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秉烛夜谈

    见文初意不答，她无谓地翻过这个话题，越过前一只鬼，揭下斗笠放在它手上，从容地走近文初意。

    “你还是不想做吗”

    文初意问；“上次来是十年前？我给您了答复，今天又是因为什么，让您觉得我会改变主意？”她顿了顿，上下扫视着眼前的女鬼，“且依我拙见，您现在应该不需要我了。”

    “不。”外婆说，“鬼是不能在人间成事的。至于为什么我又来找你……一是因为你有了软肋，二嘛，我发现我低估了你的价值。”

    文初意攥紧了拳，讥讽道：“我还能有什么价值？”

    外婆刚好走到她眼前，自然注意到她的动作，温和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体温冷得文初意打了个寒颤。

    “更深露重，进去说吧。”

    待一人一鬼落座，外婆优雅地翘着二郎腿，笑得如一湾净水，她不轻不重地敲着桌面，唉声叹气。

    “你说，你要是当时同意我了多好，也不用我费劲解释了。”

    文初意毫不掩饰的嘁了一声。

    “还是那么倔……”外婆不跟小孩子计较，保持着笑，脸上的疤丝毫不显狰狞，反而有种特殊的魅力，她拨弄着耳边的发丝，颇为宠溺地开口，“好吧，我来解释一下。”

    “有没有觉得那位……大夫很眼熟呀？”

    文初意：“什么意思？”

    “我算算啊……”外婆眯着眼，“得快四十年了吧，昭音郡主死得时候，他来上过香。”

    “你……”外婆停下敲击，仔细回想了一下，“你的能力……似乎还是他给的，也不一定。”

    文初意：“他是什么人？”

    “哎呀呀……放尊重点，什么人呀人的。”外婆乐道，“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真仙，五镇神之一木神的弟子。”

    “这就是……我的价值？”

    “我是真喜欢你这缺了一魂还鲜活的脑子……”外婆笑得花枝乱颤。

    文初意眸子深邃，烛火印在其中，熠熠生辉：“那你恐怕要失望了，他是穆长春带来的，跟我没有关系。”

    “不要妄自菲薄嘛……”外婆放下二郎腿，好看的眸子在光下如同琥珀，“你猜他为什么来上香？”

    “为什么？”

    外婆耸肩，“我也不知道啰……或许是昭音郡主善心大发下的一个受益者吧。”

    文初意皱眉，不解地问：“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执着？”

    “这个问题啊……”外婆支着脸，眼珠滑向文初意，“我原来向你解释过的，但我现在不想解释，因为没必要了。”

    文初意：“你是说我没得选了？”

    外婆嘚瑟的点点头。

    文初意想了想，问：“你确定你能威胁一位真仙吗？”

    “想什么呢？”外婆捂着嘴笑小孩子的天真，“我只是需要他的一点点小帮助而已。”

    “什么小帮助？”风千序从大敞的门外进来，插话插得十分自然。

    外婆敛了笑，惊愕地转头。

    风千序笑，从容落座，“好久不见，想不到你修行得还不错。”

    外婆还处在震惊中，呆呆地看着风千序，回不了神。

    文初意：“穆长春呢？她没回来？”

    风千序嗯了一声，“有些事情她不方便知道。”他再问，“杨婆婆，你需要我提供什么帮助？”

    文初意丝毫不意外地垂了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