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十八章 真相显露
转眼已过白天,寅御向家中传信得知,当年寅萱的母亲生下寅萱后,因病疾缠身被修回了家,此后寅家再也没有出现过寅萱的母亲的身影,寅御已经开始怀疑昨晚遇到的女鬼即是寅萱之母。
宏钟健也只指着寅御头破口大骂,本来简简单单的埋伏因为寅御节奏全部打乱,害得自己受到内伤,不仅仅是宏钟健连李庚也这么骂,其他师兄弟则是很赞同这个作为,保护了平常老百姓。
宏钟健听闻反而不认同,认为维护天下正道必须要有牺牲,这些百姓存活与否都不影响秩序法则的运转,宏钟健嘴上这么说,心中却认为:区区草民,命贱的很,用他们整个村人的命换我一个富家公子的命算赏赐他们。
为了降伏女鬼,对村民进行多打听,看到昨晚大惊失色的女鬼所有的村民都认为是救世主降临,连忙对昨晚的误会道歉,寅御得知这个女鬼生前被夫家一封休书休回家,家中已无亲人,只能一个人将一同回家的孩子拉扯大,村中人听闻是因为与外人偷情被休,自然也就看不起她,她一个人耕着一块三亩地,时间的消磨让她身患重疾,孩子也因为被村中群童看不起推入河中淹死,后来疯了,跳入河中自杀了,直到前几日村民看到那个女鬼的容貌才想起来她,有人请过一位道长来做法,道长说这几日会在周围布下法阵诛杀女鬼,所有人不得在村中游荡,否则会破坏法阵,反倒是因为他们的到来法阵被破坏了。
李庚了解后,开始自顾自思考这种思子的水鬼该怎么除去,并觉得村民找来的那个道长是个江湖骗子,这座村庄根本就没有布下任何法阵。寅御却已在思考一个问题:人之初,性本善?为何村中的小孩要将这个孩子害死。
夜幕降临,女鬼再次出现,只是这次是以哭声牵引村民一步步向河边走去,只是寅御想不通既然昨晚他们已经暴露了,为何这个女鬼仍然没有任何警惕,他们一路跟到河边,只见一女鬼从河中升起,村中村民一个个落入水中 所有的村民都陷入控制无法动弹,寅御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但他心中的善念无法让他坐以待毙,他还是义无反顾冲了出去。
宏钟健看到这个莽夫,无奈想着,去消耗女鬼的怨气削弱女鬼也行,至少死前还有点用处。
但与昨晚不同,女鬼头发散乱盖过了脸,这个女鬼显得十分慌张,甚至三两下被寅御打败了,这让现场的所有人都很疑惑,寅御却想劝她:“我知道,你是寅萱的母亲对吧,你难道你想看看你的女儿寅萱现在怎么样了吗?”寅御本想通过这个方法削弱女鬼的怨气。
李庚和宏钟健一同上前围观,听到这句话,女鬼,宏钟健,李庚一同陷入沉默。
“你知道她的身份?”宏钟健问寅御。
“你在说什么?谁啊,我不认识。”女鬼回答道,寅御不相信,再三确认后发现这根本就不是寅萱的母亲,甚至连长相都不相同。
女鬼在前一晚晚在施法的时候一股气息暴出,那股气息就像是有着几百年未消的怨气一般,让她精神分散,让这些村民逃过一劫,今日却再被他们伏击。
宏钟健此时却对寅御实施“贿赂”想要独吞功劳,寅御完全没有在意这些事情,就将功劳全给了宏钟健,李庚也为之高兴,并想以此要挟村民献上村中的财富,这两个资产阶级的“饕餮”算盘打得响响的,李庚的嘴都快咧到了耳边。
寅御却意识到不对,那么昨晚的女鬼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而且李庚带队出马都足足七位弟子,但是现场却只有六人,有一人消失不见。
消失的那一人从河中探出头来,“虽然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是你身上有我需要的,仅此罢了。”众人听闻完全没有理解他说的话。
那个弟子走上了岸,褪去了伪装,寅御才看清,这竟然是他的亲弟弟寅轩,“大哥你惊讶什么?我难道会伤害你吗?”寅轩本应虚弱的身体在寅御都认为冰凉的河流中游动,不禁感到一寒,寅御只觉得,面前的寅轩可能不是善类
李庚问到:“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的弟子李辰砂呢?你把他怎么样了?”寅轩只是淡淡说了句:“道长冷静点,吾等侍奉轮回绝对会杀害任何生灵,你的弟子我只是把他打晕了丢在了树林后面而已。”
“我想听听,你的故事。”寅轩对女鬼说话,宏钟健倒是觉得这个低贱的草民是寅御的弟弟,那就更没有必要尊重了,说着:“这里轮不到你说话”,一把推向寅轩,寅轩没有任何表情,面部极其僵硬,宏钟健一推不仅没有推动,反而感到一股寒意,那不是普通的冰寒,是刺入骨髓的深寒。
寅轩一手将女鬼拉到自己面前,“想听的故事的并不是我,而是他们哦。”寅轩的语气有股戏谑,仿佛所有人都被他算计了一般。
女鬼也感觉到了一股来自寅轩的压迫,张口说出了虚伪的村民曾对她做出的各种恶行。
女鬼名为陈玉,记得那一年,一个普普通通的书生为进京赶考路经此村,那一年他刚好经过,那一年他们刚好相识,陈玉和书生仿佛命中注定一般,陈玉在书生遇难时正好相遇,又为书生提供了住行,书生不知不觉间迷上了陈玉,还答应她若是中举,必娶之。仅过半年之期,书生再次回到村中,以状元之名迎娶陈玉,陈玉家中老母倍感欣慰,认为自己最心爱的女儿终于找到一个可以给予她幸福的人了。
家中两位兄长势利,先是以各种理由推脱,再以小妹亲如手足之由骗取各种好处。书生只能付出重大代价娶到陈玉,去京城的路途漫长,她依旧记得,当时的风很惬意,母亲卧病在床却喜笑颜开。
成亲后不久,书生入朝为政,陈玉和书生每日都很恩爱,书生对她的温柔,使她至今无法忘怀,两年后书生便魔怔了,对她渐渐疏远,还时不时殴打辱骂,骂她是个没用的村姑,还请了一个自称风水先生的老人家做门客,每日研究风水,妄图转运,一次她偷听到书生与先生交谈到手握重权,已有篡位之谋。陈玉吓得好几天都在忧虑,她在想自己是否该支持书生的野心,可她还没有忧虑几天,她就得到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书生想要娶公主为妻,但因为公主地位显贵,边要把陈玉休回家,让公主做正宫。
恩爱三年被书生休回家,带着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回村,两位兄长听闻,纷纷嘲笑她,还谴责说,离家三年没有一封书信,落魄了才想到家,陈玉想见见母亲时得知,母亲以病入膏盲,时日不多,两个趋势的兄长将照顾病重母亲的重任推脱与她,家中的两块土地被兄长瓜分完了,自己没有地可以种,只能借兄长的地,自己已年老,没有了年轻时的活力,每日都在村中奔波,沉重的命运在她的身上如同一块随时会压垮的巨石,每当她回忆起曾经那一段风光的日子,都会觉得如同黄粱一梦,每当她感到委屈时,她的母亲是唯一一个会安慰她的人,这也让她知道,世界上还有人会关心她。
不久母亲的病逝,成了陈玉心中无法抹去的痛,母亲病逝的那一夜陈玉哭了很久,直到孩子抹去了他眼角的泪珠,她那几岁的孩子成为了她在世间最后的执念,村中人听闻陈玉是因与外人偷情被休回了家,村中人都看不起她,对她有歧视,不仅没有在日常的生活中帮助她 甚至还依靠权力对她进行压榨,还有些光棍因为觊觎她的美色,几个光棍一天晚上把她绑走……
回村几个月,陈玉已皮包骨头,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见,满脸的皱纹早已取代她的容貌,兄长也没有给予她任何帮助,甚至因为这些谣言的兴起,自己的孩子也遭到了歧视,被村里的孩子排挤,甚至还对他拳打脚踢,直到陈玉的孩子被村中的孩子手脚捆绑丢到了河里,在世上唯一的依靠没有了,陈玉的精神状态也逐渐不稳定,开始胡言乱语,每日在村中行尸走肉披头散发像个野人一样,村里人见她这样的悲惨,却没有任何怜悯,想起河神祭的到来,后来……
在场所有人听闻,只觉陈玉身世的悲惨,唯独寅御在想自己去帮助村民除掉恶鬼,以自己的善意去庇护一群甚至不能称作“人”的一群恶人,真的不违善道吗?
“本来这些怨气我想自己吸收了的,现在看来,你更需要。”寅轩取出一块灵石,这块灵石中含有大量的怨念,寅轩将怨念打入女鬼魂体中,女鬼怨气瞬间暴涨,直逼化神期,反手杀死了李庚和在场的所有弟子,寅御后撤,陈玉即将杀向寅御时,陈玉动弹不得,“你敢杀他,我当场废了你。”寅轩的语气突然加重。
从女鬼的情绪中看得出来,女鬼对寅轩是臣服的。转身杀向了村庄,“大哥,你最好离开,以独存的名义出逃,我并不想动手。”
“在此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寅御发问道:“善意真的能结善果吗?”
寅轩对这个问题感到有趣,寅轩则是不紧不慢说到:“你问这个问题,看来你也已明白一些人情世故了,就拿陈玉举例,你如果去制裁陈玉,那么表面上是在以一个善名维护正道,但实际上你是在让一些畜牲争取迫害别的善人的时间。”
“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再告诉你一些道理,并不是所有的恶人都是天生的恶,黑暗往往滋生于光明的庇护下,当太阳升起时,人们都以为曙光的来临,却不知太阳亦有陨落之时,那一刻才是平凡人真正迎来新生的时刻。”寅轩笑笑走开了。
“你之前都是装的吗?这些力量又是从哪里来的。”寅御斗胆去问,“大哥,你之前对我照顾有佳,我自然不会伤害你,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掺和,我只能告诉你,我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虽有质疑,即使我恶贯满盈,我也仍旧无愧,所做的一切均是为了轮回的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