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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战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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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单与大伩的军队交锋了三次,各有败绩。

    袁将军既怕收拾完宇文单,等他回都城时皇帝再和王爷联手起来收拾他,又怕收拾不了宇文单,皇帝下旨将他的脑袋留在凉城。所以每日对捏着他的把柄的王爷逆来顺受,仿佛王爷才是督军,而自己则是那个没有实权的监军。

    大将军常年驻扎凉城,早已习惯旷日持久的拉锯战。他不知内情,对于袁丞相急切地灭掉宇文单的心情不太理解。

    小王爷根据自己获得的消息,将易晚淳的案子的经过整理出来,以便日后回都城时上呈皇帝,方便皇帝对袁丞相的所作所为定罪。

    阿喜在宇文单的军营中无所事事,她一直尝试着逃走,但是宇文单对她监视严密,让她一直找不到机会。

    大伩兵力虽多,但战斗力远不及宇文单手下的骑兵团。阿喜甚至都害怕这场仗会打上一年半载。

    宇文单被军务所扰,原本的清闲也被各种战事填满。他想赶紧结束与大伩的这场战争,去北城收拾宇文界破。

    六月的草原并不算热,大伩的兵营最近经常在夜里遭到宇文单的骑兵骚扰。白天宇文单还会带领军队来营前挑衅。士兵们晚上休息不好,白天还要应战,导致军队士气大减。

    大将军担心士兵们扛不住,向袁丞相要求拔营后撤百十里,以来增加宇文单的行动距离,保证士兵们充足的休息时间。

    袁丞相则认为后撤会让宇文单得寸进尺。他认为应该一鼓作气,率军直击宇文单的大本营,大挫宇文单的锐气,让他知难而退。

    两人争论不休,王爷见状制止了他们,自己提出一个折中的法子。趁着宇文单派兵夜袭,提前设置陷阱,将他军队中最骁勇善战的骑兵全部剿灭。

    宇文单夜袭扑空,反被埋伏的大伩的军队杀了一个措手不及,骑兵队伍大伤元气。这相当于砍掉宇文单的一条臂膀。宇文单当晚气血翻涌、急怒攻心,差点晕过去。

    不料第二日,大将军率领士气大振的军队长驱直入、直捣宇文单的军营。宇文单只好舍弃大批兵马,带着阿喜仓皇逃走。至此,这场长达半年的战争,结束了。

    宇文单带着阿喜和一小队贴身护卫一路向西,直到进入了连绵起伏的群山之中才停了下来。

    阿喜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宇文单变得沉默寡言,不忍心开口说离开的事情,唯恐在他的伤疤上撒盐,把他逼得走投无路。她有些同情宇文单,看着宇文单萎靡不振的样子,阿喜觉得他真可怜。

    所幸初夏悄然而至,天气不再寒冷。他们一行人在野外幕天席地住了几日,在半山腰上搭了间能避雨的草房。阿喜半夜醒来经常看见宇文单坐在屋内的篝火旁看着远处的黑暗怔怔出神。

    一天晚上,阿喜醒来后没有看见宇文单。她四处找了一会儿,在不远处的溪水旁看见坐在地上的宇文单。

    “你怎么不睡一会儿?”阿喜问他。

    “我睡不着。”宇文单坐着一动不动地说。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阿喜尽量温柔一些开口,唯恐刺激到他。人在经历过大起大落之后,很容易精神失常。看在他对自己很好的份上,她可以包容理解他现在的心情。

    “我现在已经无处可去了。”宇文单直视前面的溪水平静地说。

    “人生就是这样起起伏伏,你不要太往心里去了。你们不是也经常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不了从头再来嘛。”阿喜故作轻松地说。

    宇文单转过身来平视着阿喜。这么多天来,他被绝望无助包裹着,没有顾忌地冲任何人发脾气、骂人。阿喜如同透明人一样安静地看着他陪着他,没有一句抱怨也没有扔下他逃走。

    “阿喜,谢谢你没有抛弃我。”宇文单说。

    “如果你还对自己有信心,就吸取这一次的教训,不要再急功近利了。”阿喜说。

    宇文单脸色松动,悲戚的脸上有了些许得到安慰的表情。他说:“我会记住这次的教训。”

    阿喜见他不再像想不开的样子,开口鼓励道:“希望经历过这次,你以后一定会更好的。”

    “我,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以后自己一个人,可以照顾好自己,对吧?”阿喜问。

    “你要走?”宇文单问。

    阿喜看着宇文单失望的眼睛,觉得自己很残忍,但还是对他点点头。

    “为什么连你也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宇文单落寞地说。

    “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有自己的想法,都有自己想过的生活。谁都没有权利以任何理由将任何人自私地捆绑在自己的身边。”阿喜说,“更何况,你有重要的事要去做,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阿喜,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我不会去找宇文界破了,也不想再聚兵草原了,你愿意吗?”宇文单定定地看着阿喜的眼睛问。

    “我不能在你身边。”阿喜叹了口气,拒绝道。

    “你喜欢宇文界破?可他坐了大汗,从来没有派人来找你。”宇文单不服气道。

    “我也不能留在宇文界破身边。”阿喜木着脸说,她有点生气宇文单拿宇文界破反驳她。

    “为什么?”宇文单问。

    阿喜不能告诉他,自己是从别的世界来的,是不属于这里的。只好开口忽悠他说:“我不会跟任何人好,即使很喜欢,也不会留在那个人身边。我喜欢独自一人,也享受独自一人。四海为家,居无定所是我的生活,我不会因为喜欢谁,就打破我的生活。”

    “那我和你一起呢?我不要当大汗了,我陪你四处云游,好吗?”宇文单问。

    “我,我”阿喜一脸为难,她承认她刚才说的那些只是想离开宇文单找的借口,可宇文单当真了。

    “你是有雄心壮志的人,你现在甘心同我闲云野鹤,以后呢?会不会变还说不准,我不需要你陪我,你追求自己的人生,我追求我自己的人生,这样不是很好吗?”阿喜问。

    宇文单没有说话,他转过身子,沉默地看着面前的土地。

    “你走吧。”宇文单生硬道。

    “你和大伩的那些人,没有什么不同!”宇文单倔强道。

    阿喜皱着眉毛看着宇文单,解释道:“宇文单,没有人抛弃你!你所说的抛弃,只是不被人重视,你为什么一定要让别人觉得你自己重要,而不是你自己觉得自己很重要!再说了,有人真心对你,是你自己不要的!”

    宇文单猛地抬头看阿喜。

    阿喜站到他面前继续说:“段晚苹在王府内院住了十年之久,为了你她甘心做袁丞相埋在王府的暗棋。她出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来这里找你,你在她的心里那么重要,你也没有珍惜。现在她死了!唯一重视你的人死了!”

    宇文单眼里都是怒火,看着阿喜冰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阿喜站直身子,毫不留恋地说:“珍重!”

    阿喜转身走了,宇文单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耳朵听着阿喜脚步消失地声音,心慢慢被失落占据。

    阿喜从段晚苹那里知道宇文单幼年的事情,本有些同情他。但是他太过偏执,不听人劝。她再多说也没有什么用。

    通过站到权利的顶端,让人匍匐在他脚下对他刮目,说到底就是为了可怜的自尊。

    阿喜本就没有什么可拿,她想直接下山。

    宇文单的几个护卫在周围散落着警惕外面的动静,看见阿喜要下山,便现身拦住了她。

    “阿喜姑娘,这么晚了,这里很危险,还是快回去休息吧。”一个护卫说。

    “宇文单已经同意让我走了。”阿喜凉凉地说。

    几人怀疑地互相看了一眼,没有放行。

    “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去问问他!”阿喜说。

    “不用问了!我没打算放你走!”宇文单的声音传来。

    阿喜回头,看见宇文单犀利的眼睛盯着她。

    “走!出发去北城!”宇文单上前来拽住阿喜的胳膊,对其他几人命令道。

    宇文界破自登上汗位后,从各个渠道听说了宇文单将阿喜抓进他的兵营。拓跋容恒以及罗星海对宇文界破派人去宇文单的兵营打听一个叫阿喜的姑娘,不甚理解。他们对宇文界破的意见就是现在要坐山观虎斗,不要轻举妄动。

    宇文界破自然知道目前要稳定自己的汗位,就是不要参与到大伩与宇文单的两兵交战之中。但他实在是担心阿喜在宇文单身边,会有什么变故。

    宇文单兵败逃走的消息不胫而走。宇文界破派去打听阿喜消息地探子回来说,阿喜被宇文单带走了。宇文界破担心不已,加派人手四处打探宇文单的下落。

    罗星海向宇文界破提议道:“眼下宇文单全军覆没,大伩虽胜,兵力也折损不少,大伩皇帝想一举吞并草原,虽然没有了宇文单,但地方小势力众多,大伩想收拾也颇费周章。大汗趁此机会向大伩臣服,让大伩军队停止北上,保存实力,他日屯兵再起不是难事。”

    拓跋容恒虽有异议,但是北城兵力匮乏是事实,他想这也许明智之举。

    宇文界破依言向大伩皇帝递交了臣服的文书,想让大伩的军队原路退回凉城。

    大伩那边一举攻破宇文单的大本营后,胡人军队不战而败,溃散逃走了一大半。剩下的俘虏被大将军抓了回去。

    袁丞相唯恐活着的宇文单卷土重来,执意让大将军加派人手搜索。大将军道:“宇文单已不成气候,塞外辽阔,此处往西多群山峻岭,搜捕宇文单难度太大。待丞相请示圣上之后,再做定夺吧。”

    袁丞相听了,只好作罢,命令三军回城。

    王爷急忙阻止袁丞相道:“宇文单此次穷途末路,恐怕会铤而走险去往北城。不若在去北城的必经之路拦截,本王保证丞相必有收获。”

    袁丞相听了王爷的建议,安排人马去往北城。

    手下递上北城来的文书后,袁丞相犹豫不决。王爷看了北城宇文界破的求和书后,安排人送往都城。

    袁丞相道:“王爷,那这派去北城的人马,撤回来?”

    王爷笑道:“都城路途遥远,这文书怎么也要半个月才能交到圣上手里,咱们这边有的是时间。袁丞相急什么。”

    大将军道:“若是圣上不同意两国修好,咱们人马备齐也好一举攻下北城。”

    话说阿喜被迫跟着宇文单去往北城,一路上隐姓埋名、乔装改扮,掩人耳目。

    阿喜知道宇文单要背水一战,拿自己威胁宇文界破,一路上都在生气。

    在距离北城不到二十里的地方,阿喜眼见没有了回旋余地,只得抓住最后一丝机会劝他:“若你进了城,覆水难收。什么样的后果你都想清楚了,即使命丧于此,也不回头吗?”

    宇文单嘲讽道:“不要假惺惺了,该丧命的是他宇文界破。”

    几人说着就路过了一片草丛茂密的山路。宇文单警惕地观察四周,小心翼翼驱马前行。阿喜看出草丛里的异样,还没来得及提醒他,四周便钻出了许多黑衣人。

    “是谁派你们来的?”宇文单见来者不善,质问道。

    “还能是谁,自然是袁丞相。”带头的人说。

    “段南风,你我认识,何必遮遮掩掩。”宇文单听出了他的声音,干脆地说。

    “既然你认出来了,那就替我姐姐偿命吧!”段南风冷哼一声道。

    段南风飞身举刀砍来,马匹受惊,嘶鸣一声往前飞奔。有几个黑衣人举起手里的弓箭就朝宇文单射去,宇文单利落飞身下马,马匹中箭倒地。

    宇文单的护卫们和他们斗成了一团。

    阿喜胯下的马匹不知被谁的刀剑所伤,在乱斗中窜来窜去,阿喜只好舍弃了马匹。跳下马来,偷偷跑到一处矮草中藏了起来,以免被误伤。

    宇文单的护卫本就所剩无几,在段南风带来的少则三十人多则有五十人的高手面前不堪一击。

    没一会儿,宇文单的护卫就全部被杀。宇文单心有不甘地看着周围拿着弓箭围上来的人,愤恨不已。他眼眸一转,看见藏在草丛里的阿喜,便一个箭步上前来提起了阿喜,将刀架在了阿喜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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