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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战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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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疯了!我于段南风没什么用,拿我威胁不了他!”阿喜气急道。

    “阿喜,既然到了这一步,你就陪我一同去吧!”宇文单平静地说。

    阿喜道:“不可能!我宁愿杀了你,也不会跟你一起死!”

    宇文单笑了一下,慢慢挪开了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对她说:“我已对不住晚苹,不该再对不住你。”

    阿喜愣了一下,回头问他:“什么?”

    宇文单说:“闭上眼!”

    段南风说:“放箭!”

    阿喜来不及反应,就听见强劲的箭气刺破空气的声音擦耳而过,她想起上次中箭的感觉,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耳边有箭穿入肉身的声音,周围寂静了几秒,阿喜猛地睁开眼睛,看见挡在自己身前的宇文单。

    “宇文单!”阿喜惊讶地喊他。

    宇文单慢慢转身过来,阿喜看见他胸前扎入数十只箭翎,鲜血顺着箭翎淌出来,滴到地上。

    阿喜连忙扶住他,坐到地上。

    “宇文单。”阿喜手足无措地哭着喊他。

    宇文单猛地吐了口血,眼睛看着阿喜,气若游丝道:“我,去陪,她了。”

    阿喜张了张嘴哽咽出声。

    “第一次,见你,你,就是这样,流着,眼泪。”

    宇文单闭了闭眼睛,想举手去擦阿喜的眼泪,但他用尽了全身力气都没能将手抬起来。阿喜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宇文单笑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段南风见宇文单已死,对阿喜道:“阿喜姑娘,宇文单死不足惜,阿喜姑娘跟随段某回营地吧。”

    阿喜擦了擦流到腮边的眼泪,站起来说:“段将军是奉命刺杀宇文单,应该没有命令让你抓我回去。”

    “前面不远处就是北城,阿喜姑娘要是想去找宇文界破,可以自此继续向北走。告辞。”段将军说完,就转身带人走了。

    阿喜找了个地方,将宇文单的尸身埋了起来。又在他坟前坐了一会儿。她不知道自己还应不应该去找宇文界破,他现在已经不是阿福了,应该也不会跟自己走了。

    阿喜在北城外待了两天,没有进城。纠结如她,宇文界破得知她就在城外,却不知该怎么面对她。

    历时半个月之久,大伩都城传回来消息,想与宇文界破洽谈退兵的条件。宇文界破愁容满面,北城没有重兵,如果大伩想横扫北城,北城没有抵抗的余地,城中的百姓就要面临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惨境。宇文界破思来想去,决定将汗印上交大伩皇帝,对其俯首称臣。

    拓跋容恒和罗城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要大汗心中爱惜子民,做什么样的决定,他们也一样会追随。

    宇文界破自登基为大汗以来,一直没有拿出汗印。拓跋容恒和罗城主虽然知道汗印重要,但念于他是宇文合周唯一在世的儿子,也没有主动提及汗印的事情。宇文界破主动提出这件事来,拓跋容恒和罗城主自然问起汗印何在。

    宇文界破神秘地摇摇头,带着几个侍卫出城,亲自寻找阿喜。

    阿喜就在北城外不远的一处破败的院子里暂住,宇文界破走进去,看见阿喜将院子收拾得井然有序。阿喜低头扫着地,看见面前突然出现一双脚,连忙抬头看来人是谁。

    来人的影子撞入她的眼中,阿喜愣了一下。

    “阿喜。”宇文界破不安地叫她。

    “你来了。”阿喜干巴巴地说。

    她眼睛里没有上次见面时的欣喜,宇文界破心里空落落的。

    “为什么不来找我?”宇文界破小心翼翼地问她。

    “我,我在这挺好的。”阿喜硬挤出笑来。

    “我有事情要跟你说。”宇文界破说。

    “你知道我这个大汗之位,受之有愧,徒有虚名。对大伩的军队,没有任何办法。所以,我决定把汗印送给大伩皇帝。”

    阿喜心如明镜,她知道大伩皇帝已经觊觎这片土地很久了。向大伩称臣,是救百姓免受战争之苦的最好的办法。

    “即使以后我被困于都城,四方不再有战火燃起,我也心甘情愿。阿喜,你还愿意跟我一起吗?”宇文界破忐忑地问她。

    阿喜莞尔一笑,反问他:“我想跟你在一起,难道是因为你的身份吗?”

    宇文界破放下心来,笑道:“之前是我为保命所为,并不是刻意隐瞒。希望你能理解。”

    阿喜轻快地说:“我们彼此彼此。只是,我恐怕永远无法向你坦诚我的来历。”

    宇文界破握住阿喜的双手,眼睛定定看着阿喜,他直率地说:“我并不在意你的来历,我只知道你是我值得相守的人。”

    阿喜的心里前所未有地涌起一片甜甜的海潮,她开心一笑,扔掉手里的扫帚,抱住了眼前人。

    阿喜跟着宇文界破进了北城,住进了大汗专属的宫殿。两人聚少离多,现在终于有了片刻属于自己的幸福时光。

    几天后探子从大伩传来消息,中原遭遇百年不遇的大旱,河道干涸,粮食绝收,现在已经开始出现逃荒的难民了。粮食是供于还在塞外驻扎的军队还是黎民百姓,朝中一片争议。

    拓跋容恒跟罗城主觉得向大伩称臣之事还有回缓的余地,但宇文界破坚持要将汗印送出去,让大伩皇帝放心。他们再问起汗印,宇文界破告知了汗印的下落,汗印在大伩,在桃花村,除了自己谁也不知具体的方位。

    拓跋容恒和罗城主只觉得可惜,汗印无法拿回来了。

    宇文界破找到阿喜,跟阿喜说了想将汗印交给大伩皇帝的事情。

    阿喜道:“我知道这个位置上压力很大,你既然决定好了,我支持你。”

    宇文界破对她说:“我还有一件事情要你亲自去办,旁人去办我不放心。”

    阿喜诧异道:“要我做什么?”

    宇文界破说:“你回桃花村去。我在小院的另一侧埋着盛福的骨灰,你回去后将盛福名正言顺地安葬了,就跟村里人说盛福在守卫凉城时死了。”

    阿喜狐疑地看着他,她不相信给她办的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

    “我以后行动受限,恐怕没有机会再回去了。盛大哥救过我一命,我知道你重情重义,一定会替我安葬他,对吗?”宇文界破说。

    阿喜迟疑地点点头。

    宇文界破催促她快些出发,阿喜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宇文界破将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到阿喜的手里,说:“为了不让村里人起疑,你带着这个盒子回去,掩人耳目。”

    阿喜答应着接过来,想要打开看看。

    宇文界破制止了她,说道:“这是为盛大哥准备的。”

    阿喜只好作罢。

    “我办完事情,就回来找你。”阿喜对宇文界破说。

    宇文界破笑道:“好,我等你回来。”

    另一边的大伩,面临双重压力的皇帝不紧不慢,他早就让人查到宇文界破的两个孩子,就在小王爷贺兰少疾的府中。

    “传朕口谕,命小王爷即刻回京。”皇帝在大殿上说。

    小王爷风风火火赶回来了,将宇文单战败身殒的消息也带了回来。皇帝心中略感安慰,正要跟他提他府中的两个孩子的事情。小王爷先一步将易晚淳的案子审查结果递了上去。

    宇文界破登上汗位之时,王爷就有预料,江氏和两个孩子必定会被皇帝惦记。

    皇帝只好先将易晚淳案子的卷宗看完,得知易晚淳的死跟宇文单和袁丞相的通信有关,他怒火中烧。

    “袁世杰简直胆大包天!他以为做了丞相就可以只手遮天擅自动朕钦点的朝廷命官吗!”

    “回陛下,所幸易大人的发妻江氏逃过一劫,她当时已有身孕,生下来的双生子被藏在民间。陛下命臣彻查此案时,臣才将这对孩子接到王府。”小王爷不慌不忙地说。

    “你府中的那两个孩子是易大人遗孤?”皇帝狐疑道。

    “是江氏亲口所说。”王爷道。

    “竟是易大人遗孤,为何会认宇文界破做父?”皇帝怀疑地看着小王爷。

    小王爷解释说:“宇文界破逃亡大伩期间隐姓埋名,救了逃出易家的江氏,江氏怕被歹人发现,斩草除根。故让孩子认宇文界破为父亲,跟随宇文界破在民间生活。江氏当时也不知道那人竟然是宇文界破。”

    皇帝皱着眉头想,就算那两个孩子是宇文界破的,他们跟着江氏改嫁到王爷府,断不会再回到塞外去。如果那两个孩子在大伩消失了,那眼前的贺兰少疾,也是时候该杀了。皇帝这样想着放下心来,不再追究。

    “阿喜将军现在哪里?”皇帝问。

    “阿喜被宇文单抓走后,段将军在北城外找到了他们,宇文单死后,阿喜现在应该在北城。”王爷说。他不太喜欢搞人质这一套,看出来皇帝喜欢。

    皇帝听后有些失望。

    “王弟,宇文界破求和这件事,你怎么看?”皇帝问道。军中粮草短缺,治下旱灾严重,军民二者不能兼顾,这对他来说是一大憾事。

    “陛下,宇文界破没有兵力,即使不向大伩求和,他也没有能力翻出浪花来。宇文界破自幼颠沛流离,只是一介普通人,没有治世之才,身边也没有得力的能臣。他怕北城百姓横遭战祸,对陛下俯首称臣,可以称得上仁义之至。”小王爷道。

    “既然如此,就暂时让他在塞外坐稳大汗之位,稳定塞外宇文单的残军形成的中小势力?”皇帝问。

    小王爷点头称:“陛下英明。”

    皇帝仍有些不甘心道:“万一他日后成了气候”

    “报!塞外胡人送来的加急密信!”外面一声响亮的喊声,打断了皇帝的话。

    皇帝看着来人,急忙问:“可是宇文界破那边的消息?”

    “回禀陛下,是宇文界破派人送来密信!”

    内侍连忙将信件取来,放到皇帝手中。

    皇帝打开看了看,满意点点头。

    “宇文界破愿意上交汗印!”皇帝心情舒畅起来。

    王爷顺水推舟道:“恭喜陛下。”

    皇帝笑眯眯地站起来,道:“传令三军,班师回朝!”

    袁丞相等人收到命令,撤军回到凉城。大将军他们在撤退的路上听到了宇文界破向大伩称臣的风声,也高兴不已,不战而胜是最好的结果。袁丞相却高兴不起来,小王爷那里握着自己的把柄,说不定已经呈给了圣上。回都城后,等待他的定会是狂风骤雨。

    果不其然,袁丞相在进宫向皇帝复命地那天,就没有再回丞相府。第二天圣旨下来,宣称袁丞相在宫中就被侍卫拿下,待易大人案件的具体细节查清,再行定罪。

    段知微此时战战兢兢,唯恐被袁丞相连累。袁丞相的母亲,段大人的岳母打人亲自上门请段大人去宫里求情,段大人自知去宫里就是自投罗网,闭门不见岳母。

    两日后,段晚苹的尸身被悄悄运回了王府。王府对外称王妃突发恶疾,不治身亡。段夫人哭天嚎地地去了王府,心知肚明的段大人跟在后面硬着头皮前去送了女儿最后一程。

    江氏初闻王妃病逝,吃了一惊。她已从下人嘴里知道段晚苹跟着阿喜逃走的事,没想到王妃竟然会在外病死。她看王爷神色淡淡,不似伤心也无甚悦色,江氏安慰的话说不出口。

    江倾月在王府住了将近半年之久,江氏教了她半年闺阁礼仪。在王妃的葬礼上,王爷连面都没有露,她很气愤,将姐姐教的那些东西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她跑到他的书房,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薄情寡义。

    不巧的是,皇帝得知弟媳过世,微服出宫来王府吊唁。王爷怕人多眼杂,在书房里正在招待皇帝。

    皇帝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脚把门踢开,指着王爷鼻子一顿输出的江倾月。王爷脸色难看至极,皇帝趁机揶揄开口:“王弟,这是你的哪房夫人,竟如此深明大义?”

    江倾月这才发现有客人在,但为时已晚,该骂的都骂完了。她讪讪地看着王爷,不知手脚如何放才好,慢慢向后退身想要出去。

    “倾月!不得无礼!快来见过陛下!”王爷呵斥她。

    江倾月听到“陛下”这个词时,浑身一震,瞪大了眼睛,看着坐在王爷书桌前言笑晏晏的男人。

    江倾月鞠了一躬,快速地说:“见过陛下!民女江倾月,是江氏的妹妹。刚才是民女冲动,扰了陛下清净。民女马上出去。”

    说罢江倾月赶紧出去,还好心地给他们俩关上了门。

    “陛下,倾月年幼,言行无状,请陛下恕罪!”王爷说道。

    “无妨。”皇帝心情很好,他喜欢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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