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来了算命人
西门小月听了李桂针的话，眼神暗了暗，默默得洗干净手后就帮着李桂针往饭桌上摆好碗筷才坐到饭桌上。今天西门虎家的午饭是杂粮面的饼子和一锅野菜大酱汤。西门虎和西门小民，西门小伟父子三人都是勤快能干的，当初为了供西门春上学读书将家中的房子卖了两间，供西门小民和西门小伟读书又卖了一部分家里的土地，现在西门虎的家里只有五亩水田，西门虎坚持着供西门小民和西门小伟读了几年私塾。西门小月在家里也跟着两个哥哥学了识字，看书，学算术，写文章。两个哥哥都夸小月脑子聪明，可是西门虎和李桂针夫妇说：女孩子识字看书没啥用。虽然是这样的观念，但是西门小月在家里和两位哥哥学识字，西门虎夫妇并没有反对，反正也不用花家里的钱，又不耽误干家务。开始西门小月也想拉着妹妹西门小霞学习，可是西门小霞对学生习丝毫不感兴趣。每天都跑出去疯玩，许多时候到了吃饭的时间，她的两个哥哥和姐姐都要在村子里大声呼喊：西门小霞，快点儿回家吃饭啦，西门小霞，快点儿回家吃饭啦！……西门村并不大，全村也就六十多户，时间长了后，几乎村里人都知道西门虎家的小闺女比男孩子们还贪玩儿，玩起来总是忘了回家吃饭。西门虎为此不但训斥过西门小霞，甚至还动手揍过，但是西门小霞仍是不长记性。依然是玩起来什么也不顾。西门虎本就是重男轻女，索性也不管啦。李桂针对小闺女西门小霞宠得不得了。舍不得说一句小闺女不好，还经常偷偷给小闺女西门小霞开小灶。西门小霞个子比较高，眉眼长的像西门虎，西门虎长的一米八多的个子，浓眉毛，大眼睛，皮肤粗黑点儿，但是在西门村的男子中还是长的比较出众的。当初年轻时的李桂针皮肤白皙，容貌并不好看，尤其是嘴巴有点儿鼓，一米六的个子，但是身材苗条。上边三个哥哥，李桂针是父母的老来女，在家中也是被宠的不得了，走亲戚时看到了西门虎就争着吵着非要嫁给西门虎，最后闹的家里没办法就托人说亲，不要一分财礼，还给带了十两银子的嫁妆，正好西门虎父母早亡又要供大哥上学读书也不好说亲。就痛快的将李桂针娶进门，连生了两个儿子，西门虎对李桂针挺包容的。李桂针的娘家也没少帮衬着他们，日子过得还算不错。西门小民和西门小伟都是一米七六左右的个子，西门小民五官像李桂针，皮肤白静，是晒不黑的那种，西门小伟长的五官和身材都像西门虎，只是个子没有西门虎高，西门小霞眉眼像西门虎，瓜子脸，，虽然皮肤偏黑，但是在沿海地区也算是长的不错的。西门小月的五官像李桂针，因为太过瘦弱，显的嘴巴突出的更明显，黄白色的皮肤给人一种不健康的感觉。本来就不大的小眼睛，眼睑总是红肿着，左眼睛下三颗呈竖立直线排列的黑痣又给小孩儿的容貌打了折扣。不但别人看到西门小月的第一眼，心中都暗叹一声：这个小姑娘真丑！眼神中都忍不住透露出怜悯之色。西门虎看西门小月的眼神总是透露出不耐烦和厌恶。可能上天给人关了一个门就会为他打开一扇窗，面貌丑陋的西门小月从小就异常聪明，比同龄人都早熟，懂事儿，在家里非常勤快，很小的时候就帮李桂针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挖野菜，捡山货，就像一个小陀螺，不会让自己闲着。吃饭的时候总是吃的最少的一个，时间长了，李桂针就把家里的大部分家务活儿理所应当的交给了西门小月，西门小月毫无怨言，每天都任劳任怨的干着。
李桂针的针线活很好，缝衣服，做被子又快又好，好多村里人都经常夹着块布来找李贵针做衣服，有的给把青菜，有的给几个鸡蛋，有的拎条鱼，还有的唾沫飞着说几句，夸一夸……李桂针都是笑脸相迎，任劳任怨的给做。只是当西门小月说：娘，你教教我做衣服，被子吧。李桂针却沉着脸训斥道：学啥学？巧人是拙人的奴隶，学会了针线活儿，太累，没看我每天不停的做活计，那些笨手笨脚啥也不会的坐在一边唾沫星子飞着，人家照样穿新衣服。你们姐两个都不用学针线活计。小霞学会了绣花的手艺就行啦。就这样，村民们看到西门小月的时候，这个丑小丫总是在干粗活儿，有时间是在洗一家人的脏衣服，满满的一盆又一盆，有时间是在刷一家人的脏鞋子，有时候在烧火做饭，有时间在喂鸡喂鸭……看到西门小霞的时候，她总是在玩耍，李桂针总是说小霞在学绣花，可是几年下来谁也没看到西门小霞绣出来一件成品。渐渐的，村里人都在议论西门虎家的大闺女西门小月既聪明又能干是一个特别懂事儿的好孩子，人们好像都忽略了她的丑颜。议论起西门小霞，大家都纷纷摇头说：西门虎家的小闺女和大闺女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哎，西门虎家把西门小霞养成了一个废物。李桂针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依然是按照自己家的方式生活。在西门小月十五岁这一年，夏季里的一天，村里来了一个算命的，他走到西门虎家院子的门前时就停下了脚步，偏僻的小村庄里来了一个身穿长衫，头戴方巾，手捻着佛珠的人，他的出现一下子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西门虎领着两个儿子出来正要去下地干活儿，就看到这个穿着显眼的外来人站在自己的门前观望。就笑着开口问：先生，您站在我家门口是有啥事吗？算命人说：兄弟，我是一算命的，对风水也有研究，观你家宅运，出官出贵人，就好奇这么偏僻的小山村还能出贵人，忍不住就停了下来多看了两眼。西门虎听了算命人的话后就非常高兴的说：先生不嫌弃的话就请您进家里坐坐，喝口水，润润嗓子给我们指教一下。算命人说：兄弟，咱们有缘，我也就不客气啦，去你家喝口水，歇歇脚，沾沾光。西门虎对着两个儿子说：小民，小伟，你们哥俩先去地里忙活，我先招待你们的这位伯伯，一会儿再过去。西门小民和西门小伟礼貌的和算命人打了招呼就匆匆忙忙的下地干活儿去了。西门虎热情的将算命人迎进了自己家的院子。
算命人走进院子之后连连点头说：好啊，好，你家这个宅子看着不起眼，但是当初建房时肯定是由懂风水之人指导着建的，耳房和水井的位置选的好。现在正房的主屋里是你们夫妻在住吗？西门虎说：是的，原来是我大哥一家人住，后来大哥一家搬去府城了，我们夫妻就从西屋搬过来住了，现在对面屋是两个闺女住。原来我们住的西面三间是两个儿子在住，厢房是小妹出嫁前住的，现在还空置着，东边的两间原来是我父母住，父母去世后就卖给了外来户。左右邻居都很好。西门虎引着算命人进了堂屋，李桂针听到有人进来就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活儿过来给客人倒水，她笑着说：先生，俺家的井打的深，这水好喝，先生快喝点儿水润润嗓子。算命人也不客气，拿起杯子就喝了一口，咽下后说：好喝，真没有想到沿海地区还能喝上这么清冽甘甜的水啊。说完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李桂针又为算命人倒满了一大杯水双手捧过去说：先生觉的好喝就多喝些。算命人将水接过去说：好！好！好！你家宅子里有这个深井也为这座宅子增添了好运势。东院有紫气飘出，你们要和东面的邻居交好。和东面邻居中间的篱笆千万不要垒墙。西门虎两口子连连点头，西门虎恭恭敬敬的说：先生，既然有缘，就辛苦先生多多点化一下我们吧！虽然我们家现在还不富裕，只要您说，多少银子，我们就是出去借也会给先生凑齐。算命人朗声笑着说：你们两口子心眼儿不坏，我们有缘，我只是进来沾沾好运，分文不取。不用给钱，他一边说一边取下腰间挂的水囊递给李桂针说：麻烦弟妹将我这个水囊灌满就行。你家两个儿子在家中种田可惜啦，让他们去经商或干与经商有关的活计会更好一些。西门虎恭恭敬敬的点头：谢谢先生。算命人说：不用说谢，兄弟，人各有命，但是命和运相连，运在动中，会不断变换，天定的命靠后天的努力也能有所改变。希望你家越来越好。这时，西门小霞睡醒午觉在院子里喊了声：娘，我出去玩会儿。西门虎对李桂针说：你把小闺女儿喊进来，让先生点化点化。李桂针赶紧出去说：小霞，先进来和伯伯打个招呼，问声好再走。西门小霞进屋后喊了一声：伯伯，您不是本村人吧，我没看到过你。算命人笑呵呵的说：是的，孩子，去玩吧。西门小霞高高兴兴的说：伯伯，再见，爹，娘，我出去玩啦。我姐回来了。西门小霞走出堂屋看到西门小月将一盆子刷干净的鞋子晾在窗台上，就笑着说：姐，咱家来了一个伯伯，我去找小红她们玩啦。说完就跑了出去。
堂屋里，算命先生看到西门小霞跑走后就摇着头沉声说：这个孩子将来太贫苦啦，一辈子的福气都在出嫁前享完啦。哎！全凭别人帮着过日子，哎！……西门小月拎着盆子进来说：娘，鞋子都刷好晾上了，爹，这位大伯是？西门虎难得的对西门小月和颜悦色的说：小月，这个伯伯会算命，会看风水，先生，这是我们家的大闺女西门小月，您给点化一下？算命人看着西门小月说：我有很长时间没有看到过命格这么好的贵人啦。这孩子虽六亲不借力但是将来是中上等的富贵命，兄弟，你知道吗？千千万万的人里面中上等富贵命的人可不多见啊。此女一辈子不缺钱花，财运亨通。好！好！好！西门小月恭恭给算命人鞠了一躬笑着说：伯伯，好的不用说，我能承受的住，伯伯能不能为我指教一些不顺的事，我好有心理准备。算命人连连点头：你天资太聪慧，慧极必伤，将来容易遭人嫉妒犯小人，婚姻上你命中注定非高门不入，只是……只是……西门小月笑着说：是不是高门入不进去呀？高不成，低不就？算命人哈哈笑着说：不会，不过，一切还要看自己的努力，孩子，你很善良，也很优秀。西门小月再次弯腰鞠躬说：谢谢先生。爹，娘，我去挖野菜啦，伯伯，再见。算命人也站起身往外走说：兄弟，我也要告辞啦，耽误你们这么久。西门虎笑着说：先生说的哪里话？太感谢您能为我们指点了这么多。李桂针和西门虎一起恭恭敬敬的往外送算命人。这时，西门小霞跑过来说：爹！娘！村长家的三婶子又闹腾了！西门虎夫妇知道她说的是老村长西门大海家三儿子西门庆寿的媳妇柳翠艳，柳翠艳是村长家二媳妇柳翠兰的亲妹妹，当初柳翠兰为小叔子西门庆寿牵线自己的妹妹柳翠艳时，村长一家以为柳翠兰知书达礼，勤劳善良，她的亲妹妹也会很好的，哪知道柳翠艳好吃懒做，还掐尖要强，三天两头闹腾，亲姐的话也不听。本来生了儿子西门小河后稍稍安稳了一些，但是在老村长家的四儿子家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后，柳翠艳觉的村长夫妇偏心老四家就又开始做妖，时不时的就要闹腾一场。弄的要皮要脸一辈子的老村长夫妇烦心不已。西门虎沉着脸训斥了一声：小霞，别瞎掺和别人家的事儿。西门小霞说：爹，娘！这次三婶子闹腾的厉害，不知道她怎么爬到房顶上的，还坐在烟囱上哭闹呢。队长爷爷一家急的在地上转磨磨呢，多半个村子的人都跑去村长家看热闹呢。西门虎看着算命人说：先生，您看，要不您再受点儿累去給看看？要是真的，这可咋整。算命人说：走！去看看吧！赶上啦。西门虎夫妇锁好院门引领着算命人走到村东头的村长家，村东头村长家的院子在西门村是最大的一个院子。一大排土坯房，芦苇编成的篱笆院外围了好多人，西门虎说：先生，我们这个小村子人不是很多，真是多一半都来啦！我带着您进去。篱笆院的门里面西门小海和西门小河在堵着，没让看热闹的村民往院子里走。看到西门虎领着一个陌生人要进去，西门小海礼貌的说：二虎伯伯，我爷爷说家里今天太乱就不让乡亲们进来啦。西门虎笑着说：小海，你去告诉爷爷，我和你二伯娘请来了一位先生，这位高人能帮着解决现在的困境，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