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张文娟的到来
24张文娟的到来
张世杰坐在饭馆门口，等待客户上门。最近几日，他的右眼皮不停地跳，饭馆生意每况愈下。厨师长开他的玩笑，说他桃花太旺，压住了财运。张世杰本来不迷信，但想到与高芳华邂逅以后，生意一落千丈，又不得不信。午档的时候，他打发走最后一拨客人正准备午休，金志扬的老婆张文娟推门进来。
张世杰赶紧迎上前。“嫂子，你怎么来了？吃饭了吗？我哥的病好点儿了吗？”
张文娟的脸色蜡黄，也许是因为熬夜的缘故，看上去疲惫不堪。张世杰招呼张文娟坐下，赶紧端茶倒水，见她沉个脸也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心里不免有点儿紧张。
“嫂子，看你好像不太不高兴，出啥事了？给我说说，我帮你分析分析。”张世杰陪着笑脸，耐心地看着张文娟。
张文娟喝了一口水，对张世杰说:“你哥有个相好的女同学叫谷碧莲，你见过吧？”
张世杰装作惊讶地说：“上次我在电话里不是已经告诉你了，我们四个一起进了趟山，没看出她与我哥有啥关系啊！”
张文娟扫了张世杰一眼，抬起眼皮问：“你就知道给你哥打掩护，她住哪里，你知道吗？”
张世杰心里想，嫂子如果把这件事追究下去肯定会出事。他赶紧解释说:“嫂子，她住哪里我还真不知道，她到我这里吃过两次饭，都是芳华姐叫过来的，与我哥无关。”
张文娟愤愤地说：“有没有关系，你怎么会知道，你们既然出去玩了，你一定有她的电话，你现在给她打电话，把她叫过来，我想见见她。”
张世杰挤出一丝笑纹试探着说：“嫂子，这个不妥吧！我和她真不熟，万一过后这事让我哥知道了，我还怎么见他！”
张文娟气愤地怒吼道：“你哥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这会儿住在医院里是他的报应。”
张世杰沮丧着脸说：“嫂子，话不能这么说，让我哥听到了，他该多难过！”
张文娟恳求道：“你就当帮嫂子一个忙，行不？我不会把她怎么样，只是问她几句话，行不？”
张世杰怯怯地回答道：“什么话？我担心这事以后让俺哥知道了不好！”
张文娟没好气地说：“有什么不好的，你不说，他不会知道的。”
张世杰陪着笑脸说，：“那我先跟我哥打个招呼，以免他日后怪罪我。”
张文娟淡淡地说：“不用打了，你哥接不了电话！”
张世杰惊恐地问：“我哥咋了？”
张文娟缓缓地说：“肾衰竭，正在做透析。”
张世杰“啊”的惊叫一声，呆在原地。
张文娟气哼哼地说：“昨天上午，在古都医院确诊，肌酐数值超800，医生当时就不让走了。”
张世杰小心翼翼地问：“会不会是误诊，上个月我们还在一起喝酒呢！”
张文娟怒吼道：“都是喝酒喝的，身体透支了，不知道洁身自好，你也该戒酒了！”
张世杰惶恐万分，怯怯地说：“我想去医院看看我哥。”
张文娟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说：“改天吧，现在医院不让探视，你哥一辈子风流快活，万一把我和孩子扔在半路上，我和孩子以后的日子该咋过？”
张世杰劝道：“我哥人好，命大，现在医学发达，即使透析，平时注意保养，生命定无大碍！”
张文娟提高嗓门说：“你傻啊！生活没有质量了，人活着还有啥意思！”
张世杰哭丧着脸，他想不通，张文娟为何会如此绝情，他义正言辞地说：“嫂子的话不能这么说，夫妻在关键时刻才见真情。”
张文娟摊开双手，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你哥还认我是他老婆吗？他在外面风流快活，什么时候把我当人了！家对他来说，就是旅馆，我就是他家的保姆。”
张世杰不解地劝道：“嫂子，你一定是误解我哥了。”
张文娟不耐烦地摆摆手说：”误解，你说得对，正是因为有误解了，我才要找他那个女同学把误解早早消除，还他个清白呀！”
张世杰不再说话，他心里既为金志扬的病情担忧，又为嫂子的多虑而难过。一个濒临绝症的人，纵然生活上有过错，也不至于对他如此苛刻。如果金志扬真的有个意外，嫂子后悔都来不及。夫妻一场，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呢！
张世杰打定主意说：“嫂子，我真的没有谷碧莲的电话，我们只是一面之缘，她住哪里，我真的不知道！”
张文娟见问不出个结果，只好悻悻地走了。
张世杰送走了张文娟，赶紧拿起电话给高芳华拨了过去。在电话里，张世杰把张文娟到店里找谷碧莲以及金志扬的病情如实相告。高芳华听了唏嘘不已，她开始为金志扬的病情担忧。张世杰还提醒她，赶紧通知谷碧莲，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高芳华急切地说：“还准备什么？我们三个要赶紧商议个对策，有备无患，我联系谷碧莲，下午在你的饭馆里见。”
张世杰挂掉高芳华的电话，心里空落落的，啥也不想干，哪里也不敢去，睡意全无。他站在店门口，静待高芳华和谷碧莲的到来。此时，天空飘起了细雨，如冰点一般落在他的脸上，他的脑海里闪过了一首诗：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