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 章小月的新想法

    西门春妞能去西门小月家做女工，第一天就挣回来了八个铜板，这让西门小树一家看到了希望。这顿晚饭，一家人吃的都很开心。驼着背的奶奶看大孙女放下了碗筷就催促着说：春妞，你今天去你二虎爷爷家做了一天针线活计，肯定累了，回你屋里早点歇着去吧。明天你还要继续去上工。一会儿，奶奶和二妞洗碗就好。二妞喝完最后一口粥也咧着嘴笑着说：大姐，你快去歇着吧，一会儿我去洗碗。西门春贵也附和着说：大姐，你快去休息，明天你还要去上工，一会儿我和二姐姐一起去洗碗。西门春妞感觉心里暖暖的说：那就辛苦二妞和春贵了，爷爷，奶奶，爹爹，我回屋了。西门小树温声说：去歇着吧，明天早点去上工，好好做。西门春妞回了自己的屋子，西门小树家也是自己家盖的土坯房，三间南北通透的正房，还有四间东厢房，院子很大，院子中间是一眼深井，井口不是很大。这口深井还是祖辈留下的。房子是在西门小树娶亲前推倒了原来低矮破旧的草泥房子翻建的。西门小树的爹娘住在正房带一个小套间的东屋，西门小树夫妇住在带着小套间的正房西屋，中间的堂屋搭了灶台。西门春妞出生后就住在西屋的小套间。等西门二妞和西门新贵出生时，西门春妞就搬到了东屋的套间。在西门二妞和西门春贵这对龙凤胎六岁时，西门小树就和爹娘商量着将厢房收拾出来，三个孩子每人一个单独的房间，还有一个用做杂物间。西门春妞住的是最南边的一间厢房，外间是一个小隔间，搭了一个小灶台，里间是西门春妞的卧室，一个能睡下两个人的小土炕，炕脚有一个小木箱。屋内虽然很简单，但是收拾的很干净，西门春妞将一串铜钱放进自己的钱袋子。她抚摸着这个粗麻布做的钱袋子，这还是娘在世时亲手为自己缝制的，里面是爷爷，奶奶，爹爹，娘亲给自己的压岁钱，放进去的八个铜板是自己第一次靠自己的双手做工挣到的。自己一定好好干活，帮家里挣更多的钱。让爷爷奶奶，爹爹，弟弟，妹妹都能吃上白米饭，穿上新衣服。

    西门二妞和西门春贵吃完晚饭后就争着去收拾厨房，清洗碗筷。西门小树的老爹和老娘像往常一样留在儿子屋里和他聊天。驼背奶奶说：小树，春妞是个能干的，二妞和春贵也都是懂事儿的。咱家这日子会越来越好的，等条件好了，就去医馆再看看你这条腿。西门小树叹了口气说：爹，娘，不去浪费银钱了，就这样吧，春妞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把钱省下来给春妞做嫁妆吧。这些年春妞，二妞和春贵这几个孩子和爹娘一起都跟着我挨累了。白发爷爷说：小树啊，别总这样想，人这一辈子不知道能遇上啥事儿。咱不管遇到啥事儿，都要往开了想，咱门家这三个孩子长的都不赖，尤其是咱家春妞，长的随了你们两口子的优点，这丫头模样漂亮，身段也好看。是个有福气的，就这几年总是下地干活，风吹日晒的伤了皮肤，以后，如果春妞能在你二虎叔家长干下去，明年开春，咱们也把咱家那五亩地租出去。我和你娘多养几只鸡，咱家菜长的好，自己家吃不完，多喂几只鸡，卖鸡蛋再挣一些银钱，家里以后的日子也会过的很好。不再下地，孩子们也轻松点儿。西门小树说：爹，您这个想法很好，爹娘年纪越来越大了，老大春妞到了说亲的年纪，二妞的和春贵还小了些。先把咱家地租出去也行，这样二妞也有时间和春妞好好练练针线活儿。春妞爷爷说：让春贵到镇上的集市上去卖鸡蛋。我先带带他。西门小树说：爹，去镇上往返走路，你会很累的。春妞爷爷说：这你不用担心，现在咱们西门村已经有了两辆牛车，可以花俩铜板坐着牛车来回跑上几趟。我带春贵跑上几次，他自己就可以去了。西门小树说：爹的想法很好，男孩子是要放手练练。我现在拄着棍子也能下地，喂鸡捡蛋的也没啥问题。驼背奶奶说：好！等开春咱家就多养些鸡。小树啊，以后不种地，咱家也能把日子过好。你看你二虎叔家，听说他家让小月丫头当家了，这才多长时间呀，他家里先买了小推车，又买了牛车，小民定下亲事，下聘礼时出手就是五十两银子，他家下面还有小伟呢，如果手里银子少能拿出那么多？二虎家肯定是发啦。现在春妞去做工就是个好的开始，你爹说的对，咱家的想法也要变通变通，不一定非要死守着那几亩地才能养活自己。春妞做工一年的话就能挣将近三两银子，可比种地卖粮挣到的还多，还不用风吹日晒的，让二妞也好好练练针线活儿，万一你二虎叔家还招女工呢。把咱家的地租出去，咱不用下地也有粮食吃。空闲我们还可以去捡点儿山货之类的，唉呀！老头子，我越想越开心。二妞爷爷说：走吧，老太婆，说起来都收不住闸了。咱回屋去，让小树也早点儿歇着吧。明天咱早点起来做饭，让几个孩子多睡会儿。

    一转眼，西门二丫和西门春妞在西门虎家做工的日子就过了半个月，西门小月不但每天让李桂芝给两人结了当天的八个铜板，还让李桂芝给每人发了三十个铜板的半月奖励。在西门小月当着全家的面和西门虎说给西门二丫和西门春妞发三十个铜板的半月奖励时，李桂芝脸色不善的大骂：小月，你这个败家的丫头，咱家每天都给了她俩每人八个铜板的工钱e，刚干半个月，又要给这么多铜板？照这么下去，咱家还能攒下啥？西门虎试探着说：小月，是不是给的有点儿多？每人给十五个铜板怎么样？西门小民和西门小伟也用期盼的目光看着西门小月，西门小霞更是用仇恨的目光瞪着西门小月，好像西门小月在抢她的银子一样。西门小月望着一家人的嘴脸冷声说：爹，娘，你们没有仔细看账本吗？咱家没有雇女工时，平均一个集日就能完成一套衣服，最多进账三百个铜板，有时进账是二百个铜板。春妞和二丫来做工的半个月，咱们制作交工了大小八套定制衣服，有三百个铜板的三套，二百个铜板的五套，进账一共是一千九百个铜板减去二百四十个铜板的日工费，再减去六十个铜板的奖励，还剩一千六百个铜板。再减去娘，小霞和我的一百六十个铜板儿的提成奖励，家里还净挣一千四百四十个铜板。做衣服这一块儿仅半个月的时间就挣了将近一两半银子。如果爹，娘还不满意的话，你们就爱怎么办怎么办吧。我就和春妞，二丫说清楚，以后我不再管了，你们目光这么短浅，这个生意没法干下去。李桂芝还想再说什么，西门虎狠狠瞪了她一眼说：行了，你这个拎不清的玩意儿，我们都差点让你带沟去，就按小月说的办。小月，你和春妞，二丫说，让她们好好干，以后做的更多更好的话，咱家给她们的奖励会更多。孩子娘，你把五十两的银票给小伟，让他自己先存着，留着将来娶亲下聘礼用。李桂芝脸色难看的说：已经给了小月五十两了，再给小伟五十两，咱家这个钱匣子里也就剩下几个铜板了。你让我管钱还有啥意思啊。西门虎沉着脸说：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不管。李桂芝哪里舍得交出钱匣子。她不情不愿的将五十两银子给了西门小伟。西门小伟小心翼翼的将四十两银票和十两碎银子收起来藏到自己的屋子里。西门小月说：爹爹，上次咱们就商量好了，咱家的生意会越做越大，不能再像原来那样，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以后商量好的事儿别再闹不痛快，咱家的生意要做大做强就要守信用。青菜的提成奖励应该是六十个铜板，咱家六个人，每人十个，鱼干儿的提成是五十个铜板，爹爹，大哥，二哥和我四个人分，每人十二个铜板板，多的两个分给大哥和二哥。娘，把账都及时清了吧。李桂芝不高兴的说：小月，你也太自私了吧？做衣服的提成奖励你要了，卖青菜的提成奖励你要了，卖鱼干儿的提成奖励你还要？西门虎怒喝一声：你闭嘴吧，鱼干儿是小月和胖东来谈成的买卖，每个集日都能卖出去十斤，她凭啥不能要提成奖励。花椒生意也是小月谈成的，小月都没跟你提过拿提成奖励，你怎么这么拎不清？赶紧的，把该往外掏的都结清，趁着孩子们都在，把账帮你记清楚。

    沉着脸将家里人的提成奖励都掏出来后，李桂芝不高兴的说：孩子爹，咱家钱匣子里只剩九十一个铜板了，明天还要给春妞和二丫发十六个铜板的工钱，明天我发完她们的工钱后，家里的钱匣子就剩下十五个铜板了。我这算啥管钱的？西门虎说：咱家现在有了手推车，有了牛车，小民的婚事就剩下办酒席了，小伟的聘礼五十两已经准备好了，小月的嫁妆五十两也给了，你手里握着的咱俩的提成银子也有一，二十两了吧？你还有啥不知足，不满意的？收起你那点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好好干，咱家的大富贵在后面呢。以后不要动不动听小霞的撺掇，老老实实的跟着咱大闺女好好干。你看大闺女都不用看账本就能把账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小霞要是有小月一半儿的本事也好啊。我可警告你啊，别再冒傻气啊。没脑子就老实点儿，不怕有脑子的折腾，就怕没脑子的作妖。你再不愿意承认，小月的脑子比小霞聪明好多倍也是事实。如果小月撂挑子，咱们家就别想再挣到银子了。经过西门虎苦口婆心的一番敲打，李桂芝不敢再说什么。西门小霞眼看着西门小月和西门小伟都拿到了五十两银子，眼馋的不行，但是她有气也不敢再闹腾。西门虎家又恢复了暂时的平静。西门小月看着自己家院子里的菜越来越少。她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于是西门小月又和西门虎说：爹爹，现在咱家做定制衣服生意这块儿招来了女工，已经有了好的开端，订制衣服的客户增多后再招几个女工，咱家的收入就相当可观了。现在咱家院子里的青菜卖的差不多了，再去集市上售卖有点儿接不上。单单赶牛车去集市上接服装活计有些浪费咱家的资源。爹爹，您看咱家能不能在村子里收一些青菜，然后再送去集市上卖。西门虎说：小月，咱收村民家里的青菜拿去镇上卖没多大挣头吧？西门小月说：爹爹，咱家挣钱是不是为了让自己的生活越来越好？西门虎说：那是肯定的。西门小月说：爹爹，你想啊，咱们去收购别人家的青菜，肯定不会给和集市上一样的价格，而且咱也不是谁家的都收，就收像春妞家，村长家这种人口多，院子里的青菜长得好，为人厚道的，咱们要求他们把青菜采摘后收拾好，洗干净，按咱给的标准绑成一把一把的，装好筐，咱们按筐购买。咱家这么大的筐，平时咱们能装二百五十把左右，咱们按二百个铜板一筐青菜收购。每一个集市咱能轻轻松松的卖出去三筐，大概净挣七百个左右的铜板，就是一倒手的事儿。而且卖给咱菜的村民还得感激咱们。因为他们不用出自己家院子就能在一个季度把家里的菜卖上几两银子，比种地卖粮还合适。西门虎的眼睛又亮了：我觉得行，就按你说的办，你看，咱们先收购谁家的呢？西门小月说：爹爹，咱们要收菜的第一家还是先从村长爷爷家那里开始，村长爷爷家的院子虽然大，但是房子多，菜地并不大，您去打个招呼，他们愿意卖给咱家一部分的话就先收他家的。第二家就是春妞家，春妞前几天给咱家带来一篮子菜，她爷爷，奶奶把她们家里的菜地伺候的好，她家院子里青菜的口感比咱家的要好的多，我猜可能是因为春妞家的那口古井里的水比咱家水质好的原因。村里老人都说他家那口井是咱西门村里年头最长的一眼井了。爹爹，咱们自己心里知道这些就好了，千万别说出来。就和村长爷爷说咱们看着春妞家老的老，弱的弱，咱能帮就多帮她家一些。明天我和春妞说一声，让她回家跟家里人念叨念叨。西门虎说：这个时辰还不算太晚，我这就去村长家和他们说一声。他家分家了肯定是要聚一起开家庭会议的。还有两天就是镇上的集日了，既然决定了要干就早点儿把这事儿定下来。西门小月嘱咐说：爹爹，你要和村长爷爷说清楚，为了保证青菜干净新鲜。咱家在每个集日的清早去他 门家拉菜。咱家去拉菜时会当面和他们结清买菜的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