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突发兵变
城中日子还没安生几天，突然爆发了兵乱。
“老爷，不好了！”管家的声音充斥着整个侯府。
“何事？你不要着急忙慌的，成什么样子。”
管家脚步速度比平日里快了两倍，甚至还来不及喘气。
莫嵩明此时正在侯府小湖边钓着鱼，见他跑的急匆匆地，又如此失态，本能的一紧张，鱼竿从手上滑落，掉到湖中去了。
“侯爷，快些下令闭府，城中兵乱，那些士兵不分老幼妇孺，见人就杀，街上此刻怕是已经是血流成河了！”
“什么！”
莫嵩明来不及捡落进水中的鱼竿，快步走向管家，着急询问：“快去瞧瞧府中人可都在，吩咐下去，没有人传话，切不可出来。”
这种场面，莫嵩明年幼时遇到过一次。
当初苏老夫人已经丧夫，同样也是在这宅院中，护住了整个侯府。
管家带着下人挨个屋子传话，没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匆匆回话：“侯爷，都问过的，大夫人章姨娘都在屋子里，大小姐二小姐也都在，只是……”
莫嵩明追问：“是什么？”
“三小姐不在府中。”
“这个逆子又跑哪去了！”莫嵩明急得跺脚，“平日她不是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屋子里看书吗？还能去哪？”
“我方才问了之双姑娘，说是她去了一处私塾，那私塾先生是大公子的朋友。”
“她出门有多久了？”
“半个时辰多一刻。”
莫嵩明心中盘算，这么久的时间，想必是已经到好一会儿了，只要不在大街上晃荡，进到屋子里，肯定就没有危险了。
“现下也无法派人出去寻她，先将府门关上，将院子里身强力壮的下人都叫到外面来，守住宅子，将多数人的性命照料好。”
“是。”
永昌侯没什么实权，手上的兵权也都是虚的。
今日领头叛乱的是晋王，也就是当朝皇帝的大儿子，并非嫡子，储君之位首选也不是他。
或许是人接近三旬，等不及了。
这才铤而走险，联合了几位亲信将军一同起兵谋反。
莫玖本来是要去私塾里的，但今天正好没有坐马车，换了步行，所以即便是过去半个时辰，也才走了一半路程，她瞧见宫门方向的来人不对劲，就找了个地方藏起来。
闺阁女子在街上游走，实在危险，她将自己的发髻盘成男子发式，跟随人群逃命的方向前行。
直到窜到楼上才看清形势，那些士兵在街上大肆捅人，却不搜楼，莫玖猜到他们的目的是在皇宫，这番阵仗只是为了气势。
这就是前世的那场皇宫谋反，竟比记忆中的早了整整一年。
就像是当日的宴会，或许很多事情都已经被改变了。
她个子娇小，今日穿着并不显眼，刚想捡点什么东西防身，身旁突然窜来了一个公子，伸手要来捂她的嘴。
“别出声！”
扭头望去，这位公子穿着不凡，身后还有一大群黑衣人，个个身手矫健。
莫玖指着楼下的千军万马，又指了指他们，想问他们是不是一伙的。
那公子明白了她的意思，摇头拒绝。
难怪方才这栋楼无人逃来，原来是硬挤上了人家的地盘。
莫玖蹲在角落里，看见叛军离开，才缓缓站起身。
刚要准备开口问，那公子起身就要离开，还跟黑衣人比了手势，领头的黑衣人快步上前，一掌打晕了她。
＊
等到莫玖再醒来时，只觉得整个身体晃荡的不行，出门前用的早膳都快要被抖落出来了。
睁眼一看，竟是被当做一个物件，放在了马背上。
“醒了？”
“你要带我去哪？”
“带你进宫。”
进宫？
那不正是往枪口上撞吗！
“我不想死，你别带我去。”
“不想死？方才我们的行踪被你撞破，按理来说，就该当场斩杀了你，无奈，本太子今日进宫反叛，你正好当个见证者。”
“你是太子？”莫玖压了压自己翻江倒海的胃，大喊道，“殿下，若是想要见证历史，你就去寻史官，我只是普通老百姓，配不上配不上。”
太子嘴角勾起，手上仍旧没有停止驾马：“就是需要普通百姓。”
莫玖不知道太子打的什么主意，只好顺着他的话问：“殿下，你想要我做些什么？”
“倒是有些聪明脑子。本宫需要你在陛下的跟前，讲清楚城外晋王与叛军的恶行，不管你是添油加醋，还是胡言乱语，切不可忘记提及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是晋王。”
“可是……”
“怎么，你有别的意见？”
“不不不，我一定听殿下的，将话带到。”
若是拒绝了他，万一半路给自己杀了或是将她扔在路边都是死路一条，现在唯有这一条选择。
皇宫外圈都被兵马团团围住，太子的这一小队人马却仍旧能够自由从皇宫的一处宫门进入。
到了宫中后院，太子才将莫玖放下马。
一路过来还算及时，晋王此刻只是围了前朝，将皇帝等一众人堵在大殿中，还来不及有所动作。
莫玖张望着四周，想看看是否还有逃跑的路可走。
四周高墙竖起，前朝又宽阔无比。
逃无可逃。
太子抓起莫玖的衣领就要往大殿走。
“殿下，你要带我去哪！”
太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冷漠说道：“记得方才本宫与你说的。”
直到他们从侧门进了殿内，莫玖才发现这幅场景真的同前世流言中的一样。
皇帝的身边自始至终都跟着他的宫人，看这架势，也不像是一心要保护他的，他没有因为遇到战乱，就抛弃身边宫人。
“父皇！”
太子快步上前。
皇帝见他来了，情绪激动了些：“景堰，你怎么来了？外面现在是何情形呢？”
太子半跪在陛下跟前，露出一脸奔波的疲惫：“父皇，整个皇宫都被围了，怪儿臣无能，匆匆从桐州赶回，回宫路上已经传令了下去，可惜兵马还未到，还是打晕了几个士兵才得已从侧门溜了进来。”
莫玖觉得他的话听着全是漏洞。
晋王今日起兵，算下来进到城中也就一两个时辰。
桐州距离都城，骑马不停歇地赶路，少说也得耗费一日。
太子却说，他得知了消息从桐州赶回。
他难道事先就预判了兵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