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往事如烟
“好好活下去吧,虽然心中会带着愧疚,没必要为你的无能为力感到羞愧难当,即使今后的生活你会背负这份愧疚,但还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我看得出来,家中人只有你是真心对我好,以及我和寅萱对家主之位没有任何渴望,请你不要干涉我们。”寅轩说罢,就此离开,留下了心中挣扎的寅御。
寅御还是听从寅轩的话离开了,但他转念一想,不对,自己和三弟基本没有任何交集,为什么三弟会说自己是真心对他好呢?相反曾经寅萱家中落魄时自己给予过帮助,寅御更加想不通了。
寅御离开后,宏钟健从地上爬起,胸前有一副盔甲抵挡住了女鬼的致命一击,但仍旧有鲜血涌出。
宏钟健脱口大骂:“好你个寅御,竟然跟鬼怪勾结,今天回去我非要让父亲把你整得身败名裂,成为人人唾弃的罪人。”
“哦?让我也听听你打算怎样做呢?”这一道声音从宏钟健的身后传来,宏钟健完全不敢回头,心仿佛要跳到嗓子眼了,心里在破口大骂,这家伙怎么回来了,宏钟健心中想好了一个计划:利用李庚给的天雷咒召下天雷,让寅轩被天雷麻痹,自己再趁机逃离。
想象很美好,在他掏出天雷咒的那一刻,都还没有转过身来,就被寅轩反手拍晕了,寅轩拿走了篡在手上的天雷咒,心中似乎想起了什么,将天雷咒贴在自己身上,但没有立刻催动, 而是半晌后,才慢慢催动,他在等一个时机。
天空中慢慢飘来阴云,阴云中有着几道闪电蓄力待发,寅轩看着天上的阴云没有任何心理波动,而是闭上了双眼,静静等待第一道天雷的降临,天雷降临之时, 阴风四起,周围的灵体担心被天雷击中纷纷逃窜。
一声轰传遍整个后山,陈玉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的作为引来了天谴,转头看向天雷的方向,转身向天雷的方向走去,只看到寅轩被天雷劈倒,一动不动,陈玉前往查看,发现已没了声息,但她同时也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向她走来,那股气息极其可怖,有着一种能吞噬世间万物的可能,一个身影站在陈玉身后,“起开,走远点。”陈玉转过头来,发现并不认识此人,她不知道得是,眼前之人的身份高贵无比:轮回在人间的代理,轮回号使,仵亡煊。
这种天雷咒的等级较低,只有两道天雷,仵亡煊则是想趁这次的天雷引来秩序法则的重视,便在寅轩的周围放出混沌魔息,当年灵玄为了抑制混沌在时间残余的力量侵蚀秩序,便给予世间天雷拥有秩序的裁决力量,每当混沌魔能在天雷的范围内出现,则天雷会优先攻击混沌魔能并以秩序的名义获取裁决之力,秩序的法则几乎能毁坏世间一切,这一次仵亡煊难道失算了吗。
秩序天雷的降临,亮彻了整片河域,渔船上熟睡的人被突如其来的亮光惊醒以为天亮了,这一击下去,周围的石块,树木甚至水流都被秩序歼灭,陈玉距离仵亡煊也有很长的距离并没有被秩序天雷波及到,仵亡煊硬抗天雷后一动不动,陈玉不敢靠近,担心有什么事情发生。
仵亡煊没有任何动静,渐渐的跪了下来,全身上下血流不止,甚至有一些身体部位被烧焦了,熠从水中冒出。
“我让你不要跟来的。”仵亡煊低着头说着,“大人你还是这样,当初也是一个人扛下杉昊,现在还是习惯一个人扛着。”熠则是笑着回答。
“是啊,这个团队里,你习惯一个人行动,都没把事情分担到我们身上,你还是把我当外人吗?”冥羽扇动蝙蝠翅膀在空中飞行。
仵湫打开空间限制带着旈夕来到了仵亡煊面前:“我们还是不放心你,我们的担心是正确的。”
“主人,旈夕会一直陪着你的。”
陈玉看着面前的这些人,并不在意,避开了他们向寅轩的方向奔去。
“停下,你别动。”冥羽朝着陈玉使了个眼色,陈玉才知晓面前这位爷可不比帮助自己的大人弱。
仵湫展开治愈卷轴,将仵亡煊身上的伤势治愈大半,仵亡煊站了起来,面朝河流,感叹到:“一千年后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回来吗?”
仵亡煊拿出了一块碎玉,那是梅姨送给他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碎掉了,玉块的碎裂惊动了梅姨,梅姨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等一会吧,梅姨要来了,正好把这里的烂摊子收拾一下。”仵亡煊面向这片流域。
经过天雷的洗礼,仵亡煊身上的灾厄咒破碎,被囚禁的力量完全得到释放,现在的他已重回曾有的巅峰状态:二阶神初期。
“湫,助我!”仵湫将自身灵力注入仵亡煊体内,仵亡煊手指河畔以轮回的力量使得河水卷起惊涛,水浪翻滚,向仵亡煊的两侧让开,仿佛以崇高的形式迎接仵亡煊的到来,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法阵,法阵中央的道印早已模糊不清,但是仵湫还能认出来,那是时间秩序的标志,法阵中央空无一物,仅留下几条断掉的锁链。
“它还是逃出来了。”仵亡煊脸上布满了失望,“本来想趁着湫在的时候配合我把这头孽物斩掉,还是耽误了太长时间让它破除了封印。”
“小煊,出什么事了,你的玉怎么碎了?”林舞梅出现在天空中,她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妖娆。
林舞梅轮回道圣麾下拘魂使也,通常只有踏入一阶神以上的强者的陨落才会使其出现,拘魂使对标秩序一方的神使。
“梅姨,没什么大事,我只是拿回曾经的力量罢了。”仵亡煊的回答让林舞梅得到安心,记得当年仵亡煊脱离仵梵以后,是她给予仵亡煊帮助,也是让仵亡煊感受过温暖的人。
“梅姨麻烦处理一下这里的亡魂,我还有事,先离开了。”林舞梅看着寂凉无人的小村落以及流域中数不清的亡魂,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大外甥”又给自己找事了,满脸无奈去收服亡魂。
“接下来,该怎么做?”熠提出了疑问,“帮她消除怨念。”仵亡煊一语将目的转到陈玉身上,仵亡煊也很无奈,既然孽物逃了,也没办法找到,不如先将三十六个极惨之人的怨念收集。
让冥羽扛着寅轩,自己扛着宏钟健离开了,离开前还叫上了陈玉并把河水恢复成原状,若是这个景象被人发现栾歆上的仙人必定知晓是号使降临,目前让他们知道此事不利于他们的行动,向京城使去,入京城,此时正值宵禁,家家户户虽张灯结彩,街上却无比冷清。
仵亡煊命令陈玉附着在宏钟健身上,并把她带到了曾经那个“梦”一样的地方,没错正是当年那位书生的宅府。
那个书生名莫申,自从莫申为求长生遇到了一位高人,那位高人为他点明了方向,就这样成为了当朝的驸马,但傻子都看的出来那是当朝的皇帝为了限制他,放了个亲生的女儿为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之后的生活越来越富贵,更有听闻他在背地中组建了一支军队,数达万人,妄图夺权篡位。这是白日仵亡煊在京城中根据自家的情报网的出来的。
“现在这小人贪得无厌,我知道你在这些年来对他一直有怨恨,毕竟谁不会对一个曾经给予过自己希望,却又亲手毁掉的人呢?”仵亡煊示意自己不会插手任何事,并且有了一具身躯行动更为方便,陈玉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宅府,回忆起了自己以为是归宿的地方。
陈玉盯着一间屋子许久,那一间屋子曾是自己因孩子的出生导致大出血,莫申着急在外等着,转身看向另一间房,那是一间厨房,曾经自己为爱人生火烧饭的房间,走着走着,陈玉来到了一间书房前,陈玉推开门走进,只见其中一扇窗上有一张窗花,那是当时陈玉背着莫申偷偷学剪纸剪的,作为一个干粗活的女人她也是学了两个星期,剪的手上满是伤痕,莫申还特地地给她上药,那段日子仿佛就在昨日。
突然一道微弱的声音传来,陈玉躲在黑暗中偷听,“老爷为什么就是不肯睡觉的时候把门锁上呢?万一有歹人怎么办。”一个下人问着。
陈玉听闻,向着记忆中的卧房走去,这里的卧房早已因为狭小被遗弃成了一个杂物间,陈玉推开门,看到很多的杂物堆积,其中有一个箱子极为突兀,打开当时自己煞费苦心为他纺织的衣服现如今以铺满了尘灰,把陈玉熏的够呛。
陈玉回到之前的地方听着下人说的话,身上的怨念愈加强烈,一步步向着卧房走去,卧房果然没有上锁,推门而入,眼前只有一张床,陈玉上前掀开被褥。
只看到公主被绑在床上动弹不得,还被塞住了嘴,陈玉将其救下,公主以为是刺客闯入,大声叫喊:“来人啊,有刺客。”陈玉担心被发现,逃出门外,此时仵亡煊站在房外并没有人能够发现他,即使他就在那些赶过来的人面前,护卫赶到时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公主也急忙将莫申要举兵谋反的消息告诉众人,并说出了莫申藏在城东的湖域附近,自己发现了这个秘密就被囚禁了。
仵亡煊在屋外听到这些话,笑着说到:“看来要变天了,只要不波及到灵殇殿,你怎样翻天我都不管。”仵亡煊想看看热闹,顺便再趁着陈玉的怨念完全释放的时候将怨念收住。
陈玉同样也听到了这些话,便向莫申的藏身地走去,仵亡煊看着陈玉离去的背影,再次联系了林舞梅:“梅姨,又有事情要劳烦一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