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老村长分家
西门小海转身快步向院子里面跑去,不一会儿,老村长西门大海就亲自出来迎人,他看到算命人后就恭恭敬敬的说:先生,家门不幸,娶了这么个不省心的媳妇,还要让您受累。算命人摆手说:无妨,你家是行善之家,否则遇上了我也不会管,我近前去看看,老村长西门大海恭恭敬敬的领着算命人向自家的院子里面走去,西门虎夫妇也跟在后面向院里里走着,老村长家的儿子多,当初建房时建了一排挨着的四套共十二间正房,还在院子两侧建了东西厢房。正是因为老村长夫妇当初的远见,现在虽然他家三代已经有了十八口人,住房还是很宽松的。老三西门庆寿一家住在西边数第二套三间正房里,老村长在建房时给每套堂屋都撘了灶台,并且每个房间的火炕的炕洞都相通着,这样冬季取暖既省柴禾又干净。有一个灶眼烧柴火,所有屋子的火炕都暖和。将来分家后又都有各自独立的灶台。老三西门庆寿的媳妇柳翠艳正在房顶的烟囱上坐着手舞足蹈的尖声哭叫,抑扬顿挫的唱念音调让人感觉头皮发麻。算命先生抬头望着烟囱上那道身影大喝一声:你个淘气的玩意儿,告诉我,你从哪里来,住在哪里?看我不收拾你,让你淘气折腾人。坐在烟囱上的柳翠艳手舞足蹈的唱念起来:大仙我,乃南山葫芦育呀……她刚一开口,没等她说完,算命先生就从老村长家的院子角落里拎了一把铁锹快步走出院子,直奔院子南边的猪圈旁。老村长一家人,西门虎夫妇也紧跟着走在后面,院外的村民也争相跟在后面去看热闹,只见算命先生竟直走到猪圈后边的一堆石头旁,两棵葫芦秧下有一只黄鼠狼正在手舞足蹈的,玩儿得不亦乐乎。算命人用铁锹狠狠的朝着黄鼠狼砸了下去,嘴里嚷着:我叫你淘气,还整个南山葫芦育!你再敢出来折腾人试试。今日饶你一命,赶紧搬家,别再来淘气折腾人。黄鼠狼嗖一下子就没影了。石头上落下了一片被铁锹斩下来的黄毛。算命先生将铁锹递还给老村长后拍拍手说:好了,没事儿啦,回去把人从房顶烟囱上弄下来吧,黄仙儿淘气爱和人开玩笑。你们这个儿媳妇心眼儿小,太计较,钻牛角尖儿,时间长了难免身子虚,精气不足就让黄仙儿控制啦。经过这一折腾,她要难受一段时间,好好教育教育,心底无私天地宽。做人要正直有德,善良厚道,歪风邪气就不会轻易入体。村长连连对算命先生道谢。村民们亲眼看到这离奇之事也都暗暗告诫自己要多行善事,为自己,为儿孙积福。
老村长给围观的议论的热火朝天的村民们鞠了一躬说:谢谢大家伙的关心,现在没事儿啦,都散了吧,先生,辛苦受累了,请到家里坐坐,歇一歇,让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给您敬茶。算命先生说:西门村长不必费心,我要回去啦。西门大海忙吩咐老伴儿:老婆子,快去拿十两银子给先生。算命先生忙摆手说:西门村长,我不会收银子的,这里民风淳朴,都是勤劳本份之人,生活不易,今天和这里结一个善缘,我很高兴,告辞,有缘的话咱还能遇到。老村长看算命先生坚决不收银两,就让老伴儿装了一袋子干蘑菇送给他。老村长说:这是家里人从山里采的蘑菇,味道非常鲜美,先生一定收下,希望先生有时间常来我们这里走走。算命先生说:好吧,这些蘑菇我就带走啦,谢谢啦,西门村长,树大分枝,儿大分家。别再自寻烦恼。言尽于此,就此别过。算命先生离开了西门村,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也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更没有人知道他往哪里去。但是西门村在以后的千百年里通过一代又一代祖辈人的口口相传,几岁孩儿童都知道村里曾经来过一个有真本事的算命先生。帮村人治好了被黄鼠狼折腾着爬烟囱上的小媳妇儿。从算命先生在西门村出现以后,西门村的人们都遵循着勤劳正直,善心待人的理念。没有再出现过黄鼠狼折腾人的奇怪事件。故事扯的太远,这是后话。老村长一家送走了算命先生之后,就关起门来。这时,老三西门庆寿的媳妇柳翠艳蔫头搭了脑的感觉一阵阵后怕,他被丈夫西门庆寿踩着梯子从房顶上背下来之后就瘫软着身子,好像浑身的力气全被抽走。当她坐在房顶烟囱上,大脑刚刚清醒时,害怕,紧张,懊悔……五味杂陈,看到几能乎全村的人仰着头望着自己时,她羞耻的简直无地自容,再听到算命先生的话清晰的传到耳里时,她紧紧的抱住烟囱再也不敢抬头,直到丈夫把自己背回屋中,柳翠艳的头也没有抬起来。太丢人啦!以后自己在这个村子里再也抬不起头来了。西门大海走进东面自己和老伴儿住的屋子对老伴儿说:老婆子,咱以后再也不跟着他们过这糟心的日子了,把这个家分了吧,分家后咱们俩自己过。他们四个各自去自己过自己的日子。最小的孙子也十岁啦。以后咱不再操心费力还不落好了。劳村长媳妇点头说:行,听你的,老头子,你想好了?咱这个家怎么个分法吗?西门大海说:老婆子,房子都是咱早就建好的,哥四个,每家一套正房,咱俩去住东厢房,咱家现在有多少银子啊?村长媳妇说:一共有二百三十五两六钱银子零六个铜板。老二,老三院子里没有厢房,会不会起争执?西门大海说:银子给哥四个每家分五十两,咱俩把零头三十多两留着,家里的十六亩水田给四家每家四亩,剩下的两亩汗田咱俩先种着。西厢房里的粮食大概还有三百多斤大米,六百来斤高粱米,五百多斤玉米,八百来斤红薯干多,一百多斤黄豆,一百多斤黑豆,六十来斤绿豆,八十多斤红小豆。蘑菇,干菜,咸菜之类的一会儿都称一下,整数的按人头均分,零头的咱们留下。至于老二,老三两家没有厢房,老三家就一个小河,房子足够,老二家明事理,知道分家的起因,再说分家后,每家的院子都不小,还可以在他们自己的院子里再盖一进正房或厢房。问题不大。老村长媳妇说:行,就这样,一会儿你写上,全家都签个字。对了老头子,你在后面写上一句,现在咱俩腿脚还利索暂时先不用他们供养着,等咱们六十岁以后,每个儿子家每个月给咱二十个铜板,五斤粮食。年节给一斤点心,二斤肉,春夏秋冬的衣服每家给咱轮着做,一家给咱每年做一套新衣服,咱就够穿了,鞋子也是一样。老头子,你再帮着我想一想,还有啥要补充的,现在好好想想,都说到明面上,签字按手印,省的以后又糟心。老村长说:行,没啥大问题了,我先把分家文书写了,你让老大和老二分别去请咱们二叔公和西门虎两口子来做个见证。一会儿就把家分了吧。早分早省心。
西门大海拿出纸笔很快就将分家文书写好,西门大海在这个村子里当了几十年的村长,经常被村民们请去主持分家,没想到有生之年还为自己家写了分家文书。他刚放下毛笔,精神矍铄的二叔公西门进勇就背着手走进来,进屋就问:大海呀,你这年轻轻的呢,咋就想分家啦?西门大海恭恭敬敬的给西门进勇让坐:二叔公,让您跟着操心啦,今天的事儿想必您都听说了吧?丢人哪,多亏咱村子里今日赶巧儿来了一个算命看风水的高人,帮着解决了麻烦,否则我还真不知道咋办啦,高人走前指点了一句,我想趁早听人劝,把这个家分了吧。让您跑一趟,受累了啊,二叔公。西门进勇说:行啊,那就分了吧。你想好这个家咋分了吗?西门大海说:我和您侄媳妇都商量好了,文书我都写好了,我给您念念,您听听,哪里不合适的话您给指点指点?,我再改。西门进勇认真听完西门大海念完分家文书之后连连点头说:好!很好,你们两口子这个分家方案挺好的。过两天,也去帮我把家分了,我也这么办。儿子们都老大不小的了,让他们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去也挺好的。反正都离的也不远,非要捆在一个锅里吃饭干啥。山上的柴禾有的是,分开烧火也没啥不好的。对了,你再添上一句,四个小子家每天轮流供你们一捆干柴禾。西门大海笑着说:二叔公,这个不用写吧?他们几个还能缺我的柴禾。西门进勇说:写上,哪个兔崽子敢不孝敬,到哪都能说理去。别说,你们两口子挺能攒的,这家底儿可以呀。西门大海说:二叔公,您知道的,老大家吃点儿亏。老大一家子任劳任怨的能干,大丫头和二丫头就没穿过一件新衣服,大丫头出嫁也没给啥嫁妆,不是考虑到家里小子多,将来一个个的娶媳妇都要用银子吗?,结果能干的吃亏了没有闹腾,干的少占便宜多的却三天两头闹腾,哎!也怪我,早没想起来分家呢。西门进勇说:嗯,分了吧?虽然老大西门庆有两口子懂事儿不说啥,时间长了也难免心里有旮瘩,不能让老实孩子太寒心啊。以后分家了,你们两口子愿意多帮衬一下哪一个都没问题。哪能让哥哥一直养着弟弟的?二虎两口子来啦,把他们四家子喊过来分吧。村长媳妇说:二叔公,虎子两口子先坐着,我去喊他们。村长媳妇去喊人的功夫,西门进勇问西门虎:二虎,今天的算命先生是你从哪里请来的呀?还真有两下子。西门虎恭恭敬敬的说:二爷爷,我哪有那本事请来先生啊,今天中午我正要和俩小子去地里干活儿,刚走出院子,先生就站在我家门口呢。我就请人进屋喝口水歇歇脚,这不正赶上村长叔这里闹这点儿事吗?我就求着先生来指点指点,没想到人家先生真是高人,往院子一站大喝一声,老三媳妇一开口,先生就在猪圈后的石头堆上找到了黄鼠狼。二爷爷呀,我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今天的事儿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相信,天底下还会有这么奇异的事儿。西门大海说:二虎子,今天这事儿啊多亏了你们两口把算命先生请过来,叔啊记下你们这个人情了,今天你们两口子就和二叔公一起给我们一家分家做个见证。村长媳妇走进来,身后呼啦啦跟着他们家的四个儿子和四个儿媳妇。三儿子西门庆寿的媳妇柳翠艳进屋就跪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爹,娘!儿媳知道错了,求您二老原谅我以前的不懂事,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老村长的媳妇看着跪在地上的三儿媳妇叹了一口气说:行了,知道错了就好,别跪着了。也是当妈的人啦,以后不看别人,也要为孩子多想想,小河都十二岁啦,再过几年也要娶媳妇,你也是以后要当婆婆的人,旁的我也不多说,分了家以后,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吧,你爹和我希望你们每家过的都比现在好。都找凳子坐下,听你爹念念分家文书,有什么异议就在分家前提出来,大家一起解决了,现在没意见的话,分家后谁也不许闹腾,今天就在你们二爷爷和你们二虎哥两口子的见证下把这个家分利索了。分完之后你们愿意扎篱笆或是垒墙都可以。以后你们自己当家,自己说算。争取都把日子过得更好。老头子,你开始吧。分家很顺利。只是在西门大海老两口说去住东厢房时,四个儿子都争着抢着让老两口住自己家分到的正房。西门大海说:你们四个都有孝心我和你们娘都很高兴。可是当初在建宅子时就想到了将来有可能分家时的状况。咱家的东西厢房都是四大间,盖的一点儿都不软,家里只有二丫一个女孩啦,她就还在东厢房的隔间住着,只要我和你们娘还活着,二丫嫁出去之后,东厢房的隔间也给倆丫头留着,俩丫头回娘家时都有自己的房间住。大丫头出嫁前,活计也没少干,她出嫁时考虑到家里小子多,没给大丫准备啥嫁妆。他一边说着一边示意老伴儿。村长媳妇从老两口剩下的银子里拿出五两银子递给大儿媳妇说:庆有媳妇,这五两银子等大丫头下次回来你交给她,让大丫头受委屈了,告诉她,这是家里补给她的嫁妆,嘱咐她收好。西门庆有媳妇含着泪接过五两银子感激的说:谢谢爹,娘对大丫的疼爱。大儿子西门庆有也红着眼睛说:谢谢爹,谢谢娘!村长媳妇说:谢啥呀?早就该给大丫头的,快收起来吧,东厢房的灶台和伙炕都是现成的,离水井和茅厕都近,我和你们爹就住东厢房。你们几家吃水就自己来挑。老二庆丰家俩儿子娶媳妇时,房不够住的话在院子里起厢房也行,在南边空地再盖几间正房也行,你们两口子商量着办。西厢房就随着院子给老四家了。咱们都把粮食弄到自己的院子里吧,既然分家了就要分清楚一些。行啦,都各自去忙吧,老大,老二,老三,你们把自己的粮食扛回自己院子,老四把我和你爸的扛到东厢房的储物间,今天晚上合在一起吃分家饭,粮食爹娘出。二叔公和虎子两口子都在这吃晚饭吧。西门进勇站起来摆手:老大,老二,老三,老四,你们几个都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都是好孩子,分家后,虽然不在一个锅里吃饭,但是你们毕竟是亲兄弟,遇事还是要互相帮助,对你们的父母一定要孝敬,给下一代做好榜样。四兄弟异口同声的说:二爷爷放心,我们一定记得二爷爷的嘱咐!西门进勇点点头说:好!二爷爷相信你们,你们不会让二爷爷失望的。大海,大海媳妇,我就不在这吃啦,你们刚分家,快好好收拾收拾吧,我回去啦。西门虎两口子也赶紧起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