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 章 小月的亲事
西门小月听着李桂针说的话，再看到娘最近的变化感觉到自己很幸福，自己也是有娘疼爱的孩子了。西门小月的心情很好。她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回到自己的小屋手指翻飞，将一块儿一块儿小布头缝制成一件一件的布艺品，本着物尽其用，一点儿也不浪费的原则，西门小月将一堆碎成沫儿的布渣当做填充物做了靠垫儿，卖出去后得到了启发，又做了小布艺娃娃，这些东西制作简单，卖的快，利润高。但是用碎布缝制这些，需要心思巧妙，西门小月尝试过几次让李桂针和西门小霞也缝制这些，可是她们没有耐心拼接。没法手把手的教李桂针和西门小霞，西门小月只能让李桂针和西门小霞照着自己画的图纸缝制衣服，自己亲手缝制这些小布艺品。听到李桂针喊大家吃饭的声音，西门虎一家人都聚到堂屋吃早饭，今天每人一个咸鸡蛋，让全家人吃的都很满足，对于现在家中的生活，全家人都觉得特别有奔头。因此也都是干劲儿十足。吃过早饭后，西门虎带着西门小民和西门小伟扛着铁锹，拎着木桶去田里干活儿，西门小月和西门小霞两人做着针线活儿。李桂针风风火火的拿了两个煮熟的鸡蛋就去了村长家。敲开村长家的门后，见老村长正在和村长夫人坐在院子里吃饭。玉米饼子，杂粮粥。李桂针笑容满面的说：村长叔，老婶子，我还怕来晚了呢，正好，我拿了煮熟的两个咸鸡蛋给你们就粥吃，饼子留着中午再吃。这分了家也挺好的，就叔和婶子俩人吃饭多消停啊。村长夫人笑眯眯的接过咸鸡蛋说：二虎媳妇，你有好吃的还想着我们，还热乎着呢，你快坐下，老头子，你也尝尝。这段时间我们这十几口子可没少跟着你家沾光，现在孩子们干劲儿都大着呢。就连老三家也懂事儿不作妖了。唉呀，这咸鸡蛋真好吃。你腌的？有空的话就教教我呗。李桂针不好意思的说：唉呀，老婶子，这是小月鼓捣出来的，她将做腌咸鸡蛋的方子卖给镇上的饭馆了，我们自己家弄一些吃行，不能外传了。村长叔和婶子喜欢吃的话，我让小月再给你们多弄点儿。老村长说：小月丫头真聪明，也太能干了。老婆子可别让孩子为难了啊，咱俩能尝到小月的手艺就知足吧。二虎媳妇，咱都不是外人，你有啥事儿就说。老村长就着咸鸭蛋将一碗杂粮粥喝完后撂下碗就问。李桂针笑着说：村长叔，婶子，我今天来呀是求您二位帮个忙，给我家在咱们村子里招两个针线活儿好，勤快能干，嘴巴严的女工，我家雇她们干针线活，每天每人给八个铜板，不包伙食，中午她们回自己家吃饭。
老村长和村长夫人对视一眼，老村长说：二虎媳妇，你们娘三个还做不过来，你家是不是接大活计了。咱村去镇上打工的，男劳力一天才给十个铜板还不管饭，你们家在村子里雇会针线活儿的女工一天给八个铜板是不是太多了，这要是村子里的人知道了这个消息，你们家的门坎还不得被大家踏碎了呀。村长夫人惊喜的说：二虎媳妇，你说的当真，你家真的要雇会针线活的女工，一天八个铜板？李桂针笑着说：老婶子，是真的。我家小月从镇子上接了一些缝衣服的活计，有些是要的比较急的，所以呢就想先招两个女工，但是要跟人讲好，第一天是试用，如果不能按照我们的要求做好，我们就不能录用。老村长说：那是肯定的，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人好找，咱要好好琢磨琢磨挑两个干活儿踏实，嘴严，身体还要好的，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到时候耽误你家的事儿。李桂针笑着说：还是村长叔想的周到。老村长媳妇着急的说：二虎媳妇，你看你庆有兄弟家的二丫算一个行不？咱家二丫缝缝补补的活计还行。李桂针说：哎呀，老婶子，那可太好了，二丫这孩子是个能干的，让她明天就去我家，试一天，她不觉得累的话就让她干。看我这脑子，小月说的我还差点儿忘了一部分。如果干的好的话，除了每天八个铜板的报酬，每半个月还发一次奖励。老村长夫人高兴的说：二虎媳妇儿，小月真是个有本事的，现在你家的日子过得蒸蒸日上，让全村的人都羡慕。谢谢你们也给我家挣钱的机会。老村长也说：二虎媳妇，小月丫头是个好孩子，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小月啊，可别像之前那样了，小月和小霞都是你身上掉的肉，别太偏心了。这第二个女工，你看村东头的西门小树家的春妞怎么样？小树家的日子不好过，春妞那孩子是个能干的。从小树摔断了腿后，他们家的担子都压到春妞身上了。李桂针说：就按村长叔说的，麻烦村长叔去通知她一声，明天就让她和二丫一起去我家试工。老村长西门大海站起身来说：二虎媳妇，你和你婶子唠着，我这就去趟小树家。放心，我会和她讲清楚。李桂针也站起身说：嗨！就让村长受累了，我要赶紧回去了，家里一堆活儿呢。村长媳妇笑着说：好啊！看着你家现在的日子，婶子真是替你们高兴，快回去忙吧。
村长西门大海的老伴儿将李桂针送走后关好院门收拾好碗筷，想着大儿子一家都下了地，就想先去田里告诉老大一家子这个好消息，顺便把二丫喊回来在家里好好练练手，明天去西门虎家试工可要表现的好一些。她将一个灌满水的小罐子放在篮子里，将院门挂了锁，挎着装着水罐的篮子就往自己家的田里走，老大家的田地和老两口的那块儿田是挨着的，离家里并不远，村长老伴儿刚走出去几步，就看到对面走过来的陈寡妇，陈寡妇看到村长老伴儿就笑呵呵的打招呼：婶子，我刚要去你家串门，您这是要去哪里呀？村长媳妇笑着说：嗨！这不是孩子们都去田里干活儿了吗？我呀在家待着也没啥事儿。去地里头给孩子们送点儿水。陈家的，你平时可是很少出门的，今天是不是有啥事儿啊，你叔也没在家，刚出去了，你有啥事跟我说，唉，啥日子都要过下去，世华是个好孩子，有他在，你后头的日子差不了。遇到困难就来找你叔，我们能帮肯定要帮。陈寡妇叹了一口气说：是啊，我家世华是个挺懂事儿的好孩子，自从我们当家的去世之后，世华就辍学回家了，他每天往返于家里和镇上的书店，帮人抄书，写信挣些铜板养家，看着孩子那么懂事儿，我就想给孩子说一门亲事。村长的老伴儿说：世华已经是童生，辍学了太可惜了。陈寡妇说：世华说他去书店做工就是为了能免费看书，有时也将书拿回来抄写，也能让自己温故而知新，他说不去学堂，他也能考中秀才。村长老伴儿说：嗯，世华这孩子是个懂事儿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去给世华说亲？陈寡妇说：婶子，西门虎家的小月丫头从小就能干，那孩子性格也好，而且现在西门虎夫妇让她在管家。婶子你知道我是个没本事的，之前当家的舍不得我操心，当家的走了之后，我觉得天都塌了，六神无主的，多亏世华将家里的几亩田地租了出去，他每天还能挣回来一些铜钱。想着世华不但要出去挣钱养家，还要操心家里的事儿，我这当妈的真是心疼啊，我家里现在就缺个管家的。如果小月丫头愿意嫁入我家，进门就当家，我绝对拿她当亲生女儿待。就是我不好自己去西门虎家说亲，就想让村长叔和婶子辛苦一趟去帮着探探西门虎夫妇的话后再去提亲。村长老伴儿说：世华娘，这事儿我晓得咧，等你叔回来，我让他往二虎家跑一趟，看看二虎两口子是啥想法。你先回家等信吧。陈寡妇笑着说：不管这事儿成不成，我们一家都记下村长叔和婶子这份情了。那就让村长叔和婶子受累了。
村长老伴儿走到地头时看到大儿子一家正在玉米地里除草，西门小山眼尖的看到她过来就咧着嘴笑着说：奶奶，这毒的日头您怎么还过来啦？村长老伴儿笑眯眯的说：你们在地里干活儿很辛苦，奶给你们送水过来，你娘和你爹呢？大儿媳妇从玉米地里钻出来说：娘，您怎么过来啦？西门小山说：娘，我奶奶给咱们送水来啦，快喊爹和二姐出来喝水。老大媳妇笑着说：小山，你钻那么快，草都除净了吗？不趁着现在把地里的杂草除干净，等草根扎深了后再除草就更费劲了。西门小山笑着说：娘，我干活儿你就放心吧。二姐干的也不慢，这片地上午早早的就能除完草。村长老伴儿说：上午忙完，下午你们四口都在家里歇着。西门小山说：奶奶，我下午和小伟哥，军子哥一起去抓鱼。我爹也一起去。娘和二姐在家歇着就行了。村长老伴儿说：你自己去河沟里耍就行了，怎么你爹也去呀？太小的河鱼不好吃。西门小山说：奶奶，小伟哥说他家抓河鱼晒成了鱼干儿，鱼干儿不但好吃，还能放挺长时间。每天忙完地里的活儿，二虎伯伯就和他们一起去抓鱼。村长老伴儿说：行啊，愿意去就去吧。有你爹和你二虎大伯我们也放心。大儿媳妇笑着说：娘，活计不多了，让二丫陪你一起回去吧。二丫，二丫，别干了，和你奶奶一起回去吧，太阳太毒了。西门二丫穿着一身补丁摞补丁的旧衣服，头上的破布巾上和衣服上带着草屑，红黑的小脸上淌着汗。村长老伴儿心疼的说：看把二丫晒的，二丫走，跟奶奶回家去，太阳太毒了，小心把脸都晒伤了。西门二丫笑眯眯的说：奶奶，没事儿的，我都干习惯了。大儿媳妇说：二丫，和你奶回去吧，就剩这几陇了，干完我们也都回去。村长老伴儿说：二丫，跟奶回家，到家后奶有好事儿和你说。
西门二丫跟着奶奶回到家里，村长老伴儿说：二丫，趁着家里人都没回来，你去用晒的水先洗个澡。收拾干净后来奶奶的屋子，奶奶有话和你说。西门二丫在井台边用晒在盆子里的水先把头发洗干净又端着温水到自己住的屋子擦了澡，换上了洗的发白的一件干净的粗布裙子，先将自己换下的衣服泡在盆里后走进奶奶住的东厢房。村长老伴儿笑眯眯的一边朝着西门二丫招手一边说：二丫，先过来坐下听奶奶和你说，你二虎伯伯家小月在镇子上接了给人做衣服的活计，她家要在村子里找两个会针线活计的女工去她家帮着缝衣服，每天给发八个铜板的报酬，每半个月还有奖励，你愿意去吗？西门二丫双眼冒光的说：奶，我愿意去，不用出村，每天就能挣八个铜板，真是不少呢。奶，我一定好好干，多挣钱，攒下来给小山娶媳妇。村长老伴儿说：二丫是个懂事儿的好孩子，不过，不用都给小山攒着。我会和你爹娘说，你把自己挣的铜板交给他们一半就行，剩下的自己攒着将来当嫁妆。西门二丫害羞的说：奶奶，我还小呢。村长老伴儿说：十七岁了，大姑娘了，不小了，哈哈哈哈哈。西门二丫撒娇说：唉呀，奶奶！捂着羞红的脸就跑到院子里洗衣服去了。老村长西门大海走进小院时就听到自家老婆子爽朗的笑声，心情也好得不得了，感觉腿脚比往常更轻快。进屋后问：老婆子，今天这高兴啊！村长老伴儿笑着说：老头子，我刚和二丫说了，等二丫赚了铜板，让她交她爹娘手里一半儿，剩下的一半儿让她自己攒着当嫁妆，二丫害羞了。老村长说：老婆子，二丫岁数不小了，是该给他张罗婆家了。村长老伴儿说：嗨，可不是，今天陈寡妇托咱们帮她儿子陈世华去向西门虎家的小月丫头说亲，你怎么看。老村长说：嗯，你还别说，世华那孩子还真不错，他已经是童生了，如果能继续读书肯定能考上秀才，可惜了。他要是能把小月丫头娶回家，那还真是他的福气。以前都说世华爹宠媳妇儿，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世华娘虽然地里的活儿不行，但是个脑子精明的。你看她一下子就盯上了咱西门村最能干的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