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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衣着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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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世纪一个法国富商,为了纪念亡故的妻子修建了一座法式庄园,亡妻生前很喜欢家乡的梧桐,商人便在庄园里栽种了1026棵法国梧桐,据说这个数字是他们从结婚到离别的日子。顺着庄园里每一条小路,都能通往庄园的腹地——一个心形的自然湖。湖面清透如镜,用别致的大理石花雕栏围起,浅滩上栽种着深浅错落的墨菊、桔梗、鸢尾、满天星四季繁花,默默地点缀着这波碧蓝。湖旁修建了一幢古朴却又十分庄重的法式别墅,每个窗户外都塑起一个凝眺前方、像是静静守望的人面雕像。商人每天都坐在别墅露台上,画着湖面细细波粼上成对的白天鹅,日复一日地画,一直到郁郁而终。商人是孤儿,又无后代,临死前,他将这个庄园赠给了他的挚友,也就是修建庄园的建造师,并留下遗愿,无论怎样,一定要竭力保留这个心形湖以及旁边的那座法式故居。

    建造师对商人的痴情深深打动,晚年时他便定居在了这座庄园里,悉心照料里的一砖一地。并且定期都会从湖里挑水浇淋那些成遍的梧桐,一直到它们全都长得葳蕤挺拔。

    后来庄园几经波折,年迈的建造师多次竭尽全力担保,最终才保全了这个湖和旁边的故居。

    “然后ht出资买下这块地,建成了锦大,又被多方改建,现在又想把星光湖变成游泳馆。”程末爱听着这个故事,自动联想翩翩,有些愤愤地把抓着抹布的手拍在窗栏上,虽然她自5岁开始便在世商家族里长大,但对这种过分商业化行为还是非常憎恶。

    窗外,晚霞夺艳,像是要狠狠地晕染整遍天空,原本碧蓝空静的湖面被切割成了几个区间,每个区间分别用黄色的字体醒目地标注着深度——12米、15米、18米,湖边垂着一副巨型花哨广告,上面用同样花哨的字体写着“享天然水吧,清凉整个盛夏”。

    季落斜靠在一张雕着精美的古希腊图腾木椅里,修长的手臂随意地搭着背椅上,另一只手揉着太阳穴,低垂着头,慵懒地笑,“程末爱同学,随意打断别人的故事,是很不礼貌的,还有”他看向她,眯起眼,轻挑玩味,跟昨天在教室里严肃正经地说要惩罚她时简直判若两人,“下次来打扫的时候,记得不要穿短裙,从这个角度看过来,很容易就看见你,走光了。”

    程末爱猛地从窗外收回目光,转过身来,警觉地按住裙摆。她站在一条板凳上,纤细洁白的腿紧紧地靠在一起,鼻子、额头上全是灰尘,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瞪着愠怒,身前,一列列错落摆放的洋酒笔直地延伸到色彩斑驳的顶穹,酒柜边缘已被岁月打磨得泛着幽幽的冷光,但依旧遮不住之前的厚重质感。

    “你为什么不早说。” 她有些气恼,自小程家把她当千金小姐养,只教她在内要贤淑良顺,在外要端庄大方,却没有告诉过她做家务还的要衣着得体。

    “刚才不是在讲故事么,我只是好意提醒,本不想有意窥视。”季落耸耸肩,眼里隐着坏笑,随后环绕了下刚被程末爱打扫过的地方,很严肃地转移话题,“左上角那个弧形框里,对,就是那排红色酒瓶处,还有这边这排地柜,右面的吊璧,虽然有打扫的痕迹,但却没有达到干净的效果”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善意提醒:“还有1个小时就是晚饭时间,希望你赶在吃饭之前把剩下的这些打扫干净。”说完,他纯良无害地笑,埋头翻阅手中的一本杂志。

    程末爱牙齿咬的咯咯响,手里的擦拭的动作却一刻也不敢停下,毕竟自己正在接受惩罚,而且又身处学校,违抗像季落这种阴险老师的命令,那基本上只有死路一条。

    她只得按照季落的指示,将那些所谓的“没有达到干净效果”的地方全部又擦了一遍。这间酒窖大且拥杂,看得出平时有维护,所以不是很脏。但季落却是那种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人,挑三拣四对这对那指画了半天,甚至还要求地面必须要擦三遍以上。

    从中午到现在,程末爱忙的连喝水的时间都顾不上,现在又累又饿又蹿火,她愤愤地拧着手里的毛巾,起身的时候,因为动作幅度有点大,不小心踢到了边上水盆,紧接着盆子便像冰壶一般在朱红的木地板上滑动过来,并且因为剧烈的颠簸,在停止那一刻,满盆脏水受惯性影响荡出来,刚好洒得季落一裤子都是。

    季落愣了一下,定定地看了眼被晕湿的裤腿,再抬起脸看向若无其事的程末爱,威胁道,“程末爱同学,你这是要造反么?”

    程末爱也被刚才那无心的“壮举”吓了一跳,但很快恢复冷静,一脸理直气壮,“不好意思,我这人做事幅度有点大,所以请季老师移步其他地方,要不然,等下可能不只是弄湿衣服这么简单。”

    季落没有反驳,点点头附和道“很好,坐了这么久,我也有些累了,那我先上楼休息一下吧。”说完他便起身,轻松地活动了下肩,无比悠闲地往楼梯口走。

    程末爱蓦地抬头, “季老师,虽然你是学校聘请的专家级老师,但你也不能随便擅闯别人的私人空间”刚才不是说了么,这幢房子可是建造师用性命庇护下来的,他怎么能厚颜无耻地往楼上走去。

    刚踏上楼梯季落无所谓地耸耸肩, “忘了跟你说,这个建造师,就是我的祖爷,所以,这里,也算是我的家。”然后像是想起什么,停下来折过身,背脊随意地靠在扶栏上,懒洋洋地叮嘱,“打扫完了你再叫醒我,记住,不准偷懒。”

    程末爱咬牙切齿,愤愤不平,但又碍于阶级悬殊,只得发泄似的暗暗加大力道,把地板擦得咕噜噜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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