓶厂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忧愁蔓延整个车间,2组副组长:颜色过度?分开过的度?分层了。主任,这泡能吹出来?不会是喷上去的吧。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你去洗洗,看能洗掉吗?
水龙头底下,二组副组长先是刷子刷,再手指甲抠,最后打上香皂泡,扫兴而回:伤脑筋的活儿啊。
刘浩集思广益:大家说说还有什么方法?
3组副组长:粘料碴能分层,这套色料,分不开吧。
华平:样品都在这里放着,就一定能分开层。
烧玻璃窑炉2班正师傅:料都好了,你们还不干啊?光说不练那行,练达练达,说不定就出效果了。
刘浩迷茫说:1组,吹?先吹?
1组新组长接上话:吹过渡琥珀。
刘浩:就算吹好了有了下部的琥珀色,上面的琥珀色?
耿强:你看你们笨的,颠倒过来。
华平:耿强啊,你个祖宗啊,你能颠倒过来?
刘浩:这样吹,小泡底对天打气,颜色浅到最浅的程度。
5分钟后,一组小泡使用花杆铁杆吹好琥珀色小泡,杆头的颜色很深,小泡底还是有琥珀色。
1组新组长:这不对啊。扔了吧。
耿强:扔干嘛,给我。
耿强狠劲用手握住花杆铁杆上的气囊打气,小泡底破了。
洪云拿长杆打耿强的屁股:你能不能不彪做啊?
耿强:不是要扔吗?
刘浩:不要扔,继续吹。
一组小泡不知如何下手问:能继续吹?
常俊:就当是完整的泡去套明料。
一组新组长:常俊,你陪护你儿子住院住傻了吧。
刘浩:给我。
刘浩亲自去明料坩埚拿料,放在输液管水流的铁碗咕噜,成型后大家鼓掌,一组组员:主任,我去过渡色。
刘浩:甩甩小泡,长长的,分层效果好。
一组组员:这就长长的。
一组组员去小鸡嘴缸瞄准色料,转一圈,去铁碗咕噜,再去套明料,铁碗咕噜,小泡成型,一组新组长拿大明料,铁碗咕噜,进15厘米高的小号模具吹,开模具,华平大声喊:好。
洪云:都能吹好吗?
大家接连表态:厂长,放心吧,我们会了。
洪云舒心笑。
刘浩:3个组分别是橄榄绿色圆杆80、60、60厘米高,口径在黑板上,依次是58厘米,45厘米,45厘米。重量也在黑板上,大家自己看。
工人们吹啊拉啊起来。
刘浩问:今天换活儿?
华平:换。我下去写订单数量给你。
华平手机响了:喂,啊,路经理,试验了,做的很成功。
路经理的声音:太好了,我担心一晚上。
华平:睡吧。
路经理的声音:能发张照片给我?
华平:好。。。。。。。马师傅,把分层颜色的琥珀色玻璃花瓶挑出来,我拍照片发给路经理看。
洪云:我下去写订单数量。
华平:我写,我写。我马上下去。
马师傅的铁叉子挑了出来,华平手机拍照完,这个分层玻璃花瓶炸了。刘浩:一组,再做几个分层琥珀色玻璃花瓶,马师傅放在退火窑边。
一组新组长和马师傅:嗯啊。
华平笑:谢谢啊。
华平离开。
包装组长鲁英来了,刘浩严肃道:我们车间闲人免进。
遇冷的鲁英直言:我真不爱进。
刘浩:说吧,哪儿毛病?
鲁英:橄榄绿圆杆斜了。
刘浩:你眼不斜?
鲁英:我去告诉厂长,说你挖苦我。
刘浩求饶的口气说:我们车间内部解决不行?天天报告精。
鲁英:你下来看一下,好像都斜,都不能装。
刘浩:饶了我们这些人的钱袋吧啊。
鲁英:说真的,哎呀。
包装车间里,橄榄绿圆杆放在一个四方形的阵容里,有的要接吻了,有的相隔太远。
刘浩:哎。。。。。。
生产车间里,刘浩:小泡停吹。
包装车间了,刘浩等人在检讨橄榄绿圆杆干斜了的原因:起型早了。
华平:都回去吧,今天好好干,反正明天也不干了,干这个。
刘浩接好华平给的颜色分层玻璃花瓶订单数量。
鲁英:那不包装?不算数?
华平:直的就包装,不直的就放着。
鲁英:都不直。
华平:我看你长的不直。
常俊来了:拿一个参照物,不就知道直不直?四角花杆,直吧。
华平:常俊,今晚大缸加钴蓝色。
常俊:不从浅干到深吗?
华平:新买的氧化钴,先干它,万一颜色不好?有时间买其他家。
常俊:不会有万一的,听着心里发慌。
生产车间下班了,加料车旁,老耿看3袋纯碱袋里的钴蓝料面:橄榄绿刷缸,能刷到半夜。
华平:我说今晚加钴蓝就钴蓝。你懂个屁。
老耿:你加钴蓝就不合理,钴蓝色最难洗坩埚了,2天后的坩埚装的明料还发兰。
华平:说明你没用心刷。或者说你刷的次数不到。
老耿:刷到后半夜。白瓷料用老鼻子了。不是钱。
华平:白瓷料便宜。
老耿对华平发出失望的眼神。华平离开。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华平说加什么就加什么,你能说过他吗?听命就是了。
老耿:我说你这次回来后就成会说话的哑巴了。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忍气求财吧。
老耿:我不能忍,洪云的工厂。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那你干不长远,华平看着你就烦,就要想拿出乱子挤你。
老耿:华平他敢,我对洪云妈妈说。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你和谁说也没用,我是看出来了,厂长离不开华平。
老耿:我就不信。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穿好衣服边走了边说:料加满。钴蓝色7号坩埚。
老耿推来钴蓝色料袋子,端撮子就加。
烧玻璃窑炉1班师傅:你检查坩埚了吗?
老耿:能有差错吗?
烧玻璃窑炉1班师傅:自己得给自己留一手。
老耿打凉棚,向坩埚里望:这坩埚里的明料底子没挖。
烧玻璃窑炉1班师傅:我看看,没多少,就一分明料。
老耿拿挖料勺子就要挖出来。
烧玻璃窑炉1班师傅:你这不是找事儿?刚才那撮子钴蓝料带出去。
老耿:不带出来,我担心明天的钴蓝料色浅。
烧玻璃窑炉1班师傅:浅不了多少。
老耿惴惴不安的心在继续加钴蓝料面到7号坩埚里。
烧玻璃窑炉1班师傅的徒弟:老耿,橄榄绿缸里的白瓷料好了,洗吧。
老耿:你不学着洗坩埚?
烧玻璃窑炉1班师傅的徒弟:我不挣那份钱。
烧玻璃窑炉1班师傅:你样样都得会,才是师傅。
烧玻璃窑炉1班师傅的徒弟:我洗小鸡嘴缸。。。。。。师傅啊,琥珀料拿的太干净了。
烧玻璃窑炉1班师傅:往常小鸡嘴缸里加的色料有几回全拿干净啊。哎,工厂交给华平管理啊,那叫一个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