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 章 阴暗的算计
西门小霞越想越不甘心，她原本想着，先隐藏自己的情绪，把姐姐挣钱的本领学到手后再除去夺走爹娘宠爱的姐姐，带着一大笔嫁妆风风光光的嫁人过上幸福的生活。本来应该只有自己才是被爹，娘宠着的宝贝儿，西门小月凭什么非要展露她的本领，遮掩住自己的光彩，抢走爹娘对自己的宠爱。如果不是西门小月带着两个哥哥去赶集卖货挣钱，大哥哪里能这么快娶亲。西门小月还在那里傻傻的，卖力干，自己可不能像她一样任劳任怨。反正自己现在不但会做衣服和缝布艺品挣钱，而且也会识字，算数，记账。凭什么还让她继续享受团宠的生活？谁让她抢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要怪就怪她自己多事吧，西门小霞面目扭曲，心里有了一个歹毒的计划。一定要将西门小月踩到泥里去，要把爹娘的宠爱都从她身上夺回来。西门小月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妹妹西门小霞像一条毒蛇一样在自己的身边寻找着害自己的机会。还在全身心的投入到带着全家继续致富的奋斗中。不久就会有一场恶毒的阴谋即将对着她展开。有了自私恶毒的想法之后，西门小霞又开始找机会出去玩儿。不过她每次出去玩儿的时间都不长，李桂针觉得西门小霞最近表现的也不错，偶尔出去玩儿一会儿也不是不可以，也就默许了西门小霞的行为。西门小霞很快选定了自己的帮手，那就是以前她经常去玩儿的一户人家，这家现在只有母子三人，这家的儿子叫陈世华，他今年十六岁，他的妹妹陈世丽，今年十三岁，她们的爹爹陈明阳去世还不到一年。她的母亲成了西门村的新寡，陈寡妇的丈夫陈明阳在世时很能干，脑子也灵活，农忙时在家中伺候几亩地，农闲时就出去帮工，因为他人很聪明，心灵手巧，在帮工过程中学会了建房的手艺。慢慢的自己也揽下一些建房的活儿，在镇子上很有名气，赚下了一些家底儿。还一直供陈世华读书，世事难料，在去年帮镇上一大户人家建房时从房顶摔下来，头磕在石头上，人就这么走了。陈世华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她的妹妹陈世丽以前经常和西门小霞在一起疯玩，好吃懒做。这一家的顶梁柱倒了，陈世华只得弃学。原本美好生活的一家，变的愁云惨淡。这时，西门小霞又开始上门玩耍。只是不像原来一样等家人喊吃饭时才回家，每次来都是玩一会儿。几次之后，陈世丽就忍不住问：小霞，你怎么每次只玩儿一会儿就回家？你变了。西门小霞假装不经意的说：嗨！我也想多玩会儿，可是我要赶紧回去抓紧时间干活儿，你也知道我大哥的聘礼就用了五十两银子，在杂七杂八的置办娶亲的东西，就要花费七八十两银子。我不干活儿，爹就不让吃饭。陈寡妇听到之后就问：小霞，村里人都纳闷，你家怎么攒了那么多银子？大家都羡慕的很呢。西门小霞说：嗨，陈婶子，我爹不让我们往外说，如果我爹知道我把家里的事儿说出去会把我赶出去的。陈寡妇往西门小霞手里塞了一个小银角子说：小霞，你告诉婶子，婶子肯定不往外说，你也知道婶子家的情况，婶子也想挣些银钱能再继续供你世华哥读书，你也知道你世华哥已经是童生了，马上就能考秀才了。不继续上学太可惜了。西门小霞紧紧的捏着银角子说：婶子，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和别人说。陈寡妇说：小霞，你就放心吧，婶子肯定不会说出去。西门小霞说：婶子，你还记得老村长家来过的那个算命先生吗？陈寡妇说：记得呀，当时几乎全村人都去看热闹去了。那个算命先生和你家有什么关系？西门小霞说：那个算命人先去了我家，她告诉我爹娘说我姐姐是富贵命，她的财运顺畅。算命先生走了之后，我爹就让我们全家都听姐姐的，姐姐提议她和我俩哥去镇上的集市卖熟鸡蛋，结果真挣了不少钱，后来又卖了方子……就这么着，我爹娘更听姐姐的了，还让姐姐管家。现在就连村长家都跟着我家沾光了呢。
陈寡妇听完西门小霞的讲述后，心中很是震惊，震惊过后就是满腹的算计。她笑眯眯的对西门小霞说：你是个好孩子，婶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放心，我肯定不会和别人说这事儿，你回去也千万别说露嘴。快回去吧。等西门小霞走了之后，陈寡妇嘱咐闺女：世丽，刚才听到的话可别出去乱说啊。陈世丽说：娘，咱家也去集市上卖东西吗？陈寡妇说：傻闺女，从家里到镇子上往返要走两个时辰，咱家谁能吃了那份苦呀。陈世丽说：娘，咱知道了她家的挣钱方法也没用啊，娘不是白浪费银子套西门小霞的话了。陈寡妇说：娘的银子可不是白给她的。世丽呀，你说咱让西门小月给你当嫂子怎么样啊？陈世丽瞪大眼睛说：娘，我哥哥长的好看又有学问，他怎么可能看上西门小月那个丑丫头？陈寡妇叹了一口气说：唉！这要是以前你爹还活着，娘肯定也不愿意你哥娶西门小月那个丑丫头，可是咱家今时不同往日，如果再不想个办法，咱们娘三个很快就会入不敷出。你哥是读书人，根本不能下地干活，你更不能下地，咱家不能坐吃山空。你也听到了算命先生说西门小月是贵人之命，而且咱们都知道西门小月从小就在家里做着所有家务，现在还能带着西门虎他们一家子挣了那么多银钱。如果你哥能将西门小月娶进门，咱家的活计就有人干了，她还能帮着咱家挣银子，那样，你哥就能继续读书。咱们娘俩也会跟着吃好的，喝好的。陈世丽皱着眉头说：娘，可是我哥看不上西门小月那个丑丫头，如果是西门小霞来做我嫂子，我哥应该能同意。陈寡妇用手指点了点闺女的脑门说：你这个傻孩子，西门小霞那丫头长的是不错，可是她和你一样，从小就被她那个娘娇养着，不但好吃懒做，还愚笨无知，蠢的要命，你看她只为一钱银子就把自己家挣钱的秘密吐露出来，如果你哥娶了西门小霞那个缺心眼的败家玩意儿，那咱家能有啥好日子过？咱家现在的情况，你哥只有娶西门小月那样踏实能干，又旺家的媳妇才是最好的选择。一会儿，等你哥回来，你要帮娘一起劝劝你哥。陈世丽娇声说：娘，我晓得咧。
直到夕阳西下，陈世华才背着书包从村外走回来，其实陈世华已经辍学两个多月了，他还是不甘心回西门村务农。又好面子，陈寡妇一家三口嘴严的没有对村里任何人说陈世华已经辍学的事儿，陈世华每天背着书包到镇子上一个书店去帮人抄书，代笔写信挣点铜板。今天陈世华又和往常一样去镇上书店刚回来，陈世华长相集合了他父母的优点，个子高高，眉清目秀，身上的书卷气十足，一身细棉长衫，这样的气质在西门村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这两个多月的走路锻炼，陈世华的身体反而比之前强壮，爹爹的离世让他一下子成长起来，暗下决心担起养家的责任。可是辍学后又不甘心回到西门村下地干活，就和陈寡妇商量将家中的田地租给村里壮年劳力多的人家种，自己去书店挣点儿铜板，还能免费看店里的书。并且表示将来继续去考秀才，考中秀才后，不但家里的地可以免除赋税，还可以能享受到官府补贴的粮食和白银。陈寡妇听到儿子的打算，又看到了希望，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儿子的建议。做好饭的陈寡妇看到儿子陈世华踏着夕阳回来，扬起满脸慈祥的笑意上前帮儿子拿下书包说：华儿，今日累不累？娘这就把饭端上桌，你赶紧洗洗吃饭。陈家今天的桌上摆着的晚饭很简单，娘三个每人一碗黑面面条，不同的是陈世华的碗里面盛的时面条多，青菜少，还有一个荷包蛋，陈寡妇和陈世丽的碗里面盛的面条少，青菜多。陈世丽看到哥哥碗里的荷包蛋偷偷咽着唾沫，以前爹爹还在时，全家都是一样的伙食，可是自从爹爹去世后，娘总是对她说：世丽呀，你爹爹不在了，你哥哥现在是咱们家里的顶梁柱，他辍学后每日往返家里和镇子之间去店里给人抄书赚钱很辛苦。只有让你哥哥吃好，他才能有力气出去赚钱，咱们娘两个还能像以前一样不用风吹日晒的去田里下地干活已经很享福了，咱娘俩在家就少吃点，节省点儿，等你哥哥将来有出息了，咱们娘两个就能跟着享福了。陈世丽虽然从小也是被娇养着长大的，但是比西门小霞要有心计，她明白家里现在的状况，现在爹爹不在了，以后自己和娘亲都要指望着哥哥了。也只能这样了。陈世丽低头默默的吃着碗里的面条。陈世华已经习惯了自己在家里的这种待遇，斯斯文文的将自己碗中的荷包蛋和一大碗面条都吃完。一家人吃过晚饭，陈寡妇吩咐闺女：世丽，你去清洗碗筷，世华，你来，娘有件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
陈世华跟在陈寡妇身后走进主屋，陈寡妇脱鞋上炕靠在墙上，拍拍炕沿让陈世华坐下后严肃的对他说：华儿，你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娘想给你说一门亲事，你意下如何？陈世华皱眉说：娘，您怎么突然要给我说亲？陈寡妇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说：华儿，你知道的，你爹爹在世时，虽然供你读书，但是咱家的日子还算过的去，但是你爹爹突然去世了，原来存下的一点儿钱也架不住坐吃山空啊，你每天往返要走两个多时辰去给人抄书赚钱，娘心疼你呀。现在天气暖和还凑合，可是到了冬天就更难了。咱们一定要改变这种现状。陈世华说：娘，这和我的婚事有什么关系呢？陈寡妇说：华儿，你可能只顾着读书不太注意村子里的事儿，你知道西门小霞吧？陈世华说：知道，她不是总爱找咱家世丽来玩的那个女孩儿吗？陈寡妇说：是啊，他家原来不是供她的大伯读书卖了两间房子，然后为了供他两个哥读书，又卖了一部分地，家里的日子过得越来越穷，可是就在前一段时间他家突然就有了钱，她大哥还要和镇上老板的独养女儿成亲，聘礼出了五十两呢。陈世华说：娘，她们家的事儿和咱家有啥关系呢？陈寡妇说：儿子，今日西门小霞又来找你妹妹玩儿，我给她了一个小银角子套了她的话。她就把她家挣钱的秘密都说了出来。陈世华冷哼一声说：她还真是个蠢货，娘，以后别再让咱家世丽再和她玩啦，免的被她带坏了。陈寡妇说：咱家世丽可比她有心计多了，也比她懂事儿，你就放心吧。不过，现在咱还要说说你的婚事儿。西门小霞说那个曾经帮村长家的算命先生是先去的她们家，说西门虎的大女儿西门小月是富贵命，财运旺的很。结果西门小月真的就带着他们家挣到钱了。还说连村长家都跟着沾光了，你说这个西门小月厉害不厉害，如果你能把她娶进咱们家，咱家以后的日子不就好过了吗？陈世华不高兴的说：娘，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我今年刚十六岁，哪能这么早说亲？再说那个西门小霞的话能信吗？咱们全村都知道西门虎家的西门小月从小就知道干活，穿的总是破破烂烂的，长得很丑，见人都不敢抬头。还有人说她是个傻子。就她，还富贵命，还带着一家挣钱？不可能吧？娘，你不会被西门小霞骗了吧？陈寡妇认真的说：华儿，那个算命先生的本事可是大家都看到的，那天我去村长家看热闹了，我也看到了那个算命先生确实是被西门虎夫妇带到村长家去的，还真是从那时候开始，西门虎家的日子就越来越好了，先买了手推车，又买了一辆小牛车。你知道的，咱西门村之前可是只有二叔公家有辆牛车。最近你没看到过西门小月那丫头吧？变化可真不小，穿的可是新衣服，比原来好看了不少，她家现在是她在管家。你要是能把她娶进来，咱家的日子肯定差不了。你也就不用再像现在这么辛苦了，到时候她挣钱就可以供你继续读书，你安心读书，不仅能考秀才，说不定还会进京考上大官呢。陈世华动心了，可是想起西门小月的样貌又有些不甘心的说：娘说的这件事好是好，可是西门小月长得也太……陈寡妇说：华儿，如果你能考上秀才，咱家就能买奴买俾，你进京赶考，如果能做官的话，凭我儿的容貌，才华还愁找不到更好的女子为伴，到时候对西门小月是和离还是休弃还不是咱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