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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她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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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生清絮亮过身份牌,成功地把平楹和自己都弄进了春来坊,但他俩一女一男踏进去的时候,不像来这里找乐子的,更像是来这里找麻烦的。

    索性无人关注他们。

    楼上堂下,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了最中央——那里悬挂着一个巨大的纯金鸟笼,笼子是一道绿色的身影,正在起舞。

    平楹下意识地紧了紧手,一盏茶之前,他手里也提着一个鸟笼,鸟笼里困着一道绿色的身影,它小小的,有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眼睛外圈着一圈白,是一只深绿色的小鸟,而现在悬挂在正中央的绿色身影,却是一个人。

    可他与鸟雀也没什么区别,鸟雀被困在笼子里,他也被困在笼子里,鸟雀给人观赏取乐,他也在行给人观赏取乐之事,人与鸟也无甚差别。

    “我们要上去吗?”平楹轻声问。

    微生清絮还未答话,春来坊中的主事就迎了过来,“哎呦~魏小姐来了,我说怎么瞧着天都格外亮些,原是魏小姐大驾光临,令我这小地方蓬荜生辉!”

    主事的瞄了一眼她旁边的平楹,选择了忽略他,这是名男子,魏小姐带过来的人,他还是少问句的好。

    “楼上的雅间给您备着呢,我带您去,还是……”主事的递给微生清絮一个略含暧昧的眼睛,传递着“您懂的”意思。

    魏小姐是春来坊的常客,出手很是大方,在大方这一方面,魏小姐与储元殿下倒是一路的,只是在爱好这点上,两人大相径庭。储元殿下爱热闹,每次来,作陪的儿郎们一个屋子都塞不下,而魏小姐每次来都带着不同的儿郎,从不重复,然后再点上燕姊作陪。

    主事的这是在问微生清絮,她这次需要燕姊作陪吗?

    “不用了,我自己来。”

    微生清絮给出自己的答案。

    “好嘞,钥匙给您,请。”

    主事的开出一条道来,以为这桩事了了。

    而后在衣袖带起的轻风里,听到了一个如潺潺流水般的清透的男声,他问,“台上跳舞的是谁?”

    主事的先瞧了一眼微生清絮,见他家脸上没有反对的神色,他才道,“是绿枝。”

    “此枝美。”

    那魏小姐带来的男子赞了一句,跨过台阶,主动将自己的右手递到了魏小姐手里,衣袖起落间,他隐隐约约瞧见,那男子右手虎口上有刺红。

    这男子或许是有些不同的。

    他缄默不语,目送着二人行去。

    “阿楹不开心吗?”微生清絮摩挲着朱砂刻字,开口问人。

    闻言,平楹瞥了她一眼,反问,“魏小姐时常带人来这里,难道也一个个问过那些公子们开不开心吗?”

    “呀!”微生清絮夸张地反应着,红鲤鱼面具都遮不住她的浮夸,“我怎么觉得这里一下子变得酸了呢?是有人背着我吃醋了吗?”

    “这里明明香粉萦鼻,魏小姐却嗅到了不同的味道,改日还是请洛医师过府一趟,治治魏小姐的鼻子吧。”

    “有理,改日就请洛不言来一趟,叫她开几服药,好好治治阿楹嘴硬的毛病。”

    两人拌着嘴,一个身影如飞箭一般闯了过来,酒气冲天,嘴里呢喃着什么,待到近处,微生清絮伸手抵住了不断挣扎向前的人,才勉强听清这醉鬼在说什么。

    “……清絮姐姐……是清絮姐姐来了啊,你看那只小鸟跳得舞,好不好看?清絮、姐姐好不好看……”

    那醉鬼嘴上没把门,一个秃噜就差点将微生清絮的身份道破了,微生清絮的嘴角扬得非常上,笑容极其灿烂,动作也极其迅速,将醉鬼的衣袖团吧团吧,拎起她的一只手,连衣袖带手塞进了她嘴里。

    追过来的春来坊相公惊讶地看着这一幕,然后那个面戴红鲤鱼面具的女人,带着和煦如三月春风的笑容对他说,“易小姐喝醉酒了,自己发了疯,相公认为这解释怎样?”

    相公衣服下的腿脖子打颤,生怕这个举止生猛的女人也将他一并堵了嘴,他哆嗦着说,“易小姐吃醉了酒,行事有异,也情有可原。”

    微生清絮朝他摆摆手,“相公去吧,易小姐由我二人照料就好。”看着相公逃之夭夭的背影,她补充,“记着,我姓魏。”

    相公想着自己打不过女人,但记住了女人的特征——显眼的红鲤鱼面具,还有一个带着红鲤鱼面具的同伙,可以自己先逃,然后去找主事的处理。

    他打不过女人,但主事的可以啊!

    然后听到了——我姓魏。

    他第一反应,好嚣张的一个人,居然还报上自己的姓了!

    第二反应,魏?易小姐好像是有个姓魏的朋友?!

    第三反应,易小姐跑出去前,他好像是听到了易小姐说,看见了某某……

    这某某……不会是姓魏的吧!

    相公去找主事的求证。

    这边的醉鬼被堵住了嘴也不大安分,死缠烂打地扑过来抱住了微生清絮的一条大腿,一挤一推,将并肩的平楹挤了出去,自己堂而皇之地占了微生清絮的身侧位。

    “呜呜啊啊呜呜啊……”清絮姐姐,我想说话……

    微生清絮推着醉鬼的手肘,恨不得将她的嘴上缝上,让她连一丝一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易小姐……

    易弄溪。

    真是好福气。

    那日见还是血淋淋的一个人,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人像死尸一样拖拽着,今日却是活蹦乱跳,生机盎然。

    “我来帮你吧?”平楹垂眸,收敛了神色,关切地走过去,要帮忙扶起易弄溪。

    “别过来!”微生清絮连忙阻止,“她……”喝醉了酒,陌生人近身容易被打。

    话未尽,平楹扶着易弄溪的一只手,疑惑地望过来,“嗯?”

    微生清絮微笑,把自己的话接完,“她喝醉了酒,万一吐了,弄脏阿楹的衣服就不好了。”

    她把平楹的手推下去,自己弯下腰,一手拽着易弄溪的头发,一手提着易弄溪的腰封,将她整个人拎了起来,“这样子,她就算吐了,也不会弄脏我们的衣服,毕竟我没有出来一趟,再换个衣服回去的爱好。”

    平楹听话地退到一边,顺从地看着微生清絮摆弄着易弄溪,又一次对“微生清絮对美人多几分宽容”这个事实有了更深一步的理解。

    他第一次见易弄溪,她用了易拂霜的脸,他第二次见易弄溪,她的脸被血迹糊了一遍,他第三次见易弄溪,她半死不活的,耷拉着脑袋,乱发蒙住了一张脸,他第四次见易弄溪,即今日,还是乱糟糟的长发遮了脸。

    至今,他都没瞧一眼易弄溪的真容,却因微生清絮的行为,已经给易弄溪的脸下了一个定义——至少不是美人。

    现下,易弄溪不舒服地挣扎蠕动着,双手都被牢牢捆住,右手被微生清絮顺手扯来的红绸跟脑袋绑在一起,右手衣袖和右手堵着嘴,左手被同色的绸带绑着挂在脖子上。

    脑后的一大把长发被微生清絮拽在手里,腰封也被微生清絮拽在手中,一整个身体扭曲着,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形成了一个别别扭扭的曲线。

    好歹是自家祖母的宠爱过的小辈,微生清絮还管了管她的死活,让她无处安放的一双腿可以时不时踩一下地,蹬两下地板,给自己博得须臾的喘息,不至于被无处不在的窒息感勒死。

    人家刑讯的手段比不上微生清絮的这一出。

    平楹完全不担心易弄溪会吐出来,因为在她吐出来之前,她会先把自己噎死。

    对于易弄溪这等人来说,受刑而死,还可以说句铁骨铮铮,被自己的呕吐物噎死,真真是死相凄惨,还为仇敌贡献了一个笑柄。

    比丝竹声更响亮的是易弄溪哽在喉口的惨叫——呜呜呜啊啊啊呜呜呜啊啊啊……

    “哗啦——”

    一盆冷水泼面而来,易弄溪呜啊的声音也停止了,覆着面的乱糟糟头发被一盆水冲走了大半,还有几缕顽强地贴在脸上,但面容已经看得清了。

    平楹瞧过去的第一眼是觉得怪异。

    易弄溪的脸绝说不上丑,但给平楹的感觉就是很怪异。

    他独自反省了片刻,许是他心里对易弄溪有偏见,所以才觉得长了一张如此可爱的脸的人,不应该是易弄溪。

    人不可貌相,他着相了。

    入目的一张脸,圆圆的脸上镶着两颗又大又圆的眼珠,鼻梁不是很高,嘴唇正因不满的呢喃而微微嘟起,面颊红扑扑,眉间、睫毛、鼻梁、嘴唇滚着几滴水珠,泛着晶莹的光,糯软得可爱,就是有一丢丢的瘦。

    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伸过去,拨开了黏着粉红面颊的几缕发,微生清絮拍着手下缺失了一点点肉感的脸颊,询问,“清醒了没?”语气十分之不耐烦。

    因为易弄溪从小到大给她惹得祸,她已经对这张脸丧失了所有感觉,哦,不对,还有想打她的感觉。

    微生清絮有些手痒,放在身侧的那只手情不自禁地探了探腰间,没摸到鞭子的时候,她心里骤然生了一点遗憾,出门应该带条鞭子。

    刚被一盆冷水醒了酒的人眼神还有一点迷糊,她径直忽略了拍打着她脸颊的微生清絮,猛的一个飞扑,冲着平楹方向开始叫唤。

    “清絮姐姐,我好想你啊!你都不肯见我,我好伤心啊!清絮姐姐……哎哎哎……你谁?!敢扒拉我,我扒了你的皮!”

    平楹:……

    微生清絮:……

    要被扒皮了,我好怕怕啊!她和平楹的红鲤鱼面具在进屋的时候摘下来了,此刻张扬的眉眼向上一扬,她伸手扼住了易弄溪的后脖颈,手臂发力,把手脚都扑腾个不停,嘴里还不停咒骂的易弄溪拉了回来。

    她吩咐,“阿楹,去桌上给我拿壶酒来。”

    这声音有点耳熟……

    听着像……

    清絮姐姐……

    清絮姐姐?!

    易弄溪使出吃奶的劲,想转过头来看一眼背后人的真面目,被微生清絮压制住。

    她嘴里发出哀嚎,“清絮姐姐……是清絮姐姐吗?我错了,我不应该口出狂言,清絮姐姐,我错了,弄溪错了,原谅弄溪吧!”

    不知道是因为喝多了酒,还是大吼大叫久了,或者两者皆有,她的声音变哑了,听起来有些沙哑,哑得有些刺耳了。

    不顾易弄溪的哀嚎,微生清絮道,“阿楹,我要的酒呢?”

    平楹:……

    迟疑一会后,听吩咐照办。

    微生清絮拽着易弄溪的头发,将她拽得面朝天,“没关系的,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等你长本事了,扒皮抽筋,我都随意,不过现在吗……”

    微生清絮笑容可掬,将壶嘴塞进了易弄溪的嘴里,一手高举,一手下拽,酒水顺势而下——

    她道,“现在喝完这壶酒,权当给我赔罪了。”

    咕噜咕噜——

    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壶酒强灌完,在易弄溪剧烈的咳呛声中,微生清絮拍了拍身边的位子,对平楹道,“阿楹,你离这么干嘛?坐过来。”

    “殿、清絮。”

    微生清絮应着,笑容璀璨,“阿楹不叫魏小姐了,是不生气了吗?”

    平楹低头敛目,只道,“是楹僭越了。”

    微生清絮哄他,“阿楹是我的未来正君,这种事怎么能算僭越呢,我喜欢看阿楹在意我的样子。”

    平楹准备说话,一道声音横插进来——

    “原来你就是那个害得清絮姐姐不理我的罪魁祸首!”

    易弄溪愤怒地控诉!

    “你这个该死的男人,离我清絮姐姐远点,不然我扒了你的的皮!”

    平楹皱着眉望过去,而微生清絮的脸色冷沉下来,两人的声音一道响起。

    一人说,“为人处世,易小姐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一人说,“家里长辈没教过你要尊重姐姐的夫郎吗!”

    “夫郎?”

    两句话下来,易弄溪只听清了一个词,“夫郎?他怎么配!我不同意!”

    她咳累了之后,躺在地上的,然后听到微生清絮的话,垂死梦中惊坐起,一把椅子被她拉过来当了靠背,换了一个半躺的模式。

    就着这个姿势,她伸出一根食指,左右摇摆着,坚定地传达着她的意思——她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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