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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打泥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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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村长二大爷来硬的都没有哄走奖老二,老村长婆娘二大婶来软的就跟没办法哄走奖老二,也可以说奖老二是个嬉皮笑脸的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人。

    毕竟奖老二也是自己老夫妻俩侄子晚辈,村长婆娘想来,人家也好不容易过来一回,就让他陪着自己二个儿子耍上一日,晚上推脱不便再打发他走呗,这么想来就扛着锄头下菜圃除草去了。

    奖老二还在琢磨怎么和他二大爷的二个小儿子相处呢,没想到这哥儿俩早就听闻这二表哥在村里的光辉事迹,竟然主动上前套近乎。

    哥儿俩见近乎套的可以了,就央求他们这二表哥奖老二去教训一下他们这个自然郢一个近期得罪他们哥儿俩的叫大马哈的混球。

    大马哈的家离村长家很近,片刻就到了。

    哥儿俩就把大马哈和他兄弟几个以及玩的好的朋友都叫到场地上来了。

    奖老二见人都叫齐了,却不屑地说:“就这么些人吗?都是没出头的毛蛋孩儿啊。”

    村长大儿子说:“大马哈啊,我二表哥是在骂你们呢,听见没?”

    他二弟接着嚣张地说:“大马哈你听好了,这是咱哥儿俩二表哥,坡上头王校奖,一个人就可以打咱们整个和郢全部!”

    七八个二十不到的小青年顿时就愣住了,毕竟五义村就那么点大,王校奖这人的事,他们也都听说知道。

    连老村长养的狗,这奖老二的小弟善小四都敢偷!那这奖老二就更混事魔王了。

    于是各个低声喊了声:“奖二爷,咱们哥几个任凭你处置。”

    卧槽!这么上道吗?

    这样的话,奖老二就不好动手了,丧失了主动性,但是也不能这么算了。

    于是,奖老二就让这些个二十左右的小青年,排队站好了,然后要秀一下,好让他们知道厉害,也不辱没了自己的名号。

    奖老二拿出看家本领,在这空场地打了一套《劲拳》,这拳功讲究力道,有出有收,拳拳到肉。

    就算此刻隔空发出,也啪啪直响。

    他又看到场地边有个带架子石磨,啪啪手走过去,双手发力,青筋暴起,这么举起来,转三个圈,然后这么一抡,石磨被抡到十几米处,砸断了一棵老柿子树。

    五义村和郢的带头大哥王栖山带着几个哥们儿此刻赶来了。

    他要看看那路人物,敢在这叫嚣一个人可以打遍整个和郢?不知道这块地盘是他奔雷手王栖山找着的吗?

    来到五义村和郢,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在这块叫嚣,就是跟我奔雷手王栖山叫嚣,什么档次,你有那个实力吗!

    王栖山怒目圆睁,定睛一看原来是坡上头奖老二就说:“嗨,奖老二!你不在坡上头眯着,在我们和郢逞能什么?”

    奖老二也怒目圆睁朝他看去说:“没什么。替我二个表弟教训一下几个毛孩子。”

    王栖山大吼一声说:“都是跟着我混的,看在我王栖山面子上,能不能这么过了,不为点事,是要硬刚吗?”

    奖老二想了想说:“行,行,都一个村的,好兄弟讲义气!”

    王栖山就笑了说:“得嘞,好兄弟讲义气!”

    于是王栖山过来和奖老二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就非要请他吃饭,要尽地主之谊。

    十来个人就被老村长二个儿子引回了自己家好烟好酒好菜供上了。

    大家你来我往,气氛和情意就上来了。

    别说,老村长还就是个干部,家里好烟好酒好东西存了不少,他儿子俩全拿出来给哥们乐了。

    大众的香烟渡江、佛子岭,大众的白酒老窖烧刀子、老明光,这都上不了台面。

    最起码香烟也得红塔山、阿诗玛起步,白酒也得金种子、口子窖起步。

    他们的妈,老村长的婆娘回到家里一看,这还了得,心疼地吆,堂堂的一村之长家里,竟然聚起了一窝子的牛鬼蛇神,把家里整的乌烟瘴气,乱七八糟。

    当时,举起锄头赶走了众人。

    奖老二混乱之中打包了半盆烧鹅就溜了回家。

    老村长婆娘二婶举着锄头骂了他这句:“奖老二你就是你爹一样小旋风,善小四不过是来偷了只狗,你是来明抢的,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再也别来我家吆!”

    就这一句就够了,有这话回家向老爷子交差,准够。

    奖老二心情很不错地,不对,奖老二一向心情很不错,他此刻是乐呵呵地揣着这烧鹅摸着黑回家了。

    回到家里,老婆爱梅问他说:“怎么一天没够就回来了?”

    奖老二边脱裤子边笑着说:“你想我去待几天?”

    “按爹那个态度,我以为最起码要到过年呢。”

    “过年了,过年了,年饭都吃了。来,媳妇,吃烧鹅……”

    这事儿就这么地滑稽地收场了,但是有一个人没有就此罢休,就是文林家的三小子王德彪。

    善小四又离家出走了,王德彪就把对他的恨意和要持续展开的报复性攻击,转而对准了奖老二,一直在猥琐地策划着,因为这事都是由奖老二引起的,蛋伤之仇如若不报,终将含恨终生。

    所以成年的男人,玩归玩,闹归闹,千万不要去猛掏对方的蛋,或是给对方戴一顶绿色的帽子。

    这一次,王德彪逮住机会,果断出手,统帅着一支割命娘子军,试问此刻他还怕谁!

    别说,叫他怕的人还真来了,本村唯一有筑基期修为的真人,三老的带头大哥王鸡伯,飞来了。

    王鸡伯是变异的风灵根,像如此优等的灵根属性,混成他这个吊样子,其中原由,极其少有人知,在此只能先叹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美丽的村姑叫美芳,迷的机伯结愁肠,一生一死永相隔,只能此处忆凄凉。

    王鸡伯运起气海灵力,随意施展了个风灵术,只见从他周身处,无数的风形刀刃,冲着众人呼啸而去。

    于是所有人惊恐下只能罢休,停止争斗。

    老村长上前向王鸡伯不断解释维礼断非伟大构思的必要性。

    王鸡伯听后说:“胡闹……呃……最起码要得立个贞洁牌坊嘛,还有,取土时应该在一处取,这样就多出一处水塘,要方便张寡妇不少。”

    老村长拍着大腿笑着说:“对对对,老祖说的都对,都听见没有,按老祖说的办!”

    于是,妇女同志也不得不加入行列,开始干活,人多力量就是大,很快一切都整好,便各自散了。

    之前是男女混合群斗,毕竟老祖王鸡伯来了整住了场子,回家后就成了夫妻关门单独对打,这老祖王鸡伯也不好出手管,也没法管的全,他又不会分身术。

    说起分身术,其中有三种,一种是筑基期真人就可修炼的傀儡术,只要神识强大些很容易修炼成;一种是结丹期道长可修炼的第二元丹分身术,也是真正意义上的分身术,条件较为苛刻;还有一种,就不得不提起大宣皇朝修仙门派正道之首卧龙山的镇派绝学《一气化三清》了,修炼此绝世功法能达到由一化三功成的,必须是元婴期长老的修为境界,就这样能练成的也是凤毛麟角,当今卧龙山的大长老听说是行的。

    奖老二回到家里,看到尿泼全身,洗澡换衣,闻起来还是一身尿骚味的宝贝女儿心头肉玲儿时,当即向老婆爱梅举手发誓,再也不会给张寡妇送肉了,这也不行,关上门后,还得打。

    至于他的结拜好兄弟王德彪,此刻正接过他婆娘连夜给他炖的老母鸡汤,得意地吃了起来。

    “德彪,你我是不是也该要个孩子了?”

    “今……今晚不行,有心无力;今……今年也不行,鼠年不利。”

    第二天,村里的大部分汉子都起的早,因为晚上都是打地铺睡的,要是没有打地铺睡的,都是臭不要脸,指定了又是给婆娘赌咒发誓,又是下跪的。

    那些要参加今天午后打泥仗的种子选手,都在腰上紧系了长腰带,开始在屋子后院或门前场地锻炼,活动筋骨,伸展运动。

    他们的老父亲匆匆撒泡尿后就会不约而同地顺着蒸烟沟来到五柳岗,从那五棵老柳树上折下一根长长的柳条带回来。

    圈成圈,从一个盛满水的碗里沾上水,在舒展开来,拿起来,在他们要参加打泥仗的儿子身上象征性地那么抽几下。

    这就算来自老父亲满满的关爱和殷切的期望,更多地这是一种一直以来的仪式。

    王易丰吃完早饭后,就被王四海来邀请去了他们家看泥将军。

    王四海的母亲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媳妇,家里打理的有条不紊,干净整洁。

    原来所谓的泥将军,就是这哥儿俩用土泥巴捏的人形泥人,大概有二十几个,并排摆在后屋子的屋檐下。

    波儿就很神气地问王易丰说:“我的这些泥将军怎么样?好好看看……”

    王易丰实话说:“太不怎么样了,一点不像。跟我在庐阳郡城那些摊子上看到的真正绘彩的泥将军,简直没得比。”

    王四海的弟弟王平波这么一听,当即发了疯,他或是拿起用手狠摔,或是拿脚猛踩,把这些泥将军,破坏的七零八落的,然后一屁股坐下来,抱着双手一句话也不再说,开始生闷气起来,头也撇向一边。

    王易丰就惊讶地问四海:“你弟波儿这是怎么了?”

    四海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别理他,他就爱这样。要不,我们来玩拍糖纸吧。”

    “怎么玩的?”

    “很简单,就是拍,来,我教你……”

    都玩拍糖纸玩了半柱香了,波儿还是那样子生闷气,王易丰突然想上厕所尿尿。

    王四海就指着院子后墙边的茅房说:“就那里。”

    王四海家里的院子养了几只大鹅,它们此刻正好堵在茅房的门口,王易丰试探地走过去。

    大鹅却飞扑着过来咬他,王易丰吓的惊魂未定,却有领头的那只大鹅飞扑上来,把他扑倒咬住不松口,剩下几个大鹅也拍打着翅膀过来围攻。

    王易丰大声哭喊起来,一顿手忙脚乱,护住几处要害之处。

    波儿见他这样,居然手舞足蹈开始狂笑起来,波儿可能有些变态了,但是他和村里坡上头真正的小变态王从文比起来,还不是一个等级。

    小变态王从文后来长大后出去谋生,学的美容美发,成了他自己口里说的站在时尚潮流最前沿的弄潮儿,过年时每次回村,都是穿着满是破洞的牛仔套装,头发留的很长,染成七彩蓬蓬头,一副落寞的贵族杀马特,显得他更加变态,不过他学成后,娶了一个老顾客,一个西蜀的适年婆娘做老婆,生了二个儿子,就是另一副中规中矩的模样,自此也不再变态了。

    四海和他娘,急忙跑过来把大鹅赶走后,又送王易丰回家了,四海的娘回过头又来,送了好些个大鹅蛋,算是补偿孩子受了惊吓。

    由于二叔午后要去打泥仗,午饭就很是丰盛,当然其中少不了有一道:大蒜苗炒鹅蛋。

    奖二叔在饭桌上开玩笑说:“咱老王家以后打牙祭不用我去抢了,这大侄子出去卖惨就可以,有事没事,让大侄子在村里常溜达溜达。”

    没多久,村里就到处听到震耳的敲铁锣或敲其他物件声音,也没有其他喊叫声。

    大伙都知道该出发了,去打泥仗。

    乌泱泱的大片人群涌向牛角大圩的五柳岗北边。

    场地是几大块连着的泥田地,空泥田里的水正好淹没到小腿肚,五义村的六个自然郢抽签一对一排队对决,淘汰制。

    规则十分简单粗暴,任务:六个自然郢分别出动二十一个汉子,在东西田头各插着根小旗,突破重围拔出来对方的小旗就算胜利;奖励:由村议事堂出资的一头大肥猪;规则:不弄死人。

    这样的场合村里的三老并没有出场,那么自然老村长就要主持说上几句话:“值此,风和日丽,百花争艳,大地披绿,丰收在望,饱含希望的大喜日子里,我们村今年打泥仗,在这里隆重开幕了。借此,我代表村议事堂全体向全体村民致以亲切的问候和良好的祝愿。在此,我真诚希望,全体参赛人员能以高昂的斗志和顽强的精神,积极参赛,勇于拼搏,赛出风格,赛出技能,赛出斗志,为所在自然郢争光;希望全体人员,注意大会秩序,注意公共卫生,争当文明观众。”

    “那么下面由我来逐一介绍各个参加比赛的自然郢方队。按咱们五义村地势由东向西顺序,首先是孟小郢方队,孟小郢方队好像是连续三个年头垫底了吧!我说孟小郢的你们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和东边抱一阁的新街村靠的最近,沾了什么不良习气啊,爷们没个爷们样子!我都不稀罕说你们,抽个日子你们郢的各个生产队长和会计集体到村议事堂来找我一下。”

    “紧接着是和郢方队,和郢是咱老本家,我很看好你们呦。”

    “然后是王牌坊,你们自然郢人丁最少,重在参与吧。”

    “坡上头是夺冠热门啊,但是不可能一直幸运下去,我说对吧。”

    “西临渡的方队呢,一向注重防守,不知道今年会不会改变战术部署,转守为攻呢?”

    “下黄郢今年可不得了啊,我看看,福禄三宝,八大金刚都到齐了啊,想必今年是势在必得啊!”

    “蒲苇荡也很不错,希望你们取得好成绩……那么,废话不多说,开始吧……”

    人群中的王易丰看的眼花缭乱,心情澎湃,更加让他激动的是他们坡上头一路高歌猛进,终于来到了决赛圈,对阵下黄郢方队。

    坡上头方队不用多说,总之,牛逼。

    而下黄郢呢,他们自然郢的人呢,人心最齐,除了一个姓何的独户,其他都是姓黄的,这独户姓何的,便是村里打更的军退何氏小老头,他把他的独子也送去当兵了,听说拖了老关系,在祖籍为徽州郡城的周元先大将军的狼卫军效力。

    后来,这何小老头,又托关系送钱,在烽火墩派派河镇的县府门衙混了个闲差事,他儿子何大郎军退回来,顶了他那个有点官府俸禄的五义村打更差事。

    何大朗趁父亲长期在外,又和蒲苇荡那个张寡妇明目张胆地勾搭在了一起,出奇地是,何大郎媳妇明知道这事,竟然默认了,一点也没有反对和哭闹的样子。

    后来王易丰跟这何大郎混的很不错,从他那里学会了他祖传的《何氏棍法》,也就是正儿八经的金蝉寺的《伏虎混法》。

    下黄郢的福禄三宝是三个年近四十的亲兄弟,他们的大名少听人叫,都喊他们的小名,老大叫饿不死,老二叫顿顿饱,老三叫有得余,兄弟三人各个长的人高马大,虎背熊腰,魁梧的很。

    下黄郢的八大金刚,是八个志同道合的结拜兄弟,都会点《托天金刚拳》的皮毛,八个人联手组合又有那么点《八大金刚挡魔阵》的样子。

    要知道真正的金蝉寺的《八大金刚挡魔拳阵》是为数不多的能和古剑门的《天罡北斗七星剑阵》相媲美的阵法。

    不同的是《天罡北头七星剑阵》讲究的是以静制动,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击腰则首尾皆应,牢牢将敌人困于阵中,使人难以脱困。

    而那《八大金刚挡魔拳阵》却讲究的是群起猛攻,让人应接不暇,难以应付自如。

    最终是坡上头赢了这次打泥仗,这得益于他们的战术部署。

    在两方人马皆要动手之前,坡上头的人却要挂什么鸟的休战牌,停战半柱香时间,说是要先解决自己队伍里的叛徒败类,就是文林叔家的王德彪和他三个亲兄弟,德发、德富、德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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