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亲兄弟
“只是太子都知道不会纳你进门了，怎么不让你离宫呢？”
小思可是在这里受够了，每天都要看其他人的脸色，就连一些不入流的公公都敢说些下三滥的话，要不是李婼不让动手，小思早就把他们撕烂。
“姝儿告诉我，太子以为我喜欢他，就算不能纳我进门，也算是有个仰慕者，他可能心里很得意吧。”
李婼也不想承认这恶心的想法，但是现在只有这一种解释的清楚。
门外有人叩门，是萧堇。
李婼抬头示意小思去开门。
“怎么是你”小思惊讶了一下，“你不是去找左大人了么？”
李婼看着萧堇，看他不说话，“你进来吧。”
萧堇走了进来，只是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子。
左时。
“小思，叫他们把饭菜收了吧。”
“是。”
左时脸上笑呵呵的，
“大小姐真是抱歉，我没来得及通知你，就自作主张的过来的，还耽误了你吃饭，真是抱歉啊。”
“左大人说笑了，你的脸上一点抱歉都没有呢。”
李婼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小思，叫阿兰阿梦看好门口，来人一定要禀报，小令子和小然子去宫殿门口看好。”
“是，小姐。”
“坐吧两位。”李婼邀请道。
小思吩咐完，也进来坐下了。
左时愣愣的看着小思，李婼明白了似的解释道：“她可以听。”
左时缓了一下，随即重重的点了点头。
李婼轻轻哼笑了一声，
“你们怎么一起来了？有什么事？”
萧堇低头不语，左时也是收起了刚才玩笑的嘴脸，竟变得一脸的不知所措。
李婼看着两人吞吞吐吐的样子，真是令人头痛。
李婼忍不住开口：
“你俩是亲兄弟？”
两人瞪大双眼，随后又有些害羞似的不敢看对方。
“你俩这是什么表情？”李婼都奇怪了。
“你们两个大男人能不能说话。”
萧堇瞥了一眼左时，率先开口，
“我们也是前两天才确认的，之前我一直把他当成了二皇子的人。”
左时插嘴道：“现在也确实是，他应该是咱们的哥哥。”
李婼饶有兴趣的听着，手托着腮说道：“继续说说细节。”
萧堇毕竟是哥哥，他便开口讲到：
“最开始，你说他可以注意的时候，我以为是他知道些什么，毕竟他是太子身边的人。
第一次起疑的时候是咱们刚来宫中，一起吃饭，那次他吃完后敲了一下碗，我记得我弟弟是有这个习惯，每次他敲碗我都会训斥他，让他不要敲。
后来我跟踪过他一段时间，但是他都没有再敲碗了。我以为这只是巧合罢了，便作罢。
再后来接触了几次也都是和他一起安排事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萧堇咽了咽口水刚要继续说，左时便接着话回忆道：“吃饭的时候，我只是来看看二皇子选的人怎么样，看你还算机灵我也就放心了。”
李婼听到这，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你这个眼神，我经常能在你二妹的脸上看到。”左时打趣到。
“有机会我俩一起白你一眼。”说完又白了一眼。
左时被怼的哑口无言。
李婼笑出了声：“你接着说，我不怼你了。”
左时没有生气，反而是有点温柔的笑着继续说道：“
吃完我便离开了，就发觉有人跟着，我以为是你特意找人看我到底是哪边的人，才跟踪我。
我这些天还特意的少和太子接触，那人跟了几天就不在跟了，我还觉得你这警惕性也太低了，没想到。”左时笑着看向萧堇。
小思忍不住的问：“然后呢，是靠什么相认的？”
萧堇回应道：“
一首童谣。那词是我写的，特意写给他的，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前些日子，我去找他要新任太监和管事的名单，无意听到他在作画时哼的歌。”
“所以你们就相认了？”小思兴奋地眼神都藏不住了。
萧堇点点头，“我上前询问他怎么会这个，他说自己从小身上就有一张纸，亲戚都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上边的字，念着念着就唱起来了。”
李婼蹙着眉头，不说话，像是在想什么。
萧堇看到，轻轻地问道：“你哪里想再知道些什么？”
李婼微微抬头，眉头舒展，询问道：
“不对啊，左时，他们都说你的身份是从小在乡下，可是当年萧皇后宫里确实抱走了两个孩子，这是怎么回事？”
萧堇听后朝左时看去，左时点点头。
萧堇解释着：“左时确实是和我一起在皇宫长大的，但是在他三岁，我五岁的时候，母后像是发现了什么，要托人把我俩都送走，但是因为能力有限，只能送走一个，就连夜把弟弟送走了，换了个街边的孩子进宫。”
“左时，是谁力保你进的宫？”李婼一脸严肃。
“你还猜不出来么？”
左时饶有兴趣的卖着关子。
李婼脑海中只有一个人，
“有那么大权力的，恐怕只有太后的人脉了。”
“是的，就是太后，她托人找到了我，这么多年也是她暗中帮助我。”
“理由呢。”
“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吧。”
“你又是怎么确定她和你说的那些是真的？”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而且三岁虽然小，但是我聪明啊，还是记得一些的。”
“是是是，你最聪明了。”李婼一脸无语地奉承道。
“小婼，我们不知道怎么和二皇子说。”萧堇为难的开口。
“确实，当时的事他应该记得，只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几人都犯了难。
李婼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你们先不要把你们的关系公之于众，我这些日子旁敲侧击的帮你们问问。”
左时立马拍手叫好：“好好好，小婼，谢谢你啊。”
李婼禁不住扬起了嘴角：
“都是一家人了，说什么谢谢。哦还有，你们俩别露馅奥。”
萧堇明亮的眼眸带着笑意：
“放心吧，我们去弄中秋宴会的事了，你安心待着吧。”
两人走后，李婼呆呆地想着事情，小思顺手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李婼，她都没有反应。
小思将茶水放下，关切的询问：“小姐是在想怎么和二皇子说么？”
李婼木讷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他俩是萧皇后的孩子，血脉上来讲，也是皇子，我是怕，有人有不好的心思。”
小思听的连连点头：“小姐怕的是谁？”
“萧堇是受害者，从皇宫死里逃生出来的，他也和我说过，讨厌这里的一切，逍遥散客是他的向往。”
“左时大人会么？”
“希望他不会吧，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小姐，那我们要去找二皇子么？”
李婼没有立即回答，一手托着腮，一手在桌子上轻轻敲打。
“先不说，等这阵子事情结束了再说吧。”
“好的小姐。”
小思刚想转身出去，李婼赶忙叫住她，
“小思，这些天，你看着点阿兰他们，王公公欺负过她们，她们这个时候可别犯傻，孩子的手上不能沾血。”
“小思明白，小姐放心。我会找合适的机会杀了他。”
“好，利索点，注意安全。”
两人说这话像是去吃饭去睡觉一样平常，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的起伏。
东宫
李姝提着一篮子糕点，款款走来。
太子昏迷起来后，便被李姝逼着来批阅奏章，这江南的蝗虫灾害突然兴起，百姓们损失惨重，作为太子，可真是不能不管啊。
李姝在殿门口就看到脾气暴躁的太子为这事烦恼不堪。
李姝上前，落座在他身旁。
“太子歇一下吧，臣妾给你带了些糕点，太子就算再挂心百姓，也要顾及自己的身子啊。”
“我当太子是要享福的，结果现在天天这些破事忙的头疼，烦死了。”
刘旭的语速极快，言语脱口而出，说完才觉得这话有些不妥，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李姝顺着话茬接了下来，
“是啊，太子洪福齐天，理应享享清福，这帮大臣们也不知道帮你想想办法，刚才有奴才来报余氏在冷宫里大吵大闹的，臣妾自作主张，让奴才们少给吃食，好好惩戒一下。”
“这个毒妇还敢大喊大叫，真是处罚的轻了，以后这种小事，你替我决定就行。”
“好好好，太子别生气。余氏确实是太不安分了，还说什么不见太子就要说出个秘密去，真是丑态百出，就想着叫太子你去见她罢了。”
太子突然很紧张的抓住李姝，“她还说什么了？”
李姝装作惊吓的样子，委屈的说：“就说了这些，没有其他的了。”
太子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激了，连忙安慰道：
“姝儿，我不是有意弄疼你的。”
李姝也很会下台阶：“没有，我只是被吓了一跳。太子不用自责。”
李姝看准这个时机，又继续说道：
“臣妾觉得，就算有什么秘密，她好歹也是坐了你三年的正妻，看在夫妻情分上也应该一直替你保守秘密才对啊。”
太子赞同的眼光朝着李姝投来，
“姝儿说的对，这女人着实不知好歹，姝儿，你替我杀了她，只有你帮我，我才放心啊。”
李姝温柔的安抚着他，
“阿旭放心，只要是阿旭想干的，姝儿都帮你，可是这没头没尾的，让姝儿怎么帮你啊？”
刘旭叹了一口气缓慢的垂下了头：“姝儿，如果我不是太子了，你还会这样对我么？”
李姝被这话弄得略略一愣，反应过来赶忙回应道：“当然，我喜欢的是阿旭，不是太子。”
刘旭感动到落泪，便向李姝娓娓道来，
“那个时候，我才刚刚被立为太子，我深知自己的学识比不了我二弟，但是谁让我母亲是皇后呢，朝堂上的大臣，和父皇明里暗里的都在打压我，只有李相说相信我，还帮我出主意怎么去笼络人心。
可是有一天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我的母亲竟然私会了一位大臣，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只能去找李相，李相知道后，答应我帮我除掉他，毕竟，如果这件事被我父皇发现，可能我和母亲谁都保不住。
那男人死后，我母亲果然悲伤过度，她竟然那么聪明，猜到是我们干的，多次呵斥我，责骂我，我不理解，难道那人比自己的儿子，比这富贵还重要么？
后来李相告诉我，觉得我和那男人长得竟有些相似，我慌了，会不会我真的是别人的种，会不会我真的不是皇家血脉。
李相答应我，会帮助我，我们暗地里给父皇母后下药，让他们都不能再上朝，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今天。”
李姝听的出奇，这中间这么多值得推敲的真相，他就因为害怕，懦弱，去害自己的母亲。
朽木就是朽木。
李姝强忍着不适，安慰刘旭，
“阿旭别怕，姝儿帮你，不会让这个事情暴露的。”
等到刘旭睡着以后，李姝赶忙来到了李婼房内，将这些全都告诉她。
李婼垂着眼眸，细细琢磨着。
李姝内心却烦躁的很，
“姐姐，你说这些可能都是真的么？”
“不会的。”李婼很果断的否定了她。
她又继续解释道：“如果真的是野种，按照李鸿墨的性子，根本不会害怕他，李鸿墨一直以来都是哄着他，然后去拿权利，这个就证明了，那一切都是骗他的。”
李姝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点了点头。
“那姐姐，明天我要不要去质问一下余音。”
李婼轻笑了一声：“她那种脑子，不用想也知道，为了讨好太子什么都干，她知道的估计都没有你多。
你要是不想见她，就让下人们去弄。”
“好，明白。”
李婼走上前安慰她：“别想了，你要是能理解刘旭怎么想，就有点可怕了。”
李姝原本忧伤的眼眸变得有一丝疑惑，
李婼继续说：“有点蠢得可怕。”
李姝被逗得笑了出来。
“姝儿，好好睡一觉，一切有姐姐帮你呢，不用怕。”
“好。”
李婼吩咐小思把李姝送了回去。
等她走后，李婼坐在书桌前，捋顺这一切。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当时皇后有什么话到嘴边，却又闭口不提。
只是有些事还是要有待考证。
李婼叫来了萧堇，让他去找席屿的暗卫，查一查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