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太子身世
东宫，太子寝宫。
“太子，你别太难过，姐姐，哦不，废妃余氏可能是太想要这个第一个嫡子的殊荣了，竟然不把其他的孩子放在眼里，竟然活活的害死了这么多，就连臣妾的孩子，都不放过。”
“是啊，这个贼妇竟然背地里干了这么多见不得光的事。”
太子嘴上这么说，可是他的实际行动并没有体现出有多生气，甚至是在得知孩子没了，也只是短暂的悲伤了一下。
“她好歹是皇后您的母妃亲自挑选的呢。要是她知道自己孙儿都惨遭毒手，不知道作何感想。
话说回来，如今太子妃被废，臣妾是唯一的一个侧妃，也应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关于皇后，李姝知道的并不多，连太子的身世也是知之甚少，余音知道也是因为李鸿墨的关系。
说到这个，太子神情一惊：“不用去，没有我的吩咐，你不要靠近那。”
李姝看他反应这么大，赶忙改变态度：“好，臣妾一切都听太子的。”
李姝起身去点起了宫中的熏香：
“太子经历了这么多，头一定很混乱，这熏香能让人心情平静。”
太子闭着眼睛像是在思考的样子。
李姝上前帮他按揉头部，“太子在想什么？看着很难受呢。”
“姝儿，如果我们的孩子出生了，你会不会抛弃我们？”
太子忽然的问话，倒是把李姝问懵了，她只能顺着说：
“太子这话问的奇怪，就算是没有孩子，我也不会离开你啊，倒是太子，这后宫美女如云，以后怕是都不记得臣妾了。”
“不会的，姝儿，你是占据我心里位置的人。”
“可是阿旭却不告诉我，关于自己的心事。”
“阿旭？”太子脸色突然一变。
“太子不喜欢臣妾就不叫了。”李姝听李婼说起来过，皇后就是这么叫他的。
“不，很喜欢，我很喜欢，姝儿以后就这样叫我，好么？”太子激动地流下了泪。
李姝看着太子的失态，明白是那熏香起作用了，这香可以让人想起最快乐的日子。
“好，阿旭，给姝儿讲讲小时候的故事吧。”
太子靠在她的怀里，泪眼婆娑的看着屋顶。
“小的时候，我生活在阿哥所，母妃不得宠，所以我也不得宠，伺候我的嬷嬷根本不管我，吃穿用度都被克扣了去，母妃知道了，经常偷偷的来找我，给我带吃的，穿的，每次她见我都是这样叫我，阿旭，阿旭，快来，娘亲给你带吃的了。”
“可是他们都说你不喜欢小时候那段时光。”
“不是不喜欢，而是我每次想到小时候，都会让我觉得现在的母妃令人厌烦。”
“发生什么了？”
“她不想要我了，她说我不是她的儿子，她不愿意做我的母妃，宁愿我去死。”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突然就讨厌我了，李相说，她不想让我做太子，她想和我争夺权利，她虽然是我母妃，可是，她怎么敢和我争抢着权利呢，是她先不要我的，别怪我害她，还有我那父皇，他脑子不清醒，对我们不管不顾，没想到今天会落在我的手上吧，都是他们自作自受。”
太子说这话时，很明显有些磕巴，越说声音越小。
“所以，你才把他们都囚禁了起来是么。”
“不光要囚禁他们，我还要杀了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他们。”
他语气竟然这样狠。
“阿旭不会想念以前的日子么？”李姝想听听他到底怎么想。
“会，可是我要更好的活下去，活给他们看，让他们知道，我刘旭不是草包。我可以当上皇帝，统治南国，以后还会统治金国，滇国。”
“太子自然会一路繁华的走下去，姝儿相信你。”
“姝儿，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么，你不会像他们一样的对么。”
李姝看着他，一脸深情的说：“不会，我会永远陪着阿旭。”
才怪。
第二天，李姝来到李婼这。
“不要他？这是为什么？”
李婼一脸不解。
上次去皇后那里，李婼就猜到了，皇后没有说实话。
只不过这其中的真相只有问一个人了。
李婼思考一番后和李姝说：
“你现在是唯一的侧妃，应该可以宣付晴进宫吧。”
李姝虽然不知道到底要干什么，但是她这样做一定有这样做的道理。
“可以的，我明日就让她进宫。”
李婼又补充道：
“好，到时候我也过去。”
李姝点点头后又赶紧说：
“昨天我提了皇后，可是见他没什么反应啊。”
“他有说什么么？”
“只是叫我不要去见她，便没再提过了。”
李婼眼珠一转，
“你找时候告诉他，下人来传，废妃余氏在冷宫叫喊，说要见他，还说不见就要把她知道的所有事都要宣扬出去。”
李姝疑惑的问：
“姐姐，到底，是什么事？”
“他不是说了么，他要他们死。”
李姝略微惊讶的语气猜测：
“所以，囚禁，折磨他们？”
“是，还下药，那帮侍卫更是对皇后行苟且之事。”
说到这李婼恨的牙痒痒，一想到这样的屈辱，自己母亲也被迫受过，就想立刻去杀了所有人。
李姝也是心疼，
“真是作孽。”
李婼又补充着说：
“皇后也只是说太子受人蛊惑，才这样，真实的样子究竟是怎么样的，谁也不知道。咱们明天问问就知道了。”
“怎么突然想要见徐勇的夫人了？”
太子听到李姝要见付晴，竟然有一丝疑惑。
“徐大人是太子的忠臣，臣妾朝堂上帮不了太子太多，只能帮太子稳定下妇人了，太子若是介意，臣妾便不见了。”
“美人心思细腻，我不过随口问问，你吩咐内务府去办吧。”太子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回到房内，李姝觉得太子很不对劲，便安排人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李婼。
第二天
“妾身付晴，见过侧妃。”
付晴一早便来了，得到消息后，便和徐勇猜测这次进宫的缘由。
“快起来，你我虽然在前些日子的宴会上远远看过一眼，不过你与家姐的交情我还是知道的。”
李姝转头看向李婼。
李婼朝付晴笑着点了点头，两人现在的身份不存在谁一定要向谁行礼。
两人面对面一笑，便都落座。
“昨天接到进宫的帖子把我吓了一跳，以为怎么了呢，”
付晴说着这个话都是一脸的微笑，洋溢着幸福
李婼看着她这么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
“晴儿嘴上说着吓着了，可是脸上可一点被吓到的感觉都没有呢，也不知道是掉到了哪个蜜罐子了，幸福坏了。”
付晴的脸上染上一阵红晕，
“姐姐快别取笑我了。”
李婼收起了打趣的样子：“晴儿，我是真的为你高兴。”
李姝也应和着：
“是啊，你的状态可是我姐姐最向往的了，她帮你或许就是在帮当年的自己啊。”
付晴眼里都是感激：
“姐姐，我知道的，我这辈子最敬重的人，就是你了。”
“晴儿，这都是你自己的功劳，我只是顺着风帮你吹了吹，其他的都是你自己的本事。”
李婼语气里满是欣赏。
“我嫁给他，逢人都说我是高攀，一个是前途无限的新任尚书，而我不过是家中最不受宠的庶女，都让我谢谢爹，谢谢官人，却没有人能体会我的付出，只有你们，能明白。”
付晴说到了自身的伤心处，惹得一番愁云。
李婼安慰她：“我们也不会真正的理解，只有自己去理解自己了，你才会知道，这些世俗的认知与评判，是最没用的。”
李姝在旁听的惊奇，
“姐姐的言论好生奇怪，可是又好有道理啊。”
李婼抿嘴一笑：“觉得不对，也没关系。”
付晴立马应和着说：“姐姐该是我的知音，竟说出了，我心底最想说的话。”
李婼以茶代酒：“高山流水，知音难觅。”
付晴含羞微笑，又接着问：“不知姐姐叫我来是因为什么？小晴定然知无不言。”
李婼和李姝对视一眼：“是有件事，想要托你问问。”
日上三竿，环境逐渐都热了起来。
太子和大臣们议完事，便朝着咸月阁来了。
太子妃被打入冷宫了以后，这咸月阁便是李姝在住了。
太子瞧见在门口的小思，略微惊讶的问道：
“难道她们一直聊到了现在？”
小思刚要开口解释，门便从里边打开了。
李婼和李姝从门里走了出来。
李姝看到太子赶紧迎了上去：“太子今天怎么亲自过来了，臣妾刚想过去。”
“我看你还没来，就想着应该是聊的太开心了，我就想来看看。哎，徐家那个呢？”
太子心里还想看看呢。
“小晴早就回去了，我姐姐看我没什么事，就留下来陪我多说了几句，不想竟然和太子碰到了。”
李姝赶紧解释。
“是，怪我了，耽误了太子和妹妹的事，臣女这就走了。”
李婼头不抬的说着，这太子李婼实在是不想和他过多相处。
“啊，好吧，回去吧。”太子语气带着不舍。
李婼行了拜礼，赶忙走了。
太子的眼睛一直跟在李婼身上，看着她的身影不见了才回过头来，还喃喃了句：“可惜了。”
李姝将这些尽收眼底，跟在太子身后朝屋里走去，也不忘翻着白眼。
“姝儿，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啊？”
太子进屋后接着问。
“就是妇人的一些后宅之事。”李姝有条不紊的回答着。
太子挑了下眉毛，没有说话。
“太子要是不放心臣妾，就不要同意，同意了又猜忌，阿旭这是干什么。”
李姝撒着娇的语气埋怨着。
“好好好，就是你父亲，说你一个侧室，见官眷，不合规矩。”
太子看到她生气，赶忙哄着。
李姝心里一阵咒骂，没想到是自己的亲爹在背后搞鬼。
李姝反应很快：“阿旭怎么这么能听他话啊，他只是你的臣子，我是你的内眷，孰轻孰重，阿旭心里不清楚么？”李姝挽上太子的手臂，妩媚的看着刘旭。
太子磕磕巴巴的替李鸿墨解释：“我走到今天都是李相帮我的，他应该不会害我的。”
“阿旭糊涂，你若是太过仰仗他，他再把你的权利抢走怎么办，你不就变成他扶摇直上的工具了么，阿旭糊涂，怎么为他人做嫁衣。
这些日子，你不用他，他便来挑拨你我的关系，阿旭好好想想啊。”
李姝认真的帮着太子梳理李鸿墨的动机。
本来只是打算不让李鸿墨跟着商量朝政，现在可倒好，他直接撺掇太子怀疑李姝，那就更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姝儿说得对，之前就是他决策各项的，那些大臣更是听他的，不听我的。”
李姝狐媚一笑，劝诫着刘旭。
“所以，阿旭要自己决定，姝儿一心为着阿旭，跟其他人可不一样。”
太子狠狠地点了点头，赞同着李姝，
“好，还是姝儿最贴心。”
李婼回到寝殿，小思才敢拿出信。
李婼看小思回来的这么快，不禁打趣：“我以为你要天黑才回来呢，怎么这么快。”
“哎呀，小姐，你总说，我要羞死了。”小思不好意思的扭捏着。
“好好好，以后我不提了。”李婼淡淡一笑。
“蒙安说这事很重要，要你小心看。”
小思换上严肃的面孔，紧张的转述着。
李婼赶紧接过了信件，拆开仔细的读了一会。
走到蜡烛前，淡定的烧了。
“再过些日子就是中秋了，宴会上席屿要安排人刺杀，叫咱们离太子远点。”
李婼和小思说。
“刺杀？会真的杀了么？”
“当然不会，和采春宴一样，不过这次是为了扳倒李鸿墨。
你一会叫萧堇去找左时，当天的宴会安排，我们不插手，让李鸿墨安排。”
“小姐，上次刺杀的刺客呢，怎么没动静了？”
李婼慢慢的走到饭桌前，拉着小思坐下吃饭。
“死了，采春宴的刺客是当时我们在街上救许意舟时候遇到的刺客，都让席屿收了，只是死的这个是金国的，留不得，中秋节的那个应该就是另一个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姑爷真厉害，两个刺客都能这么物尽其用。”小思一边吃，一边感叹。
“是啊，他应该是怕以后出事保护不了我，才想到这招的，一石二鸟，挺不错的。”
李婼说着脸上止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