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少女十年之游
“什么？”那人的哭泣声越来越大，万万没想到，合着你把坏人赶跑，就为了亲手取自己狗命？
“请你去死呀。”塞娜的语气俏皮而冰冷，她那迷人的面容里散发出了危险的香气，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不禁浑身一颤，瞪大双眼看着眼前这柔弱无害的可爱少女平静的说出如此残忍的话来，眼中闪烁着恐惧和惊愕。
“姐姐我就说这样离谱吧，哪有上来就噶人的？又不是韭菜，好歹也劝一下，回到过去的目的不就是修正后人的错误嘛。”
“你不要这么情绪化嘛。”要不是已经回到了贤者之石，艾尔高低要踹她两脚。
“你以为你看到的就是真的吗？”
“啥意思哦，难道还是他欺负了小混混吗？”
“他可是假装站街女骗了那群人的钱，然后放了他们鸽子，现在被逮到了所以挨了顿打。”
“啊？”塞娜的脑子打了结，这是啥操作，太离谱了吧？
“啊什么啊，你放跑了他就等于助纣为虐了，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三次犯案了。”
“啊？”
大骗子啊，这种事居然一晚上做了三次，塞娜也不由得厌恶起来。
“不过这也罪不至死吧。”
“不是，姐妹，你想当圣母吗，拎不清我替你做。”
“好好好，我做就是了。”被艾尔骂圣母，她很不好受，骂人就骂人这么狠毒干嘛。
“你们这些伪娘的名声就是毁在这种人手里的，要我说，真想做那龌龊事就老老实实去去嘛，大家心照不宣，也不会难为你，现在这样做等于吃完了饭掀桌子，别人会觉得你既变态又没有底线。很多时候个例就会代表群体，愚昧的民众面对不了解的东西很喜欢以点带面。”
塞娜狠下心来，说到底十年后这家伙会要了自己的命，提前报个仇不合理吗？
“喂，你听到了吗？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一下。”
艾尔和塞娜队内语音的这会，让他陷入了无声的拷问，误以为她是在等他自行了断。
他试图从她冷漠的眼神中找到一丝怜悯或犹豫，但得到的只有无尽的冰冷和决然。
塞娜拿出法杖在他脸上拍了拍，可能这两下把他最后一根神经也拍断了吧。
“啊！啊啊啊啊！”
他怪叫着疯了似的跑掉了，连假发都没有捡。
一个指望着糊弄色迷心窍的人骗点小钱的人，面对直白的死亡邀约，精神瞬间便濒临崩坏。
塞娜不紧不慢的跟着他，直到他跑进了公园。
这公园荒废已久，但是松柏苍翠，郁郁青青，遥相呼应的好有几个不知名的神龛，似乎是有人供奉。
“喂，别跑啦，你跑不掉的。还没准备好吗？很快的，不痛的！”
尽管黑夜的爪子将自己穿胸而过，她还是决定给他个痛快。
“不，不，不要，我不想死，不想死！我没做错什么！”他的五官开始扭曲起来，这该死的压迫感已经让他想不出什么求饶的话来了。
“我说过啦，为了更多人活着，你必须死。”
“啊——啊啊啊！”
黑雾笼罩了他的身体，肉色的粘液像触手一样迅速将他包裹，直到脸也被覆盖，直到他看这世界最后一眼——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什么？他怎么变成了魔物？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塞娜有些不知所措，这都回到了十年前，还能碰到魔物？
“慌什么，它又不是你的对手，解决了它，被你影响的时间就会走上正轨。”
“噢，对！”
沉浸在震惊中，塞娜都没想起来，区区无面怪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而且这样她也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了。
“怨气外露，找死！”
新生的无面人疯狂的嘶吼着，似乎带着之前的怨念和对塞娜的恐惧，丝毫不敢靠近她，只见它动作十分迅捷，一跃而起隐入云端，便不见了踪迹。
“快追呀，臭妹妹，今天你怎么老是慢半拍啊。”
“安啦！”她轻轻地用法杖敲打着自己的手掌，“拍他的时候我已经注入了一些魔力，我可以追踪到的，就算变成魔物后被排出也能寻迹找到他的。”
“呦呵，你居然愿意动脑子了？”
“什么话！常用！”
塞娜不紧不慢的循着自己魔力的踪迹，发现这个魔物好像没脑子一般到处乱窜，糟糕的是它似乎正在吸收自己的魔力，感应也越来越弱。
“你要快点啦，魔力反应越来越弱了！一会就找不到了。”
“我知道了姐姐，你别催啦，我有压力。”
“忘记告诉你了，魔物和魔法少女的魔力是同源的，它肯定会吸收你的魔力，而不是留在体内或排出。”
“哦，我早该知道的。”
塞娜难得的没有埋怨她。这情报就相当于说今天菜市口斩首的土匪头子入行前是大善人一样炸裂。
“我早该想到，这是个盲点，你也说过魔力只会流向承载女性魅力的人或物，魔物为啥个个身材那么火爆，这不是生来就是为了接收魔力吗，抛弃魔物光环，它们的装扮确实很nice啊！”
不得不承认，这些魔物们的身材实在是堪称完美，无论是肉色还是黑色的紧身衣都将它们那火辣挺拔的身体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可能很多人看不惯，但这种独特的美感确实让人眼前一亮。毕竟相对于魔法少女，魔物的魅力肯定是离经叛道的。
“好哇，会用脑子就是一件好事。”
魔物并没有跑的太远，只是在周围乱撞，兜兜转转最终它停留在了那间酒吧的后巷，此时魔力反应也越来越微弱了。
“怎么，它想找那群人报仇吗？”
“那不如放纵它一下？”
艾尔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受害者有罪论！就算是坏人也不该受私刑吧，我们也没有审判权呐。”
“你说的对，但是我有呀。”
啊，对对对，艾尔缇米斯原本是神明，就算陨落了，依然能吃到版本红利。
“行行行，其实我也很不爽，不过适可而止，让他们吃点教训就行了，总不能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扩大伤亡吧。”
艾尔呵呵的笑了，她才不在乎凡人的伤亡呢。
当她赶到酒吧的时候，果然那几个小混混还在那里，不过攻守易型了，他们正被无面人堵在墙角里不敢动弹，几个人脸上和胳膊上都挂满了血口子，被狠狠抓伤了。
“飞刃！”
无数短刃从她的手掌射出，直刺向无面人，无面人反应迅速，向后一滚便躲开了。
“呵，果然是脑后有眼，这都能躲开！”第一次突然攻击落空虽然在她的预料之内，但是还是有些恼火。
“快滚啊！”
塞娜不耐烦的吼着，这么一会儿已经让这帮人滚两次了，每次滚法都不一样。
“美女，恩人，能告诉我名字吗？我们想报答你！”
有病吧这人？让你跑你不跑，也就是我比这魔物强，但凡势均力敌你们都得咔嚓了。不过，魔法少女们都有自己的行动代号吧？像是水兵x，红战士什么的，也挺不错嘛，有了！
“在下魔法少女，‘白鹭’。”
“啊，嗯……”那人似乎有点不可置信，迟疑了一下带着其余的人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好啦，现在只剩下我们了，不过我说的话你估计也听不懂了，也没必要懂了。”
正所谓恨由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更何况把人胸口开个洞，那不是一般的仇人了。
万箭齐发！
塞娜轻轻挥手，四个方向高低各处总共八道密集的光箭射向了无面人，饶是它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躲开，一波攻击过后，无面人身上已经插满了箭，但似乎并没有伤到再起不能，转身便要逃脱。
“想跑？不可能！爆！”
塞娜一个响指，插在无面人身上的箭变得明亮起来，像是剧烈燃烧的铝热剂，耀眼的强光晃的人睁不开眼。无面人尖叫起来，它的紧身衣像沥青一样滴落，大量的黑雾也从它的伤口涌出。
魔物受伤不轻，跪在地上似乎无法动弹，塞娜晃了晃法杖，召唤出三只白玉枪，只见她轻轻一挥，三支枪便贯穿了魔物的胸口。
“spa！”
塞娜的右手发出一阵微光，流经右臂的血液似乎都变成了光，她举起法杖，前端延伸幻化成了一杆长枪，接着三步并做两步来到魔物身前，疯狂用枪戳着它的胸口。
“让你害我！让你害我！不补刀！不能不补刀！补刀！补刀！”
塞娜好像红了眼，报仇的快感让她哈哈大笑起来，艾尔没阻止，估计这样更有益于身心健康吧。
直到她右臂有些酸了，确定魔物不会再起来，塞娜终于停手了，艾尔也适时的从贤者之石里出来扶住了她。
无面人的紧身衣像粘液一样逐渐融化，流进地里，似乎将魔力归还给了大地，而里面的人也慢慢露出来了。
“姐姐，魔物没了，里面的人还要杀了吗？”
“怎么，上瘾了？放心，他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是吗？”她有些不相信，人对魔物应该不会产生抗体吧？有一次就有两次。
“没错，像是变成窒息这种普通魔物，还是有机会恢复正常的，宿主本身不会保留这段记忆，像无面人这种，几乎都是魔物唤醒了宿主内心的黑暗，然后绑定的更深了，破坏了魔物就等于破坏了宿主的精神，虽然他会陷入沉睡，但是还能活多久就不好说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被魔物寄生不是啥好事，这种身材不要也罢。
“那这结果对他来说可能还是挺不错的。”
“白鹭大姐！”
“大姐！大姐！”几个小混混齐刷刷的跪在地上，神色毕恭毕敬，七嘴八舌的喊着大姐。
“糟糕，这是什么不良jk的剧情啊。”
这些人刚刚跑了，但是没跑远，因为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少女居然真的会用魔法，于是便缩在一边观战了，越看越是心惊，这女人可真不简单，要是能抱大腿就好了！
“别别别呀，你看着也比我大了不少呢，叫大姐不合适吧。”
“大姐，我才十九呢！”为首那人穿着白色的衬衫，上面还有两条烫金龙纹，头发染成了栗红色，斜刘海挡住了一只眼睛——以十年前的审美来看，土爆了！
见塞娜迟疑的打量着自己，他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改口。
“不不不，不是的，我没有说您老，真的，叫大姐就是表示尊重，您收下我们当小弟吧！”
开玩笑，什么都市极道剧情？怎么就得了这么多便宜小弟。
“好好好，你们都多大啊？”
“快快快，白鹭大姐收下我们了，拜大姐，大姐！”
“大姐，我17！”
“大姐，我18！”
“大姐，我16！”
六个人最大的不过19，最小的16，该溜子真是越来越年轻了。
“大半夜的出来瞎逛什么，明天不上学了？”塞娜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这个年龄还在学校上晚自习呢。
“大姐，我高中毕业了！”
“大姐我已经初中毕业了！”
“大姐我高中辍学啦！”
“大姐，我们以后跟你了，带我们称霸一方！”
零零碎碎不过是这些原因，小混混的经历往往出奇的类似。
“行了，别整的这么中二了，各回各家，赶紧睡觉去！”她没敢说各找各妈，因为这些人单亲或是留守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很多人正是缺失了家庭教育才导致他们成了小混混。
“哦，另外我警告你们，别再欺负人了，有理也不行，刚你们没围殴那人，他也不会来找你们报复。”
“什么？那怪物是他？”六脸懵逼。
“当然了，你不知道他是有多绝望，心里的怨念和恨意催生了这只怪物。”
塞娜撒起谎来都不脸红，这人挨顿打顶多难受两天，自己赤裸裸的逼他死才是他变成魔物的原因，当然，这不能告诉他们的。
“臭不要脸。”艾尔在塞娜耳边轻轻吐槽了一句。虽然她知道这样说能让这些人害怕，进而收敛，不过还是得吐槽。
“大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是魔法少女诶，剩下的你还理解不了吗？”
“哦——”那些人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句，不知道懂没懂。
“姐姐，我们找个地方睡觉去吧，太累了。”
“行行行，才干了多少活就喊累。”虽然嘴上数落着她，艾尔还是带她来到了市里的快捷酒店。
等办好入住手续安顿下来已经一点多了，塞娜没精神洗澡了，于是准备直接脱衣服睡觉。
“不知道为啥，今天真的好累！呀——”
塞娜尖叫了一声，因为艾尔突然把电卡拔掉了，房间里陷入了黑暗，把她吓了一跳。
“姐姐，你干嘛~”
艾尔把她拉到身边，压低了声音：
“这房间里有好几部针孔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