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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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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管她同不同意啊!

    微生清絮抬起一脚把易弄溪靠背的椅子踹开,她顿时瘫倒在地,一根食指顽强不屈地竖着,半身不遂,但意志坚定。

    “阿楹,过来看风景。”

    易弄溪碎碎念,“不行,我不同意!不行,我不同意……”

    在平楹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她还试图伸手抓住平楹的脚踝,下一刻,她的手被人踩在了脚下。

    平楹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裳下摆,恰恰好遮住了脚面,他微微蹲下来一些,并将着力点全放在了右脚上,而他右脚正踩着易弄溪的手,她软糯的面孔一阵扭曲,嘴唇嗫嚅着,要发出声。

    平楹幽幽地小声道,“易小姐不会像小孩子一般,还要跟大人告状吧?

    易弄溪看了他一眼,咬着唇,憋住了痛呼声,反而露了一点笑出来。

    平楹也笑,“易小姐,按照辈分,你应该唤我一句姊婿。家中长辈或许疏忽了,但作为你的姊婿,我理应教你一句,不要乱抓男人的脚踝。”

    言罢,他脚下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响,他竟直接踩断了易弄溪的手骨。

    他掩唇,眉宇带上讶然,“哎呀,不好意思,我不小心踩到易小姐了。不过易小姐身强体壮,想来也是没事的。”

    “我没事,谢谢姊婿的关心。”易弄溪趴在地上,完好的手捂住受伤那只手,咬牙切齿地说,言语之间,已经将“姊婿”生吞活剥了。

    “哦,那就好,不然楹怕是有愧于心。”

    他施施然地走到微生清絮旁边,被微生清絮扣住了右手,她用指甲刮蹭着朱砂刺字,与他耳语,“真的有愧?”

    平楹回以幽怨的一眼,他低低地说,“她欺负我,清絮不帮我就算了,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冤枉啊!我方才这么教训她,不就是为阿楹出头吗?”微生清絮在他耳旁喊冤,炙热的气息全部喷洒在平楹的耳侧,弄得他的耳垂发红发热。

    “还有……明明是阿楹恶人先告状,你那一脚只怕踩断了弄溪的骨头,被欺负的弄溪小可怜没告状,阿楹反而委屈巴巴地告起状来了。”微生清絮笑起来,问,“阿楹是小孩子吗?”

    平楹反握住微生清絮的手,带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压,他脸色红得发艳,口中却说,“楹是大人还是小孩,殿下不是一清二楚吗?”

    “哈哈哈哈……是这里的环境让我的阿楹这么放得开了吗?”微生清絮将声音压得极低极轻,她道,“那往后,我们常来。”

    平楹抽回手,避开了这个话头,不然越说越露骨,按照微生清絮不着调得性子,说不准也会越做越露骨,他受不起,只能顿为上策。

    “清絮不是邀我来看风景吗?”

    “什么风景,我也要看,清絮姐姐可不能厚此薄彼!”

    哀怨怅惘之音从背后传来,易弄溪身残志坚者的典范,断了一只手拖着不去治,专门来打扰准妻夫的相处,意志之坚定,令人赞叹不已。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易弄溪打扰,微生清絮忍无可忍,她拿捏着轻柔的语调,“弄溪啊,你是想我送你下去呢,还是自己走下去呢?”

    自己走,保全身心。

    她送,弄残了,从窗户扔下去。

    易弄溪心里头那根关于微生清絮的弦一颤,她危机感虽然有些迟钝,但到底还是有的,她三步一回头,期待着有人能够挽留她,“那……清絮姐姐,我走了?清絮姐姐,我真走了……清絮姐姐……”

    “弄溪妹妹真的很喜欢清絮呢。”平楹茶言茶语。

    “阿楹哥哥难道不比弄溪妹妹更喜欢清絮姐姐吗?”

    这一套混乱的称呼让平楹耳鸣,重复交叠的扶桑花纹让他目眩,他晕晕乎乎的,脑子里只记得,“清絮,我们不是来看风景的吗?”

    “好,就依阿楹。”对他的避而不谈,微生清絮含笑应允。

    那一扇雕窗被推得更开,自上往下扫过去,最瞩目的还是悬挂在中空的金色鸟笼。

    平楹垂着眸,俯视的时候,那笼子里的人已经没在跳舞了,他蜷缩在鸟笼的一侧,鲜花、珠翠、金银等物被人从高处抛下来,有的撞在笼子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有的顺着缝隙落进笼子里……

    “这景色是不是十分好看?”微生清絮笑意吟吟地道,她期盼着平楹的回复。

    平楹却是一指堂下,他眉眼微微蹙起,挂着真切的担忧,“高空随意扔物,若是砸伤了人,可如何是好?”

    微生清絮嘴角的弧度一滞,她不由自主地顺着平楹的手所指的方向看去,堂下人拥拥簇簇,绕着圆台围成一个圈,最里面有一道人墙,阻止她们再往里进,但哪里都不缺不按规矩办事的人,尤其是风月场所里。

    她视线落下的时候,一个鸽子蛋大小的金珠正在往下坠,金珠在金笼的栏杆和栏杆之间滚落,摩擦出一点火花,火花未灭,就骨碌碌地滚下去了……

    原本是什么事都没有的,可突然有几个人冲破了人墙,跑了进来,就是这么巧合的事,金珠砰地砸中了其中一人的脑门,开了一朵血色的花,那人应声而倒,被拖了下去。

    场内的气氛却更加热烈了,具体表现在微生清絮眼前悬珠如瀑的一场金珠雨,那位扔鸽子蛋金珠的京兆明姝好像扔上头了……

    有钱如斯,财力雄厚到微生清絮都要甘拜下风。

    微生清絮将窗页完全推开,寻了一个角度往上看,她想瞧瞧,京兆城中哪家的小姐有这等财力,说挥金如土都是低估了她。

    平楹从旁默默地递过一个面具来,微生清絮温柔地道了谢,接过来,扣到自己的脸上。其实不需要,这个房间角度特殊,在这里主人可以将坊中全景收入眼帘,但别人却不能窥探到这里来。

    不过,阿楹担心她才叫她戴上面具,她怎么辜负阿楹的一番好意呢!

    微生清絮略微倾了一点头,眼角斜斜向上,背后青丝三千随之倾泄到一侧的肩头,上弦月发簪顶端的白玉珍珠与墨发相衬,熠熠生辉。

    悬金鸟笼里,绿枝若有所察的睁开了双眼,他眉毛是翠绿色的,黛笔勾勒着,长长地蜿蜒出一道翠羽。他抓住两侧的栏杆,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堂上堂下的人发出哄闹声,翠绿的长睫如碧波荡漾,遥遥地朝此处望来。

    他处的确无法窥见这里,可中空悬挂的金笼却是个例外,被囚在中空的笼中鸟远眺而来。

    金珠流泻,如璀璨星河,浮光跃在面具上,模糊的轮廓里,锦鲤面具蒙上金光,戴着面具的人站在高处,玄衣乌发,明珠绚烂,恍若神明。

    可神明不是来救他的,陪伴在神明身侧的也不是他。

    平楹淡淡地朝他扫了一眼,指尖敲在窗柩上,敲出一串无规律的、不成调的曲子。

    微生清絮看见了金装玉裹的一个“金贵”人,这是个对那个人真切的描述,真又“金”又“贵”。

    全身上下凡是能装饰的地方,都堆积着金玉首饰,头上全插满了,像个长着人脸的刺猬,没留一点间隙,右手臂套着的金钏从手腕到肱骨末端,左手臂是一溜的玉镯,初看第一眼,微生清絮差点误以为那两排是她的手臂。

    她被这身浮夸的打扮闪到了眼睛,不愿再看,啪地一下就将窗页合上了,并掐指一算,她近日会发一笔大财。

    平楹不明所以,眼带困惑地看过去。微生清絮拉着他的手,一反之前自己的说辞,“此处风景容易误伤眼睛,我们还是瞧些别的东西吧。”

    她牵了平楹的手转身,将房间多宝格上的一个花瓶按照顺时针的方向拧了一圈,房间里的一堵墙徐徐开启。

    平楹一看那满屋的东西,就白了一张脸,他呢喃,“原来殿下带我来此处,不是一时兴起啊。”

    这间暗阁以暗色的色调为主体,大大小小的置物架上是各色各样的“刑具”,平楹匆匆扫了一眼,扑面而来一种压迫感令人忍不住后退,平楹也的的确确生了怯意,他向后退了一步,又一步……

    然后被微生清絮搂住了他的肩膀,裹挟着他一步一步踏进去,她贴着他没有血色的脸颊,轻柔地问,“我准备了好久,阿楹难道不喜欢吗?”

    “我听瑶迦说,阿楹的姐姐送了阿楹满屋的珠翠玉饰,我寻思着,我身为阿楹的妻主,自然要比姐姐对阿楹更好,于是费尽心思,寻了这一屋子巧思过来。”

    她弯着眉眼,含着笑意看平楹,低低的言语再一次在平楹耳边响起,“阿楹如果不喜欢的话,我会很伤心的啊。”

    瘦长的手指挑起一个悬挂在架子上的金环,这金环上镌着细碎的花瓣,精致的雕工将它刻画得很好,枝叶连蔓,花叶相接,一朵小巧玲珑的扶桑花就跃然环上。

    微生清絮用尾指将这枚金环亮到平楹眼前,浅色琉璃的眸子折射着金色的光芒,平楹浑身僵硬着,听着她含着轻浅的笑意说,“我与阿楹定是心有灵犀,不然怎么我准备了扶桑花的金环,阿楹今夜就给我挑了有扶桑花纹的衣裳。”

    她用柔和的嗓音浮现在房间里,寒芒却扎得平楹眼睛痛,他不由得闭了眼。闭上了眼睛,只是瞧不见东西,因此微生清絮的话清清楚楚地钻进他的耳朵,她再一次重复,“我很欢喜,阿楹与我心意相通,定然也是欢喜的。”

    微生清絮一锤定音。

    暗阁里点了灯,三两灯火明明灭灭。

    微生清絮忽然觉得左手传来的一丝痛意,她低头,上弦月上镶着的白玉珍珠在明灭的灯光里一晃,手背被某个人的指甲留了几个弯月印记。

    啧,他在这圈地盘呢!

    之前留得牙印才消不久,这次又给她留了新东西。

    微生清絮温柔地笑着,右手却精准地敲了一下平楹手上的麻筋,让他失了力。

    平楹低头望过去,她却伸指勾了平楹的发簪,让那一头柔顺乌黑的长发如墨般泼散,她微微俯下身,与平楹额头相贴,两人呼吸交缠。

    微生清絮忽然探了探身,在平楹的脸颊上留了一个浅浅的牙印,是不在同一条直线上的两个小孔。

    平楹控制不住地往后缩了缩,于是微生清絮又凑过来亲了亲他被咬的地方,安慰道,“阿楹可以咬我。”

    至多止步于此了。

    她已经够忍让了,若是她的私宅里有这样的一间房,平楹或许每日都出不了房门。

    唔,她喜欢看他哭泣的样子。毫无缘由的,毕竟,众所周知,她这人最怜香惜玉了,怎么舍得惹美人哭泣呢!

    “殿下……”平楹主动搂着微生清絮的劲瘦的腰肢,哀哀地用这二字求着饶,他手长脚长,却将自己蜷缩在她的怀抱里,柔顺的发丝散在脑后,脆弱的脖颈仰着,他伏在她的胸前,一双眸子里,轻易就浮了雾霭。

    微生清絮低低地笑一声,轻易地就将平楹拽上了床榻,“补充一句,不准撒娇、不准求饶。不然……”

    她将自己被留了印的左手伸到平楹的眼前,“阿楹看,你方才将我抓疼了,得补偿我。”

    虽然那印子已经淡得快看不见了。

    微生清絮同平楹耳语了几句,以“阿楹若是同意了,这事就揭过去了”结了尾。

    “……好。”

    平楹期期艾艾地应了,然后在微生清絮松懈的时候,翻身就打算跑,被微生清絮一手摁住了。

    “哎呀!”微生清絮一声惊呼,好似被吓着了一般,她同平楹讨着补偿。

    夜色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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