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撞上时代的菜鸟

    动员大会结束，于干事把集训方案和课表一发，给我们南炮三兄弟一个好自为之的表情便着急回办公室，剩下的菜鸟们按照之前的社交圈分成了几个人群在一起琢磨课表和最后的考核方案，想着怎么为即将开始的集训做准备。

    充分研究完我们集训的考核方案后，李博洋得出一个结论：这些科目说难也不难，按照他的理解这个方案应该是为了选人，也许是选出我们这一届新排长中比较适合干某类活动的人。

    “什么意思？”史云雪给在座的续上烟然后发问。

    李博洋用手掌揉了揉鼻子，继续向我们分析。按理来说任何一个单位的新排长集训，只是一个让菜鸟们了解单位的一个流程，根本算不得什么高规格活动，要说按集训排名选单位，我们各自的单位在集训前就已经定好了。再怎么想集训的意义，最多也就是给领导展示一下这批新人的成色。可咱们一个动员大会，能来的常委都来了。这规格，对一个只是看看我们这帮菜鸟成色的集训来说超了

    “这也只能说明这个单位很重视集训吧？”在这种需要很强的部队经验的事上，我还是很萌新。

    没错，本来也可以这么来看。但是你看那三个“本地人”，本单位提干出去的是不用集训的。你看首长会后和他们的寒暄的内容，还有去找他们叙旧的机关战士的谈话，我在旁边听了一会儿。模模糊糊听到首长叮嘱他们要好好表现，在什么考察名单里，猜得不错的话他们其实是被推荐过来参加集训的。为的应该就是这个名单。

    “会不会近期有什么陆军一级的比武？薅那三个“本地人”轻车熟路，本来素质就好还熟悉这边地形。”胡志斌恍然大悟。

    “不太像，你看这些课程设置。如果按我们熟悉的军校集训选比武那套路，体能科目的花样是不是设置得少了一点？你看这次集训科目基本就是参谋业务技能，还基本都是政工方向的。”

    “选机关干事也不用大费周章吧，这单位多的是老排长和政工主官，哪一个不比我们这些菜鸟强？”史云雪听了半天觉得还是不切实际。

    这问到点子上了啊，咱们倒是说说我们和老排长、老家伙有啥区别？李博洋把问题抛给我们。

    “积极性、还有什么都不懂，像白纸。”我在营部连期间，已经通过连队中看到的老排长们闲散的状态，深切感受到人在一个岗位干到够久之后对自己的释然。

    “还有就是老干事的思路，老干事的思路已经套路化。”吴建南补充。“对，这个单位干部现在是积压状态，照理说人手足够。可是每次我们上机关干活、领东西机关科室都在抱怨缺人干活，说明领导们想补人，但是老家伙们暮气太重，又很油，不好使也就没有补上来。”

    “对，这就是我的推测。恐怕更多的还是领导们有什么大任务急着要人，但又苦于没有适合的人。毕竟只是日常的工作的话，老家伙们再皮、再油也只会干得比我们出色。”李博洋点头表示认同。“大家想想今天主任的讲话。着重介绍咱们单位的任务——验证陆军改革成果，兄弟们，我觉着咱们可能撞上这个时代了。”

    心底突然像被一道光打了进来，就好像突然明白田林超、于干事、蒋方如此津津乐道的炮团在瞬息之间就被改编，他们作为参与者或者正在参与这个过程的感觉。那是一种宿命感——日出入按穷，时世不与人同。

    当兵生涯很短，选对路其实很重要，因为有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