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 章 二哥的亲事
西门小民赶着小牛车拉着西门虎父子几人回到家里时，西门虎跳下牛车，脚步轻快的进了院子就喊李桂芝和西门小霞：孩子娘，小霞，你俩今天晚上做顿饺子，调馅儿时多打上几个鸡蛋，多放点儿浑油。孩子娘，这张五两的银票是小月刚挣回来的，你收起来。赶紧带着小霞去做晚饭啊，我和小月，小民，小伟还有事儿商量呢。李桂芝接过银票说：当家的，还剩好多玉米饼子呢。要不……西门虎沉着脸说：你和小霞中午吃的好，吃的多，晚上愿意吃玉米饼也行，就给小月，小伟，小民几个包一屉饺子吧。几个孩子为了给家里挣钱都累坏了。你给孩子们做点儿好的吃也应该，快去做吧。不然，下次我让几个孩子在镇上买着吃。他说完就转身走了。李桂芝想想刚装进兜里的五两银票。没再吭声，老老实实去做晚饭了。西门小月把西门虎让进厢房。西门虎温声问：小月，快和爹爹说说又有啥好事儿啊？西门小月笑着说：爹爹，你赶紧去请人帮我二哥去提亲吧，快的话，到了八月初八，咱家就能双喜临门。西门虎高兴的说：你二哥看上谁家的姑娘了，也是镇上的？西门小月说：爹爹，你最近这段时间真的没注意我二哥？他看上了春妞。我问春妞了，她也是愿意的。西门虎说：春妞是个好姑娘，可是她和你哥差着辈儿呢。这不太好吧。西门小月说：爹爹，西门村谁不知道春妞家的情况啊！爹爹，你就去请村长爷爷和老奶奶去帮忙给我二哥和春妞说亲，我二哥和西门春妞的亲事肯定能成。西门虎说：行，这事儿你不用管了，我和你娘念叨一声就去趟村长家。你娘那个性子你知道，你二哥的事儿不能绕过她。西门小月说：行，爹，二哥的这事儿就靠您就费心了。这次我把图纸卖给了孙伯母家的布店，我们就不再做这一系列的成衣了。从明天开始，我就领着三个女工用剩的稍小的布头做做一些背心，坎肩，小孩儿披风，包被，去镇上集市去卖，卖剩的就放到孙伯伯家的布庄卖。这样和孙伯母的裁缝铺做的成衣生意也不冲突。西门虎说：好，小月，咱们家现在已经挣的银钱不少了，以后别再熬夜了，身体要紧。西门小月点头说：爹爹，我记得咧！今天孙伯伯和孙伯母都特别高兴，我拿过去的十几套衣服卖的特别快，伯母的裁缝店还收了三十多套衣服的定金，三十多两银子呢。等大哥结婚，大嫂带的嫁妆肯定不少，大哥的日子不用你怎么操心。如果二哥能顺利的将春妞娶进来，虽然春妞家暂时困难一些，但是春妞是个能干的，将来二哥的日子也错不了，而且都在一个村子，互相照应着也方便。西门虎夸赞：小月，你是个懂事儿的孩子，是你的付出咱家才有了现在的好日子。你娘对你太苛刻，爹之前做的也不好，你放心，以后只要有爹在，爹不会让你在这个家里再受委屈。
此时李桂芝在堂屋里，她的脸色狰狞一边发狠的揉着面，一边在心里咒骂着：小月这个贱丫头怎么就那么可恶，还真挣回来了好几两银子，现在因为小月这个死丫头，孩子爹越来越不听自己的了，这样下去可不行，还是早点给她嫁出去，不能再让她天天在自己眼前晃悠。西门小霞沉着脸在菜园子里割着韭菜，在心里咬牙切齿的诅咒着：这个姐姐越来越讨厌，自从算命先生来过家里后，姐姐在这个家里的待遇就越来越好。一个不小心就让她超越了自己，以前自己在这个家里享受到的福利都没有了，再这么下去，自己会越来越惨。不行，还要和娘好好说说，一定给把姐姐早点嫁出去。唉呀！……因为想的太过专注，西门小霞自己不小心被割韭菜的镰刀割了手指，手指上一个很深的口子往外流着血。西门小霞疼的蹲在地上叫嚷着，李桂芝来不及洗手，沾着一手的面就冲出来，看到西门小霞手指上流着血，心疼的一边将她拉起来一边说：你这孩子，怎么把手割伤了，快点儿起来。她拉着西门小霞走到堂屋把她按在板凳上，从灶膛里掏出了一把草木灰，按在西门小霞的伤口上嘱咐她：这几天，千万别沾水了。这手指头割了一个这么大的一个口子得多疼啊。西门虎和西门小月听到动静也从厢房出来。看到西门小霞割把韭菜也能把自己的手割了，很是无语。西门小民和西门小伟听到西门小霞的叫喊声也跑过来，看到西门小霞一副好像被欺负的样子对视一眼，摇摇头也没有说什么。西门虎很是恼火，这么大的闺女割把韭菜也能把自己的手割了，说出去真丢人。看到李桂芝还在一旁心疼的守着西门小霞，西门虎就更加来气。朝着李桂芝嚷了一句：孩子娘，你赶紧去做饭，她都这么大了，割把韭菜也能把自己的手割伤，还有脸又哭又叫的。丟人现眼的玩意儿。李桂芝不高兴的说：孩子爹，你怎能这么说小霞，她今天流了那么多血已经很难受了。看着老闺女这么难受，我哪还有心思做饭。谁想吃谁做去。西门虎说：好！你们娘俩就滚回屋里养着去吧，饭也不用吃了。小月，小民，小伟，咱们爷几个包饺子吃。我把面先揉好了醒着。小伟说：大哥，小月，你俩先歇会儿，我去割韭菜，洗韭菜。西门虎说：小月，一会儿调馅的时候多放几个鸡蛋，再多放一些浑油。西门小月说：爹爹，咱们烙韭菜鸡蛋馅的菜盒子吧。这样更快。底锅放个汤就好。西门虎笑着说：好，今天就吃韭菜鸡蛋馅的菜盒子。哎呀，爹爹都多少年没吃菜盒子了。爷四个都是干活儿麻利的，不一会儿，厨房里就飘起韭菜鸡蛋特有的鲜香味儿。西门小月将大铁锅里的二十多块儿馅饼翻了一个面，她一边盖着锅盖一边对烧着火的西门小伟说：二哥，不用再添火了，马上就好。爹爹，你去喊娘和小霞来吃饭吧。西门虎沉着脸说：不用喊他们俩吃饭，天天的作妖。一顿不吃饿不死她们。你们哥仨忙正事儿都累了，还要自己做饭。盛出来，咱们赶紧吃饭吧。吃完饭，你们几个早点儿休息去。西门虎今天对李桂芝的做法非常生气，私下里敲打过多少次了还是拎不清，因为一个不懂事儿的小霞让几个能干的孩子都和她离了心。
李桂芝和西门小霞躲进了西门小霞住的屋子里，闻着外面传来的韭菜鸡蛋馅饼的诱人的鲜香味儿，心中更是不满。西门小霞撅着嘴说：娘，你看看我爹，现在就是怎么看我都不满意。姐姐挣了银钱回来，就非要咱们娘俩给她当老妈子。李桂芝叹了一口气说：小霞，你不服气也不行啊，娘嘱咐你把你姐的本事学到手，你也不听。干啥也不走心，今天也不怪你爹生气，你割把韭菜能把自己的手指头割一个这么大的口子，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是应该要好好练练干家务活儿了，否则娘也护不了你一辈子呀。你总有一天也是要嫁人的。嫁人后，谁家的婆娘都得做家务啊。西门小霞说：娘，嫁人也是我姐先嫁，你怎么又数落起我来了。爹爹因为姐姐都吼了你多少次了？明明把姐姐嫁出去，咱都能开心，你就是不听。李桂芝说：你当我不想啊，可是你爹爹说要等把你二哥的亲事定下以后再给你姐说亲。我也拗不过你爹爹呀。西门小霞说：娘，今天晚上咱们娘俩真不吃饭了？李桂芝小声说：先不着急，等他们吃完后，咱娘俩煮鸡蛋吃。西门小霞说：娘，你对我真好，不过闻着他们做的韭菜鸡蛋馅的馅饼真香。李桂芝冷声说：挣回点儿银子都不知道姓啥了，你爹就由着他们瞎造吧。西门小霞说：娘，这么香的饭咱们娘俩凭啥不吃去。娘，走！咱俩也出去吃馅饼。李桂芝说：小霞，你爹爹今天真生气了，咱娘俩出去不是找气吗？西门小霞说：唉呀！娘，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么好的饭咱娘俩凭啥不吃？你就和我爹说，你把我训了一顿，我出去和我爹说我知道错了，以后我用心点儿干活儿。咱都多长时间没吃过馅饼啦，再不出去万一他们一块儿也不给咱们娘俩留怎么办？走吧，娘，咱们先出去吃馅饼。我就不信，咱们娘俩坐下就吃，他们还能从咱们嘴里往外抢啊。别犹豫了，娘，快点儿。李桂芝说：行，走！出去吃馅饼去。
西门小月将一盆馅饼端上饭桌，西门小伟将一盆葫芦丝汤也端上了桌。爷四个刚刚坐下端起饭碗，李桂芝就领着西门小霞出来了，李桂芝一脸尴尬的说：孩子爹，我刚刚训小霞了，孩子知道错了，让孩子坐下吃饭吧。西门小霞小声说：爹爹，我知道错了，我会听爹爹的话，再也不任性了。以后我干活儿时多用点儿心。爹爹，我太饿了，你就让我吃饭吧。西门虎沉着脸说：行了，你俩坐下吃饭吧，我也懒的再和你们娘俩废话，以后你们娘俩好自为之吧！自己拿碗和筷子去。西门小霞笑着说：娘，您先坐下，我去拿碗和筷子。李桂芝说：小霞，你的手这几天不能沾水，你先坐下，我去拿碗和筷子吧。西门虎和西门小民，西门小伟，西门小月爷四个谁也没理会李桂芝和西门小霞的互动。默默的大口吃着馅饼。西门小月吃了两块儿馅饼，喝了一碗葫芦丝汤就放下碗筷说：爹，娘，大哥，二哥，我吃好了，大家慢慢吃。西门虎说：小月，吃好了就歇着去吧，这两天累坏了，辛苦了。西门小月说：爹，我回屋了。西门虎说：去吧！去吧！西门小民和西门小伟每人吃了六块馅饼后也回了自己屋，西门虎吃了四块儿馅饼，懒的瞅李桂芝和西门小霞，放下饭碗也回去歇着去了。饭桌上剩下李桂芝和西门小霞，西门小霞已经吃完了两块儿馅饼了，又将最后一块儿馅饼夹进自己的碗里，一边嚼着馅饼一边说：娘，今天的馅饼真好吃，我都没吃够。李桂芝吃了一块儿馅饼，看到最后一块儿馅饼被西门小霞夹过去放在了她自己碗里，只得盛了一碗葫芦丝汤喝。她喝着汤说：小霞，你中午在你姥姥家没少吃，晚上再吃太多也不好。三块儿馅饼再不够的话就喝点儿汤吧。这葫芦丝汤熬的也挺好喝的。你姐姐确实做什么都做的挺好，这还真是你比不了的。快点吃吧，吃完我还得收拾碗筷，真是哪辈子欠了你们的。西门小霞丝毫不理会李桂芝的情绪变化，低头吃着碗里的馅饼。李桂芝的心中有一瞬间对自己的否定，但是很快又自欺欺人的想着谁家的老小不是娇宠着养大的。自己的爹娘对自己不也是比对几个哥哥好嘛，自己对小霞宠着点儿也没错。等西门小霞吃完离开。李桂芝收拾完厨房回了主卧。见西门虎不想理她，她就凑过去小声说：孩子爹，你还生真气呀？我也是看到小霞流了那么多血有点儿着急了，以后我听你的，不会再惯着她了。孩子爹，咱不生气了啊。西门虎说：这话，你自己信吗？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跟你说说小伟的事儿。李桂芝说：孩子爹，咱家小伟怎么了？西门虎沉声说：怎么了？你这个娘当的，咱家小伟只比小民小一岁，小民的婚事定下来了。咱小伟的亲事儿也该琢磨琢磨了。李桂芝说：孩子爹，咱小伟要说亲那也要有合适的人选啊。西门虎说：说你还不爱听，眼么前不就有现成的人吗？我看春妞那孩子就不错，长的漂亮，性格温和，干活儿踏实还有眼力见，能吃苦，有担当。李桂芝说：孩子爹，春妞那孩子是不错，我也很喜欢，可是，她和咱家小伟差着辈份呢，能行吗？别人会不会笑话咱们？西门虎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咋回事儿，这还用的着担心吗？整个西门村有几个人不知道春妞爹是她爷爷，奶奶抱养的？李桂芝说：虽然西门小树是抱养的，可是人家辈份在那儿呢。西门虎说：这个先不要担心，明天我去找村长叔和老婶子去说和说和试试，万一这小伟和春妞的亲事能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