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章 暂时的妥协

    西门虎为自己有一个李桂针这样拎不清的老婆很是烦闷，但是她毕竟为自己生儿育女，陪自己过了这么多年。他在心中叹了口气用温和的语气对自己的大闺女说：小月，还有一个多月，你大嫂就进门了。你娘就是担心你大嫂进门后，她这当婆婆的不管家，会被儿媳妇瞧不起，她的脾气急了些，说话也不经过大脑，你别和你娘计较。西门小月说：爹爹，你不用再说了，我这就去拿账本和银子，以后这个家还是娘当家，是我不懂事了。西门小月转身回到自己的小屋将装钱的小木箱拿出来，打开，把自己的钱袋子掏出来藏好。重新盖上，锁好。她抱着钱箱子和账本出来后，将钱箱打开，将账本递给西门虎说：爹，娘，这是咱家接的订制衣服的账本，这是咱家银钱支出的账本，现在咱家里还有二十五两银子，三百五十个铜板。其中三百个铜板是衣服的定金，下一集需要将三套衣服交给客户，如果客户满意可以再收回六百个铜板，如果不满意，每套衣服咱们要赔人家二百个铜板。下一集能给胖东来送六十斤干花椒，能连本带利回来六十两银子。别的就没什么了。以后我会将家务活做好，这些钱和账都有娘管着，就由娘和两个哥哥去集市吧，生意的事我就不插手了。李桂针看到小月交出了银子和账本，语气缓和了一些说：小月，做衣服的活计是你接的，你不插手了，谁和他们去交活儿啊。西门小月说：娘，以后咱家你管家，当然是你去交接啊。李桂针说：你让我去，我也不认识人家啊。西门小月说：我大哥和二哥都认识，你拿着账本登记好客户要的衣服款式，为客户量好尺寸并在账本上记下量好的尺寸和客户的姓名，家庭住址以及他们对衣服款式的要求。还有约定做好的交货时间。等把客户的衣服做好后交给客户时收完钱必须让他们签字按上手印，证明他们已经将衣服拿走，防止有人取走衣服再来讹诈咱们。李桂针说：这么复杂，我可做不来。西门虎合上账本说：孩子娘，既然你做不来，这个家还是让小月当吧。总不能你这个啥不明白的人管家吧？还是把家管的剩四百个铜板吗？你啥时候觉得你能把这些事情都做的很好时你再想着管家。不会让你等太久，还有一个月大民就娶媳妇了，等二民也娶媳妇之后，就分家，到时候就剩下咱俩人后你再尽情的过你的管家瘾。李桂针抱过盛钱的匣子说：也不是谁管家就非得去交接活计呀。这样吧，小月，以后我只管钱，家务活儿还是小霞我俩干，干完家务我俩也一起缝衣服，你还是干你原来的事儿，这样你也能轻松点儿。现在已经开始有人为你提亲了，你可以抽时间慢慢给自己做些衣服，被褥什么的。孩子爹，先从家里给小月拿十两银子怎么样？西门虎点点头说：小月，你娘考虑的也对，因为刚给你大哥下了聘礼，家里就这些银子，先给你拿十两，你放心，等下一集日从胖东来结算来银子，爹，娘再给你四十两银子，咱家给你大嫂下聘是五十两，也给你五十两做嫁妆，咱家能有现在的生活都是你的功劳，爹，娘绝对不会委屈了你。给你的这五十两银子，你自己支配。相信咱家一起努力还能挣更多的银子，将来你二哥说亲下聘也是五十两。至于小霞，看将来家里的情况吧，如果将来家里条件好可能给她的比你们的多，如果到她出嫁时，家里的情况不好，也可能就几十个铜板。

    李桂针听到西门虎承诺要给小月五十两银子的嫁妆，心疼的厉害，不过如果自己再敢不答应，手里的钱匣子就要交出去，反正给西门小月五十两，自己手中还能管着五六十两的银钱，以后家里还会挣更多的银子。暂时就这样吧。西门小月听到西门虎的承诺，想到自己这段时间自己悄悄攒下的银子，以后去集市上还能靠碎布头做的小东西多攒点儿。就这样吧，让娘去管钱，反正爹知道二哥的聘礼钱在下个集日也能凑够了，嘱咐爹让二哥自己把五十两聘礼钱先存出来。剩下的，娘爱怎么折腾就折腾去吧。自己落个省心。不用做家务，自由的时间更多。既然小霞鼓捣着娘找事儿，那就让她爱咋蹦哒就咋蹦哒吧。自己还是悄悄的发财吧。有些人是承受不了富贵的。最后在李桂针的暂时妥协下，一家人达成了共识。各自又开始忙着各自的活计去了，李桂针抱着钱匣子回到了主屋后，西门虎跟在他身后进了屋，李桂针小声说：孩子爹，我都给小月十两银子了，你咋还给她五十两，咱村哪有给女孩子五十两嫁妆银子的？西门虎沉着脸说：咱村谁家的女孩子能给家里挣来这么多银子的？小月煮鸡蛋的方子和咸鸡蛋的方子就卖了一百两，给她五十两多吗？一点儿也不多，我是考虑小伟马上也要说亲，否则还要多给，你怎么就这么见识短浅，现在收上来的花椒越来越少了，以后咱们家的主要的收入就是定制衣服这一项，你以为就是缝衣服那么简单啊？你做了这么多年的针线活计，你能像小月那样琢磨出新样式还能画出来，你和小霞能用那么些不值钱的碎布头拼接着缝出能挣钱的各种布艺吗？你和小霞都没有那个本事吧？你别以为小霞撺掇着你闹腾，家里人看不出来。不怪算命的说小霞命苦，既没本事，又好吃懒做还拎不清，能天降富贵才怪，以后你少惯着她。等明天二丫和春妞来咱家试工，一切都听小月的安排，你和小霞老老实实做你们的活计，别把来做工的都带累歪了，这可是咱自己家的买卖。李桂针不敢再说什么了，将钱匣子锁好后说：我晓得了，我再去带着小霞缝几针。西门虎还是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家里的钱，你拿着可以，账本在我这里，如果对不上，我可饶不了你。李桂针不耐烦的说：知道了 。干活儿去了，真是的。

    等西门小民回来后，听西门小伟说了家里的刚刚发生的事儿，西门小民担心的说：小伟，你怎么也不拦着咱娘点儿？咱娘又不是没管过家，娘哪是管家的料啊？让她管着钱，最后会越攒越少。西门小伟说：大哥，我拦了，你没看咱娘，好像要疯了一样。小月把钱匣子給她了才正常了，娘还破天荒的要给小月十两银子做嫁妆。西门小民说：才给小月十两银子，太委屈小月了吧，娘怎么能这样？爹也没说啥？西门小伟说：爹承诺了等下一个集日把卖花椒的银钱收上来之后再给小月四十两。让小月自己支配这五十两。西门小民说：爹爹的做法还差不多。到小月出嫁时，我再多给她一些。没有小月，我也不会这么顺利的说亲。不过，我担心你了，让娘管银子，你说亲时下聘的银钱……西门小伟咧嘴笑着说：咱爹承诺了了，等我说亲下聘也是五十两。西门小民说：还好咱们的爹是个明白人，其实娘都是被小霞撺掇的，这个小霞真是让人失望透顶了。西门小伟说：大哥，咱爹可能也看出来了，爹肯定是恼了小霞，爹说将来到了小霞出嫁，家里条件好的话可能给的嫁妆比五十两多，条件不好的话也可能只和村民嫁女一样给几十个铜板甚至更少的嫁妆。西门小民说：但愿小霞能明白只有全家拧成一股绳才能挣更多的钱。唉，娘和小霞怎么就看不到小月的好，小月卖方子挣了一百两，可是全给家里了。按奖励，她能拿三十两，可是小月一两也没多拿，只和咱们拿一样的奖励。娘和小霞还弄幺蛾子。唉，太拎不清啦，也就是小月性格好，要是稍微有点儿脾气的，早就撂挑子不干了。娘和小霞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家里的日子多好。不行，我和爹说说，等下个集日咱结算了银子回来给小月凑够五十两后，就给你凑上五十两先让你自己存起来，把银票给你自己保存更靠谱一些。可不能让娘都挥霍掉。西门小伟说：大哥，我不着急，你办婚礼还要用银钱呢？西门小民说：我办婚事要用的东西都买的差不多了。先把小月和你的银子从娘那里拿出来存起来，我办酒席的时候不弄太复杂，咱娘那个人存不住钱。西门小伟说：大哥，爹还说了等我也娶亲后，就分家。西门小民说：爹是明白人，就娘那性格，早点儿分家也不是坏事儿，反正就是分家了咱们哥俩也不是不管爹，娘。不管咋样，咱都要对小月好。唉，小月在咱们家受委屈了。真是的，凭小月的本事到谁家里不是捧着当宝贝，偏就咱们家。以后咱们哥俩要加倍的对小月好。

    西门小月回到自己的小屋后，将十两的银票放进自己的钱袋子，本来自己悄悄的用碎布头缝一些新奇的布艺卖的银钱自己悄悄的存起来还有点儿愧意，当娘像施舍一样的说给自己十两银子当嫁妆时，心中的那点儿愧意就荡然无存了。自己这么努力让家里能过得更好，可是娘还是不待见自己，罢了，以后自己多存一些银子，也能在大哥，二哥需要时有能力帮他们。大哥和二哥对自己还是很好的。她将钱袋子藏好后，手指翻飞，穿针引线将一块儿一块儿小小的碎布头缝接在一起。想着自己能将这些没人愿意要的废品变成一把一把的铜板。西门小月的心情就不自觉的愉悦起来。手上的动作变的更快。另一个屋，李桂针心情很好的走进西门小霞的屋子，西门小霞撅着嘴说：娘，爹怎么能承诺给姐姐那么多银子做嫁妆，还说有可能就给我几十个铜板。李桂针柔声哄着自己的宝贝儿闺女说：小霞，你现在的年纪还这么小着什么急，等把你两个哥哥的和你姐姐的银钱都分出去，剩下你一个了，能少吗？你没听你爹说给你的可能比她们的都多。西门小霞说：娘，给我姐姐拿出五十两，再给我二哥拿出五十两，大哥马上办酒席还要花钱呢。哪里还有给我的。李桂针说：你这个孩子怎么就是看眼前，咱家不是还能继续挣钱吗？你爹给你姐姐五十两银子不就是想让她帮家里挣的更多吗？你呀，趁着你姐姐没嫁出去之前把你姐姐的本事学到手才是最重要的。快用点儿心吧。如果你有你姐姐的本事，咱家用的着给她五十两银子吗？西门小霞撒娇说：娘，我也不是不想学，可是我就是学不会呀，我也着急呀。看她就那么随便一画就能画出来一种衣服的新样式。我也用心看了，可是就是画不出来，我能咋办？那纸可是很贵的，家里也没有那么多纸让我练手啊。李桂针用手指点了点西门小霞的额头宠溺的说：你呀，唉！真是不让娘省心。你这几天可要表现的好点儿，别再惹你爹生气了啊！快点跟娘一起再缝一会儿，再过两天，这几套衣服就得交给客户，要是做不完咱家是要赔人家钱的，现在可是娘管家里的银钱了。你好好干，娘不会让你的嫁妆比你姐姐少的。要是不能给你也攒出五十两银子的嫁妆，我就让你姐姐拿出一半她的嫁妆给你添妆。西门小霞满脸放光的说：娘，还是你对我最好了。娘，现在你手里有钱了，可得多给我一些零花钱。李桂针皱着眉头说：小霞，你也知道你姐姐弄出来一个账本，她交出来钱匣子时，里面的银钱和账上可是一个铜板也不差，现在，你爹拿着账本，他警告我了，不让我乱花家里的银钱。西门小霞撅着嘴不高兴的说：娘，你这算什么管家呀？手里拿着钱，连花钱的权力都没有。李桂针说：小霞，你不懂，等下个镇上的集日结算完了咱家卖花椒的账，娘就能管着好几十两银子啦，虽然你爹不让我随便花，那么多银子握在手里，娘也很高兴。咱们西门村，还会有谁家能有那么多银子啊。再说，你自己手里不是有提成奖励吗？你不会是都花了吧？最近，我也没看到你买啥呀？西门小霞心道：我自己干活儿挣的钱哪舍得花。嘴上却说：娘，最近忙着干活儿，我哪有机会出去花钱啊，我还不是想多攒点儿买一件好点儿的衣服吗？李桂芝说：你这个傻孩子，买衣服从家里花钱，哪用你自己掏钱，你自己挣的钱要好好的攒着，将来嫁了人，自己的私房钱多一些，在婆家才能更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