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猝不及防的分别

    晚上，第一个到来的是高翔，尽管刮了胡子、理了短发，不过看起来还是很憔悴、疲惫。

    “弟妹，给你添麻烦了。”他和大梅打着招呼，然后蹲下身子，把手里的玩具递给孩子，用手轻轻捏了捏孩子的脸蛋，方舟看了看他，他眼里此刻闪烁着光芒，就转过头去，装做没看到的样子。

    “方舟以前也没少给你们添麻烦，我们都很高兴你能过来。”大梅发自内心的说道，“快进来，快进来！”

    高翔直起身来，笑了笑，这笑容有些凄惨，看的方舟心里酸酸的，“是啊，快进来，门口这里有点凉！”

    刚坐下，吴磬就来了，其他人也陆续的都过来了，屋里热闹起来，大家七嘴八舌的聊起天来，互相问着彼此的近况，虽然有些时间没见了，彼此的感情并没有疏远。

    听到方舟下了岗，正在找工作，张树军立刻给单位的水电科打起电话来，说了方舟的情况，问他们那里是否需要水暖技术员，尽管对方回绝了，但是他的好意方舟岂能不领情，岂能不感动。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纪洪雪没有来，也没有打电话过来，方舟没有再等他，帮着大梅把饭菜都端上来，摆了满满一大桌子，啤酒和白酒也放到一旁。

    按照惯例，当然是先喝白酒了，看到竹叶青，嗜酒的丰竹眼前一亮，开玩笑地说道：“你这是铁公鸡拔毛了吗？”

    “既然这么说了，以后对你那肯定是一毛不拔了。”

    方舟说完，大家哄堂大笑了，只有高翔，微微咧了咧嘴，没说话，在一角沉默着。

    王翔看着高翔，觉得他状态不对，刚想说话，我朝他摇摇头，他心领神会，改了话题，“难得聚一次，大家是不是要举杯痛饮啊，来，方舟，张罗一杯！”

    “好吧，走一个！”方舟提议。

    “没有别的可说了？就这么简单？”阳枫说了一嘴。

    “你都知道他什么样子，这是故意找茬啊！”蓝笛第一次说了有立场的话。

    大家又是哈哈一顿笑。

    笑罢，方舟习惯性的用双手捏了捏太阳穴：“让我说话，真是太难了，这么着吧，为了大家的相聚，为了有你们这些朋友，咱们喝一杯。”

    “好！”

    “为了咱们的兄弟情，干一个！”

    气氛到了，没人推三阻四，第一杯酒就这么干下去了。

    酒从来不是维系感情的必需品，但是酒可以让彼此间更加丝滑，气氛更融洽。

    这之后，大家话更多了，兴致更高了，慢慢地，高翔也没有最初的那么沉闷了，偶尔能说几句，这让方舟觉得开心。

    接下来是大家轮流敬酒，说些自己想说的心里话作为敬酒词。

    到了王翔的时候，他提议道：“哥们们，明天到我家再聚聚呗！我后天去北京，昨天已办完了离职。”

    这个突如其来消息，让大家都有些搞不清楚情况。

    呆了半晌，方舟才开口问道：“去北京？”

    “是啊，这里工资不高，也没什么发展，单位里有我不多，没我不少，清闲固然是好事，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清闲，真的让我不想再继续忍受，我也不想说什么豪言壮语，说什么天生我才必有用，但是这样的一成不变，怎么努力看到的都是一样的现在和将来，我厌倦了，哪怕我再佛系，也不想这样生活下去，也许我去北京，也未必比现在更好，但是也未必比现在更差吧，趁着我还有勇气离开，趁着我还没成家立业，我想去闯荡一下，大家祝福我吧！”

    他的话说完，忽然愁绪就弥漫开来，每个人都沉默了。

    虽然说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但是亦会有“峰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的惆怅。

    不过，沉默是暂时的，终于还是会“将近酒，杯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