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初见铃鹿
“啊？”
塞娜被吓了一身冷汗，针孔相机这玩意只在小网站上见过，当时只当个乐子，轮到自己了才觉得毛骨悚然。
“姐姐，在哪呢，我有点怕！”
“怕什么啊？”她连魔物都不怕，居然被个摄像头搞得不敢动弹。
“被人盯着难道还不恐怖吗？”
“是吗？反正我不在乎。”
人在蚂蚁面前赤身裸体当然不会在乎，同样的，神在人面前也不在乎。
“那我那会让你给我看看你咋不乐意呢？”
“啊，这……”
“再说了，你把电断了也没用，这玩意肯定能夜视，而且有自己的线路，不会受到什么影响的。”
塞娜之前看过一些小网站，对这个还是挺熟的。
“行吧，你把卫生纸打湿了糊在摄像头上好了，一个装在电视上，一个装在窗帘的轨道上，一个在厕所门框上，一个在浴室莲蓬头上。”
“好家伙，无死角啊，他是把咱俩当素材了吗，安排这么个豪华监控室。”
可能因为自己太累了一直搂着艾尔的胳膊让他们误会了吗？
“管他干嘛，休息了，今天你的状态不太行啊。”
塞娜来到这地方就觉得有些水土不服，寻找魔物也浪费了很长的时间，但也算是轻松地解决了它，虽然魔力和体力的消耗速度很不正常，可能是因为回到十年前对她来说负担很大吧。
“话说回来，我们不收集点证据报警揭发吗？”
两个人换好睡衣钻进被窝，镜头那边的人估计都急坏了。
“好哇，不过可能就是口头警告，罚点款什么的。”艾尔似乎挺懂人情世故的，得饶人处且饶人，虽然挺吃亏的，要是反过去勒索他们没准还会被报复。
“姐姐，没想到你这么事故啊。”
“嗯？”艾尔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自己，于是照着她的脑门狠狠弹了一下。
“哎呦！”
“你哎呦什么！这地方你来过吧，你好好想想，十年后还有这家酒店吗？”
“诶，是真的，好像是家普通的公司呢。”
趁着她愣神这会，艾尔慢慢把手伸向塞娜胸前，像是刻意等她反应过来似的。
“呀！姐姐~你干嘛！”塞娜娇呼着抱住胸口蜷缩了起来。还好没被摸到！
“很不错的反应呢！”
袭胸！护胸！女生的基本反应。刚反应过来的塞娜不禁羞红双颊，这事你点破了可就太臊人了。
“所以我们就不管他了，想做坏事就任由他去吧。”觉得火候的差不多了，艾尔转移话题给她降降火。
“只做了一点点坏事，尽管很恶劣，但不会受到像样的惩罚，如果我们举报了他，只会给他们当头棒喝，万一他们迷途知返改了呢？”
嗯？这是什么道理，过而改之不是好事吗？
“所以我们要装作不知道，要放任，让他们偷拍更多的人，直到有一天遇到了惹不起的人，或者做的坏事足够多了，再揭发他就能让他倾家荡产了。”
“姐姐，你可够坏的呀。”
“当然啦。”
“大姐！”
“大姐！”
几个小混混在酒店门口毕恭毕敬的等着塞娜，引来路人们回头观望。
一夜好眠，刚出门就碰到了这几个家伙。
“你们在干嘛，好丢人的！”
几个人呵呵一笑，不以为然，反而觉得这样很酷。
“我们是来给白鹭大姐充当扈从的！”
“好好好，我知道啦，别这样行吗，社死啊！”
塞娜很尴尬，她也有过中二的时候，不过没实际做过啥，这几个人就不同了，看到了魔法少女，中二魂就被彻地点燃了，巴不得让她带自己找几个邪恶的魔物比划比划。
“是，大姐！”
几个人甚至昂首挺胸整齐的列队。路人们觉得好笑又不敢笑，知道这的小混混不好惹，也担忧着这几个家伙对这两个小女生起了什么歹意。
“走走走！”
塞娜很不耐烦，被公开处刑后还是把他们带到了巷子里。
“你们想叫大姐随便你，我可能比你们大一点，我无所谓但是——”
她薅起领头那人的衣领把他提溜到跟前来。
“不要当着那么多人，那么一本正经的喊！怎么，想当极道少年吗？”
“嗯，啊，不不不，没有。”他很会察言观色，感觉塞娜不喜欢小混混这种的，就立马改了口。
“行，一会回家换套正常的，普通的衣服，别整的花里胡哨的，然后发头发收拾收拾，长的可以扎起来，挡眼的用卡子别上，不知道怎么处理的就让理发师给剪个清爽的发型，信不过他就推个平头，有意见吗？”虽然她也觉得审美自由，穿衣自由，不过这几个人非要跟着自己，那就让他们正常点吧。
“没意见！”
“好。话说回来，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嘿，地头蛇嘛，总归是有些手段的！”
“行吧，既然这样，我就在附近转转，反正你们也找的到我。”
塞娜头也不回的走掉了，不过刚走两步又想起了什么。
“喂，不要仗势欺人啊，下次我可不救你们了啊！”
“是，大姐！”
几个人听到这话吓得赶紧立正，学着港警那样朝她敬了个礼。
“姐姐，今天起这么早干嘛，我还没吃早饭呢，事儿都办完了，今天可以当做旅游呀。”
难得回来一趟，当然是要弥补一下童年缺憾啊，什么四驱车，陀螺，芭比娃娃之类的。
“你应该还有没见的人。”
“谁呀？”
“我知道，但不能说。”
“那好吧。”塞娜噘着嘴很是失望，穿越时空麻烦很多，这不能那也不能的。
“对啦，姐姐，我能见见小时候的我嘛，满足一下我小时候的女装梦啊。”
“不行啊，你在这里是不存在的。”
“啊？”
塞娜一懵，好家伙，把自己整没了，不过顺着这些条条框框一想，也对，时间线太麻烦了，自己回到了过去，现在的自己过去的自己都是同一个人，那么就不可能同时出现，未来人出现，过去人便要消失，等她走后才会回来。她脑补半天，反正自己是勉强信了吧。
“姐姐，我们去哪啊，去吃个煎饼吧。”
这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不过相对于现在，这些人脸上明显从容而轻松，毕竟还没有被未来的灾难压弯了腰呢。
由于时间还很早，也碰到了碰到了很多高中的小女生，由于那时候lolita还没大流行，所以她们对塞娜的裙子很感兴趣，三三两两的想拍照留念一下——还好她们只是选择的比较日常的款式，如果是换做了华丽款穿上裙撑，那估计就要被围观了。
买了煎饼，姐妹二人手拉着手，一边吃一边漫步在旧时光里，时不时引来路人回首，那感觉非常惬意，像是用vcd观看了一张尘封多年的碟片。
“这城市的节奏还真是慢呢，十年了，很多地方变都没变。”
“这不也挺好吗，走两步就大变样，回过头来你可能就不认识自己了。”
艾尔自然是喜欢慢节奏的生活，漫长的岁月对她不过是转眼，可是转眼之间沧海桑田也是让她很失落的。而塞娜也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脱胎换骨，听到她这话也是一阵惘然。尽管岁月已逝，但追忆仍在，人总是喜欢快速的向前走，然后再慢慢的循回过去的影子。
“姐姐，你玩过秋千吗？”她们慢慢悠悠的走了很久，来到了一座公园，这里变化倒是很大，修的简洁又开阔；不过现在，两架平平无奇的秋千，和一些儿童设施，还有一个沙坑，还都是记忆里那个样子。塞娜正坐在秋千上晃了起来，因为要蹬腿收腿，裙子又滑滑的，还想保持淑女风度，她荡起来的幅度也没多大。
“看不起谁呢，这玩意谁没玩过呀。”
艾尔坐在秋千上，把裙子罩在外面，夹紧裙摆，肆无忌惮的荡了起来，虽然裙子会飘起来，但是也还好。只见她越荡越高像是要把自己给甩出去一样。
“姐姐，从小我就想过，要是能穿着飘漂亮裙子荡秋千该多好啊！”
“你现在不是正~呼——在荡，嘛！”
“是啊，真好呢，自从遇到姐姐，一切都变得好了起来，这种梦都圆了，说真的，姐姐，我爱你。”
艾尔玩的正起劲，完全不在乎裙子到底被风掀起来多高，塞娜自言自语般的喃喃细语似乎也没进她耳朵里。
塞娜看着自己纤细的腰肢，耳中听得孩童们玩耍的嬉闹声，生出了一阵复杂的情绪，心里像是扎了一根刺，但这刺又让她感觉很舒服。
塞娜慢慢停下秋千，脚踏着地慢慢晃荡着，视线离开了艾尔，她看到不远处有个小孩在盯着她们看呢。
小孩子长得很秀气，不摸着七八岁，脸蛋也很漂亮，要不是留着短发，肯定就当做小女孩儿了，毕竟这个年岁的小孩子面相上男女之分还不明显。
“小弟弟，怎么啦？”塞娜走了过去，想搭个话，那孩子也没跑开，大大方方的看着她走了过来。
“姐姐，你们好漂亮啊。”
“哈，小鬼，这么小就会看女孩子了，小涩鬼嗷！”
塞娜在他的脸上捏了一下，那软糯的手感跟自己粉嫩的脸蛋是完全不同的。
“哼，姐姐很漂亮，我也想当姐姐！”小孩子有时候分不清男女，这样说也很正常，自己小时候就说过长大要当美少女的，家人们哄堂大笑，也没揪着这事不放。
“呦呦呦，小家伙，以后想当女生吗？让我康康法语正不正常！”
“不要，当不了的，我瞎说的！”他的表情变得委屈起来，似乎在就意识到了那不可逾越的天堑。
“姐姐是坏人！”
艾尔玩够了秋千，看到塞娜正在跟小孩子互动，也靠了过来，当她看到那小家伙的脸时，眉心不禁舒展开了，冲着他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
那小孩又看到漂亮大姐姐，屁颠屁颠的笑了起来，他盯着艾尔的胸口看了看，说道：
“姐姐是好人！”
“嗬，小鬼，叛变的挺快呀，姐姐就是坏人了吗？嗯，想好了再说啊！”
“嗯……姐姐也是好人。”他的语气怯了很多，因为塞娜一直捏着他的脸，他对这孩子气的大姐姐也没办法。
“小家伙儿，你可以叫我艾尔姐姐，这个傻傻的姐姐叫塞娜，你叫什么呀？”艾尔俯下身来，推开塞娜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看的出来，他也很喜欢这样。
“艾尔姐姐，我叫铃鹿。”
“铃鹿呀，好可爱的名字，怎么写呀。”塞娜觉得这名字很好听，又有点耳熟，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来。
“铃铛的铃，梅花鹿的鹿。”
“哎呀，小鹿，你多大啦，上几年级啊？”
“七岁，一年级，别叫小鹿！”
“好的小鹿！”
他似乎对小鹿这个称呼很抗拒，但是塞娜却很喜欢，想着给脱敏。艾尔则是蹲在旁边微笑的看着他们二人互动。
“小鹿的手好软呀，姐姐我好喜欢呢，小鹿是第一次牵女孩子的手吗。”
塞娜一脸痴笑的捏着铃鹿的小手，人家留给心仪女生的初次牵手，给了这个痴女。
小孩子哪懂这个啊，但是铃鹿却脸红了，这孩子有点早熟啊。
“人小鬼大呀你！”她点了点他的额头，就像以前家里大人就常做的那样。
看到铃鹿背着的大书包，她突然反应过来，今天是工作日，他怎么背着书包到处乱逛呢？
“铃鹿，你没去上学吗？怎么自己在外面瞎逛？”塞娜的语气严肃了起来，她不是一个爱学习的人，爱学不学的跟自己没啥关系，不过呢，小孩子自己跑出就很危险，遇到人贩子那肯定难逃厄运了。
“我，我逃学来的。”他的语气也疲软了下来，深深地低着头，似乎有点害怕。
“害，你逃学就回家嘛，干脆直接别去了。”
塞娜的说了一半，让他感受到了家长式的冷暴力语言，泪水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乖乖，别哭啦，都成大花脸了！”她拿出纸巾仔细的给他擦脸，受到温柔的对待，铃鹿反而抽泣的更厉害了。
哎，小孩子嘛，就是麻烦呀。塞娜回过神来，自己怎么喜欢上逗小孩了？不会是觉醒了这该死的母性了吧？她努力回想着自己那些碎碎念，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确实想过，自己亲自生个孩子可能会是件很幸福的事吧。天哪！自己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啊！
“乖噢，姐姐教你，下次不想上学就直接装病，直接别去嘛，现在在外面瞎跑，被人贩子拐跑了怎么办，给你卖到山沟沟里，一个月吃不上一顿肉，你受得了嘛！装病的话你可以偷偷蹭一下温度计，温度就上来啦，太高稍微甩甩就好啦，375最好，不用去打针，在家躺一天就好了！”
“哇！”
铃鹿的眼里瞬间有了光彩，这孩子铁了心要逃学啊。
“塞娜姐姐好厉害！”
“哎哎哎，别把人家人家孩子带坏了。”前面都还不错呢，突然教人家逃学，艾尔必须制止一下了。
“没事啦，姐姐，我小时候经常逃学呢，不是一样上学嘛，小孩子这样没关系啦，你看我，我高中的时候还在逃学去网吧呢！”
铃鹿，高中！？
塞娜震惊的睁大眼睛看向艾尔，什么重要的东西从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是她？！”
艾尔冲她笑了笑，无奈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