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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背后必定还藏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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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将军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臣等审讯期间对其多次用刑,他都坚持此言。

    臣等怕再用刑,会伤其性命,便先来禀报。请陛下定夺。”

    “朕可不是来听你们说志怪故事的。”

    承平帝怒极而笑,“如此荒诞的说法,众卿觉得可信?”

    “臣等无能。”

    “可有确切的证据?”

    郑尚书赶紧道:“臣派人寻到了那个算命先生,经查实是江湖骗子无疑。

    那套对许成武的说辞也是惯用话术,并非有人指使。

    另,从大兴善寺带回来的消息,许成武月初去过寺里,并且连着五六日每日都去求签。

    期间也曾透露过自己要去办件大事,因而寺中比丘(和尚)对其印象颇深。”

    “郑卿觉得许成武所言为真?”

    “尚有疑点未清,臣不敢妄断。

    不过许成武此獠无亲无友,身无挂碍,若不惜己身,行非人之事也未可知。”

    承平帝沉吟片刻:“这实在超乎情理之外。既有疑点,便继续彻查。

    命六部协理,尔等必要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诺。”

    “众卿可还有话要说?”

    一直未曾言语的大理寺卿范明方慢吞吞地行了一礼:“禀陛下,臣有话要说。”

    所有人皆是一愣。

    这位大理寺卿是出了名的圆滑世故,惯会明哲保身。

    他年纪又大,离致仕(退休)也就这一两年了,如今多数时候他都只是走个过场。

    承平帝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范卿有话不妨直说。”

    范明方语调不急不缓:“老臣下属查到元光二十年冬,许成武之妻诞下一子,不过翻年便传出病重夭亡的消息。

    细查之下发现,许成武在幼子重病后曾带其离开过定襄一段时间,说是外出求医。

    大约半年后,他独自返家。”

    卫华一头雾水:“孩子没带回去就是死了呗。这和案子有关系么?”

    其他人没卫华这么沉不住气,只是心中多少也有几分奇怪。

    “草蛇灰线,马迹蛛丝,隐于不言。1”

    卫华撇了撇嘴:“别掉书袋,听不懂。”

    范明方也不恼,好脾气道:“问题就出在他离开定襄的这半年。

    沿着这条线追查,老臣下属发现许成武这半年就待在京都。”

    “范公的意思是,此次刺杀还能追溯到二十多年前?不可能罢。”郑尚书眼里带着些许质疑。

    范明方一团和气道:“郑尚书稍安勿躁。若无半分联系,老朽自然不会提起此事。

    根据目前查到的东西,许成武的儿子当年极有可能没死。

    只是时间太短,还没找到人,老朽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死。

    但可以确定的是,许成武刺驾案必定还藏有隐情。”

    “这倒是一个突破口。许成武本人是个硬骨头,但他这样的恶人也该有舐犊之情。

    要是能找到他儿子,说不定就会如实交代了。”

    郑尚书眯了眯眼睛,“陛下下令三司合审此案,大理寺既有新的线索,为何不先告知我等?”

    “老朽也是进宫前刚收到的消息。

    一开始吾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这个猜测没什么依据。

    再加上这是陈年旧事了,想查的难度太大,吾不愿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怕做无用功。

    不过你们也知道扶光这个人,有时候就是认死理。

    他这三日不眠不休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没想到真让他查出点东西来了。

    实在是运气。”

    这话说的谦逊,实则明贬暗褒,懂得都懂。

    卫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范老头腿脚不好走得慢,才比我们晚来这么多。”

    他嗓门大,所有人都听到了他这不算自语的自语。

    几位大臣强忍着才没当场笑出来。

    卫华一点没察觉到周围气氛的变化。

    他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看着范明方:“听你说就知道查这件事有多麻烦,你这下属是出了大力气的,你怎么能归结到运气上呢?

    要不你还是让他来我们金吾卫罢,我手底下正缺这样能干的人才。”

    “承蒙卫将军厚爱,不过扶光的去留却不是吾能决定的。”范明方仍是一副笑面佛的模样。

    “哦,原来不归你管啊。”卫将军眼神一亮,立刻向承平帝行了一礼,“陛下,金吾卫刚被整顿了一番,腾出不少空缺,您看?”

    “你倒是会选人。”承平帝因这一打岔开怀了些许。

    他笑着摇了摇头:“其他人或许朕还可以考虑,但陆扶光就免了。

    让他去你那里才是埋没了人才。”

    卫将军一脸诧异。

    徐将军看不下去了,小声提醒道:“陆扶光就是陆玄晖,扶光是他的字。”

    “是他啊。”卫将军讪讪道,“那算了。”

    “好了,言归正传。许成武的事既然有了头绪,那就抓紧时间查办。”

    承平帝声音沉了下来,“此事影响恶劣,若是一直没个结果,恐民心不安,又生波澜。

    这后果,众卿可明白?”

    “臣等明白!”

    “明白就好。天色已晚,众卿早些归家罢。”承平帝端起茶杯,“徐将军,派一队金吾卫护送诸位爱卿回府。”

    “诺。”徐将军躬身应道。

    几位大臣面露感动:“谢陛下体恤,臣等先行告退。”

    青花缠枝香炉升起袅袅青烟,慢慢消散在空中。

    “怀恩,你跟在朕身边多久了?”一片寂静中承平帝忽然发问。

    “算算时间,该有二十七个年头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承平帝叹息了一声,“你可还记得元光二十年发生了什么事?”

    “这可难住奴婢了。奴婢便是记性再好,也记不得这么多年前的事啊。”

    承平帝淡淡瞥了他一眼:“是么?朕要是没记错,那应该是你到朕身边的第一年。”

    李怀恩背后的冷汗歘的一下冒了出来。

    他拍了一下脑袋:“还真是。瞧瞧奴婢这记性,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没想到圣人竟然还记得,奴婢真是……”

    说着他便眼含热泪,哽咽起来。

    “你啊。”承平帝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行了,回甘露殿。”

    “诺。”李怀恩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外头天黑,圣人慢些。”

    李怀恩小心地跟在承平帝身边,心中转过好几念头。

    元光二十年,要说有什么特殊的,那就只有淳德太子薨逝这件事了。

    淳德太子在世时,与圣人感情极佳,想来是刚刚范老提到了这个年份,才让圣人忆起了往昔。

    李怀恩肚里心思百转,面上却不露分毫。

    在这深宫大院,想要活得久,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自知之明。

    以及,不该有的好奇心半点也不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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