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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带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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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江带上门,在主卧门口等了一会也没见人出来。

    “”

    得,就多余在这等。

    宋江无语的心里翻了个白眼,估计宴知礼都忘了房子里这会儿还有个人呢。

    他悄悄离开,还体贴的帮他们关上客厅的灯,不过宴知礼大家大业也不差这点电费。

    听到关门的声音,宴知礼就跟没听见一样,依旧坐在床边,一点要出去的意思都没有。

    窝在被子里的祝时宜眨眨眼,出声提醒他:“人家都走了。”

    “听到了。”

    宴知礼懒懒的应了一声,抬手帮她掖被子。

    听到了?那你怎么还不走?

    祝时宜头也疼嗓子也疼,又很想睡觉,于是直接开口赶人:“宴知礼,我想睡觉了。”

    聪明如宴知礼,哪能听不明白她话里有话。

    一天都没见到她,见到她才发现她生病了,他不想就这么走。

    不过她这病着还能赶人走,应该也死不了。

    男人觑着她泛着潮红的病态的小脸,还是不不放心。

    “我走你才能睡着?”

    破天荒的,祝时宜竟然从他的话里听出了点类似委屈的情绪,稀奇的眨巴着眼看他:“你为什么非要在这儿待着?”

    “不是你说的永远都不会喜欢我,现在干嘛这么关心我?”

    “我怕你死在家里。”

    受不住她的视线,宴知礼面无表情捂住她的眼,不让她看见自己微红的耳尖。

    “老实睡觉。”

    眼睛被他捂得严严实实,视线中一片黑暗。

    本来有困意,现在却睡不着了,还是想最后再向他确认。

    祝时宜顺从的闭上眼,被子底下的手握紧,周围静悄悄的,她开口,嗓音沙哑微涩:“你是不是喜欢我但是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才这么关心我?”

    感受到她鸦羽似的睫毛在他掌中阖上,宴知礼拉上台灯。

    光源消失,他轻轻抬起手离开她的眼。

    “你想多了。”

    宴知礼情绪翻涌的眼中映着她病态的小脸。

    离我远一点,就安全一点。

    祝时宜心中失落,明明听过明确的答案,却还是抱着不该有的期待。

    现在好了,又听一遍。

    再睁开眼,周围漆黑一片,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却能隐约看到他的轮廓。

    突然想到白天闻鹤说过,明天的珠宝展他也要去。

    还是不想死心。

    最后一次,就当是再给自己最后一次希望。

    “明天的珠宝展,可以带我一起去吗?”女人的声音在静谧的屋子里响起。

    语气还是藏着微末的期待。

    宴知礼没问她怎么知道明天的珠宝展,只淡淡开口问:“为什么突然要去珠宝展?”

    “没有为什么,我想。”

    她只想知道答案,至于原因,根本就不重要。

    她只想知道,他会不会选择她,哪怕一次。

    男人静默了半晌,这段时间的沉默,让她的心渐渐下沉。

    没听到答案,却又好像听到了。

    终于,听他开口。

    “你病还没好,还是先在家养病吧。”

    “”

    祝时宜不想说话了,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边对她好一边拒绝她。

    那这些好到底算什么,算是是施舍吗?

    就像施舍一条狗。

    “你出去吧。”她沙哑着嗓子开口,不想和他闹得太难看。

    毕竟不喜欢她也不是他的错。

    毕竟他以前对她的好都是真的。

    脑海里闪过幻灯片,父母当她是狗一样,她那么努力想讨他们欢心还是被抛弃,就因为她能卖十万块钱;人牙子也当她是狗一样,不听话就动辄打骂,又因为她能帮他们赚钱,所以被牵出来向人炫耀。

    所有人都要她听话、顺从,根本没人在意她的喜欢,对他们来说,她有价值,就够了。

    在他眼里她又算什么,明明不喜欢却还要施舍她那些对她而言珍贵无比的善意。

    因为她能容忍这段地下婚姻?还是知道她妈妈是个烂赌鬼,觉得她好拿捏想把她控制在手里?

    “祝时宜”

    宴知礼话还没说完,就被直接打断。

    “滚啊!”

    去他妈的。

    砰——

    她再也不想忍了,抄起手边床头柜上的空杯扔在地上,一瞬间杯子四分五裂:“用不着你施舍我!”

    宴知礼整个身子倏的僵住,她的情绪来得太突然,他实在来不及反应。

    铺天盖地的心慌快要将他淹没。

    此时此刻他知道一定得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她。

    他还是艰涩的开口:“你生病了,我想着”

    “我不想听!闭嘴!”

    还没说完,祝时宜就开口打断。

    “你出去,行吗?”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算我求你。”

    “好”

    宴知礼指尖蜷缩着想碰她,又不敢碰。

    深深看了她一眼,还是不放心她,却又怕再刺激到她。

    “晚上不要下床,小心玻璃。”

    叮嘱的话说完,宴知礼隐约瞧见床上那团在月光下轻颤,好像是哭了。

    心中闷痛,他从来没有体会过像今晚这样沉重的,压着五脏六腑都喘不过气的感觉。

    有什么从身边溜走,却抓不住的无力感裹挟着他,难受得窒息。

    宴知礼轻叹了口气,退出房间,想着明天等她不再那么激动再好好和她解释。

    回到书房,宴知礼翻出抽屉里当初一式两份的结婚协议,捏着看了一遍又一遍,狭长的黑眸中沉沉的悔意。

    不想她去珠宝展只是因为怕她病着会不舒服,怕她身子吃不消。

    不是不想带她去。

    想让她开心是真的,看着她不开心他自己心里也不舒服。

    不想让她哭,看到她落泪心中会发烫发热。

    看她生病难受,比宴知书生病更让他担心。

    她问他喜欢她吗?

    该是喜欢的。

    这些,如今他都想让她知道。

    之前的他绝对讲不出这些话,他觉得矫情,觉得没必要,他总是想着,只要对她好她总能感受得到。

    却忽略了她现在不是原来那个娇生惯养被爸爸妈妈捧在手心里的祝时宜。

    她会鉴石、懂骰子、还了解设计珠宝,这些都是这个世界的祝时宜绝对接触不到的。

    宴知礼开始反思,这样的女孩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或许她想要的,从来就不是对她好。

    祝时宜今晚的反常真的让他心慌,感觉要是再不说她就要像细沙一样从他掌心流失。

    他真的害怕了。

    男人骨节分明的长指摩挲着末页祝时宜娟秀的签名,神色晦暗。

    如果他将她推远,宴明朗和宴泽恺想打她的主意更不会有所顾忌,不如就把她护在羽翼之下,寸步不离。

    至于宴明朗和宴泽恺

    就让他们没有翻起水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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