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章 要把她嫁出去
西门小月望着陈世华下了牛车走远，直到回了自己家的院子时，她的一颗心还像小鹿乱撞一样，难以平静。西门小民将牛车赶进车棚停好后，他看到自己的妹妹小月脸色发红的站在太阳底下发愣，就关心的问：小月，今天的天气太热，你是不是晒的不舒服，快去进屋喝点儿水，歇会儿去。剩下的这点儿活儿大哥自己来做就好。西门小月缓了口气说：大哥，我没事儿，就是有点热。我先帮你卸完车再进屋。在他们哥俩从牛车上往下卸东西时，西门虎和西门小伟用铁锹把抬着装满河鱼的大木桶从田里回来，刚走进自己家的院子，就看到西门小民和西门小月正从牛车上往下搬东西。西门虎笑的一脸褶子的问：你们哥俩才从镇子上回来呀？东西都置办齐了？西门小月笑着说：爹爹，这次跑这一趟差不多都买齐了。今天的太阳晒的太厉害，我们哥俩在未来大嫂家的布店里多待了一会儿才往回走的。西门小伟说：今天的太阳是毒，我去给咱家小牛拎点儿水喝。西门虎说：给小牛喝晒着的那桶温水，可别给它喝太凉的，咱可得好好伺候着这头小牛。西门小伟笑着说：晓得咧，爹！西门虎将盛鱼的木桶拎到井台边，洗干净手走过来一边帮着卸车上的东西一边说：小月，你快进屋去喝点儿水歇着去。看你的脸都晒红了，赶明再出去要戴上草帽啊，女孩子可别把脸都晒坏了。这时，李桂针已经做好了晚饭，听到动静从堂屋走出来，笑着说：你们爷几个回来的还真是时候，正好我把饭做好了，先进屋吃饭吧，等吃完饭再一起收拾这些鱼。今天晚上咱们家吃三合面的面条。我炸了一大碗鸡蛋酱。切的胡瓜丝，拌在一起吃肯定好吃。西门虎说：行，面条不能放着，放坨了不好吃。先吃饭，小霞呢？李桂针笑着说：还在缝衣服呢。这不又快到集日了，小月忙着给小民置办东西。小霞我们娘俩紧着赶着的缝。可不清闲呢，以后你可别总说小霞了啊。现在咱们家的老闺女可是比以前懂事儿多了。西门小月笑着说：爹，娘，我正要和你们商量这件事呢，现在找咱家定制服装的人越来越多，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找咱们家订做衣服。全靠咱们娘三个自己缝的话，不但人太累，交工也太慢，这样下去可不行，咱们先花钱从村里雇两个会做针线活儿的，手艺好，做事勤快，嘴又严的女工来咱家一起缝衣服怎么样？李桂针皱着眉说：咱家雇人的话不得花钱呀？西门小月说：我在镇上的缝衣店问了，镇上缝衣工每天的工钱是十个铜板，每个月按计件还能有几十个铜板的奖励。咱家就从咱们村子里边招两个女工，每人每天先给开八个铜板的报酬，干完活儿当天下工就结账兑现，半个月再发一次奖励。这样不出村就能挣钱，到点还能回家做饭，应该会有人愿意干。花点儿小钱雇俩女工，咱接的定制的衣服完工快，应该能比现在赚的多些。西门虎对李桂针说：我看行，就按小月说的办吧。明天你去村长家，让村长家婶子帮着找俩合适的人来。记得从家里拿着两个鸡蛋去，别空着手。李桂针喜滋滋的说：晓得咧！明天吃过早饭我就去。没想到咱家这么快就过上了雇人干活儿的日子了。
当天晚上，西门虎和李桂针两口子因为心情好，两人在被窝里深入交流，剧烈的运动了很久。李桂针面色红润的躺在西门虎的怀里娇声说：孩子爹，我跟你商量个事儿，你可不许生气啊。西门虎的大手一边揉弄着怀里的人一边哑着声音说：孩子妈呀，你嫁给我这么多年，我西门虎啥时候让你受过气呀？看看村里的爷们里，还有比我更疼老婆的吗？李桂针娇软着声音说：还说没给过我气受，是谁让小月当家的。西门虎说：那还不是你做的太过分，你说咱大闺女小月当家有啥不好的？这才多长时间咱家连牛车都买上了，能给小民拿出聘礼五十两，这要是还像以前一样你当家，咱们家的日子能有现在这好吗？马上咱家又要雇人干活儿了，这在咱们西门村可是头一份。你省心省力的享福有啥不好的。李桂针小心翼翼的观察西门虎的脸色说：孩子爹，还有一个多月，小民媳妇就娶进门了，如果还让小月当家，这小姑子当家，人家新媳妇能高兴吗？西门虎说：这还真是个事儿。可是小月把这个家管的挺好的。也不能说不让她管了就不让她管了呀？李桂针说：孩子爹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小月迟早都要嫁人的，以前咱没啥家底儿，让孩子管管家练练手也就算了。可是咱家现在也有不少存银了，咱们都让闺女把着就不太合适了吧？你看，现在，小月的主意多大呀？啥事儿也不和咱们这爹娘商量，都是自己想干嘛跟咱说一声，哪次咱能反驳的了。这样下去，儿媳妇进门还能待敬咱们吗？家里的钱还得是咱俩掌握在手里比较好。孩子爹，经历了这些事儿，我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啦？现在咱家给镇上胖东来饭馆送货，小民和小伟已经跑得很熟练了，咱家的收入也相当稳定还很可观。布艺品这块儿，小霞我们娘俩都能干，再雇两个人帮着缝制定制的衣服，大儿媳妇娶进家门之后就让她和小民一起去集上卖货收衣服的订单，大儿媳妇的娘家就是开布庄的，她还可以向人推荐她家售卖的布。西门虎思索着说：咱怎么开口和小月说呢，算命先生可是说咱家小月是富贵命，如果咱不让小月管家，万一这孩子对咱们有了怨气可不好。李桂针说：孩子爹，咱给小月找个好婆家，再给她一份拿得出手的嫁妆，她嫁人了就不能再管娘家的事儿了。她能有啥怨气呀？西门虎说：咱大闺女今年十五了，按理说是到了说亲年龄了。可是一时半会儿哪找那么合适的人？李桂针一脸喜色的说：孩子爹，女大不中留，你看咱那未过门的大儿媳妇孙丽娟，她家条件多好啊，楞把闺女留到二十多啦，这要不是遇到咱家小民不嫌弃她大，那还不是要在家里当老姑娘啦？孩子爹，你看陈寡妇家陈世华那小子怎么样？西门虎说：陈世华呀，要是他爹还活着，咱家小月能和他结亲还真不错。可是现在他家孤儿寡母的，她那个妹妹也是出了名的好吃懒做的，咱家小月嫁进那样的人家能行吗？李桂针说：陈世华可是在咱村子里除了你大哥之外学问最高的，是童生呢，以后还会考秀才。等他考上秀才咱家小月可是秀才娘子，秀才可是能吃公粮的。陈世华兄妹长得都不错，他妹妹陈世丽那脸盘子和身材都没得挑，就是啥也不干也会有人争着求娶的。听咱家小霞说，陈寡妇可是说了将来陈世华娶了媳妇，让儿媳妇进门就当家。如果咱小月嫁过去进门就当家多好。西门虎说：你再让我好好想想。
陈世华下了牛车告别了西门小民兄妹后脚步轻松的回到了自己的家里时，陈寡妇一看到儿子回来就开始手脚麻利的往堂屋的饭桌子上摆饭，娘仨每人一碗杂粮粥，陈世华的碗里多了一个剥去蛋壳的煮鸡蛋。一小碟子腌的咸萝卜丝。陈世华将鸡蛋用筷子分成两半，一半夹给陈寡妇，一半夹给陈世丽，他一边喝着杂粮粥一边说：娘，以后晚饭就别再给我加鸡蛋了，晚饭我就和你们吃一样的。我今天从镇子上回来时，走到半路时遇上了西门小民和西门小月兄妹俩赶着牛车从镇子上买东西回来。西门小民喊我搭他家牛车回来的。陈寡妇看到儿子夹过来的半个鸡蛋心里暖洋洋的，又听到儿子说的话就高兴的说：真是老天爷都帮咱们，想啥来啥呀。怎么样？，你刚刚看到西门小月那个丫头啦？她的变化是不是很大。陈世华点点头说：是啊，西门小月好像比小时候好看些了。而且，娘，您知道吗？西门小民亲口说的是西门小月想出来的煮菜方子卖到饭馆挣了银子，给家里买了牛车，还给西门小民的媳妇家了那么多聘礼。娘，没想到西门小月那个不起眼的小村姑居然有那么大的本事。陈寡妇说：唉呀！那西门小霞说的就是真的，上次娘不是和你说过，咱村子不是来了一个很有本事的算命先生吗。西门小霞说那个算命先生先去的她家，那是个挺厉害的算命先生，他说的真准，看来西门小月真的是富贵命，有财运。华儿啊，我明天就找人去西门小月家为你说媒，你看行不？陈世华说：娘，您说西门小月的爹娘能痛痛快快的答应这门亲事吗？陈寡妇说：以我对西门虎夫妇的了解，西门小月的娘肯定会答应，她的性格不会甘心让西门小月管家。尤其是现在他家有了银子。她就更不甘心了。只要李桂针和西门小月同意，西门虎就会同意的，华儿，事在人为，不试试哪会知道是啥结果呢？不过，娘不能直接去她家说这个事儿。明天，娘就去找媒人。找外村的媒人不靠谱，西门虎家一直和老村长家交好，你爹在世时，为村长家建房，你爹可是出了力的。明天我就去找老村长两口子，求老村长夫妇给你做的这个媒，保证这门亲事能说成。华儿啊，如果你能将西门小月娶进咱们家的门，咱们家就等着过好日子了。世丽呀，以后可要懂点儿事儿，等你嫂子进门，娘就将管家权交给你嫂子，你要和你嫂子好好学学管家挣钱之道啊。等你哥考中秀才，你就是秀才的妹妹，将来是要高嫁的，不会管家可是不行。陈世丽吃了大哥夹给自己的半个鸡蛋就感觉很开心了。陈寡妇给陈世丽画的大饼更是让陈世丽感到热血沸腾，想像着以后自己在高门大户的执掌中馈，指挥着丫鬟婆子伺候着自己的日子，她忽然觉得今天晚上的杂粮粥格外的香甜。这一晚上，陈寡妇母子三人都对未来的美好生活充满着希望，睡梦中都露出微笑。
第二天的阳光照射在西门村这个和平而安静的小山村里，早晨的微风轻吻过村子的每个角落。沁人心脾的花香在空气中浮动着，西门小月睁开自己朦胧的双眼，在炕上伸了一个懒腰后渐渐清醒，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最近收到的衣服订单越来越多，娘和小霞缝制衣服的速度太慢，再这样下去，不能按时给人交活还怎么挣钱啊，但愿能招到手艺好，干活儿利索的女工。家里挣的银子多了，娘和小霞好像不满足现状了。就先雇俩人再看吧。昨天做的梦怎么梦到陈世华了，真是的，不能再想了，外面已经有响动了，赶紧起床。李桂针早早的就起来做饭，昨天晚上西门虎终于松口了，想到再过不久，自己又能重新管家，手里握着那么多银子得多么开心啊。这几天要好好表现，今天早饭就煮杂粮粥，每人一个咸鸡蛋，在盛上一盘子咸萝卜丝。还别说，小月腌的咸鸡蛋味道也真是好，也不知道这丫头咋想出来的。如果大闺女不攥着管家权的话，还真是个挺好的孩子。不想了，既然她那么有本事，到哪里都能活的很好，怎么也不用自己惦记着。把她早早嫁出去也不是坏事儿。西门小月拿着擦脸巾从自己的小屋走出来时就看到李桂针坐在灶台前烧着火在想着什么，西门小月笑着说：娘，您今天怎么这么早起来做饭呀？李桂针想的认真没听到西门小月的问话，，西门小月大声喊：娘！李桂针一个激灵抬头不高兴的说：你这个孩子，喊那么大声干什么？吓我一大跳。西门小月笑眯眯的说：娘，大早起的您在想啥好事儿啊？还想的那么认真。我和你好声说话你都没听到。我才提高嗓门喊了你。李桂针心虚的说：哪有那么多的好事儿啊，娘这不是想着早饭后去村长家怎么和你村长爷爷说咱家要雇人做针线活儿的事儿吗。西门小月说：娘，你就实话实说就行，给人订制衣服这事儿没啥可隐瞒的。李桂针说：你先去洗漱吧，早饭我都烧好了就先在锅里温着，等你爹他们都起来了咱就开饭。我先去鸡舍喂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