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短暂相见
侍女们看到自己的主子发疯，赶紧上来把太子妃控制住。
“太子妃，你冷静些，太子会做主的。”
她的贴身侍女小鹿紧紧地抱住她。
太子妃跌坐在她的怀里，痛苦的哭着，嘶吼着：
“你这个贱人，我要你为我的孩子偿命。”
太子看到她这样，一脸的嫌弃，并没有伤心。
李姝见状上前安慰道：
“姐姐别伤心，太子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李姝背对着太子，面对余音，嘴上尽是安慰，但是面上却是讥讽，嘲笑。
余音看见她情绪更是狂躁：
“你这个贱人，是不是你伙同她一起害我，你记恨我害你流产，所以看我怀孕怀的好好地，你就心生嫉妒，也让我不得安生！”
李婼赶忙接过话，装作没听清：
“太子妃，你说什么？”
很显然，太子也听清了。
李姝瞬间哭了出来：
“姐姐，竟然是你害了我的孩子，当时我无缘无故的小产，所有的人都说是我自己不注意，我也一直自责，没有看顾好孩子。
没想到，姐姐竟然如此的狠毒，串通那么多人害我，莫不是院里其他的姐妹的孩子，也是这样么？”
李婼上前抱住她：
“妹妹，你怎么这么大的事都自己忍着啊，为了太子的颜面和孩子，竟连我都不说，难怪前阵子你刚进宫，我见你身子那样瘦弱，妹妹~你受苦了。”
余音慌了：
“不不，不是的，我刚才气急了乱说的，太子殿下，不是的。”
“够了，你们叽叽喳喳的烦死了，我是听明白了。”
太子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满脸的不可置信和厌烦，指着余音，
“好啊，我这贤良的太子妃，竟然是杀害我孩子的凶手，难怪，难怪我每一个孩子都活不过三个月，竟然是你。”
余音还在苦苦挣扎：
“太子，不是我，真不是我。”
“住口，你难道不怕我查么？”太子呵斥着她。
余音眼睛一转，表情变得紧张，不敢继续和太子对视，只能低下头默默地哭泣。
太子又继续的骂道：
“还有你们几个，没有一个好人，来人啊，把王公公，小鹿，打入慎刑司，太子妃德行有愧，残害皇家子嗣，从今日起，打入冷宫，付昕在宫中行诅咒巫术，残害皇家子嗣，打入内狱听后发落。太医院张太医念在多次救驾有功，告老还乡吧。”
李婼和李姝抬眼看着这眼前的一切，不露声色。
太子踉跄了几步，对着他们咒骂后，便晕了过去。
李姝对着剩下的人说：
“退下吧，唐太医留下，其他人在外等候。”
左时走上前来：
“大小姐，还有什么需要我的么？”
“不敢劳烦左大人，左大人作为太子太保，自然知道这些人品行恶劣，如今走了一批，新来的可要好好看看。”
“大小姐说的是，我这就去亲自看着。”
唐牧走上前仔细的把脉：
“他的毒已经深入骨髓了，就算是李相给他解药也没用了。再加上这些日子内里亏虚，更是让他气血大伤。”
李婼一脸镇定：“皇上皇后怎么样？”
“皇上自己有判断，并没有多吃，所以经过这么久的调养，已经好多了，但是皇后”
唐牧没有再说下去。
他不说李婼也清楚，皇后一心求死，现在只是在等时机。
李婼转念一想，问：“唐太医怎么看皇上的病？”
唐牧停下手中的针，一脸微笑：“帮着，他，看。”
李婼也微笑着：“唐太医医术高明，我们都很放心。”
李姝走上前来：“你来在打什么哑谜，姐，这两个都没死，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姝儿，你要不动声色的在他面前多提皇后，他自然就会自己动手了。”
“为什么啊？”
“没什么，你现在还不适合知道。”李婼回绝了她。
“唐太医劳烦你了，补药接着吃吧，让他觉得自己还很行，我还要留着他有用呢。”
李婼对唐牧嘱咐道。
“我明白。”
“姝儿，你要让他自己亲自处理政事，挑拨他和李鸿墨的关系。”李婼严肃的说。
“嗯嗯，我也明白。”
“今天真是劳累，我就先回去了，劳烦你们了。”
李婼回到寝殿，发现屋子里已经有了光亮，下人们就连小思和萧堇都不在。
李婼明白了，一脸微笑的推开了房门。
屋里的人一把将她拉了过去，搂进怀里。
“婼儿，对不起，这么久我才来看你。”席屿带着愧疚的语气，向李婼撒着娇。
李婼回抱着席屿，轻轻地拍拍他的后背。
“我怎么会怪你，你身处局中，比我危险得多。能看到你平安，我就很欢喜了。”
席屿抱起李婼，坐到了床榻上，将李婼放在自己的腿上。
李婼白皙的脸蛋，抹上一阵红晕。
李婼勾上他的脖子，询问道：“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席屿一脸的宠溺：“没事，一切都在顺利的进行，我只是想你了，来看看你，你刚打了场胜仗，我开心极了。”
李婼娇羞的笑了一下：“比我想象的简单，我以为还得再设个计谋才能让余音彻底毁灭呢，没想到她自己说了。”
“是啊，如果都像她们那么好骗，咱们也不至于这么累了。”席屿打趣道。
李婼笑了笑，突然又正襟危坐起来：
“太后的意思你们怎么想，唐牧说了，皇上的病没有皇后的严重，我总担心，如果我们真的扳倒了太子他们，皇上又重新掌权，我们该怎么办。”
席屿也沉思了起来，
李婼嘱咐道：“你们一定也想过，但是不得不防住，好结果是最好，若是坏结果，我们现在就要做准备了。”
“嗯嗯，刘昭的意思是太后的话也不能全信，虽然她说全力支持咱们，求得的是天下太平，但是权利这东西可比得过任何东西。”
李婼知道，席屿和刘昭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刘昭的想法并没有多提。
不过以席屿这么多年的了解，或许刘昭还有别的打算。
李婼看席屿思考出神，就知道两人应该是有些计划，便没再多问了。
席屿呆了片刻，嘱咐李婼注意安全，便走了，里边的事情完了，外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
都指挥使军营中
孙婵接到消息，赶紧赶来。
“大人，大人，不好了，宫中消息，太子妃被打入冷宫了。”孙婵迅速地朝帐篷里跑去。
余乐在饮酒的手一顿，摔杯而立。
余乐愤怒的将挂在架子上的剑拿下来，冲着外边就要出去，嘴里还骂着：
“我看太子这个位置是呆腻了，小崽种，我特么手刃了他。”
孙婵上前拦住余乐，
“大人急坏了，都说胡话了，你现在若是真的去了，那李鸿墨就渔翁得利了，大人三思啊，现在多少双眼睛看你呢，咱们一定要小心啊。”
余乐将剑用力扔在地上：
“妈的老子还不信了，治不了他了。”
孙婵又继续建议：
“军中很多大将还是很信任李鸿墨的，咱们这么莽撞的和他对抗实在不明智。”
“难道我就眼睁睁的看着我妹妹被他们这样欺负羞辱么！”
“大人，可余家不知有余音啊。”
余乐愤怒的同时被这句话点醒。
皱着的眉头得以舒展。
他转头看向孙婵：
“你说的对，我余家上百口，这么多年我苦苦经营，才站稳脚跟，我真是刚才被气晕了。”
余乐一把揽过他：“多亏了你啊，拦住我，点醒我。”
孙婵赶紧作礼：“大人只是护妹心切，臣的所作所为自然都是优先考虑大人的。”
余乐招呼他坐下，
“你怎么想？”
“这次全都是因为户部付大人的那个嫡女，想要爬上太子的床，陷害大人的妹妹，结果又因为”孙婵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说。
余乐看他吞吞吐吐的，嘲笑着他，“你说便是了，又不是你做错事。”
孙婵尴尬地笑了笑，便接着说：
“结果太子妃急火攻心，自己将曾经做的错事和盘托出，引了众怒，才被打入冷宫。”
“错事？什么错事？”
“太子宫中的女眷怀孕三个月多数都会流产，这些都出自太子妃之手。”
余乐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孙婵默不作声，席屿交代过，要让他自己提出来合作才行。
余乐“唉”了一声，
“我这个妹妹本就不是一母同胞，她这样大胆，还不知收敛，这个结果都算是便宜她了。”
孙婵紧接着说：
“如今的形势可是对咱们很不利啊，虽然这件事李鸿墨并不是主谋，但是一定也牵涉其中，咱们在宫中的指望一下就断了，大人，你得快想想办法啊。”
“李鸿墨不过是想独揽大权，朝堂上左时分着他在太子心中的分量。兵权大多数都在我和席屿手上。
今早朝堂上，李鸿墨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他也很恐惧我。”
“大人，不如我们直接将大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与其一直看别人脸色，不如把他踩到脚下。”
余乐思考着对策。
帐篷外吵吵闹闹的声音响起。
“谁呀，来人。”余乐不耐烦的朝外头叫喊。
“回禀都指挥使，是两个士兵闹了些口角，不是什么大事。”
余乐起身朝外走去，站在帐篷门口听着那两人吵架。
“你一个三年资历的小兵，也敢在我面前讲究那些有的没的，轮得到你么。”
“少拿你那破架子，我也是上过战场的，金国滇国老子都打过，余家席家老子也都跟过，你算个什么东西，也就是余家论资排辈，在席家，你屁都算不上。”
门口的侍卫听的尴尬，不知道该不该制止。
孙婵直接呵斥他们：“放肆，给我各领军棍十五，滚。”
“好了，散了散了。”
余乐面无表情的走进了帐篷，坐下便冷冷的问道：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席家的兵比我少，皇家还是重用他，忌惮他了。”
孙婵也跟着说：“只要能混着，咱们这的差事就是个好差事。”
两人都沉默了一阵，后又齐齐开口：“不如”
“大人请说。”
余乐压低声音，
“不如我们假意与席家结合，先扳倒李鸿墨，以后再趁机收了席家，如何。”
“臣也正有此意。”
“那就有劳了。”余乐对于自己的机智洋洋得意。
孙婵在旁应和着，这一步走出来就成功一大半了。
孙婵突然提议到：
“大人，咱们军中不少将领都是李鸿墨亲自提拔出来的，他们要是知道我们同席屿合作，这可怎么办。”
余乐不屑的哼笑了一下：“那就都杀了。”
“理由呢。”
“老子杀他们还用理由？”
“总是不能这样草率啊。”
“你有什么办法啊。”余乐有点烦躁的问他。
孙婵假装思考了一下：“大人最忌讳将士们中饱私囊，若有发现必定严惩。”
余乐哈哈的大笑，
“对对，就是这样，贪污军饷处死也不为过。”
“属下这就着手去查，以防他们不听话。”
“好，我要踏着他们，一步一步的往上走。”余乐一脸的奸笑。
傍晚，席府。
“参见少将军。”孙婵一身夜行衣，从后门悄悄潜入。
“快起来。”席屿坐在书桌台前，语气温柔的说。
“一切按照少将军的预测，都已经处置妥当，只是以后这将领上的人选该如何和你商量呢？”
孙婵蒙着脸，席屿并不能看清他的神情。
“你只需要挑选些你信得过的就行，我的动作太大不好。”
席屿手托着下巴，盯着孙婵，声音没有起伏的说着。
孙婵以为他生气了。
“属下不敢，属下只会听从少将军的布置。”
席屿被他的反应弄笑了。
“没事，别那么害怕，我很相信你。”
席屿看他不说话，接着问，“你要是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说。”
孙婵面露难色，但是直接说了出来：“以少将军的能力，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直接将余乐替换下来不就省去很多麻烦了么。”
席屿看了看他：“我要是直接把你提拔到副将的位置会怎么样？”
“那必然会被人猜测啊属下蠢了。”
“还有个原因，他的身份适合更大的锅，他还有用，得留一留。”
“是，属下明白。”
“你将太子东宫和太后宫中侍卫都换成自己人，皇后宫中安插一两个就行。”席屿轻描淡写的布置着。
“是。”
孙婵转身要走的时候，席屿叫住他：“注意安全。”
“多谢。”说完便消失在黑夜里。
蒙安从外进来，
“公子不放心他么？”
“他但凡想想，也不会选择那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