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世子陪同
“小姐，快醒醒。”
兄长离开后，莫玖安排好了自己的日程。
一日骑马，一日读书。
今日原本是要去马场，本想着多睡会，不料早早就被叫醒了。
莫玖裹着被子，揉揉睡意朦胧的眼睛，迷糊道：“之双，怎么了？”
之双掀开床边的帘子，一抹浅光照进，她急切地拖起莫玖，道：“小姐，快醒醒，别睡啦，世子来府上了。”
“来就来呗，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再睡会。”
莫玖并未听清之双口中提到的来人，平日若是府上有什么贵客来访，那大多是轮不到她一个庶出小姐前去露面的。
“小姐，世子他点名要见你，这会子怕是已经在正堂和侯爷喝上茶了。”
“点名见我，谁？世……世子？世子！”莫玖吓得清醒不少，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陆奕辰来了？”
之双连忙跟上自家小姐的步伐，开始帮她整理。
他来干什么？
莫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到了前厅，直到见到了那张脸，悬着的心还是死了。
“见过世子，世子安好，父亲安好。”
永昌侯的脸上是藏不住的笑。
方才进屋时，一旁的下人悄声议论着，说是世子指定要见莫玖，侯爷本想着带其她两个女儿一起，结果都被陆奕辰拒绝了。
此时这屋内除了候在一旁的下人外，也就他们三人。
“小玖妹妹安好。”
陆奕辰见莫玖来，赶忙站起身回礼。
世子起身，莫嵩明也跟着谨慎地站起来，见是回礼，这才放下心稳当坐下。
莫玖低着头，问道：“不知世子今日来所为何事？”
陆奕辰清了清嗓子：“之前听说你在跟着你大哥学骑马，如今他回了军营，无人教习，我特意赶来，同你一起去马场。”
他刻意强调是要去都城最大的马场。
莫玖还想拒绝：“男女有别，世子，还是……”
莫嵩明却是个没眼力见的父亲，满心满眼都是攀附权贵，哪里还将女儿家的清白名声记在心上，他道：“小玖，你就随世子殿下去吧，世子师出信王殿下，自然是能教好你的。”
莫玖吃惊地望向父亲，没想到他此时此刻竟还一脸喜色。
“你难道是嫌我不如你哥哥马术厉害吗？”
见推不掉，莫玖改了话口：“父亲，世子，既然如此，不如让青梧姐姐和丹桐姐姐一起吧。”
“好，不过我只负责教你。”
“……”
莫玖皱着眉。
心中念叨着，世子八成是来找她麻烦的，这不是处处给她树敌吗？
莫嵩明被世子的直言直语堵回了话，慢悠悠地想到话来调和，道：“能世子一同前往马场学习，也是二女的福分了。”
“的确，也不是谁人都能让本世子亲自教的。”
陆奕辰朝莫玖抛来一个媚眼，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表情。
但莫玖现在心底可是憋着一口老血。
去马场的路上，陆奕辰盛情邀请莫玖同他一车。
见两位姐姐出来，莫玖也不再拒绝，而是走上了世子的马车，坐在陆奕辰的身旁。
青梧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反倒是丹桐，脸上的笑意渐渐变得僵硬。
等车马开始行进，陆奕辰还满脸骄傲地说道：“小玖妹妹，你看这马车如何？平日我出行一切从简，今日特意换上了双马，连这坐垫都换成了鹿皮。”
原本以为上次的双马马车已经够奢华了，但见到世子这辆，宽敞的能放下两头牛，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她严肃道：“世子，民女同你说的话你一点都没听进去吗？”
“我听进去了啊。”他拍拍胸脯，满脸自信，“无非就是你担忧你爹不肯因你是庶女将你嫁与我，可我今日来就是表明我的态度，莫氏的女儿，我只看得上你莫玖，旁人我并不在意。”
“即便是父亲同意，那你考虑过我吗？考虑过信王和信王妃吗？他们会准许家中独子去娶一个侯府家的庶女吗？”
一连串的问题砸向陆奕辰，他显然是有些懵圈的。
莫玖继续道：“您是高高在上的世子殿下，喜欢与不喜欢不过一句话的事，可民女只是一个普通的庶女，甚至于侯府庶女四个字，是我唯一拿得出来的身份，府宅讨生活的日子已经够难了，如若嫁与你，有朝一日您移情别恋，民女又该如何自处？”
“我不会移情……”
陆奕辰咽了咽口水，他过去喜欢的女子，大多都是花楼姑娘，只管为姑娘拼命花钱，就能搏得美人一笑。
他从没考虑过这么多。
“你为何总是如此笃定我对你的情谊是假？那日侯府你救我一命，于情于理，我也该对你好，你为何一直拒绝？”
陆奕辰满脸通红，委屈巴巴，缩在马车角落里。
他伸了伸手，见莫玖敌意很重，又瑟缩回来。
莫玖长叹一口气，朝他挪了挪，直到在他的跟前，这是她少有的能凑近看清这个男人面貌的时候，她冷冷道：“陆奕辰，你我绝无可能。”
“我从未怀疑过你的感情，我知道你从来都是一个敢爱敢恨的男子，只是……恕我不配。”
陆奕辰自言自语道：“嫁给我，有什么不好？”
“嫁给世子自然好，可我如果有朝一日嫁与你了，定然不是真心所愿，那样你也能接受吗？”
陆奕辰没有说话。
那日到马场后，他反倒像是在车上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仍然热情地教习。
青梧丹桐受到冷落，难得一见的聚在一起。
丹桐暗讽道：“我说怎么父亲突然叫我们前来，原来是托了小玖的福。”
青梧翻了一个白眼，见着马背上的莫玖和世子，明显小玖一心骑马，没有别的心思，她愤愤然：“我看她倒不像是自愿的，况且小玖骑马那可是大哥哥教的，什么托不托福的，世子的马术哪里比得上我哥哥。”
“是是，在大姐姐眼中，自然是大哥哥处处排行第一，可大哥哥何时将你放在第一位？”
“你就嫉妒吧，我可难得与你分说。”
那日灯会，青梧见到莫君洛同莫玖一同回府，本是不悦的。
但兄长说过，他是所有人的兄长。
回府之前，他带了青梧最喜欢酒楼那家的五香肘子和梅花酥饼，也在布料店里买了少有的赤色绸缎赠与丹桐。
可惜的是，同样收到了礼物，青梧会念着哥哥的好，丹桐却只记得大兄长灯会只带了小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