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打了
第二天一大早盛福便背着一筐山核桃来到了镇上的集市。天刚蒙蒙亮他便到了镇上,占了一个好位置。街上从鲜少有人到人声鼎沸,待了一个时辰也没有人来过问他的核桃。
苏不苦为了吃街上的豆腐脑起了个大早,吃完早饭在街上溜达的时候一眼看见坐在街上的盛福。
“盛大哥!你怎么在这里?”苏不苦问。
“没看见吗?卖核桃。”盛福说。
“你昨天捡那么多核桃,是为了拿到这里来卖啊!”苏不苦后知后觉地感叹。
“难道我是为了吃啊?”盛福说。
“我看你这也没卖出去嘛!”苏不苦嘴贱道。
盛福别过脸不想跟他说话。
“要不然我帮你卖吧,你昨天送我兔子,我今天就帮你卖山核桃。”苏不苦热心地说。
“你怎么帮我?”
“你打算卖多少钱一斤?”苏不苦问。
“五文一斤。”盛福说。
“好,你等着我啊。”苏不苦转身就跑了。
盛福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去管他。
“嘿!小子!这是我的摊位!你怎么占了我的地方!”王立凶神恶煞地走过来,对着盛福盛气凌人。
“这,这是我一大早来占的位置,怎么成你的摊位了?”盛福理直气壮地说。
“我每天都在这个地方出摊,你说它是不是我的摊位!”王立逼近盛福恐吓道。
“你这人太不讲理了!”盛福反驳说。
“你跟我讲什么理,整条街都是我说了算!”王立说着举了举自己胳膊上的大块肌肉。
“你!你不要以为我怕你!”盛福气愤道。
“你不怕我?那这个你怕不怕?”王立说着拿起旁边的秤砣,冲盛福的脑袋打了过来。
“哎吆!”盛福应声倒地,捂住自己的脑袋,血哗啦啦淌到了他的脸上。
苏不苦带着干货店的老板匆匆从远处走来,看到眼前这一幕,苏不苦的怒火腾一下子烧到了头顶。
“竟然敢打我大哥!好大的胆子!”苏不苦卷起袖子就上前来。
“吆!这不是苏家的小少爷!”王立看见苏不苦冲过来挡在盛福面前,不屑地开口说。
“你是哪个地方钻出来的臭虫!敢打本少爷的大哥!”苏不苦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你说谁是臭虫!”王立怒道。
“你!本少爷说的就是你!”苏不苦毫不怕他。
“今天就打得你喊我爷爷!”王立说着就揪住了苏少爷的衣领子,举起了手中的秤砣。
“你打!”苏少爷伸头挑衅道。
王立被激怒了,挥手就要打他。
苏少爷闭上眼,心想完了,要被打了。没想到他等了片刻,拳头也没有下来。他纳闷地睁开眼睛,看见阿喜站在他身边攥住了王立的手腕子。
“怎么又是你!”王立一看是前天那女人,心底哀嚎不已。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又当街欺负人!”阿喜厉声说着把他的胳膊甩了出去,推得他往后蹬蹬退了几步。
“你来了,阿喜姑娘!”苏不苦逃过一劫,高兴不已。
“别乐了!快把他送医馆去!”阿喜对苏不苦说。
苏不苦这才想起躺在地上的盛福,他转身扶起盛福架着他往医馆去,还不忘了跟旁边看热闹的干果店老板交代:“薛老板,帮我收好核桃啊!”
“哎!哎!你放心!”薛老板连连答应着。
王立见状想偷偷溜走,被阿喜一把拽着衣服又拎了回来。“医药费给我!”
“女侠!我没有钱!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都揭不开锅了!”王立哭丧着脸说。
阿喜并不跟他多言,伸手在他胸口处摸了摸,掏出了一个钱袋子。
“那是我全部的积蓄了,女侠!不能全拿走!”王立想伸手抢回来,被阿喜又推了出去。
“下回再让我看见你欺负人,我就把你的胳膊给你卸了!”阿喜说。
周围一圈看热闹的路人,对着王立指指点点,王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一旁等着阿喜的三个小家伙,看见了阿喜的身手,都心里佩服不已,不由得对阿喜更加敬重了。
“你们三个继续跑,我有事等会儿就回去。”阿喜跟他们交代。
“是!师傅!”三个孩子听话地继续去绕着镇子跑步了。
阿喜拿着王立的钱袋子,走向了医馆。
医馆的大夫已经给盛福清理了伤口,正在包扎。
“那人力道不小,头部的骨头可能受到了损伤。他现在昏过去了,若一直不醒,便是有大麻烦了。”大夫跟站在旁边的苏不苦说。
阿喜站在门口听着大夫的话,不禁皱了皱眉头。头部骨折事小,若是淤血一直不散,才是大麻烦。
由于盛福受伤昏迷不醒,大夫不建议频繁挪动,所以阿喜只好拜托苏不苦留在医馆照顾盛福。
“苏少爷,盛福今日先由您帮忙照顾。家里的两个孩子还需要我照顾,等过了这几日,我就把他接回去。”阿喜说。
“阿喜姑娘,你放心吧。盛大哥就交给我。”苏不苦拍着胸脯保证说。
阿喜回到武馆找到黄教头说明了情况:“黄教头,家里人出了点急事,最近几天怕是没有时间过来了。”
黄教头善解人意地说:“盛教头去忙便是,耽搁几天没有关系。”
阿喜愧疚地冲他抱了抱拳,急忙赶回家里去了。
太阳都已经西斜了,小江和小淳听话地坐在家门前等着父亲回来给他们做饭吃。但是两人伸长脖子等了许久,父亲都没有回来。两个小家伙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着,还是忍住了没有到邻居家去要东西吃,因为姑姑说过以后不能吃别人给的饭了。
“我好饿呀,哥哥。”小淳捂着肚子跟小江说。
小江安慰她:“没事的,妹妹,再忍一会儿,爹爹就回来了。”
阿喜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在远处一眼就看见了门前坐着的两个孩子。
“饿坏了吧?”阿喜跑近心疼地向他们边伸手,边问。
两个孩子看见姑姑,兴奋地站起来扑到姑姑身上。
“姑姑,你回来了。”小江高兴地说。
“姑姑,爹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小淳问。
“你爹爹这几天有事要去外地,托我照顾你们几天。”阿喜撒谎道。
“那你还去镇上做工吗?”小江问。
“不去了。这几天姑姑都跟你们在一起。”阿喜心疼地牵着他们的小手走进去。
“姑姑给你们做饭吃。”阿喜说。
从王立那里拿来的钱都交给了医馆。干果店老板收购了盛福的山核桃,托店里的小二将银钱交给了苏不苦,也用来医治盛福了。家里一点余钱也没有,眼下过冬的衣物都没有添置,阿喜边烧火边烦躁起来。
孩子们吃完中午饭便在屋里睡着了。阿喜将晚饭在锅里温着,便出了门。马上进入冬天了,太阳下山很快,她必须得在太阳下山前赶回来。阿喜拾起了一个竹篓,看了一眼墙上挂的弓箭,上前拿上了弓箭旁边的镰刀便出了门。
她一路快走进了山,凭借着前几次进山的记忆,找到了盛福设的几个陷阱。
“怎么都没有啊?”阿喜找了几个陷阱全都空空如也。
“这么大的山,我上哪里去找能换钱的野味。”阿喜站在高处四面环顾。
不远处一群鸟突然从林子里惊飞起来,阿喜看着那个方向,大着胆子悄悄摸索过去。
阿喜仔细观察四周,听见前面细碎的声音,埋下身子,隐藏到树后面握紧了手里的镰刀。阿喜听见没有声音了才从树后面探出个头出来,除了干枯的草木和低矮的灌木什么也没有看见。她从树后走出来,纳闷地张望。
一只黄鹿大胆地从她身后的灌木里窜了出来,阿喜听见动静猛地回头,将那黄鹿吓得拔腿就跑。阿喜跟在后面追了几步,看见黄鹿朝着盛福设置的陷阱那里跑去了。阿喜见状紧跟在后面跑到陷阱附近,那黄鹿早没有踪影。阿喜失望地欲转身往回走,却听见陷阱里面有动静。她走过去一看,那黄鹿果然在里面。
阿喜顾不上其他,欢喜地将竹篓里的绳子拿出来,跳进坑里把摔断腿的黄鹿五花大绑,然后将绳子的一头系在自己身上爬了上去。她休息了片刻把黄鹿从坑里拽了上来,竹篓装不下它,阿喜只好将竹篓扔在了山上,背上这只有将近一百斤重的黄鹿。
等她下山,天已经彻底黑了。所幸月亮早早出来洒下微弱的月光,能让阿喜堪堪看清楚脚下的小路。村子里早已经陷入一片黑暗,庄稼人怕点油灯浪费,早早就都睡下了。
阿喜趁着夜色将黄鹿背回了家,放到了牛棚里用干草盖住。又怕黄鹿半夜乱叫,引来贼人。她思量一下,把黄鹿又搬到了厨房这才作罢。
又累又饿的阿喜已经筋疲力尽了,她休息半晌,爬起来点燃了油灯。借着油灯揭开锅盖,看见锅里为孩子留的饭菜已经动过了。她知道孩子们已经吃了晚饭,也就放下心来。点燃灶台里的火,把剩饭热了一下,阿喜胡乱对付了几口。
举着油灯确认两个孩子都在床上睡了,她才放心地回到自己的屋里合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