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乐子
太武十一年九月二十八日是大玄开国皇帝微生枕碧的忌辰,而太武十年的九月二十八日本是微生枕碧的十年大祭,但彼时南北战事正处在胶着之中,且微生清絮处在战场,无力分身,此事就往后延了一年,便定在今年了。
微生清絮初上战场时,也并非无往不利。太武十年九月中旬,她就吃了个大亏。那时临近微生枕碧的忌辰,她一时失了稳妥,急功近利,却反被敌人利用她急切的心态下了个套,损兵折将,还丢了一座城。
吃一堑,长一智。这回她领兵一路南下,不骄不躁,一举夺下南桑都城,还拿到了南桑的传国玉玺,一定要亲自向祖母报个喜。
九月二十八日是个十分重要的日子,这一天,不仅要祭她的祖母,还要昭告天下——大玄黑龙旗所在之地,皆为她大玄领土,其上所居之人,皆为她大玄子民,从此天下一统,微生为尊。
微生清絮作为大玄的储元,祖母的孙女,都理应到场。北玄京兆与南桑皇城相距甚远,快马加鞭,没十天半个月也不行。为了平楹的事情,微生清絮已经耽搁了一些时日了,在此期间,南桑的一干事宜也已交接完毕,由军中的其他几位将领并微生鎏英派来的官员处理,该留的人留,该杀的人杀,铁血手段和怀柔政策一起实施。
如今,事已了,是时候出发了。
晴空万里,正好赶路。
一支百余人的队伍,车马急行,踏上归途。
微生清絮本人,南桑的传国玉玺,已为阶下囚的南桑皇族一干人,是这支队伍的中心,待遇却大不相同。
微生清絮本人,有良骏照夜玉狮子一匹,据说可日行千里,为了照顾一支队伍的整体行进速度,她老人家委屈委屈,坐上了一辆不大不小的马车,拉车的自然也是良骏,只是比不上照夜玉狮子。
南桑的传国玉玺,作为微生清絮要送入皇陵的陪葬之物,目前也有一个好去处,被装在锦盒里,收纳在微生清絮那辆马车上的多宝格中。
作为阶下囚的南桑皇族肯定是不能指望有上两位那样的待遇的,他们成堆被塞进几辆囚车里,像货物一样,被运往京兆。若不是时间赶得急,微生清絮还想将他们绑在马车后拖行,反正是作为祭祀她祖母的“牲”礼,中途若不小心死上一两个就当是提前祭了她祖母,她祖母定会开心。一群尸位素餐的东西,活着什么用都没有,就知道浪费她的粮食。
而平楹,作为一个混了南桑皇室的血的人,他因为得到了微生清絮的眷顾,格外幸运,得以和微生清絮同车而行,既不用和那些人同挤囚车,也不用和那些人如野狗般抢夺为数不多的食物,只需要服侍好微生清絮即可。
被微生清絮亲自上手教了整整一个时辰规矩的人,在马车上分外乖巧,平楹跪坐在微生清絮的身侧,觑着微生清絮的脸色,端茶倒水,捏肩捶腿,无时无刻都注意着微生清絮的情绪,生怕她觉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把自己丢在荒郊野外喂狼了。野外还有没有狼另说,这等处境下,微生清絮只要将平楹断水断粮断上几天,不消微生清絮动手,他也就一命呜呼了。
马车空间狭小,赶路时,既无趣又憋闷。微生清絮找了点乐子……
“唔……嗯”
平楹不假思索答应包揽微生清絮的生活琐事时,也没料到这里头还包含了别的需要。
平楹被微生清絮手动闭了嘴,不能说话,只一双容易生出水雾的眸子,瞪着微生清絮,眼里满是难以置信,推拒的双手被微生清絮攥住,扣在了头顶上。
这马车简陋,能充当乐子的,不就剩下平楹这个大活人了吗!
微生清絮使了一些小手段不让他说话。偏偏她还要明知故问,“怎么不说话了?”
平楹含怒瞪她,想说什么,出口却全成了唔唔唔。
两人之间的间隙越来越小,衣裳十分完整,顺从地贴在二人身上。
他伏在微生清絮的胸前喘息。
微生清絮则把弄着他的冷白细瘦的手指,在他耳边一遍遍地问,“方才想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