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 章 外公外婆来了

    老村长西门大海让西门小民和西门小伟兄弟两个将李桂芝架上小牛车，村长的老伴儿也和村长西门大海一起上了牛车，老村长亲自驾车，让西门小民和西门小伟按着点儿李桂芝。西门小民和西门小伟对李桂芝也是很是不满，明明小月很能干又懂事儿，可是这个娘也是真的糊涂，不论李桂芝怎么挣扎怒骂，他俩不但没有松手，还紧紧的拉住李桂芝的胳膊。兄弟两个心里都是一样的想法，现在可能只有外公外婆能让这个糊涂的娘明白过来。只要外公外婆能让娘暂时消停下来，顺利的将八月八号的宴席办完了，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到了李庄子村后，西门小民给村长指着路，不顾李庄子村村民的眼神直接将牛车赶到了李桂芝娘家的门口。李老头一家都在家里，几个儿媳妇带着家里的女孩子们在忙着做午饭。三个儿子和几个男孩子都刚刚从地里回来。院子的大门没有关，西门大海直接将牛车赶进院子。李老头和李老太太听到院子里的牛叫声出来一看。愣住了。什么情况？李桂芝披头散发的被西门小民和西门小伟从牛车上架下来，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西门大海上前自我介绍：李老哥，李嫂子，我是西门村的村长西门大海，这是我的老伴儿，今天我们是来把你们的女儿送回家，二虎家的，你有脸的话就把你的所做所为和你的亲生爹娘好好说说，如果你的爹娘也认为你做的对，那你就在你的娘家好好住着吧，我们西门村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老村长媳妇对着李老头夫妇说：李老哥，李嫂子，你闺女嫁给二虎子这么多年，二虎子对你闺女咋样，你们应该清楚，你闺女是啥德行你们也应该早就知道，你们的外甥女小月丫头是一个非常好的孩子，从很小就做所有的家务活儿，吃的是家里最差的，穿的是家里最破的，孩子啥也不说，任劳任怨的干活，后来还带着两个哥哥去镇上赶集卖货，卖调料方子，做衣服挣钱，想必你们也知道了，二虎家买了手推车之后又买了小牛车。小民和小伟都在今年说了亲，兄弟两个都能拿出五十两白银的聘礼，这是多好的日子，偏你闺女把又馋又懒的小霞宠着当个宝贝，天天找小月的麻烦，今天更是过份，不但对小月又打又骂，还用剪刀把小月领着三个雇来的女工缝制的能换银子的东西和布料全部剪碎了。眼看小民和小伟的好日子就到了，小月卯足了劲的为家里挣钱，你闺女却天天被小霞鼓捣着作妖，二虎看到她将小月的脸都扇肿了还口出恶言的诅咒孩子。忍无可忍扇了你闺女嘴巴。让我们帮着将她送了回来，稍后二虎会把小霞送过来和她娘做伴儿。西门大海喘了口气接着说：李老哥，李嫂子，人送到了，我们告辞了。李老头夫妇反应过来，李老太太上去拉着西门大海老伴儿的胳膊说：唉呀，大妹子，都是我们教女无方，让你们都跟着操心了。二虎是个好姑爷，肯定是气狠了，我这闺女该打，小民，小伟，你们不用再扶着她。都是要当婆婆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姑爷不要你了，你也不用回娘家来丟人现眼，你上次来，我和你爹怎么嘱咐的你。你的脑袋被驴踢了，拿小霞那么个又馋又懒，四六不懂的货当个宝，看看小民，小伟，再看看小月，三个孩子多好，多懂事儿，你真是有福不会享，作天作地的，作到头了吧，还敢胡搅蛮缠，你觉得哪里让你高兴你就滚哪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有一大堆孙子孙女，你别给回来祸害人。李老头走到李桂芝面前，扬起手狠狠甩了她一个嘴巴，怒声说：都是我们把你惯的，我们真是造虐，养出你这么个玩意，先滚到柴房去好好反省反省自己，后晌我和你娘带你回西门村给姑爷和小月丫头道歉，如果他们原谅你，你就消停的和姑爷好好过日子，如果姑爷和小月丫头不原谅你，你有多少远给我滚多远。大海老弟，走，进屋，咱哥俩喝两盅消消气。老太婆，让儿媳妇再整俩下酒菜，你也陪弟妹好好唠唠嗑。唉，都是咱们这个不省心的闺女让人家西门村长两口子都跟着费心啦。快，大海老弟，弟妹，屋里请。都这个点儿了，哪有不吃饭就走的道理。李老太太走进厨房，掏出钥匙拿出八个鸡蛋，又拿出一大碗咸鱼，抓出一把蛤蜊干儿。吩咐几个媳妇：家里来客人了。午饭再炒个鸡蛋，煎一碗咸鱼。再烙一盘子鸡蛋葱花饼，再做个蛤蜊汤。李老头夫妇虽然心里堵着对李桂芝的气还是热情的招待着西门大海夫妇吃午饭。李老太太出去后，几个媳妇一边在厨房里忙活，一边小声嘀咕着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小姑子。

    西门虎看到村长夫妇亲自送李桂芝回娘家去后，满脸歉疚的对西门小月说：小月，都是爹爹无能，又让你受委屈了，今天你就休息吧，别再干活儿了。西门小月苦笑了一声说：爹爹，我想干也干不成了，做好的东西都毁了，裁好的布料也都废了。就这样吧！二丫，春妞，二妞，对不起，我要食言了，我将今天的工钱结给你们，这活计做不下去了。但是，我对你们承诺如果将来有一天我再招人做针线活儿，我一定还招你们几个来。西门二丫说：小月妹妹，今天你就别给我们什么工钱了吧，你今天的损失太大了，这么多成品和布料都白瞎了。你还挨了打。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帮你收拾好就回去。西门小月掏出提前准备的铜板塞到几人的手里说：二丫姐，一码归一码，你们几个干的都很好，是我娘将东西都毁了，每人八个铜板，这钱必须拿着。暂时也干不了活计了，这屋子就这么扔着吧，不用收拾了。过两天再说，你们先回去吧。西门二丫，西门春妞，西门二妞走了之后，西门虎说：小月，你先去歇会儿，爹给你煮俩鸡蛋滚滚脸。西门小月说：爹爹，你不用去煮鸡蛋了，没啥大事，过几天就消肿了，咱爷俩一起把这些鱼收拾出来吧。烀熟了晾起来，辛辛苦苦抓来的，再放坏了就可惜了。西门虎和西门小月爷两个蹲在井边将一桶河鱼都收拾干净后，西门虎蹲在灶台前烧火，西门小月把鱼倒在铁锅里，加好调料又加了少量水后盖上锅盖说：爹爹，我来烧火，你去歇着，以后您不要因为我和娘生气，我怎么着都行。西门虎说：小月，你不用劝爹了。这次你娘做的太过分了，如果你娘不和你道歉，爹绝对不会原谅她，她喜欢小霞就让她和小霞过去，爹有你和你两个哥哥就行了。爹不会原谅再让你受一点儿委屈。今天中午咱爷俩还是烙韭菜鸡蛋馅的馅饼咋样？西门小月说：行啊，我先把面和好。西门虎说：你拿个小板凳坐这里烧火，我去和面吧。西门小月说：爹，就咱俩，也不用和太多的面，我弄就好了。爹，给你板凳，你坐着烧火。西门小月把一个小板凳塞到西门虎的屁股底下，去井台边洗干净手后，拿了一个小盆从厨柜的面袋子里舀了白面加了些水，麻利的揉好面，盖上了浦杆编成的盖子。又拿了镰刀去院子里割了一把韭菜，洗干净，切好馅，从葫芦壳里拿了两个鸡蛋打在里面，西门虎说：小月，再放上一个鸡蛋。把上次我们从你外婆家带回来的虾皮也放上点儿。再放上一大勺子混油。西门小月照着西门虎的吩咐又打了一个鸡蛋在韭菜馅里，还抓了一把虾皮放在韭菜鸡蛋馅里，倒了一点儿花椒粉，加了浑油。西门虎将烀熟的鱼盛出来，刷干净锅后又将鱼端到外面晾到院子里的木架子上，等再回到堂屋的灶间时，西门小月已经将八块儿韭菜，虾皮，鸡蛋馅的馅饼包好。西门虎再次坐在灶前添柴烧火，小月往铁锅里淋了一点点油后将八块儿馅饼依次放入锅中，又依次翻个。盖上盖子后对西门虎说：爹爹，你不用再添柴了，闷一下就熟了。我再切几刀小白菜，放个素白菜汤，咱爷俩就吃饭。西门小月切好小白菜，揭开锅盖，鲜香扑鼻，小月将八块儿韭菜，虾皮，鸡蛋馅的馅饼盛在一个大瓷碗里。西门虎又将灶间的火点着，小月将切好的小白菜放锅里，加了一大碗水，放了一点点盐，盖上盖说：爹爹，一把火就好了，您去洗手，我把汤盛出来。咱爷俩马上就吃午饭。

    西门虎和西门小月父子两人坐在堂屋吃着鲜香可口的韭菜虾皮鸡蛋馅的馅饼，父女两人都默契的遗忘了躲在自己屋子里的西门小霞，西门小霞闻着外面传来的扑鼻的鲜香，不断的吞咽着口水。既恼怒又害怕，恼怒外面的爷两个吃那么好吃的东西不叫自己，害怕自己为什么冒傻气冲出去帮娘说话惹怒了爹爹，如果爹真的将自己和娘一起赶出去，自己该怎么办？自己说姐姐该打，她肯定恨死自己了，以后西门小月再也不会让自己占她便宜了吧？娘真没用，也不知道外公外婆能不能帮帮娘。自己要不要去外婆家找娘呢，早知道他们吃饭不叫自己，还不如跟娘一起去外婆家了。也不知道爹爹和西门小月在外面吃啥好东西呢，真香啊，爹爹现在对西门小月真好。西门小月吃了两块馅饼，喝了一小碗白菜汤就放下碗筷说：爹爹，我吃饱了，您慢慢吃。西门虎说：吃好了，你去躺着歇会儿，爹收拾碗筷就行了。西门小月说：爹爹，今天咱爷俩吃饭有点儿晚了，也不知道村长爷爷，奶奶和两个哥哥吃上饭了没有？西门虎说：放心啊，小月，这个时辰还没回来，肯定是在你外婆家吃午饭了。你外公外婆不糊涂，他们数落数落你娘，你娘回来应该老实一阵子。等把你俩嫂子都娶进来，爹就操持着分家，将你俩哥分出去，你也可以选择嫁人，也可以选择跟你哥哥们过。嗯，你俩嫂子都喜欢你，你跟你哪个哥哥，嫂子们都会欢迎。到那时候你娘再做妖也影响不到你和你俩哥。你们几个好孩子就好好过自己的生活，至于你娘和小霞愿意跟我天天喝杂粮粥就在这个家待着，不愿意的话，她们娘俩爱去哪里去哪里。我看她们还能有劲儿做妖不？西门虎今天也是放开了肚皮将大碗里其余的六块儿韭菜，虾皮鸡蛋馅的馅饼全部吃完还将大碗里的白菜汤全部喝光。西门小月心疼的说：爹爹，你平时吃饭是不是从来没有吃的太饱过。西门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唉！小月，你也知道咱家原来过的日子，以前咱家除了小霞可能都没有吃饱过，是爹爹无能啊。爹爹最开心的日子，就是从算命先生来过咱们家以后，咱家的日子在你的带领下过的是一天比一天好，爹爹谢谢你，小月是你让爹爹在这个村子里挺直了腰杆。眼看这日子越来越好，你娘在这个时候整幺蛾子，也罢，小月这段时间好好休息，爹爹不会再让你受委屈。西门小月一脸真诚的对西门虎说：谢谢爹爹能这么维护我，等娘回来，你就让她当我不存在就好了，我也会当她不存在。爹你千万别再因为我和娘生气。西门虎心里悲哀的想着自己那个愚蠢的婆娘是让大闺女彻底的寒心了，恐怕以后再难挽回大闺女的心了。以后大闺女不会再无怨无悔的对这个家付出了。唯一让自己感到欣慰的是两个儿子还算拎得清，他们和闺女的感情不错。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就这样吧，蠢婆娘自己把到手的福气作没了。生生把这么懂事能干的大闺女伤了一个彻底。西门虎越想心里越堵的慌，但是他知道这不是闺女的错，他温声对西门小月说：没事儿，小月，有爹爹在，你娘确实糊涂，以后你可以不理她。西门小月感动的说：谢谢爹爹对我的包容和理解。我尽量不让爹爹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