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 章 小月的新发现

    太阳丝毫不受地上凡人阴晴不一的心思影响，非常有责任心的上工，挤走了月亮，驱散了黑暗，准时从东方的地平线上露出它的小脑袋，羞答答的脸上带着红晕冉冉升起，无私的将自己的光芒照耀在大地上，阳光普照，空气清新，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西门小月一家人刚刚吃过早饭，西门春妞和西门二丫就一起来到了西门小月家，两个少女的眼里都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喜悦，西门小月微笑着将人迎进自己家的院子说：二丫姐姐，春妞，村长爷爷都和你们说清楚了吧？想必来我家干什么活计，你们都已经清楚了，别的我就不再多说。因为咱做的活计都是别人定制的，对做工的人要求要严格一些，咱们做出的东西如果不合格的话，让人家客户不满意，是要赔人家钱的。你们跟我来，二丫姐姐，春妞，咱们先把手洗干净，咱们做出来的成品一定要是干净的。春妞和二丫虽然是洗过手来的，也还是规规矩矩的跟着西门小月去洗了手。西门小月将她俩领到东厢房，李桂针和西门小霞正在厢房的炕上缝衣服。李桂针一边忙着手里的活计一边笑着打招呼：春妞，二丫，快来。西门小月把准备好的图纸和碎布头，针线，剪刀都拿出来，又把自己缝好的一片衣服的前襟拿出来摆在炕上说：二丫姐，春妞，这是我画出的衣服的图纸，你们看，是衣服的前襟，这是后面的一片，这是……如果哪一部分看不懂的话，随时问我。这一摞是衣服后片的布料，这一摞是裙子的，这一摞是裤子的。你们按照图上标的将这些裁好的碎布拼缝出来，就像我缝的这样，拼接缝的时候针脚要细，不但要缝的结实还要尽量好看。好了，你俩不要紧张，开始缝吧。我就在一边干活，有哪里不明白的就问我。厢房里静下来，屋内的几人都低着头认认真真的缝着自己手里的东西。西门小月暗暗细心的观察着春妞和二丫两人。见她们两人都做的认真，拿着裁好的布头仔细的对照着图纸熟练的缝着，春妞很快就将另一片衣襟缝好，小心翼翼的找西门小月检验，她对西门小月说：小月姑姑，你帮我看看，我这样缝的行吗？西门小月接过春妞缝好的衣襟高兴的夸赞到：春妞，你的针线活儿做的也太好了。比我缝的好多了，春妞过关了，今天就算第一天上工，好好干，咱们做的活计越多，做的活计越好，咱们挣的银钱就越多，我们家肯定不会亏待你们的。你接着缝这件衣服的后身吧，渴了可以去堂屋喝水，累了可以下炕活动活动，方便的话可以自己去院子里的茅厕，我爹爹和两个哥哥都去田里干活儿了，现在我们家里就剩下咱们几个女的，方便的很。比西门小月还大几个月的春妞笑眯眯的说：谢谢小月姑姑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好好干活的。说完就又低头认真缝了起来。二丫也喊西门小月说：小月妹妹，你看看我缝的这件可以吗？西门小月接过二丫手里用布头拼缝的一片裙子，扒着接缝的地方说：二丫姐姐缝的也很好，过关了。今天也算第一天上工，好好做吧。西门二丫和西门春妞心中都是非常喜悦的，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哪有不会做针线活儿的？可是只有两人能来小月家做针线活计挣铜板，如果能长期在这里坚持做下去，一个月就能挣好几百个铜板呢。一定要珍惜这个机会，好好做活儿。争取能在这里长期做下去就更好了。两个小姑娘都是手指翻飞，快速的缝着手里的衣服，西门小月很高兴，这两个人雇对了，把李桂针和西门小霞都带动的比平时缝的速度快了许多。西门小月对西门春妞和西门二丫的做工态度和做工速度非常满意。

    在几人的忙碌间，半天的时间过得很快，李桂针和西门小霞去做午饭了，西门小月说：二丫姐姐，春妞，你们要回家做饭的话也可以早回去一会儿。西门春妞笑着说：小月姑姑，现在还不是农忙时节，二妞在家里做饭，我再缝一会儿，等你家吃饭时，我再回去吃饭就行。西门二丫也笑着说：小月，我家分家后没有多少地，昨天除完草了，今天我娘在家里做饭呢，我也再缝一会儿，等你家吃饭了再回去吃。我爹和小山跟小民哥他们一起去河沟里抓鱼去了，回家太早不了。回去吃饭不急的。西门小月笑着说：好吧，你们感觉累的话就缝一会儿抬抬头，歇会儿眼睛或者下炕活动活动。西门春妞和西门二丫都笑眯眯的点头说好。李桂针和西门小霞在堂屋里做着饭，中午要做玉米面饼子，葫芦丝汤。李桂针一边和着面一边和在旁边切着葫芦的西门小霞说：小霞，你看春妞和二丫上手多快呀，你以后也要上点心，学着有点儿眼力见，干活儿麻利些。西门小霞朝着李桂芝撒娇说：娘，以后咱家会挣更多的钱，等咱家挣钱多了可以花钱雇更多能干的，也不需要我再学什么本事了，我就会缝点儿简单的东西就好了，说不定将来咱们娘俩都不用动手做活计了，还会有丫鬟伺候着咱们。李桂针说：你呀，你不早点儿把你姐姐的本事都学到手，等你姐姐嫁人之后，你怎么办。西门小霞说：娘，我姐姐嫁给陈世华后还是住在这个村子里，只要她能挣到钱还会不管我呀，有娘在，她挣了钱敢不给我花钱？李桂针笑呵呵的说：也是，算命先生都说了我老闺女就得有人帮。你俩哥也不能不管你，算了，你爱咋地就咋地吧。不过，看春妞和二丫这做活儿的速度，咱娘俩以后要轻松许多了。李桂针揉好了面放在一边，她看到西门小霞切的葫芦丝笑着说：哎呀，我的闺女呀，你这菜切的真是太粗了，咋干啥都糊弄，我看将来你嫁了人要咋吃饭？西门小霞撒娇说：娘，我嫁了人也要和娘在一起，有娘给我做饭吃。李桂针说：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这个小祖宗的了。得了，给我吧，你去拔几个水萝卜，洗干净，咱蘸酱吃。一会儿，你爹和你俩哥也该回来了。西门虎，西门小民，西门小伟父子三人走进院子时就看到西门小霞端和一小盆洗好的水萝卜往堂屋里走，看到回来的爷仨，西门小霞笑着说：爹爹，大哥，二哥回来啦！饭马上就好。西门小民和西门小伟蹲下身在井台边收拾抓来的河鱼，西门虎洗洗手走进堂屋，问蹲在灶台边烧火的李桂针：春妞和二丫都来了吗？怎么样？李桂针笑着说：春妞和二丫上手很快，小月说他俩今天都算第一天上工，她们还在厢房里做活计呢，现在还没走呢。西门小霞说：爹爹，娘，我去厢房喊姐姐吃饭。西门虎说：去吧，顺便让春妞和二丫回家去吃饭，别弄的咱家太苛待人家似的。西门小霞出去后，西门虎接着说：她俩能干就好，村长叔看人还是很准的。以后你管家了，要明白，给自己干活，别总扯些没用的磨洋工，你要约束着小霞跟人家春妞和二丫这样的孩子好好学学，你看人家多踏实。把小霞调教好点儿，等小月嫁出去了，你不也能省点儿心。李桂针把最后一把柴填进去说：我晓得咧。西门春妞和西门二丫从厢房一起走出来，跟蹲在井台边的西门小民兄弟俩打了招呼就回家了。西门小月跟在后面看到西门小伟望着两道身影出了院门才收回目光。西门小月心想，也不知道自己的二哥看的是谁，自己要留心着好好观察观察二哥。西门小月为自己的新发现感到惊喜，无论二哥关注的是哪一个女孩子，都是好事儿，西门春妞和西门二丫都是很不错的女孩子。她们两人无论哪一个能和二哥凑成一对儿的话都是好事儿。看来自己以后要多留心了。

    西门春妞和西门二丫下午又早早的来到西门小月家，认认真真的做了半天针线活儿，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去之前，西门小月说：娘，按事先说好的，给二丫姐姐和春妞每人八个铜板。李桂芝去自己屋拿了提前串好的两串铜板分别递给春妞和二丫，西门春妞和西门二丫接过后连声说谢谢，并表示明天一定早点过来。西门小月笑着说：二丫姐姐，春妞，你们明天不用起来得太早，就正常吃完早饭的时辰过来就行。春妞和二丫把铜板装进衣服口袋里用手捂着高高兴兴的回家了。西门春妞的爹西门小树是西门春妞的爷爷抱养的孩子，西门小树的养父养母成亲多年都没有自己的孩子，直到夫妻二人五十多岁时在赶集的路边看到一棵小树旁的襁褓中有一个粉雕玉镯的男婴，老两口将这个孩子抱了回来就当成自己亲生的孩子扶养长大。给孩子起名西门小树。西门小树长的五官俊秀，身形高大，娶了邻村的漂亮姑娘为妻。婚后第二年的春天生了大女儿西门春妞，隔了七年后的春天又生了一对双胞龙凤胎，女孩子取名叫西门二妞，男孩子取名叫西门春贵。西门春妞的娘在生龙凤胎时难产伤了元气，在龙凤胎不到三岁时就去世了。在西门春妞十四岁那年西门小树在上山捡山货时摔断了一条腿，因为西门小树没有再娶，西门春妞这个没娘的孩子在爹爹西门小树摔断了腿后就成了这一家的主要劳动力。爷爷奶奶年龄大了，好多活计干的越来越力不从心。西门春妞从小就勤快，总是抢着干家里的家务活儿，下地时也是尽自己最大的力能多做一些就多做一些，平时闷头干活儿不爱和人交流。但是，西门村的村民并不多，老村长对全村人的家庭情况和全村村民的品行都了解的很清楚。当西门虎家要招女工时，老村长一下子就想到了西门春妞这个孩子，西门春妞今年和西门小月同岁，她只比西门小月大几个月。在她下边还有一对九岁的双胞胎姐弟，西门二妞和西门春贵也很懂事儿，但是毕竟年龄还小了些。在西门春妞小时，爹娘当时只有她一个孩子还送她上过两年私塾，当时西门二丫也和她一起上了一年，老村长的观点是女娃子能认识一些字就行了。家里孩子太多，不可能长时间供孩子们上学。西门春妞也在有了弟弟和妹妹之后就辍学了。一下子又来了两个孩子，爹娘没有能力再供她读书了。她能上了两年私塾，在西门村的女孩子里已经是很幸运的了。西门春妞走进自己家的篱笆院时，就看到白发苍苍的爷爷西门武和九岁的弟弟西门春贵在拿着水瓢浇着自家的菜地，驼背的奶奶拔了几棵小葱，一小盆子水萝卜，蹲在院子里的水井旁仔细的洗着。西门春妞甜甜的喊着：爷爷，奶奶。她掏出自己人生第一次靠自己的双手挣到的一串铜钱笑着递向奶奶：奶奶，今天我试工通过了，小月姑姑给发了八个铜板，交给您收着。驼背老太太抬头笑着对自己的大孙女说：好！我的大孙女春妞真能干，今天是你自己做工挣的铜板儿，你自己先拿着，你爷爷和你爹商量好了，你干两天工交家里一天的钱就好，剩下的自己攒着，给自己留着做嫁妆。西门春妞心里暖暖的说：爷爷，奶奶，还是让奶奶收着吧，我不要嫁妆。驼背奶奶笑着说：傻丫头，让你攒着，你就攒着，等明天再挣回来再交奶奶，就这么定了。白发爷爷也站直身子说：春妞，听你奶奶的，自己快去把钱放好。马上就吃饭了。西门春妞说：谢谢爷爷，奶奶，我这就去帮二妞盛饭去。西门春妞将钱又装进口袋进了堂屋，堂屋的灶间里，九岁的西门二妞已经把杂粮粥煮好。先盛在大盆里晾着。西门春妞看着二妞的小脸上挂着汗洙，走过去接过大铁勺说：二妞，去外面凉快一会儿，姐姐来盛粥。西门二妞咧嘴笑着说：大姐，你去小月姑姑家做工累不累呀？西门春妞一边从大铁锅里往盆子里盛粥一边说：不累，等大姐挣了钱就给你和春贵扯布做新衣服。西门二妞懂事儿的说：大姐，你先给自己买新衣服，大姐穿小了再给我穿就行。西门春妞说：我家二妞真懂事儿，去院子里凉快一会儿喊爷爷奶奶和新贵吃饭。西门二妞答应了一声就到院子里去喊人，西门春妞麻利的将锅里的粥都盛出来后，又把大铁锅刷干净，往里面填满水。这样用灶眼里的底火就能把水烧热，晚上可以用温水擦澡洗脚。西门春妞盖好锅盖拎着饭桌走进爹爹西门小树的屋子，自从西门小树的一条腿摔断了以后，为了方便照顾西门小树，他家吃饭就在西门小树这屋的炕上，西门春妞拎着饭桌一边喊着一边往里走：爹爹，我搬桌子进来了啊。西门小树低沉的嗓音响起来：进来吧？春妞，你今天去你二虎爷爷家试工顺利吗？西门春妞笑着说：爹，挺顺利的，二丫姑姑和我都通过了。小月姑姑给我发了八个铜板。我交给奶奶，奶奶没要，奶奶让我上工两天交家里一天的铜板就行。西门小树说：好！就听你奶奶的，你长大了，手里有些铜钱也好，在你二虎爷爷家要好好干活儿。唉！爹这腿拖累家里了，让你们几个孩子跟着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