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章陈世华做官

    陈世华中举这件事让西门村的村民们又兴奋了好久，好长时间村民们谈论的主角都是陈世华中举的事儿，所有的西门村村民都感觉自己能在出了举人的村子里生活是一件很荣光的事儿。表面上陈世华还是和原来一样，一成不变的温文尔雅，待人谦和有礼，丝毫没有举人老爷的得意。在这个朝代，举人的待遇要比秀才要高的多。如果有人举荐，就能到县上做官。陈世华虽然没有什么背景，但是他的文章还是得到了考官的欣赏，几个月后，陈世华居然接到官府的任命，他被任命为西海镇衙门里的主簿，现在陈世华能领到的奉银比以前多了许多，陈寡妇在吃用上也开始讲究起来。西门小月还是每天和西门小伟几人一起上西门山采药，西门春妞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大的是个女儿，比陈春望大六个月，现在已经四周岁了。小的是个男孩。刚刚一周。春妞的爷爷奶奶帮着他们带孩子，春妞的爹爹身体也是越来越好，她们一家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西门小民家也有了三个男孩，他们一家在镇上很少回来。孙掌柜夫妇对西门小民这个姑爷非常满意，老两口已经将家中的生意交给西门小民夫妇打理，老两口帮着带着三个外孙，日子过的快乐又满足。自从陈世华在镇上做了主簿之后，陈寡妇私下里和陈世华说过多次：世华，你现在已经吃官饭了，以后你的官职会越来越高。我们不能再让你媳妇上山采草药了，否则会让人笑话你的。陈世华说：娘，我也和她说过多次了，可是她就是不听。咱家还没有什么家底，她愿意干就暂时由着她吧。陈寡妇不高兴的说：世华，也怪咱们这几年对她太好了。她嫁进咱家五年了，我也没给她立过规矩，今时不同往日，是时候让她学些规矩了。陈世华低声嘱咐说：娘，您再忍忍，在西门村里，如果咱做的太过分，对我的仕途会有影响。等咱们搬到镇子上，您再好好调教她。陈寡妇叹了一口气说：世华，也怪娘目光短浅了，早知道你会有这么大的出息，娘真不该给你娶一个这样上不去台面的媳妇。幸亏春望一直都是我带大的。陈世华沉声说：娘，不管怎么说，当初没有月儿的资助，我也不会有今天，太不好听的话，娘还是慎言，等搬到镇上后，好好调教她就好，月儿还是比较聪慧的，只要她想学应该会学的很好。只要她做的不是太差，我还是不愿意负了她，在官场上虽然三妻四妾的大有人在，但是对原配发妻的态度做为官员的一项考核，已经有好多官员栽倒在这一项考核上。娘，我在官场没有什么根基，咱们千万别在这事儿上翻沟里。陈寡妇连连点头说：世华，是娘心急了，娘会注意的。放心，娘先稳着点她，你要答应娘，等你在官场立住脚后，一定要再找一个品貌，气质和你 般配，家世好，能给你的仕途有助力的娘子。陈世华说：娘，您放心，我心里有数，我已经在镇上找合适的宅子，等镇上的宅子定下来，办完房契后，咱就去镇上住，您就等着享福吧。陈寡妇高兴的笑眯了眼说：感情好，对了，你妹夫朱耀祖知道咱要在镇上买宅子，特意让世丽送回来一百两银子，让咱买个大些的宅子。陈世华说：他倒是聪明，知道来巴结我。陈寡妇试探着说：嗯，现在你妹妹已经在朱家当家，对她家的生意你能照顾就多照顾一些。你妹妹，妹夫也都是会做人的。陈世华说：娘，不用你说，我也会的，我只有一个妹妹，自从我当上了这个主簿，朱家可是没少跟着沾光。我原来那些同窗哪个不羡慕他能娶到我妹妹。娘，虽然妹夫给咱拿来了银子，咱们也不能在镇子上买大宅子，咱在西门村这么多年，大家都知道咱家的底细。如果我们太张扬的话没啥好处。咱家人口简单，先买个小宅子够住就行。娘先把钱悄悄存好，以后我会到府衙甚至京城，咱家是不会在镇上住太久的。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陈寡妇越听越高兴，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说：世华，娘一直都相信，我的儿子是有大出息的，你果然没让娘失望，放心吧，娘一定帮你管好家里的财务。以后咱家的日子不需要西门小月贴补了，家里的财物可不能让西门小月管着。陈世华说：娘，你心里有数就行，现在还要让她伺候着您。面上先别做的太过分，等咱们离开西海镇之后，咱就不回这个破地方了，没有人知道咱们的过去，我再给娘买几个丫鬟婆子伺候着。娘就能风风光光的做贵夫人啦。娘，我一定会让你享受荣华富贵，令人羡慕的富贵生活。陈寡妇在儿子的描述下憧憬着自己未来的富贵生活，心情好得不得了。西门小月还是一如既往的忙活着，注意到家中婆婆陈寡妇和夫君陈世华的变化，没有想到随着陈世华的步步登高，自己的付出在他们心里已经成了不愿提及的耻辱。西门小月心中涌起委屈的波涛。之前自己的付出已经收不回来，自己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温柔的夫君会突然变脸。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想到儿子陈春望，只能先忍受着。

    又过了两年，陈春望要去学堂上学了，陈世华和西门小月商量：月儿，咱家春望已经六周岁，虽然我已经给他开蒙，但是镇上的事务太多，我每天没有太多的精力亲自教导春望，咱们要将他送到镇上的学堂，拜夫子对他会更好，春望聪明，将来会比我更强。我想和你商量着将咱西门村的房子和田产全部卖掉，从镇上买一个小宅子。咱们全家都搬去镇上住。你觉得怎么样？西门小月说：世华哥，咱全家都搬到镇上的话开销会很大，我就不能再上西门山采草药，家里就会少了许多收入，田地都卖了之后，咱们吃的粮食都要花银钱买。家中的担子都会压到你身上，你会很累的。陈世华抱住西门小月，轻拍着她的后背温柔的说：月儿，要我说多少次你才明白，你想没想过更长远的事情。我现在已经到了官场，就要想着在官场站稳脚跟并在仕途上步步高升，你看哪一个官员是靠着家中娘子养着的。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要试着适应现在的身份，你已经是主簿夫人，要学会和一些官家夫人打交道，咱家过去没有什么家底，靠着你采草药赚钱养家，已经让我很羞愧了，我现在的奉银已经足够养家，你就不要再想着上山采草药挣那几个铜板好不好，我也是要面子的，你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陈世华是一个吃软饭的吧？你在家里伺候好咱娘和春望，把自己收拾打扮的符合身份，做个上的厅堂，下的厨房的贤惠内助不好吗？你已经帮了你二哥两口子和你二嫂的娘家，你还要帮一辈子呀？人家没有你也会过的很好。都说是夫唱妇随，月儿懂事儿一点好不好？陈世华说完就放开西门小月，仰躺在炕上叹口气说：唉，忙了一天已经很累了，在家里还不让我省心。难道我拼命的往上走就是为了让你日复一日的辛勤的采草药吗？那我在官场打拼的意义是什么？你能不能把眼界放的开阔一些。好好想一想以后咱们应该过怎样的生活，别整天的就知道上山采草药换铜板。月儿看不到我天天事务多繁忙，多心累吗？唉！睡吧。陈世华的嗓音虽然还是温柔的，可是他说出的话语让西门小月心惊胆寒，辛苦忙活了几年，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努力挣钱养家供夫君上学赶考是让夫君很没有面子的一件事。西门小月突然觉得浑身无力，一下子就泄了气。看着往日温柔体贴，反复在自己耳边描述未来美好生活的夫君陈世华背对着自己躺在炕上的身影，回想起七年多无怨无悔的付出好像是一场梦。默默无语的躺下后辗转反侧，脑中反复的回放着近几年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真的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自己嫁进来之后一直沉浸在陈世华的温柔中，曾经无数次听着陈世华在自己的耳边温声描述着未来的美好生活。西门小月觉得能嫁给如此温柔体贴又有学问的夫君，自己付出再多的辛苦也是值得的。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夫君陈世华会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残忍的话。西门小月的眼角不自觉的滑下了泪珠。见到了夫君的另一副嘴脸，婚后第一次觉得夜是这么漫长。夜不能寐的滋味折磨着西门小月。

    第二天，顶着黑眼圈起来做好了早饭后，又像往常一样给婆婆陈寡妇打好了洗脸水端进东屋，陈寡妇看到西门小月的面容后，心里明镜似的，面上露出吃惊的神情问：小月，你这是怎么了，没睡好觉吗？这眼袋都出来了，你可要注意身体啊，世华现在已经做了官，你以后可是官夫人，你每天别再只顾着采草药挣那点子铜板子了。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拿自己不当回事了。赶明儿也去给自己扯几块好料子做几身新衣服，咱们去镇子上生活后可不能给世华拖后腿，让世华没了脸面可不好。西门小月低声说：婆婆，我晓得咧，您先洗漱，我喊春望起来背书。陈寡妇说：嗯，等春望起来，让世华先带他温书，你去给世华和春望每人蒸个鸡蛋羹，让他们好好补补脑子。等世华带春望走后，你就别再上山采草药去了，咱们娘俩要把家里收拾一下，西门小月低声说：婆婆，早饭后我去和二哥，二嫂说一声。陈寡妇说：行，你帮他们的够多了，哪能还帮一辈子。过日子还是要靠自己。看着西门小月低头不语的样子，以为西门小月听进去了，陈寡妇也就没再说什么，开始洗漱起来。晚上，陈世华从镇上回来后的，在饭桌上说：娘，月儿，镇上的宅子已经办完了房契，明日你们随我一起去看看，哪里还需要改动一下。我抓紧时间找人弄好，看完房子咱就去扯几块好点儿的布料，每人都做两套好点儿的衣服，咱住在镇上后不能穿的太寒酸，虽不能过份张扬，也不能让人看不起。布料买回来，月儿就辛苦一下，抓紧时间做好。陈寡妇说：给小月和春望多做几套新衣服就好，我还有两套小月给我做的细棉的新衣服，买镇上的这个宅子已经把家底儿都花光了，还是能省则省吧。陈世华说：行，听娘的，月儿，你就给自己多做两套新的，春望的衣服，你就用我那些旧的衣袍改一下，我的旧衣大多都是细棉的。西门小月想了想说：行，就听婆婆和世华哥的，婆婆，您先把银钱给我一些，明日我就去扯上两块儿细棉布。赶做出来，搬到镇上就能穿上。绝对不会给世华哥丢人。陈寡妇的脸色微僵，语气不是很好的说：小月，你手里扯两块儿细棉布的银钱都没有了吗？西门小月看到陈世华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她低声说：婆婆，您是知道的，我从来没有给婆婆要过家用，我采草药的铜板子都补贴了家用，这说出去都让世华哥很没有面子，以后我不会再做让世华哥没有面子的事儿，反正世华哥领的的俸银也足够能养家了，婆婆您说是不是？陈世华看到陈寡妇要发火急忙开口说：娘，月儿说的对，您先给月儿拿二两银子，以后有每个月给月儿一两银子做家用。陈寡妇第一次掏银子给西门小月，心疼的都要滴血。虽然脸色很不好，还是掏出了二两银子给了西门小月。陈世华和西门小月回西屋就紧紧的抱着西门小月说：月儿，你对我的付出，对我的好，我永远记得，但是现在我有能力养家了，你就不要再劳累了，之前是我考虑的不周，将领到的俸禄都交给我了娘，以后每个月我都会让娘给你一些零用，花不完的，你就自己攒点儿私房钱。等我当上镇长，我们就可以买上丫鬟，婆子，等咱娘岁数再大些就让你掌家，月儿，你没发现，你天天上山采药，都没有精力好好伺候夫君了吗？月儿，你是女子，女子嫁人最重要的是要把自己的夫君伺候好，难道月儿要让夫君伺候你一辈子吗？从现在开始，月儿要学着伺候夫君，为夫伺候了月儿好几年，月儿也要拿出本事好好伺候夫君。陈世华放开西门小月温柔的笑着说：月儿，快去打水，今天让夫君好好享受享受娘子的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