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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封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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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字如面:

    我想,我可以过得很好,我想,我可以无所不有。闭上眼,此间苦尽与我隔绝。我是,空想家。

    推开窗户,看见天边的星星,又是崭新的一夜,他却闪烁着旧日的光芒。我曾经是一个思想家,但是没有人愿意相信我的话,所以我所自以为的警世格言都成了空口白牙,思想,自然也都成了妄想。世人常常以怨谤欺我,疑讽逼我,奈何我的眼中并无这世间人。一个被称作空想家的人,怎么可能是任何人的附庸,他只会是、也只可能是思想的奴隶,情愿戴上长久的,沉重的枷锁。

    我并不如圣西门,起的名字中便占了思想的先机,所以他成为了世界级三大空想家之一,名次还排在傅里叶、欧文之前。我也当然比不上那位纯正的西西里人,柯里昂家的唐·。至于说孔老夫子那更是远远不及了。但是他们却永远也不可能再追赶我的步伐,因为我还活着,我还活在当下的红尘,千百年前就已经作古的人,只能活在我的世界里,苟延残喘。

    应有尽有。牛羊远牧,草间虫越。天穹低于雪山,雪山又超不出我的三寸灵台。这儿的草原没有日落,但是有变幻之风,如呢喃软语般的温柔,如烈日灼心一般的热烈,如露亦如电,无常亦不长。没有人的世界是缺乏灵气的,几处小小村落,随意散落在山谷间,缕缕炊烟袅袅婷婷,圈圈圆圆拢住月月年年。没有城郭,没有版筑,是小国寡民也不及得幸福是没有政治手段的温暖小窝,是乌托邦里的柏拉图也不敢想象或憧憬的理想国。

    我的梦境,却不是我的理想乡。深夜里,你已经很少来做客了。我怕有朝一日真的会抓不住手中的套索,从此记忆的野马逃脱远方,你,已再算不上悲伤。出现在梦境里的,应的皆是前身因果,出现在我的理想乡之中,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念想,但我知道,这是我的空想,或是妄想,又是谁阴谋得逞的日思夜想呢?或许都不过是凭空臆想。

    我的一杯酒,埋葬了远方的路。没有了某大中文系的目标,没有了十个海子的春天,都潜藏在深深的土壤。酒是忘忧物,一饮解千愁,但是能陪伴人的最长久的,还是那一壶“不夜侯”。涩苦的清芳味道顺着喉咙留下余香,就有了三月初化的雪水,就有了醉饮“天地一瓯春”,杯饮沧海的淋漓豪情。

    曾经想过,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夜空如同大海般幽深森郁,那点点的繁星就是大海中的鱼火,闪闪烁烁,跳动着细碎的光点。这时候,无论是村庄还是高楼都变得静谧,田野、鸟兽、树木,都在幽静的睡眠中,披上了银白色的薄纱。远山影影绰绰,我同你坐在天台的边缘,摇动着双脚。薄凉的夜风拂过脚面,轻轻搅动,好像浸入在池塘一样。偷偷看你的侧脸,耳边挂着一道软钩,长长的睫毛颤动,荡漾了晚风。这一刻,所有梦想都已忘记。

    原来啊,我的三句理想,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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