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是死是活无所谓
章若云越想越气,没忍住,又倏地咳出一口血。
叶静之默默远离了他,她可不想自己的衣服沾上他的血。
等章若云平复下来,叶静之今日又是一番辣手摧花。
哪知章若云还是咬紧了牙关不松口,这下,叶静之也开始觉得无趣了。
于是她决定玩把大的。
既然摧残他的身体不能让他屈服,那就摧残他的尊严试试。
叶静之对着章若云露出一个阴狠的笑,直看得章若云后背一阵发毛。
而更让他觉得不妙的是,叶静之出去时还吩咐牢役给他准备一顿好酒好菜。
好酒好菜,吃饱了好上路?
叶静之不会疯到要杀他了吧。
章若云开始焦虑起来。
很快,酒饭下肚,他才知道叶静之那个笑是什么意思。
叶静之不是要杀他,但她对他做的事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章若云被牢役押出了刑房,看到外面停着一辆囚车,他皱了皱眉,但心情也还算平静。
他想就算叶静之真准备杀了他,他在外面的手下也会劫车将他救出。
他这样的想法一直到几个牢役开始上手扒他的衣服时,他脸上的平静终于维持不住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章若云吼道。
叶静之恶劣地笑笑,回道:“拉你去游街。”
纵然他拼命逃避遮掩,一群人最后还是将他扒得只剩下一条底裤。
他就这样光裸着被他们锁进了囚车里。
章若云弓着身死死护住自己仅剩的底裤,维护着他最后的尊严。
看见叶静之站在一旁悠哉地看戏,嘴里大骂道:“叶静之,你无耻!”
“哦?”叶静之挑了挑眉,道:“我还有更无耻的你要不要试试?”
说罢,她毫不犹豫地转向牢役道:“去把他那群刺客兄弟里嘴最硬那个带来。”
“一起扒光了扔进去。”
牢役领命去押人了。
听闻此话,章若云目眦欲裂,气得又硬生生吐出了几口血来。
牢役很快便将人带了出来,像对待章若云一样,也将此人扒光扔进了囚车里。
看着囚车里缩成一团的二人,一切准备妥当,几名牢役便押着囚车驶出县狱外的街道,缓慢汇入了帝都主街。
囚车刚一驶入街道,两个裸男瞬间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年轻些的姑娘媳妇儿纷纷红了脸背过了身。
年长些的婆婆大妈一边提醒着身边的年轻姑娘非礼勿视,一边自己的眼睛却禁不住往二人白花花的身体上瞟,捏着手帕费力遮掩着自己怎么也放不下的唇角。
年轻些的公子哥儿纷纷吹着口哨起哄。
年长些的老爷大人纷纷吹胡子瞪眼,唾骂囚车中的二人道德败坏。
一时间长街上热闹不已,惊呼声、打趣声、唾骂声混在了一起。
直听得囚车中的二人无地自容。
他们双手紧紧护着光裸的身子,头低到胸前,恨不得将自己的脸埋进土里。
章若云此时心中充满了愤恨,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囚车将叶静之碎尸万段。
他抬起头,看向一边人群里一闪而过的黑影,阴狠一笑。
快了,就快了。
叶静之得意不了多久了。
囚车一路通过长街,转了个向,驶入了一条人相对较少的街道。
一时间,突然静了下来。
押车的牢役刚一驶入这条街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不禁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手也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大刀。
待囚车驶入这条街中央时,突然,一个身穿夜行衣,手持长剑的刺客直直向囚车冲来。
有人要劫车!
牢役立即做出反应,抬刀挡下了这一剑。
却不想下一秒,一大队刺客从四面八方涌入,将牢役和囚车包围在了中间。
“全部杀光,一个不留。”章若云咬牙切齿道。
接收到命令,刺客纷纷冲向牢役,只是还不等他们近牢役的身,突然,四周的民居房顶上齐刷刷射出几十支箭。
瞬间,街上的刺客就死了一大半。
凌御风跳下房顶,与剩下的人战到了一起。
见自己人出手了,早在箭矢落下前就躲避起来的牢役也纷纷起身,加入了战局。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剩下的刺客便都一个个陈尸街头了。
叶静之踱步到章若云面前,摇头嘲讽道:“你吧,嘴倒是硬,就是不怎么聪明。”
章若云看着满地的尸体,咬了咬牙,他如何不知道有可能会中叶静之的圈套。
但他若是再不想办法逃走,只怕等不到殿下来救他,他就被叶静之折磨死了。
章若云恨恨地看了叶静之一眼,他发誓,他若活着出去了,定与叶静之不死不休。
叶静之看着章若云恨不得将她扒皮搓骨的表情,不在意地笑了笑,开口威胁道:“我劝你还是早日招供,不然,下次——,我可连底裤都不给你留了。”
“让你丢尽颜面。”
处理完刺客,押着人又回到县狱,今日大捷,叶静之如今也不指望能从章若云嘴里审出什么了。
她想着,既然不能套出消息活捉其他人,那就把人都一个个引出来杀掉。
总之目的都是将人消灭,是死是活也没那么重要了。
以后再时不时像今日这般把章若云拉出去溜一溜,她就不信章若云能坚持住不动摇。
叶静之正想着这事儿时,县狱又闯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人一见到叶静之,便径直将一个沉甸甸的包裹放到了她面前的桌上。
叶静之掀开包裹,只见里面放着二十几个实心的银锭子。
这钱可不少。
叶静之抬头看向来人,挑了挑眉,笑道:“朝颜姑娘这是何意?”
“我的大半积蓄都在这里了,都给你,放了如巧。”
“那可不行。”叶静之直截了当拒绝道。
朝颜来之前信心满满,以为这么多钱定能说服对方,却不想叶静之直接拒绝了。
咬了咬牙,狠下心,问道:“你要多少才能放了如巧,给我个数,我去凑。”
“你拿再多钱来也不行。”叶静之不为所动。
见叶静之不动摇,朝颜有些急了,低吼道:“叶静之,你我同为女子,你有没有同情心!”
“哦?”叶静之反问道:“这与同情心有何关系?”
朝颜咬牙切齿,“你明明知道如巧是为何杀人,她本来就不是坏人,你为何就是不能通融一下。”
叶静之眼睛闪了闪,了然道:“这么说,如巧杀人的事你一早就知道了?”
朝颜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噤了声。
许久,她才又开口说道:“你别忘了,可是我给你提供的消息才让你抓住了张合的把柄。”
“你欠我人情。”
叶静之笑了一声,又叹了口气,对朝颜说道:“你先回去吧,如巧的事我会想办法。”
“银子你也拿走,我可不收赃款。”
见叶静之答应了,朝颜喜笑颜开。
收回包裹,走之前,还不服气道:“什么赃款,这是张启应该给老娘的医药费。”
叶静之笑了,挥挥手,终是打发她走了。
而正当叶静之在与朝颜说话时,齐子秋正在度过他人生中最难熬的一个时辰。
他今日一用过午膳便偷摸去了东宫,躲在东宫大门外。
他估计着那时候太子少师赵无轶应该正在东宫授课,他便在此守株待兔。
待赵无轶从东宫出来,齐子秋跟上他。
哪知那老色鬼大白天就去了仙乐坊。
日暮死了,他有了新的相好。
此时齐子秋正扒着墙角听他跟新相好的说些肉麻的情话。
言辞之露骨,直听得齐子秋一阵面红耳赤。
不一会儿,屋内就响起了一阵女人嗯嗯啊啊的哼叫声。
齐子秋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挨到二人结束,齐子秋松了口气,这才跟着赵无轶回了赵府。
赵无轶从赵府大门进,齐子秋便从赵府院墙进。
一路闪躲,也是有惊无险跟着赵无轶进了后院。
齐子秋跟在赵无轶后方,一路看着他踏进后院自己的院子,之后,整个赵府的后院就像是那架起火的铁锅般,沸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