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道消息（上）
一大早，就听见如意银行传来哐哐哐的砸墙声，苏民正在办公区的墙上砸钉子。
这时，白勇走了进来。
“早啊，民哥，用帮忙不？”
“哎，来啦，你先坐，这都好了。”说着就放下锤子，在两个钉子上各挂了一个挂历。两本挂历的边边都沾了些灰尘，看着有点旧。一个是奥特曼风格，封面是一个穿西装的小男孩，时间是2021年；另一个是草莓熊风格，封面是一个穿旗袍的小女孩，时间是2022年。
“民哥，这马上都2024年了，你这挂历有点复古啊。”
“你管得着吗？”苏民翻了个白眼。
“民哥，这俩不会是你家孩子吧？真是男帅女靓啊，哈哈”白勇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凑近了点仔细看着。
“对，我家老大苏航、老二苏潼。”苏民在后屋边洗手边回答。“以后在街上碰见了，多罩着点。”
“没问题，民哥。你今儿难得主动约我，有啥事儿？”
“叫你来开会。等一下，还有个人。”
又过了五分钟。
“哈哈，不好意思，晚了几分钟。这位是？”张海挎着一个手包走了进来，和苏民、白勇分别握了握手。
“白勇，这位是003号存款大客户张海。”
“海哥，这位是白勇，001号借款人，哈哈，你应该很熟悉吧。”苏民的眉毛都快挑飞了，冲着张海一脸的贱笑。
张海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整个人如遭雷击，脸部整个僵住，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语气小声回答道:“嘿嘿…熟悉…熟悉…”
“来，都坐吧，今天叫你们过来，主要是想开个会，说一说如意银行下一步的发展计划。”
“啊？！”x2
张海和白勇两个人都吃惊地看着苏民，一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考虑了几天，发现你们俩只有一方在的情况下，是说不清楚的，所以只好这样一起聊聊了。”
“你们命中注定要成为如意银行的外包劳务工，虽然没有工资，但是对你们的好处可是大大的哟。”
“不用打卡、时间自由，而且能掌握如意银行的一部分权力。”
听到这里，张海的眼睛一亮，白勇还是一头雾水。
“怎么样？没有异议的话，我就…”
“停，民哥。我可还上着学呢，咋上班啊。”白勇显然有异议。
“还有就是你说的权力是啥意思？”
“民哥，你别怪弟弟说话直，你这儿真的不像是有啥权力的样子。”
苏民听得嘴角直抽，果然“说话直”这三个字后面跟的都不是啥好话。不过，对于白勇的反应，他早有准备。
“海哥，你来说说！”
张海的黑脸快要滴出血来了，心里怒骂苏民，说个der的说！这样真的很尴尬的好嘛！会被这小屁孩看不起啊！我不要面子哒？！
“别害羞呀，海哥！勇敢点！这都是为了业务，没事儿~”苏民此时就像是在哄孩子一样。
白勇也很好奇，瞪着俩大眼睛，凑过去问:“啥事儿啊？海哥，你说呗。”
张海心想:这货真是没大没小，我儿子都三十了，你也好意思叫哥？！但是想到那些记忆，瞬间更加尴尬了，脚指头快抠出三室一厅来。
看张海不愿意开口，苏民只好先起个头:“咳咳，是这样的。”
张海的眼睛瞪得老大，心里狂吼:不要说出来！！！不要说啊！！！不要啊啊啊啊！！
“海哥点了你的记忆。”苏民赶在张海出言阻止前，飞速把话说完了。
“哈！！？？哈！！？？”这下轮到白勇崩溃了。
“真的，假的？！我没感觉啊！！”
“你是说我跟她们的…”
白勇说不下去了，眼神在苏民和张海之间来回摇摆，嘴巴张成了o型。
张海点了点头，不敢看白勇，他此刻只想钻到地缝里，心里的bgm狂响:我好想逃~却逃不掉~
“那你知不知道红红？”白勇不愿相信，还在试探着。
“花了2万，肚脐右侧有一小块胎记，后腰有个疤，你们分手是因为她跟前男友没断干净。”
“青青…”
“花了1万8，大腿特别粗，不刮腋毛，分手是因为你听见她跟朋友说，跟你好就是为了钱。”
白勇已经有些抓狂了:“那绿绿…”
“你为了装x，借车带她去兜风，顺便到人少的地方羞羞，谁知道出车惹祸，绿绿的手也断了。修车加医疗费前前后后花了4万5。”
白勇彻底崩溃了，跪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边嚎边扑向苏民。
苏民一脸的淡定，不躲不闪，一巴掌扇在白勇的脸上，然后用左手按着头、右手拿名片盒用力往白勇头顶砸，边砸边说:
“冷静点、冷静点、你给我冷静点…”
张海黑着脸坐在一边，没吱声，默默把袖子往高处挽了挽，应该是想把手臂上的纹身多露出来点…
过了一分多钟，苏民见白勇也不挣扎了，就松开了手，整理了一下工装，坐回工位里。到白勇依然趴在办公桌上，一动不动，发出轻轻的抽泣声。
冲张海说:“海哥，烟、火儿。”
张海连忙从兜里掏出烟和火，递了过去，苏民接过，先给张海点上一支，又给自己点上，吸了一口。
然后推了推白勇，“别装死了，来，抽一口冷静一下。”说着，就把点着的烟往白勇嘴里塞。
白勇还是没有动作，烟夹在他的嘴里，一颤一颤的，白烟抖成波浪线向上飘去，抽泣声越来越大，像是包含了无尽的委屈。
张海以手扶额，坐在一边吸着烟，他这辈子就没有这么无语过，都一把岁数，快抱孙子的人了，竟然还能碰上这事。心里对苏民的问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停过，要是再年轻几岁，肯定也要扑上去干他。
“好啦，别哭了，你那五万块钱不用还了还不行嘛？冷静点，还要赶紧说正事呢。”
“真的？”白勇终于有反应了，抬起头看着苏民，眼泪混着鼻涕糊了一脸。
“当然是真的，要是表现得好，说不定还能再多借你一点。”苏民淡淡地说着，冲白勇挑了眉毛，“看你表现哟~”
说完把抽纸推到白总跟前，还不忘提醒:“记得把桌子也擦擦。”
看场面终于被控制住，苏民接着说:“以前的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现在发生的事的，所以，我非常能够理解你们的心情。”
“在明白了自己掌握的是什么能力之后，我想过很多，最终决定创办这家如意银行。我的目标是赚钱，赚够270万。与此同时，我也希望可以帮一些人。”
“两位有缘人，这就是我的计划，你们愿意参与到这个计划里来么？”苏民看着对面的两人，等着他们回答。尽管已经知道他们的答案大概是什么，可还是有一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