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马场借粮
在马场逛上两圈后，莫玖返回场边休息。
丹桐的挑拨离间没生效，她又转移了对象，对着莫玖说起了风凉话。
“小玖，如今你也算是攀上了世子这个高枝了。”
话音未落，莫玖冷声道：“二姐姐既然如此说了，妹妹倒是想起来了。”
“什么？”
莫玖出现了难得的硬气，青梧也偏过头凑近耳朵想听听。
“那日伸腿将我绊向世子这个高枝的，难道不是二姐姐吗？今日妹妹得到的这些，可还是得感谢姐姐啊。”
像是听见了什么惊天大事一般，青梧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但回头看向二妹的那一刻，丹桐的心虚就差写在了脸上。
青梧意识到这的确是丹桐能干出来的事情。
她从椅子上起身，凑近，道：“丹桐，你那日绊了小玖，幸而是世子伸手接住了，若是真的摔下去，怕是父亲和母亲都得发大火。这些日子，小玖并未追究你的错处，你怎么反倒来冷嘲热讽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莫玖回头看向大姐姐，心里苦笑，表面上是替她说话，实则却是幸灾乐祸。
世子拿着一个橘子走来，见此时气氛尴尬，缓和道：“这是怎么了？莫二姑娘是生病受风了吗？怎么脸色这样的差？”
丹桐张张嘴，半天没说出什么东西来。
青梧替她说道：“世子，我们府中正经学过骑马的其实也就小玖妹妹，像我啊，一见到这些劳累的事，总是肩疼腰疼的，我想二妹妹也是如此。”
墨骊被牵到马房里休息，莫玖的眼神也跟着离去的方向走了去。
兄长起初送马时就料理好了一切，原是在侯府马场里养着，吃得虽是不差，但场地有限，舒展不开。
今日来这大马场里，同着墨骊跑上几圈，才感受到它这匹良驹身上的肆意。
“小玖，你尝尝这个。”
莫玖正要接过橘子，但见只有她一人的份，又缩回了手。
“回世子，民女不喜欢吃橘子，不如你交给两位姐姐吧。”
丹桐看出世子这橘子是想给谁，不敢上前来接：“民女或是染了风寒，就不用了。”
见妹妹们都推让着不肯要，莫青梧凑到世子跟前，眨巴着眼睛望向橘子，一眼就认出这东西的来历。
“这不是金丝蜜橘吗？平时倒不知道妹妹们这般挑剔，连这等上品也瞧不出来。”
世子的眼光落在莫玖身上，见她拒绝，又不敢再多说什么。
有吃的东西，莫青梧就来了聪明劲。
她将橘子一分四份，每人都分上几瓣。
“这样不就行了，一个橘子而已，哪来那么多条条框框，真是的。”
见莫玖吃下橘子，世子这才露出一个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笑。
“世子，墨骊是兄长送我的马，像我这般，眼界短浅，没有出过远门，怕它不适，我去看看它。”
莫玖走远后，世子想跟着，但被一旁的侍从阿土拦住去了另一边。
看大小姐因为分到了一块橘子沾沾自喜，寒梅无奈地苦笑：“小姐，若是大夫人知道你这般贪嘴，恐怕是要气出毛病了。”
马房里。
莫玖赶到时，墨骊正在角落里吃着干草，周遭的马匹像是相熟，早早就吃到了上等粮草趴在马梁上歇息着。
她摸了摸墨骊，墨骊也只是顶顶脑袋，回应着她。
“跟着我这个主人，怕是要苦了你了。”
不远处还堆放着一些粮草，仔细一看，有一个男人躺在一旁的椅子上，安谧的晒着太阳。
临近初秋，少了些燥热，阳光温和，正适合小憩。
“大叔，我能问你要些粮草吗？”莫玖走近，小声问道。
那男人放下盖在脸上的折扇，抬头望向声音传出的方向。
“是你！”
“是你啊。”
男人眼中露了惊喜。
他正是那日莫玖在蜜沙水铺子遇到的同样习惯还请客的大叔。
莫玖若有所思，半晌突然感慨：“不愧是都城中最大的马场，竟然连马夫也这般气派。”
听完她的话，男人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了？”
“没事没事。”他摆摆手，附和道，“毕竟这里可是最大的马场啊，咱也跟着沾沾光。”
男人看了不远处马棚里的场景，也猜到了七八分。
“要多少，自己拿吧。”
莫玖连连点头，起身抱起一捆，但想到大叔一个养马马夫，万一料少了太多，他也不好交代，只好放下一半。
“都拿上吧，你这可是匹好马，但如若是吃不饱饭，反倒不如身侧的寻常马，久而久之，它也会自尊心受挫的。”
大叔倒是大方。
或是墨骊不挑食，也或许这里粮草上等，它吃得津津有味。
喂完粮草后，大叔给莫玖指了指棚子下面的小凳子，示意她可以坐会。
“方才见你与世子结伴同行，寻常姑娘得此殊荣，只会无比开心，你怎么会拉着脸？”
莫玖摸摸脸，小声嘀咕：“有这么明显吗？”
随即，认真回答他的问题：“我自知与他不是一路人，无奈意外颇多，这才偶然认识，并非我所愿。现下我还有要事，不想与他有过多牵扯。”
“你的意思是，是世子他耽搁了你做事？”
来了兴致，大叔坐起身。
说得粗糙些，是这个理。
但莫玖还是整理了话，否定道：“大叔慎言，他可是信王之子，我身份平平的怎配被世子耽搁，该是我耽搁他才是。”
“你心中肯定不是如此想的。”
“见过两次，还不知道大叔您贵姓。”
“免贵，姓虞。”虞叔答道，又问道，“你呢？你是哪家的姑娘？”
“我是永昌侯府的三小姐，叫莫玖。”
提及侯府，虞叔的神色有些惊诧，或是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缓缓说道：“莫侯爷有三个女儿？”
单论名字，一个青梧一个丹桐，而她叫莫玖，怎么听也不像是姐妹。
再论身份，她平日里又没有像两位姐姐那样出门参加过别府宴会，无人知晓也是正常的。
“正是，方才与我同行的姑娘就是我的两位姐姐。”
怕他没瞧见，莫玖又指了指青梧丹桐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