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敌构拆理
“大人，前面就是济肥港了，上了岸我们可就到叔国境内了。”
“嗯。”司纬谋站在船头，早上他从锅淘港出发，沿着水路黄昏时便顺利到了叔国港口，心情很是愉快。“那请问此地距景山城多远啊？”
“不算太远，大概有个十几里路吧。唉哟，您要去景山啊，难怪咯。”船夫抿着嘴打量了一下司纬谋，“最近也不知道咋了，象关道封了，很多人来姬绘都只能绕远坐船，不过俺也因为这个赚了挺多，嘿嘿。”
没多久，船靠了岸，港口的风吹得耳边呼呼作响，司纬谋本打算租一匹马赶路，但驿站的马正好全都租出去了，于是干脆在济肥港住一宿，明早再动身前往景山城。
“伙计，有空房吗，住一晚的店。”
“大人快请进，现在空房挺多的，我带您去看。”边说着客栈伙计边迎着司纬谋进店。
两人选好了一间房，站在房间外，司纬谋叫住了伙计。
“小兄弟，你是姬绘人吗？”
“哈哈，大人，小的那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啊。”
“好，那我打听一下，听说这里的港守叫做衡玉琅，此人的风评如何？”
伙计一听衡玉琅撇起嘴，一副不屑的表情，凑到司纬谋耳边说道：“港守大人可不怎么样，三天两头征税，要不就是扣押商船中饱私囊，小的可听说这个衡港守跟景山城那位焉大人还是好友，但那个焉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好城主，所以这里现在就只剩下些做生意的商铺，很多百姓都迁去景山城外住了。”
说到这里，伙计突然想到了什么，更加谨慎地说道：“大人，看你打扮不像农民，该不会是国中的幕臣，来私下调查各地官员的缉政官大人吧。”
“哦？缉政官是什么？”
“缉政官就是主君大人暗中派人到各地调查城主官吏是否有不当行为的官员啊。”伙计身子倾斜回去，“看来您不是啊。”
“原来如此，叔君还设立了这样的官员。”司纬谋心想，这与自己搜集情报来【敌构拆理】的思想颇有相似。不过，济肥港的百姓对港守不满这件事日后可能会对源军的进攻有所帮助。
司纬谋拿出一环钱打发了伙计，心中暗自盘算着目前收集的情报，便进了房间休息。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司纬谋便起身准备前往景山城。经过思考他决定还是步行前往，一来可以避人耳目地进入城中，二来也能更好地观察沿途的地形和民情。
走在路上，晨雾笼罩，给一路上的乡村增添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司纬谋不紧不慢地走着，途中遇到了不少行人和商队，司纬谋干脆和他们同行，这群人对象关道封锁后不得不绕道颇有怨言。
“这路可真是不好走啊，要不是象关封道，我们早就到了景山城了。”一个挑着担子的老农叹息道。
司纬谋微笑着点头，表示理解。经过几个时辰的行走，他终于远远看到了景山城的轮廓。
景山城坐落在一片开阔的平原上，城墙高大坚固，城门口有十几名士兵把守。司纬谋调整了一下衣冠，装作一名普通的行商，慢慢走向城门。
“什么来历？”守门的士兵警觉地询问。
“在下是从锅淘港来的商人，准备进城贩卖一些货物。”司纬谋从怀里掏出一张通关文书，递给士兵查看。
士兵检查了一番，发现无误，便放行了。“进去吧，别惹事。”
司纬谋点头谢过，顺利地进入了景山城。由于常年不受战火侵扰，城内街道整洁，行人熙熙攘攘，俨然一派繁华景象。他先在城中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然后开始在城中收集情报。
接着司纬谋便来到了城里的酒肆，在这里即使坐上一天也不会让人怀疑，就在司纬谋坐着昏昏欲睡之时，一伙商人的交谈让他瞬间清醒。
“听说景山城里的士兵不少都被抽调到象关了，连焉家的少主好像都被派到那去了。”
“是啊，肯定和象关封道有关系。你说那北边的源国能真打过来吗？象关可好几代没打过仗了。”
“管他呢，依我看这里不久就会开始军备，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机会，赶紧倒腾点武器军械运到城里，估计能大赚一笔。”
不一会儿，一队军人又停在酒肆歇脚，为首的士兵抱怨道：“唉，这一天快把我折腾散架了。老板，拿酒来！”
“可不是嘛，突然就要往象关运军械，我昨晚跟四哥赌钱到天亮才回家睡觉，都没睡到一个时辰。”
司纬谋心里大喜，景山城的兵力与军械都向象关运了不少，这便说明景山城内的守军反而减少了，难怪进城之后看到好几伙士兵不断往城北走去。
“唉，今天去象关，明天还得去检查城南的河坝，春水暴涨，这两天又下雨，万一大水决堤把农田冲了，城主大人非得弄死咱们几个不可。”
“堤坝？”司纬谋突然灵光一现，想起似乎在自己进城时远远望见的那个丘陵状建筑，立刻起身前往。
果然，来到堤坝，司纬谋放声大笑起来。
“简直…简直天助我军啊，哈哈哈哈！”司纬谋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正如士兵所说，春水暴涨，堤坝的外侧是高高的水位，而且堤坝的位置离景山城如此之近简直难以置信，景山城平原之城，若决堤泄洪，春水直接倒灌城下，任城池坚固，待水位一涨，城内之人皆无所遁形。
“难怪…此地百年无战乱，故将水门修在如此近处方便民众引水灌溉农田……只可惜，我军兵临城下之时，这片大好良田要顷刻间化为乌有了。”
深夜，司纬谋悄悄返回客栈。他轻轻推开房门，点亮油灯，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精心绘制的地图铺展开来。借着微弱的灯光，他仔细端详着自己在地图上做的每一处标记和线条。
手指轻触纸面，司纬谋开始谋划起进攻的路线。他首先将目光落在了济肥港上：&34;首先是占领济肥港，打开通往西部的通道。&34; 接着，他沿着道路一路向西移动手指，经过一片荒芜的原野，最终停留在了拔波营地的位置。
&34;这里是敌军的一个重要据点，突破它轻而易举。&34; 司纬谋自言自语道。他的眼神坚定而果断，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再往北五里便是景山城，这座城池处于平原，虽城墙高大，但他的命门就在水坝！司纬谋深知景山防御的重点在于象关。只要能赶在象关守军做出反应回援之前迅速占领水坝放水，整个战局便可尘埃落定。
司纬谋紧紧盯着地图，脑海中不断演算着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他深知这场战争的胜负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疏忽。在寂静的夜晚里，他全神贯注地思考着，只为找到那条通向胜利的最佳路径。
“景山城运作都在焉德幸一人，若其不在景山城，则我军水淹城池时，景山必定陷入混乱！”司纬谋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他感觉离成功就差最后一步了。
“如何让焉德幸离开景山，或者…如何取其性命呢？”
不过，足智多谋的司纬谋很快便想到了计策，于是翌日清早便踏上了回源国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